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害取其轻,总不能说明楼这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才不得已的牺牲吧。他要敢这么说,他自己就该抽自己两个耳光了。
无奈之下,明诚只好点头表示大姐英明,猜得没错。
明镜的一声冷哼,让明诚打了一个寒噤。
“阿诚,等一会儿,带我也去拜访拜访明楼的这位好老师。”逮着旁边想要隐形溜走的苏医生,明镜把明月直接塞了他一个满怀。高跟皮鞋嗒嗒响,每一步都好像要踩断谁的骨头。
苏医生和明诚面面相觑,明诚表示要他别多问,赶紧追了出去。
苏医生和明月大眼瞪小眼:“小东西,你姑姑,明大小姐这是要去哪儿讨伐啊。”
“唉,”明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这家里的男人都不顶用,穆桂英挂帅了。”
虽然明诚抄了近路,但是依旧没有拦住明镜。
主要是他翻墙进入洗手间想要给明楼通风报信的时候,明长官刚刚拿走了一个人的性命。立即进入转工作状态的明诚,用行动对着明楼的命令表示了绝对的服从,把自己的目的给忘记了。所以,明长官在看到明镜之后整个懵圈了,呆若木鸡,做不出个正确反应。
亏他还和大姐说自己没开车,就想多拖大姐一会。
电石火光之间,明镜站在了一片丢盔卸甲的残兵败勇面前,志气高昂,咄咄逼人,偏就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汪曼春委屈地看着明楼,眼里满是泪水,楚楚可怜,汪芙蕖也是尴尬不已。明楼给明诚使了一个眼神。
这个眼神被明镜看在了眼里,她不动声色地瞟了明诚一样,将明诚的为难看在了眼里。
她想到了明月。
关于明月,她一直瞒着明诚一个秘密。
那就是明月有血友病。这种病存于母体,多发于男性后人。明诚的特殊身体构造,让他躲过了这种遗传,却传给了明月。
早晨的时候,她和闵经理通了电话,知道了自己的货卡住了,又看了报纸和阿香写的明楼的房间号。本来准备直接杀过去的明镜,却在明月摔倒之后,慌手慌脚地跑到了苏医生那里。
女人,毕竟还是母性为上的。
也在苏医生那里逮到了来做检查的明诚。本想和和明诚一起去,是因为她就是要杀明楼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哪里知道明诚根本就没有开车,拦了一辆车,说了地址。
事实上她也做到了,可是她不愉快,也没有得胜的感觉,因为她的主要目的不在于此,她还要依仗明楼在新政府的权利,明楼还是和新政府脱不了关系,其次,她对明诚对她的隐瞒有着不满。
所以,当明诚要送她回去的时候,她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你还真听明楼的话!”
只是,明镜不知道这句话有点挖明诚的心了。
他听了大哥的话不回家,又听了大哥的话没有再去营救明台,这些都是他的郁结。
明镜在小祠堂教训明楼的时候,他很不安。他不会到明镜会跟明楼说些什么。他不是不相信大姐,有秘密的人总是害怕知道自己秘密的人会说错话。
南田洋子想要拉拢他,因为他们预先设下的主仆陷阱。明楼很满意这种预先设定带来的效果,不过这种得意的心情在进小祠堂明楼已经收起了大半。明诚却很担心。
他从脑子里翻出那张武田雄的照片,一遍又一遍地看,拼命地回想着是否曾经见过。
那双眼睛总有几分似曾相识。
“叔叔。”软糯糯的女孩子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是明月,刚做好的卷发上别着一个蝴蝶发卡,蝴蝶的双翅在她的一蹦一跳之间,宛如活得一样。她是跑过来的,直接撞在明诚的腰上,把明诚撞了一个趔趄,差点坐到了沙发上。
阿香就好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赶紧把明月拉开:“阿诚哥,没撞坏吧。”
抬头看了一眼小祠堂的门,明诚有点头疼啊:“阿香,把我的钱包还给我好吗?”
阿香嘴一撅:“阿诚哥,这会儿我可没拿你的钱包啊。”
明月笑嘻嘻地举着小手里的钱包:“叔叔的钱包里有我的照片啊。”幸福与与兴奋溢于言表。
明诚拿回钱包,黑色的皮甲内层被打开,里面有除了大额的钱以外,还有两样东西,一张明月的单人照,一粒被磨的光亮的纽扣。
纽扣是明楼的,是明楼把他从桂姨的手里救出来的那天,他不小心从明楼的袖子上扯下来,又鬼使神差地藏起来的。明楼实在找不到,只好随便找一个替补上去,还被明镜数落了一顿。
“阿香,带明月去别的地方玩吧,我和大哥还有点工作。”明诚看见大姐从门里出来,知道最多半个小时大哥也会从里面的出来,“等等,阿香,把我的钱包还给我。”
阿香噘着嘴把钱包还回了明诚伸出的的手掌上。
明诚想了想,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柜子里拿了一点消肿散瘀药膏。
☆、第三章(修 补)
第三章
新政府开宴会。
明诚和明楼的名帖却不见了,幸亏在门口遇见梁仲春。
这只老狐狸哪能放过这种和新长官拉关系的机会,把守门的小兵数落了一顿。
刚一进门,明楼就被几个新政府官员绊住了,觥筹交错,滴水不露。
明诚带着事先挑好的礼物,去等汪曼春。
汪曼春喜欢珍珠。虽然,她的人性和当初大相径庭,但是她对珍珠的喜欢却一直没变。明楼一直说她像一颗珍珠一样,洁白无瑕。
珍珠项链,正中了她委屈的心。毕竟时隔多年了,师哥还记得她最喜欢的东西,这难道不足以满足她的女儿心吗。
可是,她竟然对大姐出言不逊。
后来某天的下午,明诚想起来的时候反而没有生气,而是偷偷笑了笑:如果,明楼没有及时出现,就明诚和汪曼春的话锋,到最后一定会打起来。
明诚刚刚带上门就看见抱着玩具熊的明月。
他的心都要跳到喉咙口了。几步走过去,拉住正在四处张望的明月。离家的时候,他明明问过阿香,要明月照顾好明月的。
穿着碎花小袄的明月,看见了明诚,就好像看见了救星:“叔叔。”
明诚将她抱进了一个空置的房间,半蹲和她齐平:“你怎么来了,阿香呢?”
言语里的严厉让明月有点委屈,她从怀里掏出两张张皱巴巴的请柬。
明诚一眼看出这就是今天早上怎么也找不到的请柬。
“哎呀!”明诚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怎么就忘了这丫头在妙手至一方面可是得到了阿香的真传啊。
明月拉住他的手:“叔叔会疼的。”
明诚一脸让我先死一死的表情。
明月又想到了什么:“叔叔,明楼是大伯的名字吗?我还没见过大伯呢!”
那是,当明镜、阿香和他都是吃素的啊。不过,每一次合理地都避开明楼,也是不容易的。
不管是明镜还是他都不想明楼和明月有什么接触,毕竟明楼太……呃……精明了。
给一根毛能牵出一头大象来。
明诚算是发现了,只要和这个小丫头沾上边的事他就会便彻彻底底的笨蛋。
明楼已经和汪曼春独处了半个小时了,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他总不能贸然冲进去说:“先生,时间到了,开始下一步吧。”
想到这里,他看着坐在沙发上晃着两条腿的明月:“我带你去找大伯好不好。”
“好。”明月直接扑过去抱住明诚的脖子。
明诚觉得这种热情简直就是明台的十次方。
拐角的地方,明诚下明月:“你去敲那间房间的门,敲完就跑知道吗?”
这间房是他先踩点好,确保没有任何掩藏物品。汪曼春一袭露纱白裙,修身束腰,最多可能是匕首短刃之类。明楼会带一把枪,但是大哥的手一向很稳。
“好。”明月点点头,离开了他的怀抱,欢快地跑过去。
明诚看着明月的背影,突然间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他倒吸了一口气,在那一瞬间想要去拉住明月,可是有人打断了他。
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拍了拍了明诚的后背。
“有没有看见一个小男孩?”女人抓住他的双肩,眼睛里满是泪水,“就这么高,这么高的小男孩。”
明诚心系明楼何明月所以智商再次下跌随手指了一下:“往那边走了。”
就算智商下跌,他的本能还是要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他指了一条回转会场的路。
女人谢了一声,赶紧朝着他指着的方向小跑过去。
“砰。”一声响声。在那间房前。明诚犹如惊鹿,赶紧跑过去。
撞开了门,面对明楼的枪口,明诚打了一个冷战。
同时,明诚才发现身边站着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冬菇一样头发,手里拿着一个破损了的气球,呆呆地看着胶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明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
打了一个暗号,明诚赶紧关门,拉着小男孩离开了,不用问了,这一定是那个女人找的孩子。只是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按理说这里的路并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