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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你禽兽 (陈二哥)


  水母阴姬身后紧跟着的个子很高的秀美女子脸上也带着长辈一样的笑容,点点头:“放宽心,他不会有事的!”
  司徒静看了这个女子一眼,有些疑惑,她从未在神水宫中见过此人,但她也并未在意,许是师父新收进宫里的侍女吧。
  那女子见司徒静只分给他一个眼神,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来,起码自己已经见到她了!
  南宫灵虽然在无花面前似乎总是一副依赖兄长的模样,但他究竟是在丐帮中跟着任慈历练了许久,怎么可能当真只是一个事事依赖别人的人呢,只是在兄长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所有的心神都放下罢了。
  南宫灵看着屋内丝毫没有凌乱的摆置,以及桌上残存水渍的茶杯,道:“凭他的武功,若是有人强行带走他,哪怕那人武功再高,屋内也不可能不留半点痕迹,何况这茶杯明显就是刚招待过客人,他是自愿跟那人走的,那人也必定是他熟识之人。”
  司徒静第一次见南宫灵这样沉着的模样,不由侧目看了他一眼,她还以为南宫灵一直那么幼稚,还曾感叹丐帮识人不清,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武断了,南宫灵也不算没了丐帮下任帮主的名号了。
  于南宫灵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重过兄长安危的,虽然他知道以无花的武功智慧,江湖上能让他吃亏的人屈指可数,但不知为何,他此次心中却一直惴惴不安,南宫灵当即向水母阴姬辞行,水母阴姬自然不会不答应。
  司徒静被无花所救之后便受到了很多照顾,她并非知恩不报之人,此时无花有事,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师父既然已经答应,无花以后自然就是我未婚夫婿,现在我未婚夫婿失踪,于情于理,我都不该不管的,师父,我可否和南宫灵一起去?”
  水母阴姬许久未见女儿,自然思念,可既然她亲口应下无花的请求,那自己就自然希望两人日久生情,此时有培养二人感情,让无花对司徒静多一份感念的机会,她也不会不答应,只好眼带不舍地看着女儿离开。
  “我才见到女儿,还未好好看看她,你便又让她出去!”刚刚那秀美的女子此时已贴上水母阴姬,美目中透露出委屈,显得惹人怜爱,若是不知情者看到,定然认为这是一个真正的女子。
  “你想如何?”水母阴姬见惯了他这副样子,心知他定是又想做什么。
  “当然要阿箬好好补偿我!”女子装扮的雄娘子更贴近水母阴姬几分,喊着几乎无人知道的水母阴姬的名字,笑得有些无辜,又有些魅惑,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几分,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已是贴着水母阴姬耳边呢喃了,他的手在水母阴姬衣领下来回抚摸着,却并不往里动作。
  水母阴姬明白雄娘子的意思,眯着眼勾起嘴角吻上雄娘子,将雄娘子带到床上,床上的纱幔放下,遮去一室旖旎。

  番外一

  “你决定了吗?”古仁心神色凝重,再次向花平确认着。
  “我确定。”花平正在解自己的衣服,语气十分确定,“小仁应该像普通的孩子一样长大,何况……”花平将身上的衣服褪尽,只留下一条亵裤,他笑了笑,“师父不会让我有生命危险的”
  古仁心叹了一口气,将手中最后一味药材放入浴桶中,浴桶中的液体漆黑一片,还不时能看到头部呈三角状,身体通红的蛇在其中翻涌。
  花平朝古仁心安慰地笑了笑,随后毫不犹豫地跨入浴桶中盘膝坐下,很快便自下而上涌起黑雾,脸色也开始发黑。
  古仁心站在一旁,见状将银针自花平穴位插入,始终将那黑雾压在脖子以下,花平纵横交错的伤疤原本在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显得碍眼无比,此时也渐渐看不出了,他身上的皮肤越来越黑,最终像浓墨一般。
  花平的脸似乎都扭曲了起来,额头上的筋也显了出来,足以看出他此时忍受的痛苦,可他却紧咬着牙,没有喊出一声。
  古仁心不忍心看花平这副模样,扭头出去给花平煎药,花平独自一人在浴桶内,确实非常痛苦,但是他却始终清晰地记得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失去所有的亲人之后被楚留香所救,被师父收徒,现在这世上,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古小仁和师父。
  现在有机会能让古小仁正常地长大,哪怕因此自己可能需要忍受一些疼痛,但只要能做到,一切都是值得的,再痛也不会比看着最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惨死更痛,自己又有什么可以惧怕的?
  他一遍遍这样告诉自己,时间就这样煎熬地慢慢过去,古仁心推开门,将手中散发着诡异味道的汤药递给花平,花平一饮而尽,却依旧忍不住在喝尽之后干呕半晌,最终在古仁心将银针除去之后在其搀扶下出了浴桶,浴桶中的毒物已经全部失去气息,无一幸免。
  “你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机会停下来,否则就会全身溃烂而亡,而这样的痛苦你每天都要忍受,一直要持续三年,你……”古仁心看到本来已经基本痊愈的少年此时脸色又苍白起来,对于自己将彻底治好古小仁的方法告诉花平究竟是对是错有了怀疑。
  花平看出古仁心的想法,他笑着摇摇头,说道:“师父不要多想,我是自愿的,小仁对我一向很好,他喊我一声师兄,我顾着他也是应该的,可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此时有机会能对他照顾一二,心中欢喜还来不及,何况除了三年内身体虚弱些,受些痛苦,我并没有任何损伤,反而能得百毒不侵之体,即使算作是药人,我也是不亏的。”
  古仁心叹了一口气,他留下花平本来就是想要将他练成药人,医治古小仁,只是越相处他便越喜欢这个聪慧但却有些命苦的孩子,古小仁也护他护得紧。
  可是自己虽然不忍心起来,但花平知道能够彻底治好古小仁后,却是强烈主动要求自己将他炼成药人,这天下将自己喜爱的徒儿炼成药人的师父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了吧!
  “师父记得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小仁,否则他一定会自责的。”花平将衣服穿好,身上的黑色已经逐渐淡去,最后消失不见,但是花平知道,古仁心更知道,那抹黑色不过是慢慢渗进了骨中。
  古小仁站在门外,紧咬着下唇,指尖嵌入了掌心,黝黑的眸子更显得几分暗沉,他看着屋内的一切,最终深吸一口气转身悄悄离开,既然他不希望自己知道,自己就永远不会知道,但他在心里默默发誓,自己一定要一辈子都对花平好,让他一辈子都高高兴兴地、舒心地活着。
  三年后。
  “这是最后一次,过了今天你就再也不用忍受刮骨之痛,只是你今天受到的痛苦,会是平时的五倍,你若是受不住,记得不要硬扛,喊师父进来。”古仁心这话已经嘱咐过很多遍,可此时还是忍不住再嘱咐一遍,看花平认真点头,才出门熬药。
  花平看着浴桶中仿佛磨了无数块墨的漆黑液体,深吸一口气,将衣物褪尽坐了进去,三年过去,他已经不再需要古仁心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只需将疼痛忍过去就好。
  这次的痛意来的又急又重,饶是花平三年来日日忍受刮骨之痛,也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的面上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坐在浓墨般的浴桶中,在空旷的房中显出阴寒的诡异,他觉得仿佛自己所能感受到的一切都缓缓上升,自己的灵魂仿佛分成两半,一半上升在半空中冷漠地看着屋内的一切,另一半则在浴桶中忍受着无法抑制的疼痛,理智全无。
  时间即使再过难熬,也总是回过去,花平觉得似乎已经过去了百年,却又觉得只过了一瞬,这样的经历终于结束了。
  从浴桶中跨出的一瞬间,他的皮肤似乎都变成了透明的,可以看到体内流动着黑色的液体――那也许已经并不能算是血液了。不过这副景象只堪堪显露了一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除了白得不似凡人的皮肤外,从外貌上并不能看出他与常人有何不同。
  古仁心就像算好了时间一般推门进来,手中照常端了一碗漆黑的药汤,只是这次又多了一个较小的空瓷碗,花平也照常喝了下去,这次他并没有任何表现――任谁和这样的汤药喝上三年不曾间断,都会习惯它的味道的。
  古仁心将腰间的牛皮卷展开,花平笑着拿起一把小巧精致,形状别致的小刀,在上面倒了些烈酒,在古仁心点燃的火焰上烤炙片刻,毫不犹豫划向腕间,将脆弱的皮肉划开,黑色的液体争先恐后冒了出来,顺着雪白的手腕流在那个空着的小瓷碗中。
  古仁心看着血量差不多时,忙给花平止了血。
  花平笑了笑,说道:“还好一月两次便可,否则我不是要被放干?”
  古仁心拍了拍花平肩膀,“放心,三个月,小仁就能正常生长了。”
  “那就好。”
  古小仁看着眼前的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深深看了花平一眼,将碗中的药一滴不剩地喝掉。
  这是花平忍受三年的痛苦给他换来的治愈机会,他不可能不珍惜,每一次花平药浴的时候,他都在门外,花平没有发声,但和花平每日在一起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花平究竟有多痛?可他需要长大,只有长大才能保护得了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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