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倒退十年、二十年帮派的成员,无论男女,都必须通体纹身、‘断指’,有特别的象征意义呢,至于现在么……呿,简直都成了形式了!我们那里有个姓原田的家伙,他最开始只打算在两个胳膊上纹身,因为胳膊是暴露机会最多的地方,只要两条胳膊满是花纹别人乍一看就会认为是通体纹身啦,而且他还跑去和纹身师傅商量最好只纹胳膊外侧,总之刺的花纹越简单越好,当然——结果被师傅断然拒绝了,他的美梦也不了了之喽;哎呦,对了,山崎更夸张,为这事脸都吓白了,纹身当天别人告诉他经验‘提前嚼上口香糖,多嚼几片。这样,疼得忍不住就咬住口香糖,不至于叫出来太丢脸嘛’他照做了,嚼了整整一板口香糖,结果一疼愣是把一团口香糖给吞了,要是咽下去了还好——因为口香糖卡在嗓子里弄不出来差点憋死,最后被送去医院了……”说着说着,土方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和天然卷说话他总是显得活力十足,聊什么话题都觉得有趣,尽管时常口角但精神上没有负担,组里除了近藤以外,能说真心话的人也有几个,但毕竟要共同面对许多严肃压抑的事件,还是不能像这样无拘无束地畅所欲言。“不管怎么说,他们起码当真去刺了,总悟背后那个……我无法不怀疑是画上去的啊,现在的人体彩绘什么的也很漂亮是不是?反正定好纹身那天,这小子放鸽子了,后来——”
“哇!我说,你们这根本是马戏团吧?啊啊,一只大猩猩领头的马戏团表演,嗬嗬嗬!”坂田银时打断他,一脸猥琐笑。
“嗳,不要说近藤先生的坏话,不管他是什么,都是我们最重要的人。”
“就是只猩猩嘛,动物园里的猩猩跑进了马戏团,哈哈!”
“喂!”土方掐住他的脖子,愣怔几秒,用力吻了这家伙。
“哎……”
“……一直是我在说,你这家伙好歹也谈谈自己的事啊。”
“啊,没什么好说的啊。”坂田银时斜眼看着床头灯回答道,“我又不是什么‘马戏团’成员,哪来这么多趣事呀。”
“切,我不信!过去的十年里,总有那么一两件难忘的事吧?何必那么小气,说来听听呗。”
“哎,你要是不做的话,我去洗澡喽。”说着,坂田银时迅速翻身下床,“喂喂,要是我进来的时候你睡着了的话,以后真的不做了哦!”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土方撇撇嘴,索性也下了床,到客厅边抽烟边等天然卷出来。关上灯,留电视机打开,点燃香烟,他闭上眼脑子里忽然浮出国中班里同学的登记档案,依稀记得坂田银时的出生年份比他早一年,按说这家伙应该比自己高一年级才对,晚一年上学肯定有原因吧,或许和家庭状况有关,也可能是患病休养,再不然就是单纯想拖一年索性就拖了?
能伸直双腿的浴缸就是舒服啊,不过这次坂田银时没用浴缸就是了,简单冲了个淋浴就关掉了莲蓬头,若是洗太久土方那家伙说不定当真睡过去了。披上浴衣,走出浴室,他看到土方躺在沙发上,嘿,不是真的睡着了吧?
土方感觉被重物压住了,猛然睁开眼,天然卷正趴在他身上,潮湿的头发蹭着他的脸颊,他左手还捏着点燃的香烟,他想,要不要就这样在天然卷身上烙个属于自己的不会消退的痕迹?算了,会疼啊!土方摸索着茶几上烟灰缸的位置,将烟用力摁灭在里面,左手随后伸进天然卷浴衣下摆的开口处。
“喂——”这动作令坂田银时多少有点脸红,他用胳膊撑起身子。
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天然卷因为被雨水打湿,本来的卷毛变直顺了,打成一绺一绺,他身上套着那件似和服而非和服的白色衣裳,脱掉的半边露出里面黑色的短袖上衣,为什么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哀伤呢?
“土方——!别钻进来呀!”
“这样才能看得清楚!”土方刚才蓦地坐起来然后把头也探进了浴衣下摆。
“看你个头啊!哎哎,那种地方不用看得那么清楚吧!”
“我看到了,你穿着不伦不类的衣服和那哀伤的眼神。”土方钻出来,甩了甩头发说。不过,他的描述实在令人感到索然寡味。
“啪”坂田银时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哎哎,你这家伙有神经衰弱吧?摄取过多蛋黄酱的后遗症?”
“去你的吧!”土方翻身将天然卷压在沙发上,同时解开他浴衣的带子。
坂田银时到底没有询问半句关于三叶的事,土方更是没有开口解释半句。没有适合的气氛。
他没有告诉土方,刚刚……其实他也看到了,不,在第一次重逢的晚上眼前仿佛就出现了幻觉——穿着黑色烫金边制服并且佩刀的土方。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快乐~
长假万岁~
哦也~蹭皮蛋啊蹭皮蛋~~~皮蛋哺育人生~~
☆、十
“这里的店主一个个的,眼睛里都写满了精明啊,看起来很会算计,估计不好骗哪,卖的东西虽然便宜,但瞧一眼就知道没啥好货。啊,也是,他们手里哪会有什么好东西啊。”
今天闲来无事,冲田总悟便独自来到与歌舞伎町后街相连的居民区找点乐子,但他没有在街两边任何一家小卖部前逗留,嚼着口香糖径直沿着马路继续往前走。
经营便利屋生意的银发老板,那间便利屋好像叫做“万事屋”来着,据说那个老板是土方先生的国中同学,现在联络也颇频繁,好像关系蛮暧昧来着,唔,怎么从没听土方先生提过这么一号人呢?那就是有意隐瞒喽,为什么呀?嘿嘿,有意思。冲田并非喜欢挖掘别人的私事,不过对象是土方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这家伙实在很讨厌啊,人又不是很聪明,打架也不见得有多厉害,仗着比他年长几岁便踩在他头上,实在太教人不爽了。“那个姓土方的家伙太碍眼了。”近藤才将他介绍给冲田不久,冲田便有了这个想法。从土方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冲田就觉得他把自己身边的好东西都抢走了,所有人都围着他说说笑笑,讲一些连自己都没听过的事,询问着他的意见。“这家伙究竟哪里好了?”冲田不明白,明明所有人都对他表现出关怀,可他却总板着一张扑克脸,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好像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什么呀!从别人身上抢走一份关怀,竟一点为此感到惭愧的自觉都没有?”冲田去抗议,结果大家都以他年纪小为由教育他,那感觉就好像拐弯抹角指责他不懂事、无理取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委实咽不下这口气哪。其实冲田所指的所有人无非是近藤先生和姐姐三叶。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这回要抓住土方的弱点,挟持他,让他把职务让出来,这主意不坏,就这么办!说到归齐,冲田总悟对土方心存芥蒂就是认为原本只对他自己好的人都转向土方了,去关心那家伙了,甚至觉得比对他自己还要好,心里十分不平衡,直到现在都是,经常捉弄土方,找他麻烦也是为了给自己找点心理平衡,并没有什么大恩大怨,毕竟冲田相信近藤先生和姐姐的眼光——土方绝对不是既冷漠又差劲的家伙。可是嘛,不管怎么说,冲田都觉得自己才更适合站在离近藤先生更近的位置,不这么认为么,嘿嘿嘿……
“我去去就来!”志村新八的声音。正赶上周末,他和神乐都待在万事屋。
冲田总悟在万事屋楼下无聊地转悠,正盘算着要不要干脆直接上去做个自我介绍什么的,就
看到新八三步并两步跑下楼梯,心想:嘿,可以找这家伙玩玩了。
新八的脚刚一接触地面,忽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向一旁。“哎呀——”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被按在身后的墙上,面前正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少年身上穿着一件中间印有“S”的深蓝色短袖T恤,样子看起来有点像高年级的学长,估计年纪比自己大一两岁吧。
“嘻……”少年凑近新八的脸,阳光帅气的脸上却露出怎么看都不友善的笑容。新八这才注意到,少年的右小臂正横架在他脖子上,用力推推,不见效果,他已被固定在墙与少年之间。“咕”他不由得吞了下口水,脑门开始冒汗,这家伙并非善类吧?
“我问你,眼镜仔,你就是那家的弟弟吧?近藤先生很喜欢你家的姐姐来着,”呃,新八觉得他本就不友善的笑容上又笼罩了一层阴影,这、这回真的完了,是那个黑道组织的人,果然是来报复的的吧?!他、他要对自己怎么样啊?“对了,听说你家经营道场的,从小练剑道?可是好像不怎么强嘛。”冲田说道。
“不、不,现在……那个道场……我是从小就练剑道……”太过紧张,新八有点语无伦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