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低哑的声音。
叹了口气，布鲁斯知道雅各布来找他，不过是因为迪克不在。白天迪克给他打回电话，叮嘱他多注意一下雅各布的行行为。最近他天天接到雅各布打过去的电话，什么都不说，只是那么连通着，一整晚。
“会冻着的，”布鲁斯反身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掀，暴露了自己盖住了雅各布，“是做噩梦了么？”放柔了声音，将雅各布搂在了怀里，“没关系的，哥哥在这里，闭上眼睛睡吧。”他拍着雅各布的后背，轻缓匀速。
依旧没有回话，可布鲁斯并不觉得这是小家伙梦游了。
“I remember, I remember. The house where I was born, the little window where the sun came peeping in at morn.”一首古老的诗词从他脑海里闪过，很久之前，他的父亲也曾在他的床头，念过这首《I remember, I remember》。
“He never came a wink too soon, Nor brought too long a day.”低缓的声音驱走了夜间的孤寂，黑漆漆的房间里声音回档，不再孤寂，“But now, I often wish the night had borne my breath away.”
“I remember, I remember. The roses, red and white. The vi'lets, and the lily-cups. Those flowers made of light, the lilacs where the robin built.”布鲁斯闭上眼睛，敏锐地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
布鲁斯知道该如何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他知道该如何讨人欢喜。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亏欠的弟弟，可是讨好一个人，就好像他想要去讨好那些被他当做掩护的女朋友一样，都是简单无比的事情。
“And where my brother set the laburnum on his birthday, the tree is living yet.”布鲁斯知道如果他睁开眼睛，能够看见一双湛蓝无暇的眼眸，可是他不敢低头看，那是他亏欠的弟弟，那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的过去。
“I remember, I remember. Where I was used to swing and thought the air must rush as fresh to swallows on the wing. My spirit flew in feathers then, that is so heavy now. And summer pools could hardly cool the fever on my brow.”
“我梦见，我躺在一个黑漆漆的棺材里。”雅各布稚嫩的声音响起，“棺材很小，密不透风。我挣扎，敲打，呼救，没有人回应我。整个世界一片黑暗，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四处作响。”
布鲁斯忽然哽住，拍打雅各布后背的姿势无意识的慢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是噩梦。”雅各布低头不再去看布鲁斯，“那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好像我被关在一个密闭的容器里，看不见光，看不见影。就好像泡在水里，周围是不见尽头的孤寂，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
“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布鲁斯第一次发觉自己的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那不是梦，”雅各布的声音有些不开心，“那些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仿佛……那就是我所经历的过去，好像那就是我忘记的……”
“杰克，”布鲁斯打断了雅各布的回忆，“闭上眼睛睡觉吧，这场梦，很快就过去了。”不自觉的，布鲁斯用上了他曾经学到的催眠术，“跟着我的声音走，闭上眼睛，我带你去看一片平静的大海，可好？”
他慢慢地拍着雅各布的后背，继续自己没有念完的诗词：“ I remember, I remember. The fir trees dark and high. I used to think their slender tops were close against the sky, it was a childish ignorance.”
他静静的听着雅各布微弱的呼吸声，随着他的呼吸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雅各布的后背，低哑的声音缓慢的背诵着熟悉无比的诗词。自从知道魔术师喜欢这些东西之后，他曾经专门研究过那些古诗词。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作用：“But now it's little joy to know I'm farther off from heaven than when I was a boy.”若时间能够停留在过去，他依旧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韦恩家大少爷，雅各布是他烦的不得了，却又格外喜欢的弟弟，那该有多好。
他自然知道雅各布的噩梦究竟从何而来，他也知这是因为这些日子医院的日子唤起了他最深层的回忆。只是他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他对雅各布日益恶化的身体也无能为力。第一次，蝙蝠侠对他成为了累赘。
失去魔术师的这些日子，没有人在他将罪犯逮捕的时候，神出鬼没的蹲在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嘲笑他的成果。没有人在他蹲角的时候神奇的出现，然后将他的计划抖的一干二净。没有人在他失误的时候，嘲笑他。
找回雅各布的日子，他知道了小孩子终归是怕黑的，他知道了雅各布对密闭的空间有着莫名的恐惧，他知道雅各布最讨厌的就是在黑暗中一个人安静的独处，他知道了比起小大人杰森，雅各布更喜欢能够和他一起玩耍的迪克。
“如果不想一个人睡，”布鲁斯沉默了片刻，久到他觉得雅各布已经睡着了，“以后就和我一起睡吧。”曾经，他的弟弟是否也曾如此无助？如今想来，直到父母出事，雅各布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着一间大大的房间。
而他，直到五岁才搬离了父母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卡文卡到爆炸的作者君：
脑洞已经不工作了……
如果没更新就说明作者君他卡文了……
第137章 一个开始吃醋的弟弟
哥谭富商的聚会，主办人兼并哥谭大宝贝儿兼并永远带着名模兼并哥谭风向标兼并实力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一如既往的姗姗来迟。看着印有韦恩集团的直升飞机通天儿降，停在房顶的停机坪上，富商们端起酒杯，准备在韦恩大老爷降临聚会的时候，对他以及他身边的美人儿发出赞美。
只是不同于往常飞机尚美挺稳就打开的机门，这次当飞机的螺旋桨完全停下，机门都没有打开。就好像是专门吊人胃口一般，飞机在停机坪停了大约三分钟，花花公子才将他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踩在了水泥地上。
一个人。
这就有趣了，花花公子自打回到哥谭，身边就没有却了漂亮女人，独自一人来……
不少人猜测花花公子的心被栓在了一个女人身上，照这个情况来看，布鲁斯大宝贝儿进入婚姻殿堂，也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布鲁斯可不知道哥谭的人在这么议论他，此时他正单手撑着直升机的门，另一只手朝着飞机里面，就像是在邀舞，面带微笑的看着直升飞机里的人。
在所有人的期盼之中，抱出了一个小孩……
？？？
所以，未婚先育还是奉子成婚还是隐婚还是试管婴儿还是再次领养？
无论别人怎么想，布鲁斯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家伙加入了这场宴会。他的表情无奈，可是抱孩子的动作却是格外的标准。偶尔看着小孩子的眼神，温柔的让一众女士低声直呼，窃窃议论这位花花蝴蝶。
布鲁斯当然听见了女士们低声的聊天，可是无论是作为一位绅士，还是一个父亲，虽然其实是哥哥，他都无法加入女士们的对话，纠正他们其实这根本就是一个离不开人的小鬼头，缠着他不让他离开而已。
虽然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旷掉这场聚会，可是这场聚会是蝙蝠侠想要调查的那个商贩发起的。这么好这么近距离的调查，对他来说实在是难得。如果要等到下次，就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时候了。
他把所有的计划都做得很好，从什么时候入场如何在中途消失不见，从如何用花花公子的身份进入目的地到如何安全从中脱身。唯独算漏了一个想要听睡前故事，结果发现他要离开参加宴会，缠着他不放的小鬼。
无比的怀念迪克还在的日子。
“没办法，”心里虽然这么像，但是布鲁斯知道如果他真的说出来，好不容易缓和了的兄弟关系可能又要再次僵化了，“孩子太缠人啊。”他想了想平日里迪克是怎么形容小雅各布的，有模有样的学到。
搂着他脖子的雅各布直起腰，抬头看着正抱着他的布鲁斯，又扭头看着面前画着浓妆的女人，听着她嘴里喋喋不休如何育儿：“说起来，我家小侄子也是这样粘人，”女士带着微笑，眼神却没有离开布鲁斯，“非常的可爱呢。”
布鲁斯听得一脸认真，不时点点头附和这位女士。似乎找到了和韦恩大老爷的正确聊天方式，布鲁斯身边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或是交流育儿心经，或是夸奖这个全程被抱在怀里的小孩子。
布鲁斯发觉，将雅各布带过来就是他今晚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
“爸爸，”就在布鲁斯不耐烦的档口，雅各布忽然开口，“我会全部告诉妈妈的。”他搂着布鲁斯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学着大人认真的言语，“爸爸今天又想带着漂亮姐姐做对妈妈做的事情。”
女士们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因为这句信息量颇大的话一哄而散。
布鲁斯趁此机会转身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将怀里的小家伙放在了沙发上，单膝跪了下来和小孩子的眼睛平视：“我有事情要做，你可以安静的呆在这里么？”布鲁斯以一种对待成人商量的语气这般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