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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苍丐]风雪人不归 (nuomiyanuomi)


  于是没等他到地方,斜刺里忽然冒出个人,深灰的薄袄裹着,头顶戴着不知道什么皮毛做的护耳帽,急匆匆的,见着他就先结结实实抱住了,随后从怀里掏出暖气腾腾的东西塞进他还沾着雪的手甲中,声音有些哆嗦,可能是冻的。
  “你他妈怎么现在才来,包子拿好了,自己吃着,别让苍恒那王八蛋看到了!”
  燕凭山听闻立刻握紧了手里的包子,煞有介事地严肃点头。丐帮搓了搓手,又道:
  “好冷,你给我暖暖。”
  两人冰凉的唇碰在一处,暖热的白雾便化为黑色中一抹淡柔的烟,在唇齿相依的缠绵间散去又涌出,燕凭山紧紧扣住面前这人隔着布料就能触摸到的腰,觉着怀里抱着一口熨帖舒适的泉,如果不是时间紧急地方也不对,他非要剥开这层软布好好把这人里里外外都弄个遍,然则迷恋的沉沦终究短暂,郭步云微微喘着气,将已经埋首在他脖颈间啃咬的人搂住,笑道:
  “要是离了我,你该怎么办——好了好了,车队约莫已经开拔了,我再不追就要摸黑走夜路,你舍得?”
  “不舍得。”燕凭山抬了头,像只意犹未尽的兽般在对方柔软温暖的肩窝蹭了蹭,有些沙哑的嗓拖出些许贪恋,“看来这段日子只能用手了。”
  两人微微分开半步距离,郭步云一个轻功飞到帐顶,回眸朝他笑,吹了个口哨:
  “等我回来,教你知道什么是触手生春。”
  燕凭山望着那人如隼般飞跃远去的深灰背影,伸舌舔去唇角勾带出来的湿润,低头瞧了眼手里握着的包子,轻声自语道:
  “还是别了,上来自己动吧。”
  呵出的雾气在千山暮雪中徐徐散去,掩住他心底跃跃欲试的荒唐心思。
  断指长好的时候郭步云也差不多回来了,寸峡大雪封山,苍恒根据丐帮走之前的设计,拆了燕凭山右手的手甲,把他原本放中指与无名指的甲套改成可放伸缩袖箭的地方,于是燕凭山这段日子都在试着适应把那柄利刃的出入,同时也在摸索用三指挥刀的方法。
  郭步云不是第一次去接当值下来的燕凭山了,他每回去必然在怀里揣些吃的,刚回来的时候带着甜甜的桂花糕,后来是揉得暖和的糯米团,裹一点豆沙在里面,燕凭山不挑,他饿的时候草根都挖来吃过,对食物珍惜得要命。
  丐帮先前在巡逻营的帐子里喝茶聊天,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掀帘子出去,巡逻营的苍云都跟他聊熟了,也知道他要去找谁,便有人笑问又去接自家大郎?郭步云挑了眉,冻得发红的脸上显出自得的神采:
  “滚滚滚,我才是他的大郎——你们想想,哪有娘子去接郎君的道理。”
  众人皆觉得此话有理,然而想见丐帮那双颊带着点婴儿肥的容色,又都在营帐里笑开了。郭步云不恼,放下厚重的毡毛帘子,用黑色高筒靴在深雪中把雪给踩实,他在覆盖着的雪地间循着其它人走出来的痕迹到了地方,正搓着手,就看见举着火把的苍云已经往这边过来,走近了先把火低下来让郭步云烤暖了□□在外的皮肤,就揽着他的肩去巡逻营还了火把,又进营帐里喝茶——换防的同僚们不忘把丐帮之前所说的话转达给燕凭山,见这向来寡言的男人忽然扭头看向心虚的丐帮,都哈哈大笑起来,均颇带同情地拍过这人的肩膀,从帐子里出去了。
  其实燕凭山并未生气,只是同僚既然说了,他总要有点反应才是,在这封山的寸峡之中,久没有新鲜事的空气未免太过枯燥无聊,偶尔配合着戏弄戏弄这人,也算是难得的乐趣。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俊的郎君?”丐帮回瞪过去。
  “没有。”燕凭山的大实话张口就来,“你最好看。”
  “你莫不是跟我一样瞎了只眼?”郭步云笑了,被云幕遮束缚的左眼隐约跳动,凑过去压低了嗓音,轻声道,“走走走,别杵着,这次回来特意藏了点好东西,跟我出去。”
  待丐帮从僻静的雪地里挖出个葫芦拔开塞子之后,燕凭山便知道是什么好东西了,冰冷的酒液被两人架在燃起的篝火上暖了片刻,郭步云很有经验地在酒温升到差不多的时候把葫芦捞起来揣进怀里闷着,两人依偎在火旁,郭步云确认暖了之后把葫芦递给对方,在融融橘焰下去看苍云跟他同样年轻的脸,细细观察着这人喝酒时那一瞬间的蹙眉,和斜斜瞥下来与他对视的锋利眉眼。
  “有多久没喝了,辣不辣?”郭步云问道。
  燕凭山没答,又仰头闷了口酒,倾身过去吻住丐帮微凉的薄唇,醇香的酒液自舌尖让渡而去,在这冰天雪地间荡出浓浓的馥郁气息,紧紧锁住玄甲与薄袄下遮掩的欲望,燕凭山格外投入地捧着这人的脸,还不忘捏捏对方双颊上手感颇好的婴儿肥,郭步云有点想笑,又怕呛到,只能忍住了极力去缠对方沾满酒味的舌,回味中觉得颇有滋味,啧啧又亲了会儿,便哑着嗓子道:
  “我有点后悔找这地方了,早知道该回帐子里。”
  燕凭山低笑,俯身咬住这人滑动的喉结,将套在掌间的手甲解下丢到旁边,伸手就隔着裤子摸了进去,激得对方连忙推他,压低了声急道:
  “卧槽,你他妈不是真的要在这里搞吧,别别别,我刚瞎说的,诶……你,你……嗯……”
  “嗯?”燕凭山这时候话却多了起来,“要不要?”
  郭步云用行动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可燕凭山这会儿偏不依他,把人搂稳后,手不紧不慢地揉着,追问道:
  “要不要?”
  “没…没润滑……”
  意外皮薄的丐帮细声发出微弱的抗议,声音很有些可怜兮兮的意思。
  “这不就是吗?”苍云掂了掂手里已经逐渐立起来的肉物,舌尖舔过酒意残存的唇,“我给你揉着呢,很快就有了。”
  燕凭山早就发现郭步云在这块上边是个经不起撩的,只要兴致起来哪儿都行,就是初起会莫名其妙地脸红,他最开始还当真以为对方是不愿意,结果之后又被缠着来了几次,便意识到这人在情爱上是个绝对口是心非的主,每逢羞涩的时候又可爱得厉害,平日里可没人有这个福气见的——整天跟人荤腥不忌开玩笑的郭步云会害羞?简直天方夜谭。
  他喜欢这人只在他面前展现的独特风致,在这弥漫着血与腥的日子中为他绘出碧如竹,晕如桃的绯丽景色来,让度日如年的霜雪煎熬都过得比往时有滋有味。
  丐帮撩他裙甲时原想褪了披在肩头的薄袄,觉着做起来方便,却又给燕凭山拢回去——找刺激归找刺激,他可不想把人给冻坏了。
  唯一炽热的相连处在天寒地冻间比往日带来更为细腻滚烫的触觉,郭步云双手均搭在男人的肩头,跪着的双膝在雪地中磨蹭出混乱的痕迹,喘息声在空旷处交融得越发清晰,他像被冲垮的旅人紧紧抱着根摇摆的浮木,喉间发出似喘似哭的低哼,用绕到男人后背的手紧紧蒙住自己的脸,燕凭山的腿部力量格外有劲,一边弄他还低笑着催他叫出来,与巡防时那股严肃的冷峻神态简直天壤之别。
  郭步云觉得自己快死了,明明是大寒冬至的时候,他却整个人都好像浸在热汤里似的,浑身上下都在冒汗,甚至连燕凭山那副冰冷的玄甲都给他捂热了,克制不住的呜咽破碎地从唇齿间溢出,他极力往后仰着头,燕凭山死死咬住他因吞咽唾液而滚动的喉头,在紧紧禁锢住对方的力道中一并从激烈的喘息中解脱出来。
  待两人打理好彼此重新热酒喝的时候,忽然听见草丛里传来个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会儿刚搞完事正敏感着,郭步云立刻就把视线扫了过去,却见白茫茫中蹿出个提着山兔的苍恒,跟个二五似地装模作样深嗅一口空气中的酒味,随后大惊失色道:
  “我操,你们两个喝酒都不带老子的!”
  “你他妈谁啊,认识你啊?”郭步云张嘴就怼了回去,“滚滚滚,喝完了喝完了,一滴也没了,别过来啊。”
  苍恒不要脸地跛着脚快速往这两人坐着的方向走,他腿当时倒是救回来了,只是切掉了半个脚掌,想要走路却不能像以往一样利索,好在他擅长的是攻城弩,只要不是废到要拄拐,他还是挺乐观的。
  “叫你别过来你还过来,燕凭山,酒揣好了,别给这孙子喝。”郭步云气死了,他每回看到这人就火大,“上回谁在帐子里逼逼老子是兔爷儿的,你个傻逼别忘了是谁救过你的小命!”
  “你不是兔爷儿?那总不可能我兄弟是下面那个。”苍恒有个最大的能耐就是瞎掰,并且胡搅蛮缠,“哎呀郭瞎子,你这么在意这个没意思的,在下边就在下边呗,我兄弟模样俊力气好,你也不吃亏啊。”
  “他妈的,你要不是个瘸子,就你这张嘴贱的,老子也非得给你打瘸不可!”
  郭步云倒是想拽着这人追着揍一顿,不过到底曾经是燕凭山的上峰,就算燕凭山心底也觉得苍恒这人有时候说话做事挺狗的,明面上也还是会拦着,出生入死过的交情,骂也就骂了,打起来真没意思。
  “兔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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