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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苍丐]风雪人不归 (nuomiyanuomi)


  男人暖呼呼的热气直往脖颈上钻,身体却冰得人一哆嗦,章六很快便发现这人正半身□□着,湿漉漉地站在他跟前,像是刚冲过大寒天的冷水澡,也不知道擦,就这么仍由着往下滴水。
  “蠢得你。”
  被骂了这么一句,燕潭乖乖让这人给他把身体擦干净,又把湿掉的裤子换下来,在对方背对着他找合适的衣料时耍起了流氓。
  “我要在这里睡。”
  搂住对方结实的躯体,苍云埋首在脖颈处撒娇。
  掌下的触感比印象中残留的记忆更舒服,险险抑制住内心即将腾跃而起的激动,他只这么贴着,真的像个单纯撒娇的孩童般依赖着喜爱的人,时不时地蹭蹭丐帮。
  “不行。”
  章六断然拒绝,给人把裤子换上以后就要扯着燕潭回孩子们睡的地方,却被这人硬生生拉住门框不肯走,然后——好嘛,又哭了。
  丐帮原本最怕女人的眼泪,现下又多了个门类,哭起来的燕潭叫人舍不得下手揍,又怕惊醒那群孩子,章六只得把人再拽回来摔在炕头,背过去独自生了会儿气。
  燕潭不敢催他,只得顶着头湿发爬起来端坐着。
  冷静了会儿还是把气消了,拿来布巾把苍云的发擦干,丐帮又搬了床被子,两人各盖一张,互不犯界。
  燕潭又怎会真的被这两床被子拘在原地。
  枕边人的呼吸已然放缓,他裹着被子小心翼翼地挪到这人身旁,微凉的发丝散在脸颊边,只浅浅压着便有种久违的安心感。
  他原带着欲念的靠近乍然化为满腔诉不得说不出的柔情,白日里丐帮勉强避开碎石的模样在此刻回放,燕潭有了不敢深想的猜测,却也因此更为胆颤。
  十一月初八,飞雪啸寒。
  彼时的燕潭率军入境,与奚人交战,他在边防处得到一封密信,称他军中有一丐帮,作为他亲卫竟然私通外敌,买卖消息以豢养奴仆——当时信中未点清此人姓名,却毫无疑问直指的是当时担任他右军护卫的章六。
  燕潭为人虽然多疑,但章六毕竟是上面属军指派下来的人,几乎不存在通敌的可能,尽管如此,谨慎起见,燕潭还是让人暗中查起了这丐帮平日的起居习惯。
  章六这人,着实简单。
  除却日常的军中训练,他不嗜赌,也不贪色,没事就坐在帐子里写信读信,再不若就是喝酒,似乎也只有喝酒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爱好。
  那些信件,燕潭也见过,件件寄给在太原的家人,只是这人的家人人数似乎众多,每次总能提到不同的名字,唯独一个叫念安的,似乎是总管般的人物,章六会把最重的嘱咐托给他,还常常询问一些用药上的事情,对方回的信件里也总是答得极为详尽,感觉上是个经验老道的医师。
  疑惑是从这些家人的名字起始的。
  据燕潭所知,章六是个孤儿,且尚未娶妻。上无双亲,下无儿女,他为何却有这般多的亲人?况且太原不远,如若是想要回去,批假离去便可一解相思之苦,何至于来来回回的写信,这实在反常得厉害。
  或许还需要深入了解一下。
  燕潭这么想着,于是找了个日子把章六留下,借口去外边走走,于是两人均抱了壶暖酒,在冬日的雁门风雪中,从长城根角走到驻岗的地方,白雪在靴底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健谈的丐帮同他说了不少趣事,却一句未提自己的家人,每每提及,却又转开。
  燕潭的疑虑更重。
  自章六任右军护卫以来,他与这人便多有接触,虽说是上下级的关系,可在章六面前,却很难摆起上峰的架子,几番试探之后,又怕丐帮觉出什么,只能把这人更为频繁的留在身边,一来二去,却叫什么也不知情的章六同他熟稔起来。
  章六总是能很自然地帮他理领子,或是在上台阶的时候随手为他提起身后拖地的大氅,同桌吃饭时给他夹菜,发觉汤婆子凉了就提出去灌满了回来,甚至有次,本来都已经走到同帐前,有人在外唤丐帮去做事,这人摘下肩上的披领就盖在他身上,所有被照顾的细节从寸骨渗入到心房中,燕潭已尝到一丝甜蜜的滋味,直到有人提醒,才察觉自己已经在雪地中伫立良久。
  只是那扰人的泄密信件再度提醒他靠近丐帮的初衷。
  相处的时间与日俱增,缠绵的情思化为心照不宣的亲密,触到彼此身体的刹那,许多的缘由都被抛在脑后。
  舔舐,啃咬,亲吻,占有。被放纵的□□与日益堆砌的担忧交织在一处,粗暴的交合成为确定信任基点的缓蚀剂,燕潭会在最激烈的时候将丐帮的下颔抬起,仔仔细细去瞧他眼底深处潜藏的秘密,却仍旧什么也看不透,什么也看不明。
  后来。
  他做了个试探。
  当马匹深陷雪地之中,狩猎的弓矢如雨落下时,心中依存的希冀彻底崩塌,燕潭做了撤退的指令,然后在深雪之中,与章六一起,负伤前行。
  短短几日的艰苦徒步当中,丐帮咬牙拉扯着被弓箭射中的他,燕潭想问,既然已经做了叛徒,又为何要救身受重伤的他,丢在雪地当中任由他自生自灭岂不更好?
  可他没问,答案毕竟已然如此明显。
  之后的无数个夜里,他辗转反侧时想到当时的场景,都深恨自己为什么固执着那点自尊不肯开口,如若开口,以章六的性格必然反驳,那些足以让人悔恨欲绝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人正是失去之后才会悔恨。
  而当时的燕潭并不畏惧失去一个叛徒所要承担的代价,他在回到营帐之前,离军不足一里地的地方,私自处决了丐帮。
  他用自以为是的怜悯,为这人免去了军中的酷刑,也直接将对方,一脚踢进了阎罗地狱。
  这场误会的解开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回营便得到探子上呈的证据和犯人,他说不清是怒急攻心还是寒气过体,复发的箭伤令他喷出口血来,眼前蓦地一黑,甚至来不及下达让人去救回章六的指令。
  短短一里的距离。
  却成了生死一线,永世相隔的天堑。
  燕潭从噩梦中惊醒,他连滚带爬地冲出营帐,寒月里的天只着一件单衫,完全失了平日的将领风度,抢了匹马就要往营外冲,却给自己的几个亲兵拦住,他急得四下询问章六回来了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才松了口气。紧接着便被告知,人虽然回来了,眼却患了盲症,腿也出了毛病,从太原来的医师正在治,说是要保命的话,腿或许就不能留了。
  若不是扶着马,燕潭会直接软倒下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得了盲症,唯见满目寒山飞雪,却偏忘了那人换付真心时的臻粹眼神,与每每撇过来的,含着笑意与温情的眸。
  到伤兵营的时候,他不敢去看——处决时他到底留了三分情意,不曾直接了断对方性命,如今想来,却是这一连串的错误当中,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
  章六的眼被绷带缠起来,整个人裹在灰蓝的棉絮中,虽然看不见了,却分辨得出脚步声,燕潭刚进去,章六便已认出他来。丐帮的嗓子早在雪地里被冻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说话,然而此时却还是发出低低的咕噜声,好像想对他说什么。
  燕潭连忙靠过去,却被凌空飞来的药碗砸得懵住。
  碗没砸中他,在后边的帐面弹了一下,跌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从喉间挤压出来的声响不曾停歇,燕潭却已失去再往前走的勇气,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人浓烈的恨意与怒气,知道如若丐帮能开口,此时说出来的定不会是什么好话——然而他怕的不是章六骂他,他怕的是这股恨意,带着凌驾于情意之上的决绝意味,在空气中绞出鱼死网破的终局。
  “阿六?”
  他试探着开了口。
  沉重的木枕准确无误地砸在他身上,发出砰地一声响。
  燕潭半晌没动,最后俯身将枕头抱起来,慢慢地走到章六身边,将枕头放在榻上。
  咚。
  啪嗒。
  眼前开始泛花般地产生眩晕,被甩落的枕就掉在他怀里,毫不留情的重击让燕潭产生出莫名的幻觉,他看到雪白绷带下章六的眼,狭长的眸中闪烁着快意的冷光,素来温和的表情被恨意吞噬成令人惊惧的漠然。
  而他只能看着。
  什么也做不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丐帮已经出去了。
  燕潭裸着半身匆匆跑出房门,直到瞧见对方坐在桃花树下给小姑娘扎辫子的模样才放下颗心来,于是卸了心头那些沉重的包袱,倚靠着门廊欣赏丐帮灵巧的指尖在光滑的发丝间穿行,快速扎好一条可爱的羊角小辫。
  桃花在他肩头积成一层艳红的雪,章六从来都是个温柔细心的人,愤怒的时候尽管骂骂咧咧,却很少真的动手,总是说着说着回头一望又心软,只嘴上不肯留情。
  望了半晌都不见丐帮起身,燕潭心中略有些诧异,索性舒展了身体,又端起那副天真的模样去到院里,见对方正在喝酒,便凑过去亲昵道:
  “小六,我好饿。”
  丐帮非常难得的揉了揉他的发,竟然露出个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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