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得是好事。”想起吴亦凡,张艺兴就觉得有些事情真的是好坏掺半,例如认识吴亦凡。
听着前面锣鼓器乐已经响起了,班主笑嘻嘻的边催促张艺兴上台,边拍着马屁,“二爷的戏可是好听到上瘾,今儿个来的又是个厉害角色,您可得好好唱。”
“莫不是有人反馈,说我唱的不好?”张艺兴依旧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衫。
班主笑嘻嘻的为张艺兴开道,“哪有的事,您可是咱梨春园的台柱子,唱功何其了得,哪个敢对您说三道四的。”
第8章 【捌】
台子上锣鼓声渐起,张艺兴袖子一抖,亮嗓,上台。
这个莫名其妙的高校指挥官好像听上瘾了一般,一天来不停歇,唱了八场,生生是把张艺兴累的连戏服都无力穿了。
好不容易唱完了最后一场已经是下半夜,院子里的工人大部分都已经睡去,还有几个值夜的打着瞌睡在台后候着等吩咐。
小四儿伺候张艺兴卸下装扮,换了便装,瞧着自家主子疲惫不堪的模样,真真是心疼死了。
忍不住嘀咕,“哪里跑来的讨厌鬼,真真是气死人了,自己精神就去外头吹大风去,何必坑害我家主子,等着我小四有机会,一定报了这个仇。”
“你嘀咕什么呢。”
张艺兴眯着眼睛,浓烈的困倦已经懒得再睁开”
“没什么,只是外头的讨厌鬼还没走,不晓得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小四儿气得咬牙切齿,朝着门外啜了一口唾沫。
“主子,您喝水不。”小四儿小声问。
“你去歇着吧,今儿个咱们不回去了,就在这歇了。”半会子张艺兴才懒懒地抬手摆了摆,示意小四儿别忙活了。
还未等小四儿出了这个门,班主这边衣衫不整,困意未去匆匆跑进来。
“二爷,那指挥官叫您去呢。”
不等张艺兴回应,小四儿两步并一步跑上来,使劲一跳蹦到班主身上,像猴子一样缠着他,怒骂,“你这泼皮,瞧不见你爷爷困了,都这会子了,见什么见啊,不见,告诉那孙子,他爷爷不去,叫他滚。”
“嘿!你这小鬼头,给我下来。”班主浑身像长了虱子一样乱抖,揪着小四儿的耳朵就给甩了下来。
“你懂个屁,人家是贵客,是上宾,不能得罪的,不然不止你家主子,咱们整个戏班子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放屁,我家爷什么身份,那孙子就算是玉皇大帝也没我家爷金贵。”小四儿气得跳着怒骂,真真是恨不得跑到前头把那孙子给活撕了。
这边,张艺兴慢慢睁开眼,深呼了口气,跟班主说,“你就说,我这就来。”
“哎,好嘞。”班主点着头,走出去。
小四儿嘟着嘴说,“主子,您不能去。”
“班主说的对,有些事情迫不得已,你大了就会明白。”张艺兴微笑着摸了摸小四儿的头,“今儿你也没少累,快去睡吧。”
“不去,我也不想懂,你们大人的事儿就是麻烦。”小四儿嘟着嘴,说着气话。
张艺兴摇摇头,语气依旧温和,“行了,等明儿,我不唱了带你出去玩。”
“不去,等明儿不唱了,您就好好呆在家里哪都别去,尽管歇着,万事都有四儿呢。”小四儿拍着胸脯说的斩钉截铁。
张艺兴温柔一笑,眼角显露出的欣慰,执拗不过小四儿,最后决定等他回来一起去歇息。
几辆车接了张艺兴去了所谓高校指挥官的府邸。
第9章 【玖】
一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吃着茶点,辞退了所有人,屋子里只剩下男人和张艺兴两人,气氛也莫名的凝聚起来。
最终还是张艺兴先开口,“大人叫我来有事?”
中年男人噗嗤笑了起来,察觉失礼又用手绢擦了擦嘴,“我姓周。”
“哦,周大人。”张艺兴点点头。
“名礼,字友良!”那男人一字一句慢条斯理。
张艺兴又点头‘哦’了声,便又没了下文。
半晌。男人将桌子上的一木箱子打开,里面金晃晃的金条亮瞎人眼。
张艺兴有些愕然,抬头看向那个叫周友良的人,见他对自己诡异一笑。
“一百八十二根,送你。”
“为什么?”张艺兴问。
“只要你从此留在我府上,不在抛头露面唱戏,这些金条都是你的,不止这些整个府邸都是你我二人的,往后你我日日畅谈名曲,把酒言欢,岂不美哉。”周友良仿佛陷进了美好幻想里,说着说着不时的笑出声。
张艺兴只觉得毛骨悚然,心头只有‘赶紧离开’这一个念想。
“周大人抬举,抛头露面唱戏是张艺兴本行,既然学的是这个当然就要一辈子做下去,周大人错爱了,若没什么事,就告辞了。”
他说着就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突然窜出几个彪壮大汉拦住去路。
张艺兴被突然的几个身影吓得愣住了,回头看向周友良,问,“周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周友良摆摆手,那几个壮汉很听话的关门退下,他笑着起身走向张艺兴,“没什么意思,我这里美酒佳肴,金银珠宝备着,只看张先生赏不赏脸。”
“恕我愚昧,大人美意张艺兴心领了,张艺兴天生就是受累的命,若是当做富家子弟供养起来,恐怕张艺兴命不久矣,大人说的日夜笙歌,把酒言欢更是无福享受。”
“明儿还有戏唱,大人包了一天的圆子,那些爱听曲儿的也都是富豪大绅,怕是会来兴师问罪,我们小小的戏班子也就全仰仗他们,万不能得罪了,大人可否行个方便,放张艺兴回去,大恩永铭在心。”
话听着卑谦,可张艺兴心里可是气的快要炸了,更是后悔没听小四的,吃饱了撑的跟着到这来,这下好了,算是栽进虎口了。
周友良点着头,可并没有想要放走张艺兴的意思,“别急,我知你不愿留下与我作伴,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周友良可没太多耐心搁这儿耗,急躁脾气的他,从来都是一次成功,永绝后患。在他眼里,还没有拿不下的小白脸,想要放他走,做的白日梦。
张艺兴眼见周友良坏笑着眯起眼睛朝他走过来,心里顿时觉得不好,警惕的缩紧身体。
周友良做势要扑上去了,张艺兴眼疾腿快很好的躲开了。
“周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张艺兴怒了,可耐打小的体弱单薄让他对付这个受过多年训练的壮汉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周友良可是国民党高级学校的教官,对付一个柔弱的小生简直易如反掌。见张艺兴因惊吓过度而紧绷着身体反而会让他更好抓到他,伸开双臂,趁张艺兴不注意,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扑了上去。
“啊!”
张艺兴躲在柜子旁边吓得直哆嗦,眼眸惊恐地瞪着刚才躲开的地方,双手满是鲜血。
因叫喊声夺门而进的几个彪壮大汉看着满手是血的张艺兴有些愕然。
周友良单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捂在右脸上,手指缝处一只镶嵌着玉石的银步摇金正插在眼睛上,触目惊心的咕噜咕噜还冒着血。
他颤抖着手指着张艺兴,“给我绑起来。”
几个人纷纷三下五除二就将张艺兴五花大绑起来。
很快叫来了洋大夫,几经诊治,才保住了哪只眼睛。
洋大夫说,“还好没插到眼球上,只是伤口挺深的,恐怕就算好了面颊部也会留下疤痕。”
“没事,我一大老爷们还缺那几个疤么。”周友良疼的直嘿呦。
洋大夫包扎好周友良脸上的伤,收拾好医药箱跟着下人就走了。
看了眼张艺兴,周友良狠狠地拍桌子,“妈的,老子差点没让你给弄瞎!”
他退下了所有人,走向张艺兴,“怎么着,好话不经说,给脸不要脸,被老子看上,是你祖辈十八代的荣幸,你就应该感恩戴德,自己洗干净滚床上等老子。”
见张艺兴脸色不好,蹲下来,将脸靠近他,笑嘻嘻地说,“吓坏了吧,我也吓得不轻啊,不如我们互相安慰一下,舒展舒展。”
“呸!”张艺兴一口涂抹喷在周友良脸上。
周友良胡乱的摸了一把,没多少耐心了,一把拽上张艺兴的衣领就开始撕他的扣子。
张艺兴死命挣扎,奈何自己像粽子一样被麻绳捆的都透不上气,根本无从挣脱。
第10章 【拾】
‘嘭——’门突然被踹开,紧接着一阵骚乱,在几声枪响后安静了下来,周友良被一只大手拽着头发给拖到了门口,还不等他反应只觉得太阳穴处一阵心凉。
吴亦凡举着枪抵在他头上,枪口随时喷出子弹。
“主子,您小心点。”
被解了绑的张艺兴由班主和小四儿扶着,若不是被人架着,双腿真的无力支撑身体。
“你这个王八蛋。”小四儿朝着周友良就是一阵手锤脚踹。
看到张艺兴被五花大绑,衣衫不整的时候,吴亦凡简直气炸了,眼前的这个家伙简直让他愤恨到极点。
开枪的一瞬间,却听到张艺兴的阻拦。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