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王欲起兵,总要有个由头,虽说您是天璇王盟友,但遖宿又未正式发兵攻打天璇,天权以何理起兵?”玉衡故主坐在天玑小侯爷身侧,不悦的问。
“本王起兵自然有本王的道理。”执明懒洋洋地倚在座上,拍了拍手,一旁的近侍向玉衡故主呈上一封密函,另一个近侍则是手持木盒走至厅中。
玉衡故主见密函上盖着天玑金印,便把密函交给天玑小侯爷,而小侯爷打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王叔,王叔竟私信于天权王,请求出兵为他报仇?!这……王叔从未与本侯说过!”
玉衡故主亦大惊,接过密函细看,额上冒出细汗,“这……确实是先王笔迹,怎会这样?!”
执明淡定地喝了口茶,不理陵光疑惑的目光,解释道:“世人皆知本王与天璇结盟是以一对琉璃樽为信物,而随蹇宾密函而来的,还有当年本王赠他的信物。”
近侍打开木盒,里面正是一座白_虎琉璃樽!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只有发挥的时候了,抛弃官方,放飞自我_(:з」∠)_
陵光:我就静静看你怎么装逼
执明:Σ(っ °Д °;)っ
蹇宾:个死弯明,欠揍(ノ?益?)ノ彡┻━┻
☆、出兵
“什么?!”玉衡故主顿时上前仔细观察,只见通体透白的琉璃樽上雕着一头凶猛的白_虎,白_虎雄踞山石之上回首怒目而视,威风凛凛。此等精湛的工艺在天玑和天璇也是难以有工匠做得到。
玉衡故主的脸青了又白,天玑小侯爷倒是镇定地说道:“本侯竟不知王叔与天权王是故交。”
执明放下茶杯,直起身子道:“天下谁人不知本王喜欢美人?小侯爷你想想你王叔相貌如何?值得本王与之相交吗?”
天玑小侯爷的脸也青了。蹇宾的母亲是玉衡故主的姐姐,蹇宾长相肖母,长得自然十分漂亮。不过想到蹇宾火爆的脾气和多疑的性子……没想到啊,执明吃得真咸。
陵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执明。
“本王既与蹇宾多年相识,他迁都睢炴郡前把信物和密函托人送至天权,本王自然会信守承诺,出兵为他报仇!”执明说着站了起来,神情肃穆,“二位若信得过本王,便在天璇王城做客一段时间,本王定能夺回天玑王城,迎回天玑大将军齐之侃的尸骨回来,不负蹇宾所托!”
玉衡故主与天玑小侯爷被执明震慑住,一时之间也只能应下。
待二人离去,陵光冷冷地开口:“执明你装得挺像啊。”
执明见二人已走,松了口气瘫坐在椅上,“本王不这么说,又有什么理由攻打天玑,又有什么理由逼退那二人放权予本王?不过那玉衡故主威胁不大,左右玉衡早不在了,倒是那小侯爷要找个机会除去。”
陵光沉思片刻,认同执明的想法,“确实如此,有他在,即便打下整个天玑也不过为他人嫁衣而已。”
“而且他父亲是蹇宾大哥……”执明意味深长地说,“他真要做了天玑王只怕会以蹇宾曾暗害兄弟为由,巩固他在天玑的民心,既然本王说了我们是故交,做戏便做到底,为蹇宾除了这小子吧。”
“那白_虎樽是当年你一并命工匠做的?”陵光疑惑道,“天玑金印你也能仿来?”
“白_虎樽是父王当年见本王令人做朱雀樽和玄武樽时让匠人顺道做的,还有一座青龙琉璃樽呢!至于金印和蹇宾的字迹……金印是莫汛在蹇宾迁都时趁人不备偷偷盖的,字迹嘛,我天权神风营能人很多呢。”
陵光一时无言以对,只好说:“天璇余下的十万大军拿捏天玑残部不是问题。那攻打天玑,你会留在天璇王城还是随军督战?”
执明低头沉思许久才回答:“本王会留下天权上将军和丞相在天璇王城,然后带莫汛莫濧去天玑。”
陵光心领神会,“留下贵国上将军是为防钧天起兵攻打天璇?执明,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对刀兵之事见解已经这么好!”
执明无奈苦笑,“本王只是了解阿黎罢了。”
陵光知道慕容黎对于执明而言有多重要,便沉默下来。
执明知道慕容黎毒杀公孙钤的事,又不敢跟他明说,自觉对陵光有所亏欠,故而在与上将军交待率兵北上防范钧天入侵的时候,也再三拜托上将军一切以陵光的意愿为主,天权上将军也不问为何,只应下执明的一切要求。
天璇众臣原以为天权的朝臣进入天璇会带来许多影响又或是指手画脚,却没想到天权上将军只留下一支一百二十人的神风营精兵和三只传讯的隼,便率军赶往瑶光郡布置边防。而左相与留在王城的几个年前文官甚至不上朝,除了天权军补给一事外,其余一概不理。
天权王气度果然不凡。魏相在看着重新振作的陵光,满怀欣慰。
执明随军攻打天玑是以为蹇宾复仇为由,又遣人送来齐之侃的棺椁,天玑百姓无有不欢迎的,民心所向,且与天璇相近之地早有叛军出没,遖宿军节节败退,天权很快便攻下封州。
“王上,占据此城可暂作憩息……”莫濧知道执明从未离开天权如此远,担心他吃不消。
执明确实不适应行军苦旅,但从未有一句怨言,他也知道行军讲求士气,现在拿下封州正是士气大涨之时,更应该乘胜追击,“本王无碍,你们做该做的事就好。先与本王说说,大军下一个目的地吧。”
莫濧指着地图一处小城,“该是这个名为溏水镇的小城,其后再往东北取下三座城池。”
执明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问:“南边呢?”
“天玑与遖宿接近的地方都有大批遖宿军驻扎,若是只为夺回京州,臣认为不必越过天山和泉河,反而拿下玉衡更为关键。”莫濧解释。
“玉衡故道。”莫汛一语中的。
“不错,夺了玉衡故道,便有一条从天璇到天枢的路,好为以后攻打天枢作准备。”
执明点头,“一切按你们计划地做,本王相信你们!”
毓埥看过密信,心中大怒,慕容黎居然说只要放了庚辰便出兵攻打被天璇占领的瑶光,以解天权攻打天玑的危局。
“耿卿,你认为呢?”周天逸虽是遖宿都统但对钧天实在不了解,因此在耿川平定天玑和天枢几处叛乱后,毓埥对耿川甚是倚重。
“瑶光侯的话,不可信。”
“哦?你也认为他在骗本王?”
“某是认为瑶光侯会发兵夺回瑶光,但定是久攻不下,除非天璇王有意相让。”
“天璇王还有与钧天抗衡的能力?”
“不能,但天权可以。王上可知天权王曾在天璇王宴上让胡姬献技?”
“确有此事。”
耿川上前指着天权西北的边界说:“天权与西北草原的边城名为安西,但天权王现已享有胡姬为伶,这便说明……天权与胡虏之间的边界早不在安西,或说胡虏对天权已不成威胁,故天权兵力必定强盛于钧天或其他三国数倍,这些年只是隐忍不发。”
毓埥不禁愕然,天权如此强盛,慕容黎曾为天权持有金印的兰台令定是全数知悉,却不说与他!
“依耿卿之见,天权岂不是神兵天降,难以战胜?”
耿川看着地图,用手划出一片区域,“某以为,天权王言明要为天玑故主复仇,必定志在京州,我军可避其锋芒,以鼓长城为据点,守住泉河排兵于京州东南的丘陵,保住通向天枢的路便行了。天权军多年征战西北没有水师,四河湍急,足以抵御天权军从天玑进犯天枢,且这条战线也拉得太长,不适宜天权进军。玉衡是守不住的,只能寄望三大世家能看好玉衡故道在天枢的门吧。”
毓埥叹气,“那本王只能杀了庚辰了。”
“王上,不妨远交近攻。”耿川谏言,“不管瑶光侯之前与天权王如何,他忠于钧天,便只能与天权为敌。”
“哦?”
“某在钧天游历之时,曾在钧天听说钧天皇室最为惧怕的不是雄心勃勃的天璇,也不是拥有齐将军的天玑,而是西北的天权。因为最初的天权侯名为分封实为流放,多年饱受胡虏之苦,钧天不但从不予以支持反而连年索要大量供奉……钧天贵胄私下传言上任天权王最大的愿望便是用先主启昆的颅骨作酒杯。”
毓埥讪笑,“还有此事?当真有趣,慕容黎竟走了这一步棋……那,本王该与钧天共同攻打天璇?”
“回王上,某认为如今还是先稳住天枢为妙,三大世家皆是贪生怕死之辈,天权富庶且兵力强盛,某怕横生枝节!”耿川作为一个在天枢生活过的开阳人,三大世家的脾性熟悉得很。
毓埥点头,当即封耿川为征北将军,让他赶往天枢并沿途安排天玑的布防事宜,调遣周都统往鼓长城指挥泉河防线。
“王上,大事不妙!”一位天璇的小官连滚带爬的冲入王宫禀报,“公孙副相的墓被盗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巡山的人呢?统统给孤王斩了!”陵光闻言变色立刻跑出寝殿,要到公孙钤的陵墓察看。
行至公孙钤墓前,陵光看到被挖开的墓,里面的棺椁已不在,顿时气到晕过去,吓得近侍连忙扶着,医丞也上前为陵光按摩穴_道,陵光才幽幽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