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平满意地看着古小仁将药喝尽,躺下身来,却不知道古小仁被中的手几乎要将被褥扯烂。
自从古小仁彻底治好之后,个子十分明显地越长越高,不过几个月,已经高出花平一个头去,花平看着古小仁的个子,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
古小仁看着花平的表情,眼中有着笑意,他揉揉花平的头发,就像花平以前经常对他做的那样,有些明白为什么花平总喜欢揉自己。
花平的头发十分柔顺,即使古小仁将花平的头发揉乱,过一会儿它也会自己服服帖帖地垂下来,可动手抚弄头发时,头发柔软的触感却让古小仁十分留恋。
“我会,保护你。”古小仁紧紧抱着花平,眼睛中满是认真,十分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花平略微抬头看着古小仁依旧清透的眼眸,笑着抬手捶了捶古小仁的后背,“当然,我的功夫可没你高,你是我的师弟,你不保护我谁保护我?师父可是说你要护我一辈子的!”
后来,花平想起这件事忍不住笑了,他看着身旁即使睡梦中依旧死死锁着自己腰身,将自己护在怀里的古小仁想道,恐怕自己那个时候就已经算计好古小仁的一辈子了!
他吻了吻古小仁,看着古小仁即使睡着也忍不住凑上来回应的模样,只觉得岁月静好,好在小仁乐意被自己算计!
“你是不是早就清楚我早知道每次我泡药浴你都在外面?”花平悠闲地躺在躺椅上,看着古小仁小心将药草种下,懒散地问道。
古小仁把所有的活都揽了过去,把花平硬生生地养成了这副懒样子,偏偏他还为此得意地紧,恨不得连饭也亲自喂到花平口中。
古小仁依旧不爱说话,只有对着花平话才会多一些,他将最后一颗药草种下,擦擦手一边给花平削苹果一边说道:“你不想我知道我就不会知道。”
花平踢了古小仁一脚,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十分不满他的回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担心古小仁痊愈之后会对他不好,除了刚开始不知道,后来却是他有些刻意让古小仁看到自己为他受苦的,可能是自己自从变得孤身一人,便很难再全心相信别人了吧。
即使他愿意为了古小仁受苦,却不敢十分肯定他在痊愈后是否能待自己一如往昔,想要让他对自己多一些愧疚。
古小仁对此不作评价,从他和师父把花平带回来,他就觉得自己要对花平好一辈子的,花平做的这些事情无论自己知不知情都没有差别。
不过……古小仁看看花平惬意的模样,他高兴就好!
算无遗策,丐帮至此
楚留香揽着无花,觉得世间所有的一切美好都不过如此,无花也似乎态度已经渐渐软化,不再抗拒楚留香时不时亲昵的动作,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可楚留香却总觉得自己心里少了些什么。
“什么?你说听到过疑似无花的消息?”南宫灵听到下面长老的话,站了起来,有些急切道:“带我去见那个弟子。”
门中长老是知道无花和南宫灵的兄弟关系的,事实上这也并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南宫灵恨不得昭告天下无花是他的兄长,也因此长老早料到南宫灵的急切,将那个弟子带来了。
“帮……帮主……”那弟子怎么知道自己当做闲事讲给别人听的事情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若是他早知道,他一定早早上报了,帮主不会怪罪他吧?
那弟子心中忐忑不安,可南宫灵此时却无法顾及太多,“把你听到的消息告诉我!”
“那……那日我正在墙边数我自己讨来的银钱,说起来,那天得的钱倒是确实很多,我碰到一个富家……”那弟子话倒是越说越溜,但却把话题拐的不知去了哪里。
长老看着南宫灵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咳嗽了两声,“说重点!”
那弟子吓得浑身一抖,“我,我数钱的时候有一个穿着白色僧衣,僧衣上却有些灰尘,脸上也有些灰的人来我面前,让我告诉八袋长老转述帮主一句话。”
南宫灵听到白色僧衣时便神情一动,忙问道:“什么话?”
“无花存香,待归。”弟子说完便低下头不敢再看南宫灵,生怕他怪罪自己为何不及时将这件事情报上。
只是此时南宫灵哪顾得上追究他的过错,“存香……”
南宫灵在口中呢喃了两声这话,眼神一暗,咬牙切齿:“楚、留、香。”
随后他看向这弟子,“你可记得在何处见到他的?”
“记,记得。”
“带我去那里看看。”
“我也去”正在南宫灵要走的时候,一个女声响起,“我出来本就是找他的,你现在有了消息,却想不带我?”
来人穿了一身嫩绿色的长裙,更加显得肤色雪白,头发高高挽起显得有些不容侵犯,司徒静换了一身衣服,但在气势上却丝毫不弱。
南宫灵看到司徒静出来,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还不赶紧走?”
司徒静冷冷看了南宫灵一眼,她就知道南宫灵一定会把她忘了,冷哼一声,这才跟上。
南宫灵心情急切,不过几天便已经到了丐帮分支不远的那条小巷,他仔细查看着,生怕遗漏无花给他留下的提示,司徒静则冷眼看着,并不上前帮忙,而是时不时打量着四周。
突然,司徒静打量四周的眼神突然停顿下来,她用怀中的剑戳了戳南宫灵的肩膀,又将剑指向那个方向,“你看那儿怎么了?”
南宫灵有些不耐地抬起头看向司徒静指的方向,“怎么了?”
随后他便看到了一处有些焦黑的阁楼,不难看出它前不久才遭遇了大火,烧成了这副模样,南宫灵的眼神也顿住了,他的脑中想起了前几日那弟子的话,“穿着白色僧衣,僧衣上却有些灰尘,脸上也有些灰。”
“灰尘……”南宫灵喃喃道,随后沉下声来,也不再找,对司徒静道,“去那儿看看。”
两人朝着那阁楼的方向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它的完整面貌。
它共有三层,一层地下室一层阁楼,看得出它并不是人家常住之地,因为屋内的摆置极其简单,许多家中应当常备的摆置也都没有,屋内也并没有什么换洗衣物留下的灰烬。
但与此矛盾的是,厨房内的设施却极为完善,也能看到大火中余下的食物痕迹。
顺着嘎吱作响的焦黑色楼梯上了阁楼,一间间推开房门查看,南宫灵在推开一间房门的时候脸色变得漆黑,他一步步走进去,看着被灼热火焰融得有些变形的锁链,“楚留香,你竟敢这么对他。”
司徒静看着南宫灵手中的锁链,又看了看南宫灵极为阴沉的脸色,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但她看着南宫灵的脸色,最终把到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触他的霉头为妙。
南宫灵恨恨抛下手中的锁链,司徒静却看着这锁链有些出神,如果她没记错,她小时候误入师父的房间,也曾看到过一副与它很像的锁链……
“去查查这附近有什么地方是最近被买下的。”南宫灵自打从那处阁楼回到丐帮,就一直沉着脸,他嘱咐帮众后便坐下来不停地往口中灌着茶水,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和楚留香相交,还觉得楚留香是一个难得的意气相投之人。
“你觉不觉得这几日路上的乞丐多了不少?”楚留香从墙头上跃下来,走到树荫下的无花身旁,若有所思地问道。
无花不是一个会冲动行事的人,若说无花计划好逃出后会想办法将身上的化功散除去,那是应该的,可自己找到无花也太过容易了些,这不像是无花要逃走,更像是故意只是逃离他一段时间,有时间去做一些什么事情。楚留香看着屋外来往的乞丐,比如说,去见丐帮中人。
楚留香不是一个想不透的人,他只是因无花要逃走的举动而愤怒,愤怒总是会让人失去原有的理智,而之后又为无花软化的态度而欣喜,从而失去自己原有的判断,这样看来,无花竟是连自己的心里都算到了,可谓是算无遗策。
“有吗?”无花不置可否,“或许是吧!”
无花看楚留香的表情,便知楚留香猜到了自己那次逃出去的真正理由,毕竟楚留香从来不是一个能轻易被欺瞒过去的人,能瞒他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楚留香有些愤怒,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欣赏与自豪,无花不愧是无花,即便是被自己这样对待,也能不被怒火冲昏头脑,而是在脑中想好对策。
“你早就算好了!”楚留香心中愤怒,可语气却很平静,“你觉得我会任你就这样离开?”
“你不会。”无花慢条斯理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可来不及了,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
无花露出一个微笑,随着他的话,院中的门被一脚踹开,南宫灵和司徒静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三两丐帮弟子。
楚留香对身后进来的人置若罔闻,只定定地看着无花露出的笑容,他很久没看到无花这么笑了,即使无花态度软化,不再拒绝他的靠近,他也再没对他笑过。
他突然明白自己心里仿佛少了些什么的感觉是什么,少了无花的信任,少了无花真正待他如亲友的笑容,楚留香苦笑,他虽失落,却不后悔,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无花成亲,若是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