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郑重而又沉重地点了点头。
王盟带着同情的目光看了吴邪一眼,然后开始调监控。
趁着王盟调监控那会儿,吴邪打了个电话到公司。
“王经理,不好意思,我三叔出了点事,我可能要等到把三叔的事处理好才能回公司了。”
电话那头王经理关切问道:“大概要多久?你三叔严不严重啊?”
“我也不知道···”说着,吴邪的语调低了下去。
王经理安慰道:“没事没事,公司这里你不用担心,老人家的健康重要。”
挂了电话,王盟一脸讶异地看着吴邪,惊道:“原来你不是我们局里的呀!!!”
吴邪给了王盟一个死鱼眼,淡淡说道:“我什么说过我是你们局里的了?”
王盟已经把监控调出来了,吴邪看着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辆,只觉得自己现在干的事和大海捞针无异,心里又默默问候了三叔他老人家。
王盟倒了杯水给吴邪,在一旁没有说话。
盯了屏幕一个多小时,吴邪觉得眼睛又酸又胀,忍不住地想要用手去揉眼睛。这时,一瓶眼药水出现在他眼前。
吴邪按了暂停键,回过头,看到王盟率真的笑脸。
王盟晃了晃眼药水,说:“哝,干我们这行必备的。”
吴邪接过眼药水道:“小王,谢了,以后在警局,哥罩着你。”
王盟不以为意地切了一声,说:“你又不是我们警局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把吴邪当外人。
吴邪笑着没有说话,滴好眼药水后又开始紧盯屏幕。
在盯了近半天后,吴邪终于在一条车流量较少的道路上找到了那辆越野车的踪迹。
把越野车指给三叔看后,吴邪就离了警局赶往公司,所以说,吴邪是个好员工,王经理你捡到宝了,你造吗?
吴三省确定了那辆越野车后就对这辆车进行了全面的追踪,可是几天来,这辆车再没有出现过。为此,吴三省气得化身咆哮帝,差点把自己那不知逮捕过多少犯人的布满老茧的双手拍骨折。潘子、小哥、黑瞎这些久随吴三省的“老人”已经不以为意,只有新来的王盟终日惶惶,显然是被吴三省的咆哮声以及不要手了的架势给吓到了。
正当案件一筹莫展时,黑瞎子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在黑瞎子走街串巷,明察暗访,不断努力下,黑瞎子调查到死者常福生是个好人。当然,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在30年前,常福生还不想当个好人,只想着自己能过上好日子,无论用任何手段。那时候,他是个贼,盗墓贼,还专喜欢挑皇陵盗,是个大盗。可是很神奇的,正当他在“事业”如日中天时,他突然金盆洗手不干了。有人猜测常福生是得到了价值连城的明器,一辈子吃穿不愁,也就犯不着冒着没命的危险下斗了;也有人猜测是常福生挖坟挖出了鬼,吓得再也不敢下斗了。可到底为什么常福生会突然撒手不干了,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于此同时,那辆消失了好几天的越野车又出现了。
10月23号早晨6点多,位于长江路上的监控探头探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疾驰而过,吴三省急忙派潘子前往调查。
这辆越野车停在了一家百货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似买了些东西,不一会儿便离开驶向了郊区。潘子驾着吴三省的破面包车紧随其后,越野车的速度很快,吴三省的破面包车略不给力,潘子无奈之下只好猛踩油门,一路上颠得潘子差点把刚吃的早饭给吐出来了。
越野车最后停在了一条小河旁的草地上,车上跳下几个少年,打扮得流里流气,从车上搬下一个烤架,还有几袋超市里买的肉类,显然是在这里弄个野外烧烤啥的,潘子把车停在不远处,微皱眉头,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啊···
一个烫着酒红色头发,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少年向潘子吹个了响哨,喊道:“喂,大叔,注意你很久了,你一路跟着我们是想陪我们一起烧烤吗?对不起,你还没有付入伙费呢!”说着,周围一圈人都哄笑起来。
这时,潘子的电话响了,接起电话,电话里传出吴三省的吼声:“潘子,你跟错了!我们TMD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
“三爷,那怎么办?”听到自己没有完成三爷给的任务,潘子面露焦急之色。
“你快回来,正主我已经让黑瞎子去追了。”吴三省不耐烦地说道。
在原来吴邪待过的拐角小屋里,吴三省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拽着一包牛肉干,他的腿上蹲坐着一只黑猫,它的嘴角依稀还能看见牛肉干的细末。此刻,它正对着电脑屏幕,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吼声,一身黑毛竖起,如临大敌。电脑屏幕上是一辆银灰色别克商务车,仔细看可以发现副驾驶坐的是一个光头。
张起灵也在屋里,他靠在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阳光从小缝里钻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光影,窗外丹桂飘香,花开正旺,可张起灵的目光不在此处,而是飘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瞎子驾着自己的重型机车一路风驰电掣,所过之处哪怕是刚被打扫过也能激起三尺飞尘。银灰色别克商务车最终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门童上前打开车门,下来的是一个青年人,30岁左右,板寸头打理的干净利落而不失帅气。黑瞎子站在一个丝毫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身形正好被门口的金狮挡着,他掏出手机就是对着青年人一阵“咔嚓嚓”,黑瞎子闲暇时会到二月红的模特公司充当摄影师,摄影技术自然不在话下,几张照片将青年人的脸部特点尽显。把照片传回“大本营”,黑瞎子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继续在一旁观察。
青年人从车上拿下一只黑色旅行箱,拖着进了酒店,身后跟了几个人,那个光头就在其中。
待银灰色别克商务车开走,黑瞎子想进酒店一探究竟,却门口的门童一把拦住:“对不起,请问你有邀请函吗?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宴会,没有邀请函不得进入。”
黑瞎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身默默离开,谁也没有看到他转身那一霎那,墨镜下流转的异光。
作者有话要说: 母亲节要到了,能回家的回家,不能回家的记得给老妈打个电话!
☆、chapter 9
“花儿爷,你忙吗?”
高速上飞驰的迈巴赫62S的后座,解语花塞着耳机懒洋洋开口:“什么事?”
“江湖救急啊!”
“噗~你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没,就是有人不让我进酒店。”
“还有这事儿?是哪家酒店那么牛,挡得住你的脚步?”
“建国路最亮闪闪那家。”
“嗯,我知道了,我跟那儿的经理沟通一下。”
解语花,正业,二月公司旗下模特,副业,解家当家,解氏集团总裁,至少他是这么想的。你不会想要得罪这么一个人的,因为···在他那张精致的面孔下,“直接打死,算我的”这种话,他都可以说得那么温柔。善良这种东西,对于在黑暗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来讲,是用来珍藏的,留给真心待他的人。这样的人,在解语花的世界里不超过一手之数,二月红算一个,只是恩师已驾鹤仙去,吴邪也算一个,再有,就是黑瞎子算半个。
在附近转了一圈,黑瞎子回到酒店门口,门童笑得一脸奉承,在这奉承里又有一丝尴尬,他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是经理的贵宾。”
门童旁边还站了位身穿嫩黄旗袍的高挑女子,只见她素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黑瞎子看了那门童一眼,没有作声。
其实啊,想要进去很简单,不是吗?
在那位身穿嫩黄旗袍的女子的引导下,黑瞎子来到经理室,经理室里,经理正负手而立,看到黑瞎子来了,一个眼神让旗袍女子退下,然后忙请黑瞎子坐下。
经理笑容亲切,说道:“您就是花儿爷的朋友吧!我知道您是警|察,今天我们酒店已经被人包下,在场的宾客一个个都是我得罪不起的,我破例让您进来,还请您手下多担待些。”
黑瞎子摆了摆手说:“没事儿,我就进来瞧瞧,不会把你的场子给砸了的。”
“那···我带您到处看看?”虽然黑瞎子说,他只是进来瞧瞧,但经理还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从来说到做到。你既然卖花儿爷面子,我自然也会卖你面子。”难得的,黑瞎子笑得格外有亲和力。
经理沉吟片刻,最终默默点了点头。
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如瀑布般垂泄于大厅中央,耀眼而不失空灵,只可惜在黑瞎子眼里,所有色彩都会变成黑白二色,失了光彩。大厅里人很多,每个人都穿着价格不菲的礼服,黑瞎子在大厅里穿梭,寻找板寸头的青年人。板寸头的青年人站的位置并不隐蔽,不一会儿黑瞎子就看到了他的踪影。他拖着黑色旅行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似在等什么人。板寸头的静与周围人们的动形成了鲜明对比,但板寸头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是静静地站着,等着。黑瞎子就站在大约离他十来米远的地方,夸张的墨镜完全遮住了黑瞎子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目光。大概有点饿了,黑瞎子随手抓起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就在这时,板寸头等的人来了,他们先小声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板寸头就跟着那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