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知道!”新八站起来,使劲推了推眼镜。
“我教你们别弄了!快点停下啊!”山崎以极其夸张的动作驱赶扑入屋内的烟,惹得院子里的三个人差点笑出来。“快别笑了!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会和你们一起倒霉的呀!”
“哎哎,不过是烤肉而已嘛。完成了工作之后难道不能吃一顿吗?嘁,材料可都是我们自己买的呦!”坂田银时不大乐意地对山崎说。“就是就是嘛!”神乐也附和起来。
“不是那个问题啦!这间屋子不能有烟啊!三叶小姐受不了一点烟味!”
“咦?”坂田银时略微吃惊,“嘿,开什么玩笑啊我说?这哪里有什么小姐啊,喂喂?有的话叫她出来一起吃喽!”
“你这家伙胡说八道什么啊!?”山崎仍没停下往屋外扇烟的动作,“进屋的时候你们不是看见了嘛,那张照片!”
“咦——”莫不是指摆在正厅的遗像?!万事屋三人后退一步,缩成一团,“你、你……这间屋有鬼是不是?!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果然古朴的建筑都有问题!”
“得了吧!才不是呢!你们不要侮辱三叶小姐,她可是我们——”
“山崎,你吵什么呢?”
坂田银时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该不会是——
土方见到万事屋三人加一个山崎,惊异得当场呆住。万事屋见此情形也一时哑口无言,山崎的额头则开始刷刷冒汗了。
过了几分钟,土方才瞪着山崎低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今天开完例会他就尽量躲开冲田总悟,以免他拿自己开涮让自己当众出丑,晃悠了一下午,他忽然想来三叶这里看看,不知山崎有没有来打扫若是没有回去就督促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撞见坂田银时。
“新八,神乐,我们走!”不等山崎说完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坂田银时便挥手要带两个小鬼回去。
“等——”土方欲拦住他们。
“啊,这次的定金我会如数退给你的。”经过山崎面前,坂田银时说,“不好意思啦,弄脏了这位小姐的院子,替我向她好好道歉哦。”
“阿银!等等我们啊!”
走过正厅,坂田银时不忘瞄一眼供桌上摆放的打开的红色丝绒盒,啊,里面的钻戒想必价值连城吧,抵得上万事屋几年的房租呢?
今年愚人节的玩笑似乎有点开过火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YD小剧场——
让土方描述阿银的长相,于是他用笔在纸上画了——0+1+0的造型,上面还加了一撮卷曲的毛==阿银看完恼了,对他说你才长这样呢!上面的毛要是直的就是你了!你才只有这部分有用吧!土方也不生气反而很平静地告诉他:光那部分有用就行啦,对于你来说~
咳,阿银不言语了(咳咳,他不好意思了==
(这是深沉的笑话,自行猜测含义吧~喔呵呵呵呵~)
☆、八
“我的想法呢,其实简单得很呀!说出来很多人都嘲笑我虚伪、不地道,可我当真是这么想的呀!我呀,一看到流落在街头的那些走投无路的年轻人就一阵阵不忍心,总想拉他们一把。反正呢,我很乐意资助那些和我一样赤手空拳来东京打拼却又被逼得无法正常生存的年轻人,助他们一臂之力……嗨,大概我也是有私心的就是自己没意识到而已吧,当然当然,不强迫他们非要加入什么帮派组织啊!不愿意的,我会借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就算最后理想没能实现,至少可以让他们在这里活得有尊严。怎么样,是不是很傻?没关系,想笑就笑吧!我习惯了呀,哈哈!”
“我相信你,而且一点都不可笑啊,近藤先生。”土方认真地回答,至少你成功地帮助了我呀。
入行时的经历,谁都有类似的事吧——不打算刻意隐瞒但也不愿意主动提起。其实当时并不是没有其他选择,土方不后悔,做人,就该懂得知恩图报。
八年了,土方依然会梦到当年的情形——若不是近藤先生及时出现抓住了他的手腕,现在恐怕他不是在监狱里就是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只能隐姓埋名在阴暗的角落中徘徊。
梦里,他重回十七岁。当时所有的感觉真实再现,得知乡下家中大哥去世,他的心情彻底陷入低谷,即便头上的艳阳照在身上也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那天,他逆着人流拼命奔跑,不断将挡住去路的行人使劲拨向一边,他必须抓偷走他钱包的小贼!必须!或许你会说一个学生钱包里充其量一点零花钱而已,至于这么穷追不舍么?如果这是你的全部财产,失去它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个月将要没吃没喝,你还会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吗?
如果以在全国学生剑道大赛上获奖为分界点的话,那之后土方的生活可谓急转直下。高二暑假前夕,土方正准备收拾行李退掉房子回老家度过暑假,结果提前打给家里的一通电话彻底打破了他的计划,也改变了他的命运。电话里的陌生人说,他的大哥去世了,现在连葬礼都结束哩!是生病死的,听说起初只是感冒没当回事,后来不知怎的转成了肺炎并且越来越严重,住院之后整个人就下不了床了,又拖了将近半个月最终撒手人寰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土方握着听筒呆呆站在原地,捏在另一只手里的奖状渐渐被攥出皱痕。从小一直照顾他维护他的大哥不在了?!怎么可能!骗人吧!印象中的大哥健壮得好像田里的牛,说他一下子病死了什么的绝对是撒谎吧!“你骗人!”电话那边的陌生人不耐烦地告诉他,如果不信可以询问其他亲属,遂将手边他另一个哥哥的电话号码告知他。
“十四郎?怎么是你啊?你从哪里打听出我的电话啊?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通知你,大哥的事?呿,根本是你自己不想回来吧?也是啊,在东京混得不错吧?大城市多好啊,当然舍不得回这穷乡僻壤了吧,我理解哦。要不然,出去这几年你怎么都不回来,过年都想不起回家的人这会儿却要怪别人不通知你家里的事,呵呵,太可笑了吧?现在赶回来?唉,就算你回来也没地方可去啊,家里的房子和地都卖掉了,大家各有各的家,你想去哪家混吃混喝呀?对了,我们可没亏待你,这不是好歹供你读完了国中嘛!你也不是不能独立的年纪了。那个,你在那边好好混吧,日后有出息了,也算是光耀门楣了,我们也跟着沾点光不是?你就好好努力吧!就这样了,以后别打来了。”嘟嘟嘟……电话另一端传来忙音。
土方后来才从远房伯母的信中得知,大哥死后家里其他哥哥为争财产打得头破血流,哪还有心思通知远在东京的他啊,再说他们巴不得少个人来分呢,大哥的葬礼才结束就匆匆忙忙将祖屋和地一起卖掉了。
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且又是遗腹子,和哥哥们年龄差距悬殊,两岁之前母亲去世后,除了大哥之外家里便没有人待见他了,碍于大哥长者的威严,其他人倒是不敢随便打骂他,索性选择了更残酷方式——漠视他的存在,不和他说话,视他为周围看不见的空气,大哥经常为此训斥他们,然后带着年幼的土方到河边安慰他。经常夸奖他、鼓励他走出去开阔眼界并出资送他来东京念书的正是大哥。
“十四郎将来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呀。你长大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我就是知道!”大哥总是一边温柔地抚摸他的头一边重复着这句话。每每想起这番情景,土方的心脏就像被什么狠狠抓住一样,一揪一揪地疼,几乎透不过气来。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自己,都是自己的错!若是自己经常回家走动,或者根本没有来东京的话……至少能见上大哥最后一面!
追赶的过程中,许多往事的画面在土方脑中鱼贯穿行,无休止的自我厌恶和自责、没能见上大哥最后一面的遗憾加之无法参加葬礼的悲愤,统统化作一股无法宣泄的怒火在心中灼烧,越来越抑制不住。终于,土方在一条胡同里逮住了偷他钱包的小贼,劈头盖脸揍了他数拳还不解恨,又以膝盖猛顶他的腹部,那个小贼终于痛苦倒地,放开他,全身的血液仍在奔流、沸腾,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身体因愤怒和打斗的兴奋而肤颤不止,这时一个强有力的声音以他的身体为介质并透过他的身体说:“杀了他!”
“对、对……杀了他!这个人渣,只会向看起来比自己更弱的人伸手!为什么不去抢那些提着公事包银行里出来的人?!不敢是吗?垃圾!”土方随手抄起地上一只酒瓶,“嘭——”反手在墙上磕碎,握着瓶颈的右手依然抖个不停,但绝不是出于害怕,当他扬起手马上要将碎瓶子扎向小贼的头部,有人蓦然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