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炎淡定的笑笑,对花宴柔声道:“只手可摘星辰。”
她聚这山间雾气成星,如花宴摘星之愿。
花宴难掩激动之情,立马坐起身来,再次伸出手去抚摘星点,一颗颗晶莹的小星点在她手上渐渐融和变得大颗了,她将手上大颗的星点移到水落炎面前,笑道:“摘星为佳人”。继而拉起水落炎的手,小心翼翼的将摘得星星移交到水落炎的手指上。
水落炎眉目含笑的看着自己手指上挂着的这颗晶莹的星,花宴的心意她自然明白,只可惜这聚雾而成的假星不可永恒,她不能将花宴为她摘的星随身携带着了,此种想法也不可此时说出来扫了花宴的兴。水落炎抬眸看向花宴,正对上花宴那清澈的目光,目光中透着言不尽的欢心。
看着看着,水落炎的嘴角慢慢扬起,展开眉眼笑了。她举起另一只手,露出手腕,腕上的红绳跃然入眼,绳上系着花宴给她的【血凝玉】。她将手指上的星点覆在【血凝玉】之上,用了灵力让那星点慢慢渗进玉里,与【血凝玉】融为一体。
花宴睁大双眼呆呆的看着,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地,只觉那【血凝玉】瞬时变得更加晶莹剔透了许多。随之又见水落炎带着【血凝玉】的手在空中舞动了起来,她还不明就里,水落炎就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转移视线。
花宴扭头看去,只见那片闪亮的星空中挂着一个大大的心型,心中由星点组成了四个大字,“与星永恒”,高高的挂在她眼前,花宴怔怔的看着那四个字,脸上渐渐浮现出暖心的笑容,泪水却也在慢慢滑落。心中涌着无法抑制的悸动,她转身紧紧的抱住了水落炎。
水落炎的脸上挂着舒心的笑容,温柔的将花宴拥在怀里。
望着那片真假星空,水落炎思绪久远,许久后,她轻启双唇,在花宴耳边柔声吟唱:
星点点,眨眨眼,伴孩儿入眠
好孩儿,闭闭眼,美梦香又甜
慈母抚儿面,儿抓母袖衫
星点点,眨眨眼,母哄儿入眠
……
作者有话要说:
腻歪着前行……
☆、第一6二章
清晨的林中雾气未散,反倒比夜间更浓密了些,但,些许是因着宿营地通宵生火的缘故,这片地里并没有浓浓的雾气缠绕,可见度尚且良好,没有雾气蔽目现象。不过,早间的寒意却没有减少丝毫。
睡梦中的云隐本能的拉扯着身上的‘被子’让自己盖得更暖和些,却还是有些不舒服的缩了缩身子。帐外传来马儿的呼呼声,似乎吵了她的美梦了,喜欢赖床的她习惯性的抓起‘被子’盖住头,腿上却立马感觉凉飕飕的了,少顷,她猛地掀开‘被子’,睁着朦胧的双眼左右看了看,继而腾地坐起身来。
云隐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那‘被子’实际上是两件斗篷,一件是她自己的,而另一件,是玉央的,但是昨晚睡在她身边的玉央早已经起身离开了。她竟在这山野中贪睡了,定是因为玉央在旁让她睡得太舒坦了才会如此失了分寸,嗯,一定是这样的。
昨夜她本已决定不换药了,可惜放在旁边的药被玉央看见了,玉央可是花宴身边的人,一见那药便知道是要换药了,于是乎不管她怎么拒绝,不管她多么难为情,玉央还是拔了她衣服给她换了药。但是玉央却不愿与她同帐歇息,若不是她坚持玉央不进帐她也不睡,估计玉央会在外面待一晚上了。
现在她脑中是隐约有点印象的,昨晚迷迷糊糊中感到冷意睡不踏实时,她有本能的往暖和处钻。这山间的寒气肯定是比在屋室内更甚的,又没有像样的床褥,她能如此安稳的一觉睡到现在,在这帐中,也只能是因着借了玉央的体温取暖了。
想到此,云隐情不自禁的笑了。她掀开帐帘一角,看看外面,见炘儿伺候着霓刹在用早膳,潇王惑天扬着千年不变的笑脸和公主在说着什么,公主却面无表情的顺着马毛,似听非听。花宴和玉央离得远些,两人蹲着似在整理收拾行装,但见花宴的面容却是严肃的,似是在听玉央说话。长依和印凛在林中照看着其他马匹,准备出发。
这情况就是……所有人都准备出发前行了,而她还在帐中睡着?云隐顿觉汗颜,赶紧收拾收拾起身出帐。
云隐一只手吊在身前,另一只手上拿着玉央的斗篷,刚一出帐,众人的眼睛似乎都落在了她身上,让她有些许不自在,但她还是厚着脸皮挤出笑容挂在脸上。
“云楼主睡得可好,手上的伤好些了吗?”惑天率先开了口。
“谢潇王爷挂心,睡得很好,伤也好多了。”云隐施礼笑应道。
花宴和玉央见云隐起身了,亦立马迎了上来。
还不待走近,花宴便笑道:“隐姐姐能把这山野宿地也当成温柔乡般睡得香甜,也着实厉害。”
云隐闻言,立马白了花宴一眼,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敢怎样,只得扯着笑嗔道:“哪儿来的温柔乡,宴妹妹尽胡说。”
难得见云隐嘴上隐忍,花宴也不再作难了,看了看云隐搭在手臂上的斗篷,转而吩咐道:“玉央,把早膳拿过来给隐姐姐吧。”
“是,小姐。”玉央应着声走开了。
“不用麻烦,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云隐说着立马跟了上去,倒还有点像想要逃开众人的感觉。
见云隐两手不空还快步走的模样,花宴忍俊不禁,心想眼下的隐姐姐定恨自己手伤吧,单手可是很不方便给玉央披上斗篷献殷勤啊。
如此,又磨蹭了少时,一行人终于收拾好可以出发了。
水落炎拿了缰绳,对身旁的花宴轻声道:“今天你坐我身后。”以往她都是坐后面拥着花宴的。
花宴睁着茫然的双眼看着水落炎,不明所以。
“风大。”水落炎淡笑着放开缰绳,将花宴的斗篷捂得更严实些。
明白了水落炎的用意,花宴心中一暖,道:“没关系……”
只是花宴还未言完,便被水落炎制止了,“听话。”说罢,水落炎重新拿起缰绳,率先上了马,随即向花宴伸出手去。
另一边,云隐正扬着声向玉央道:“玉央,快来扶我一把。”依着自己是伤患,很是理直气壮的。她算是尝到伤患的甜头了,待遇甚好啊。虽然玉央没给她露笑脸没言语,却是在很细心的照顾着,而且情绪上明显能感觉到缓和了许多,若说之前她恨着身上的伤让她丢脸了,那现在,她却是希望这伤能晚些再痊愈,因为这伤让她在玉央身上看到了希望啊。
玉央睨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径直上前去将云隐扶上了马,自己亦随后上马。
花宴虽已和水落炎骑马前行了几步,却也将身后的声音听得真切,忍不住在水落炎身后笑道:“昨日可不见隐姐姐如此柔弱,上马时可是很迅速利落的。”
水落炎拉着缰绳目视前方,看着先一步出发走在她们前面的惑天和霓刹笑了笑。
霓刹和惑天骑着马并排走着,些许是先前见水落炎她们磨蹭着还没有跟上来,所以走得很慢,散步似的,晃晃悠悠的前行着。但是现在水落炎她们已经跟了上来,惑天和霓刹还是没见加快马力,依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而且他们走在最前面,挡着道,让后面的人想加快马力也不行。
水落炎耐着性子跟在他们身后三米开外,漫步少时,听前面两人谈论的都是些这山好这水好之类的‘废话’时,便开口道:“前面两位要不要回宿营地去泡杯热茶促膝长谈。”说着便打马上前,惑天先前还来跟她抱怨,说今日再不加快脚力便又得露宿了,现在自己却慢悠悠的散步,却是为何!
闻言,霓刹和惑天不约而同的向后扭头看去,见水落炎径直驱马向他们中间挤来,便立马驱了各自的马朝路边让,这路刚一让开,水落炎便打马跑了起来,双眼一直目视前方,没瞥一眼闲情逸致的两人。
霓刹和惑天看着前方绝尘而去的背影愣了愣,又有些茫然的互看一眼。
“你皇姐、是生气了吗?”惑天挑挑眉,向霓刹笑道。
听惑天说皇姐二字,霓刹心下微动,却面色自若,随之一笑,道:“些许,是你这个王兄惹的。”
惑天夸张的抬了下眉,深表无辜。
霓刹笑笑,未再多言,径直打马前行,去追前方的水落炎。
知道与水落炎有着血亲关系时,她的确是崩溃的,整个人在一瞬间被掏空,心口却堵得满满的,在欲裂不裂的边界受着窒息般折磨。但是第二天,她便尽量表现得自然了,让一切如常,她还是那个光彩夺目,妖冶骄傲的霓刹,即使不再有焰族瑾王这一尊贵身份,她与生俱来的皇家气节亦未减分毫。刻意也好,忍耐也罢,她很有分寸的与水落炎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但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与水落炎是什么关系,都从未打算就此放手离去。
惑天看着霓刹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继而抖抖缰绳,跟了上去。
后面的玉央、长依在看见水落炎和花宴的马匹跑开后便想立马追上去的,无奈前面有两位王爷殿下挡路,她们便不敢贸然,现在前面两位聊完了也开始赶路了,后面的自然赶紧打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