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无为挠头的手顿了顿,放下来指了指刚才现身的方向,“就是这条大路啊。”
大路?花宴和玉央同时朝他手指处看去,然后面面相觑。这林子里哪有什么大路?都是树挨着树,叶叠着叶,花簇着花的,根本就没有一条专供行走的路,更别说是什么大路了。
“是师傅让两位姑娘来此等候无为的吗?”无为又开始挠头了。
“啊?呵呵,是啊。”花宴回过神来,毫不心虚的干笑两声。
“呵呵,师傅就喜欢听无为说寒云城里的新鲜事,以前他都耐着性子在屋子里等的。这次竟让两位姑娘出来候着了,他自己倒好,也不出门。”
“呵呵,圣医前辈潜心医术,自然不如我们悠闲。”花宴昧着良心笑言,心道他能出门就怪了,岂不是太打击她那几个晚上的努力了。不过,都这个时候了,药力是应该过了吧,怎么还没追来呢?难道是她折腾错了药这万一弄出个什么事……
“嗯……也是如此。”无为连连点头,“呵呵,让两位姑娘久等了,两位姑娘请。”说着,无为侧过身子,让这两位姑娘先行。
“……走了玉央。”花宴对无为笑笑,拉过玉央的手,大步朝前迈。那老头儿缠人虽然讨厌,但要是真弄出人命可就罪过了,还是回去看看才安心,反正今天横竖也是走不出这林子了。
费力出逃大半日,回来却在眨眼间,如此境遇谁心甘啊!
花宴拖着她那劳累单薄娇弱的身板,气鼓鼓的迈进屋子,眼睛第一时间就向先前的‘弃尸’处寻去。
“咦……师傅怎么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晚一步进屋的无为惊讶道。这师傅虽说年纪一大把了,那精力可比年轻人还旺盛着,只有连续几日不睡觉的时候,还从未见过在椅子上坐着睡着的稀罕时。而且……这姿势……怎么跟癞□□翻了身似的。两条腿向前伸展开来,两只手分别搭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头向椅靠后面仰去,嘴巴还大张着,就差露那白肚皮了。
“兴许是太累了吧。”玉央马上接过话,“圣医前辈先前为准备让你带去寒云城的药物,可是耗了不少精力。”
“但以前也尽是如此,师傅可从未说过累的。”无为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椅子前唤道,“师傅,师傅,无为回来了。”
椅上老人纹丝不动,毫无反应,继续癞□□仰躺姿势不动摇。
这边花宴、玉央两位罪魁祸首见此症状一脸狐疑的转着眼珠子面面相觑,先前也不是这么个性的坐姿啊,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无为,你师傅累了就让他老人家好好休息休息,这年岁可都是在一天天增加的,以前不累保不定这次就不会累啊。”花宴上前故意放低了声线,一本正经的言道,要是这无为再多叫几次都没反映只怕就会惹人生疑了。
“是啊无为,可别再吵着前辈休息了。你刚回来也累了,先下去歇息会儿吧。”玉央附和着,当前首要之事先把这人打发走,这样她们才好有下一步行动嘛。
“呵呵,不累不累,倒是两位姑娘在林子里等了我那么久可是累着了,你们先下去歇息会儿吧,我在这儿守着就好。”无为认真的体贴道,他可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两位柔弱的姑娘受累啊。
你在这儿守着干嘛!花宴心中一声怒吼,头顶黑线如雨下。玉央心里直摇头,定在一旁无语了,这让她说什么好呢!
“好啊,我们这就下去歇息会儿。”花宴淡笑着‘冒雨’前进,“但无为可否先去准备些膳食,我和玉央在林子里呆了那么久肚子都有些饿了,呆会儿也好叫你师傅起来一同用膳啊。”
“对对对,瞧我糊涂的,这也差不多到用晚膳的时辰了,我马上去准备,两位姑娘先歇息一会儿,待会无为再唤你们用膳。”话一说完,无为抢火似的夺门而出。
无为一离去,花宴和玉央顿时吁了一口气。一转眼,两人迅速向那装了人的椅子跑去,不约而同的伸出一根手指到一堆白色毛须中探其鼻息。
“花宴姑娘……这好像有点……气若悬丝的感觉。”玉央一脸沉重的看着花宴,战战兢兢的说道。
“这……还算有气息吗?”花宴苦笑一声,也愁容满面了。
两人话一说完,同时受惊般收回了手福局绷松硖澹成淞宋奘洌膊恢栏冒谑裁幢砬榱恕
“花宴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啊?”玉央声颤了,两只手死死的扣在一起。
“不会真的……他可是你们冰族的圣医,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吧,花宴把后三字吞回了肚子里。虽说下药时因为考虑到他是圣医的身份,有稍稍加大那么一点点药量,但是如果这么容易就这什么了,还算是什么圣医啊!
没了鼻息,还有没有心跳呢?
花宴微微一抬眉,瞬时俯身下去,把耳朵贴在圣医老头儿的胸前听辩。
但就这一动作后,花宴便不能再淡定了,抓着圣医胸前的衣襟使劲摇晃起来,带着哭腔叫道,“圣医,圣医,你快醒醒啊,老头儿,圣医老头儿,别装了,快点起来,你吃的又不是□□,装什么死啊,你不是圣医吗,难道这么点药都受不了……”
“花宴姑娘,花宴姑娘,你先冷静冷静。”见花宴哭喊起来,玉央倒是冷静下来了,蹲下了身子抓住花宴不停摇晃的手道,“圣医前辈这身子还热着呢,我们想想办法,或许还有救。”
听罢玉央之言,花宴顿了一下,继而胡乱扒拉开那鼻子下的胡须,狠狠的往人中掐去。
“老头儿,你倒是醒醒啊!睁眼啊你!”花宴嘴里念叨着,手上使了全劲,已经满面泪痕了。她只是想让你昏迷一下而已……她只是想出槐林而已……可从无厌你之意,从无害你之心……
“花宴姑娘,给圣医前辈吃的药可有解药?”玉央抱着一丝希望询问道。眼睛不解的看着花宴手上的动作,这也是圣医教的救治方法吗毕竟在这里呆了这么些时日,圣医多少向花宴讲解过一些医理,要不然花宴也不会这么大胆的折腾出那迷药来了。
“……我不知道。”花宴松开被她掐得已经渗出血丝的人中,沉思片刻言道“老头儿那日只说了哪几样药材混在一起可制成迷药,并未说解药之法。”就这迷药她还花了几个晚上去认药材,偷药材,专研琢磨好一阵。就算有解药,等她琢磨出来估计这人已经发臭了吧。想到此,花宴那泪水又止不住的流啊,要是她现在就有精湛的医术该多好,她不想害死这老头儿的。
“那眼下就只有告诉无为,看他有没有办法救治了。”玉央建议道,这里就只有他们四个人,现在她们没法子,只剩下无为了。
“可老头儿说过,无为一向都只是听他吩咐处理事情而已,从未传授过他医术的。”花宴无不失落的言道,沉默顷刻,花宴站起身来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玉央,去把圣医房里那些稀有的药物全部拿过来吧。”
“花宴姑娘是要……”玉央一脸疑问的往着花宴。
“那些都是圣医的奇药,全部给他吃下去,我想……应该会有点用的。”不管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不是还有什么以毒攻毒的说法吗,说不定这样真会有点效用。
“……玉央正就去拿,请姑娘稍候。”虽稍有迟疑,但玉央还是遵照花宴之言,转身向圣医的房间方向走去。
“诶诶诶,别别别……”某老头儿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激动的嚷道。同时两个健步迈出挡在了玉央身前,继续言道:“那些可都是我的宝贝,不可拿来如此胡闹。”
玉央被这突然挡在她身前的人惊得倒吸了口气,盯睛看了看眼前人,又回头看了看花宴,才茫然无措道,“圣医前辈……你……”
“老头儿你诈死!”花宴瞪着她那双欲吃人的大眼,一脸怒气无需言表,每一根毛发都宣誓着她-很-不-悦!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我要花花...
☆、第二五章
圣医老头儿讪笑着摸了摸他那嘴上的疼痛处,那儿已有些许胡须染上了腥红。老头儿低眼瞅到手指腹上的星点血迹,顿时瞳孔放大,“哎呀!你这丫头真狠心啦,可真下得去手啊!”说完又往那鼻头下按了按。
花宴憋了一肚子气,死瞪着那正自顾自怜的老头儿,只后悔刚才没有再多用点劲掐。居然被如此戏弄了,浪费她的表情,浪费她的眼泪!
“圣医前辈,你……没事吧?”玉央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当然有事啊,这不都出血了吗!”老头儿做出一副委屈样指了指自己的伤处。
“这……我们只是为了救醒前辈,以为前辈你……”玉央解释道。
“死了是吧。”老头儿一脸得意了,但随即瞧见花宴正不悦的瞪着自己,又立马收起了笑容,“诶,我又没说我死了,是你们自己瞎着急的嘛。”
边说着还边踱到花宴跟前,“怎么样,徒儿,现在知道这医术有多重要了吧。要是你早承继了我这医术,刚才一眼就能瞧出我有事没事嘛,有事也能想法救治不是,就不会干着急的哭了吧,这无能为力的感觉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