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外面呢这是,别跟个小狗似的乱拱。”传来的气息中带有薄荷味口香糖的特有的清新宁人。
吴邪闻言,当即松开了他的衣领。还没等黑眼镜松口气,吴邪已经飞快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煞有其事地回味着适才的亲密。
“真甜。”
十七、流年似水
新生军训结束后,胖子便开始了自己的追妹大计。
吴邪等一干好友少不了在旁边煽风点火。
叫云彩的小姑娘自军训起便受到了优待,胖子每天为她鞍前马后,军训不过三天,他就跟云彩所在连队的其他人混了个熟。
可惜。云彩对胖子十分不感冒。两个星期下来,承着胖子对她的好,既不表态也不阻止,胖子受到了空前打击,心情十分沮丧。而黑眼镜却在此时跳出来安慰他,“你看我那时候追吴邪,不就是信奉一个不要脸嘛……”
黑眼镜被一脸黑线的吴邪拖走了。
他这一番话到底起了一些用处,胖子很快摆正了心态,坚定要追求云彩的心思,黑眼镜追吴邪也追了三年,他用三年时间来追求云彩,铁树也能开花。
吴邪自新学期始便有意无意转移黑眼镜在乐队内的职务。仅是假期就让他的瞎子每天累得像个陀螺,现在开学了,生科的课业负担重。三方奔波,瞎子的身体迟早会垮。
黑眼镜不很赞同吴邪的想法。乐队里鱼龙混杂,不少人艺术学院科班出身,对吴邪这个半道出家的领头颇为不屑,两个人在乐队时就隐隐约约感受到这种歧视,自己若是走了,吴邪不得被他们欺负成什么德行!
两人因为乐队的去留生生吵了起来,最后吵的红了脸,在寝室大干一架。
从寝室和谐角度来看,张海客和解子扬是十分不愿意寝室的兄弟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上了拳头。但从私心来看,他们又很希望看见这两人打架。
情侣,还是同性情侣,还是天天在他俩面前秀恩爱的同性情侣。
打起来。
啧啧。
解子扬磕巴着,愉快地劝着架。
吴邪和黑眼镜吵得不凶,打起来却凶得可以。两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自是不说,吴邪蹭蹭往出冒鼻血,黑眼镜两个眼圈都是乌紫。
两人势均力敌,两败俱伤。
解子扬想着看两人好戏特意留神没睡,午夜黑眼镜摸上了吴邪的床。
两人上演了一番全武行。然而到了后来吵闹声变了调,估计是以为寝室剩下两人已经睡了,黑眼镜也不避讳,喘息声在寝室里听得格外清晰。
解子扬听声直接傻了。
张海客睡得正酣,而解子扬在听完吴齐二人酣战一番之后反而失眠了。
就在发现吴邪的床帐不停摇晃,从里面传来不对劲的声音开始,他就不由自主念起了新近背诵的佛经。
可随着黑眼镜呼喊吴邪的声音的频率逐渐增多,喘息变成了□□甚至有了些讨饶的成分在,解子扬悲哀的发现,自己听着声就跟着硬了,他没有用手去触碰,下身就硬的火热,对床渐渐没了声响,他却在不知不觉间泄了。
解子扬窝起身,一面咒骂吴邪和黑眼镜走上张海客老路,一面心虚地怀疑起自己的性取向。
黑眼镜的声音有种异样的魔力。
不是专门为了讨好谁而发出的,懒懒散散,从鼻腔中散发出一股愉悦,从喉头里溢出一丝迷乱。这是他向自己的恋人发出的信号,告诉对方,“Good job and go ahead”或者,“Fuck me,forever”。
简直是精神污染的良品!
第二天,吴邪和黑眼镜和好如初。
黑眼镜最终屈服于吴邪的决断,几乎彻底脱离的乐队。吴邪连带着帮忙转让了黑眼镜的贝斯,狠狠赚了一笔差价,没过几天,黑眼镜得了奖学金,一笔不大不小数目的钱足够他交下学期的学费还有剩余,他欢天喜地地把钱带回家存好,母亲也难得温柔了一次,给他好吃好喝一通招呼。
黑眼镜心里很美,高中的自己肯定不会想到现在的际遇,他可以拿挣来的奖学金交下学期的学费,剩余的钱还可以给自己的母亲买一些补品,对得起她这几年含辛茹苦的养育。
如果没有吴邪,这一切根本就是不可能。
别的姑且不提,大学,或许只是一个永远不可实现的美梦吧。
一颗心已经被感激和爱融化成粘稠的糖浆,有着吴邪爱闻的薄荷味道,他一面在厨房洗碗一面笑,没料到自己的内心竟然会柔到如此地步。
他可要待吴邪好一辈子。
大二的课变得清闲不少,解子扬开始在外面找一些零工。他去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饭馆当服务生,进了后厨,却看见了黑眼镜。
他很不情不愿地凑到笑嘻嘻跟他打招呼的黑眼镜身旁。
“打工呐。”
“齐哥……您,您也在这儿啊。”
“嗯,打个零工。”
一时之间没了话,解子扬绞尽脑汁,拿吴邪当突破口,“吴,吴,邪没,跟……跟着,过,过来啊。”
“吴邪要忙着搞乐队,我时间不富裕,没办法跟他一起弄。”
解子扬点点头,跟在黑眼镜身后熟悉环境。
黑眼镜穿着一身宽大的服务员套装,腰系围裙头戴小帽,肩宽腿长,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慵懒性感。
他觉得黑眼镜这模样挺邪门。
其实如果不是知道这人是个同性恋,他会由衷赞扬黑眼镜生就一副模特身材。
可是,当他知道这人是同性恋后,就不免带了有色眼镜看他。
他是被吴邪干的那个。经常还是偶尔暂且不提,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就这么被吴邪摁在床上,当狗一样操。
在床上又该是何等风光。
也难为吴邪能为这么一个人要死要活。
他看着黑眼镜的后背,心里痒痒的。
上衣虽然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下身倒是紧绷,撑出一个饱满而挺翘的屁股。
有点想拍。
解子扬这么想着,手已经上去拍了一下。
“齐哥!”
黑眼镜没注意到解子扬一直停留在自己臀部的手,“怎么了?”
“以后在这里就多承蒙你照顾了!”
黑眼镜哈哈笑,“好说好说……话说你的手还不拿开啊……等等你竟然没结巴?”
“呃……我……我……我太……紧张……所……所以……”
“嘿嘿,真难得听你说一句完整的话。这样挺好,以后多练练,没准就能把你这个毛病克服了。”
解子扬低下头,脸有些发热,想自己真是紧张过度了,紧张到竟然没有结巴。
他对“对象”的诉求已经降低到了极致。
班里只有一小半男生在新生中找到了寄托,而解子扬还是倒霉,一无所获。凭心而论他长得不错,但不知是何原因,就是鲜少有人问津。
他从农村来,受了点大城市的熏陶便执着的认为符合大众审美的姑娘便是美的是好的是值得他追求的。
可惜没有这样的姑娘愿意面对他这样的条件。
后来他想,但凡是个女的就可以,起码大学谈一场恋爱不后悔。
然而班里的娘子军把他吓出了心理阴影。
最近他想,管他男女呢,有一个人能谈恋爱就可以。
而现在他想,谈不了恋爱也没关系,有一个可以意淫的人也不错。他近可意淫黑眼镜,远可意淫海客媳。两个人他是抖得不到的,却也都或多或少见过两人动情的模样,这么想来,做春梦是足够了。
大二生活比不了大一风起云涌波澜壮阔,吴邪除却平日乐队练习便是在一个人闷着在图书馆学习,黑眼镜经常忙的傍晚回校,这时会直接去图书馆找吴邪,和吴邪一起自习。夜里两人结伴回寝,在校外的小卖部里买一些挂面,回去煮着做夜宵吃,像极了老夫老妻。
养了小半个学期,黑眼镜身材如旧,吴邪反倒隐隐有了小肚子。
两人深夜搂在一起,黑眼镜摸摸吴邪肚皮,捏着吴邪肚子上的赘肉,“哎,胖子。”
“滚。如果不是每天给你煮面吃,我能胖成这样?”
“你可以选择不吃啊~”
“我不得尝尝滋味!”
“啧,尝滋味就一尝一碗吃的比我还多?”
吴邪悻悻别过头,“那以后不吃了。”
黑眼镜笑着闭上眼揽住了吴邪,“其实稍稍胖一点也好,控制得当的话会显得很有男子气概。至于发福什么的,你还早着呢,五十岁以后再去考虑吧。”
吴邪也顺着摸了摸黑眼镜的肚子,紧紧绷着都是肌肉,眼前自然而然浮现了那处的风光,吴邪咽了一口口水。
参照父亲现在的体态相貌,他可以很容易构建出若干年后自己的模样。但是瞎子中年以后的相貌,他却很难构建,大概是从没有见过他的父亲,没有一个样本可以参照,只能确定不管到了哪个年纪,他都是个相貌身材出挑的人。
在这年的最后一天,王盟、粱湾一并给吴邪、黑眼镜去了电话要请他俩吃饭。
秉着“免费的晚餐不吃白不吃”的心态,在仅剩两人的冰冷寝室准备跨年的吴邪、黑眼镜兴冲冲地穿好外衣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