[剑三苍丐]风雪人不归 (nuomiyanuomi)
- 类型:BL同人
- 作者:nuomiyanuomi
- 入库:04.09
“自己去厨房里拿,都在炤子上。”
燕潭抬了头想赖着这人跟自己一同过去,好空出些独处的时光,却在对视的瞬间悚然起身,猛地将人拉到近前查看。
“?”
丐帮偏头做出个疑惑的表情,长眸内的眼珠反射出晶状体的单调暗光。
燕潭心悸得快要不能呼吸。
他将手小心翼翼的伸到丐帮眼前,来回挥了挥,可对方的眼珠却不曾挪动分毫,只平静地看着其他的地方,依旧维持着疑惑的态度,仿佛真的不知道面前这人到底在做什么。
“念安呢?”
燕潭的思维何其迅速,这几日章六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如今四望都见不到万花的人,那条云幕遮更是被系在了丐帮手腕上,要说此事与念安无关,他绝不相信。
“道长回来了。”章六笑了一下,风轻云淡道,“他今早便同道长仙游去了,几年内约莫都不会再回来。”
“我去找他。”
燕潭说着就要起身,却被丐帮拉住,一用力,便给这人拉进了怀里。
“不必。”章六说,“那是他借我的,如今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
燕潭从丐帮怀中爬起,捧着这人的手抖个不停。
他早该想到的,他不该怀侥幸的……卸职那日他设法接来章六,见丐帮双目完好,腿也利落,原以为那些旧伤都已好全,才敢放开胆量跟着这人回到太原。
如今才发现,他当年草率定下的判决,却要丐帮用一辈子去承担。
他总是在犯错,一件比一件离谱。
“又不是今日才瞎,怕什么?”丐帮笑了一声,温和的语气中带出凛冽的风,“倒是你——装傻装够了没有,燕潭。”
簌簌花瓣飘落进丁零当啷的扣环中,苍云被问及这句之后就又开始哭,哭得直发抖,还抽噎着不肯说话。
章六有些心疼,他不是非要揭穿燕潭,只是不想再这么不明不白地空耗下去,他再熬不起一次雪地处决了,那些余下的日子,只想平平静静的过。
忽然间,他听到瓷瓶被打开的声响。
唇上沾上一点潮湿的东西,是燕潭的指,颤抖着在他的唇线上描绘,有些痒,丐帮忍不住抿了一下,却尝到股花的香味。
手中被塞进冰凉的圆盒,那人的吻浅浅贴了上来,柔软的舌小心翼翼地从外往内探,即使得到了允许也不敢放肆,在难以遏制的情动中泄露出满腔不安。
抑制住过于剧烈的喘息,苍云紧紧握住丐帮合拢的双手,压着那盒子,生怕对方给他推回来。
胭脂。
“信…信物……”燕潭的哽咽微弱很多,“定情信物。”
章六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燕潭指责他,“我哭得那么难过,你还笑。”
“笑你傻。”丐帮说,“定情信物不都是簪子或者玉环之类的吗,你拿着我买的胭脂说是定情信物,看你脸大的,真把老子当娘们不成?”
燕潭不说话了,哭着凑过来啄了啄这人暖热的唇,反复好几次,像是要确定这人还在一样,怀抱也逐渐敞开,从握着对方的手,到将这人半拥入怀。
浅浅的叹息逸散开来,章六倾身过去,咬了咬燕潭柔软的唇,艳红的色尝了两人一嘴。
粘稠柔软的吻中和在暖热的酒香里。
☆、苍生三愿
【食用说明】
【正剧向,苍爹丐哥】
【猎猎征尘苍X熠熠豪情丐】
【结局HE,乱世无长安】
【大概是短篇】
苍:燕凭山
丐:郭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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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于苍生有三愿》
文/Nuomiyanuomi(糯米丫糯米)
劫:穿行往返刚柔济,披荆斩棘化劫生
残砖败瓦,蚀骨的风越过黎明外的一缕白阳,空洞的斑驳声在嗡鸣中奏起白骨拖曳的哀乐,一滴,一滴的血,从井字形的天坑上,砸落在尘腥满面的颊侧,迟钝的感知钻入皮骨,犹能尝出活人身上洒落的余温。
在这逼近死亡的清醒时刻,燕凭山没空去想那些令人目呲欲裂的肮脏背叛,他的心跳得不受自己控制,身体也不受自己控制,唯有嘴还能动,颤巍巍地在臂骨断裂的疼痛中冒出一句沙哑的呼唤。
“恒长……你在下面吗?”
模糊的暗处传来艰难的低应,燕凭山的眼终于逐渐适应了视线中青紫交替的发花眩光,在打量四周情况的同时,他听到两个声音,先是暗处,苍恒回了话,比他还喑哑,约莫是先前指挥的时候过于嘶声力竭。
“在…六子也在,就在旁边,他这小王八蛋,好像晕过去了……还有气……”
沉重的攻城弩倾斜在巨坑之中,形成危险的三角,此刻压在他胸口的是不紧不松的斜角横断,燕凭山试着翻身坐起,随后这驽便蓦地一沉,吓了他一大跳,苍恒似乎在下面骂了两句,可有气无力的,燕凭山听不清,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第二个声音。
锐物抽穿入腹的皮肉撕裂声混合着惨叫,着实算不上什么令人安心的动静,尤其是,那冒着白光的口子被倒下的尸体遮掩了半边,血就直直地淋在燕凭山脸上,很恶心,仿佛被人当头浇了盆杀过鱼的腥水,让他有点想吐。
不过被淋了没多久,那尸体就被人挪开了,有个人蹲在那井口外,放下来一根破旧的青竹棍,那竹棍上半截都是湿润的血,想必这就是方才干掉了那狼牙的人,这人话不多,只说了一句:
“上来。”
燕凭山勉强拽住了那根棍子,晃了晃,扭头把嘴里的粘稠液体呸了出来,仰起脖子勉力道:
“下面还有人。”
“我先救你上来。”
“不行。”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喘着气道,“我盔甲撑着这玩意儿,动了就塌了。”
那人也干脆,收起棍子就走,走之前似乎又杀了人,因为从上边掉下来一个帽子,啪嗒落在他旁边,溅起蓬灰,呛得人很是难受。
未知的日影自眼睫处淡然掠过,在这种环境下时间的概念总是容易被模糊,即使厮杀就在头顶发生,于他而言,却已成了有心无力的一件事,坠落的红色液体尚可算作漏壶,等他听到那男人的声音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计不清那滴漏的数了——这次是从下面传来的。
“那帽子没砸到你吧。”
燕凭山伸手去拧刺进腰间的木茬,应了一句:
“没有。”
他静静在原地等着,将扎进片甲里的木茬慢慢拔了出来,还听见有很沉重的东西被拖拽出去,当然了,毕竟是玄甲造的钢铁之躯,只是再坚固骁战,也总难敌人心险恶。
那人默不作声地带出去了一个,虽然不知道是谁,可燕凭山还是稍微松了口气,只是接下来就不那么顺利了。
“你的腿绞在里面了,膝盖以下都绞在轮子里。”来救命的人说,语气很冷静,“最好是动一动。”
“不用了。”苍恒的嗓哑得几乎听不到,跟推不动的磨盘似的,“你带他出去吧,这驽的轴承已经断了,别让你俩交代在这儿,不用管我。”
燕凭山心底就咯噔一下,可他更不敢乱动,苍恒是驾攻城弩的好手,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说明情况要比这个严重,燕凭山想说要那来救命的人先出去,他死马当活马医地挪一挪,看看苍恒有没有机会爬出来——男人冷静的嗓音就又起来了。
“我帮你撑着,你尽力往前挪,拉着我的手……”
那过程漫长得很,驽先后下塌两次,最后塌得苍恒要男人去找刀来给他砍腿,燕凭山则在那次垮塌中直接被横梁扫了下去,他隐约觉得自己砸到了好几个地方,像个不会痛的铁疙瘩一样滚到干燥处,疼痛与晕眩感一并涌上,胸口闷得发慌,苍云是真的耐不住了,哇得喷出口血来,又接连呕出些细碎的块状物。
内脏大概受伤了,燕凭山这么想着,毕竟这东西他熟悉,看得太多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太能记得清,那段记忆有些乱。不过他知道攻城弩终究还是完全塌了,也记得男人在地动山摇中冲过来抱着他疯狂往外逃的那种喘得发抖的紊乱气息,他也不明白怎么就记住了这些,或许是因为他是在这个男人的怀里重见了天日。
燕凭山的断片没怎么持续,他感觉自己躺了很久,实际上也就是日光往上抬高一点的时间而已,因此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沙场上腥涩的,熟悉的烈风刮着他狼狈不堪的脸,纹身被血打湿得看不大清楚的丐帮正背对着他,这在战场上是大忌,却让燕凭山在封原千里的天寒地冻中触摸到一点久违的暖意。
丐帮正在给后脑勺被粗木椽开了瓢的六子绑绷带止血,说他这样都不死也算是命大,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进伤兵营,苍恒坐在旁边,被车轮绞过的右腿就像是团烂掉的软肉,裤腿已经被割裂,大抵是为了解放这条腿而做的工作。
他此刻意识也还是清醒的,拄了刀,险险站立起来,想要在前边带路,然而终究还是不得单腿走路的方法,被丐帮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