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是我独一无二的哥哥……纵使他要害我,我……也绝对不能出卖他!!”咬着牙,南宫灵坚定的说道。
银时定定的看着南宫灵,忽然叹了口气望向楚留香道:“看吧,虽然哥哥是个混蛋,但好歹弟弟还是有得救啊!”
楚留香没有说话,银时又重新望向南宫灵,说道:“你对自己的哥哥这么信任,他却背叛了你。反而你害死的从小就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一般养育的养父就用完就丢,你不觉得你的老爹很冤枉吗?”
“哪里冤枉了?他可是害死了我的生父!”南宫灵激动的说道。
“害什么啊?那根本就是他自作自受吧!”银时夸张的瞪大眼睛说道,“明明都已经受重伤了还要去挑衅别人死斗!你家亲生老爹根本就是个抖M啊!那根本就是变相自杀啊!自杀也就算了,还要给别人添麻烦,这种人最讨厌了!说句不好听的,要死就给我死远点啊!岂可修!!”
楚留香无语了。虽然很难听,但很合理。明明已经受重伤,已经不堪一击了,还要借别人的手死去……全部都是天枫十四郎的错!
咦?这时,楚留香发现了不对劲。难道,天枫十四郎的目的就是为了被任慈杀死?为了让任慈收留南宫灵?可是,这是为什么?
“银子,果然这里面有问题!南宫灵是被利用了!”楚留香严肃的说道。
“看得出……”
南宫灵冷笑着看着他们说道:“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楚留香皱起了眉头:“南宫灵,你怎么还不清醒?”
银时叹了口气道:“没用了,洗脑洗的太严重了。现在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失忆了!”
话音刚落,楚留香“欸?”了一声。银时突然飞身向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不明物体塞进了南宫灵的嘴里。
“去吧,失忆丸!!”
“失忆丸是什么??”
楚留香大惊吐槽着,但已经为时已晚,南宫灵忽然就直直的倒了下去,并且口吐白沫,翻着白眼。
愣了一下,楚留香抓住了银时的肩膀大喊道:“你把他给毒死了?”
“没死啦,都说了,那是失忆前的症状!”银时认真的说道。
“失忆什么啊?话说,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啊?”看着南宫灵嘴里塞着的黑色不明物体,楚留香分明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天不怕,地不怕的楚留香颤抖了,“那到底是什么啊?”
银时淡淡的回答道:“啊,那是炒鸡蛋!”
“炒鸡蛋?那个是炒鸡蛋?”
“又称很可怜的鸡蛋!”
“呀,先不管叫什么名字,那个真的是鸡蛋么?鸡蛋会有杀气的么?”楚留香疯狂吐槽着。
而银时则认真的说道:“对吧,很有深意吧!”
“深意什么的,那根本就是诡异啊!!”
这时,南宫灵开始有反应了:“……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银时:“看吧,效果显着啊!”
楚留香:“……”
银时问道:“喂,你知道自己的哥哥是谁么?”
南宫灵:“无花。”
银时看着楚留香:“哦,效果显着过头了啊!”
楚留香彻底无语了。
“知道另一个人就是无花就清楚了。天枫十四郎向天峰大师和任老帮主挑战,为的莫非就是要将自己两个儿子分别交托他们,他自己莫非有什么伤心事,早已不想活了,只想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出人头地,因此他早已决定要死在天峰大师和任老帮主手里,为的就是要他们尽心抚养这两个孩子成人!”
楚留香将所有的事情总结在一起,并且人不离鞍,马不停蹄,直奔莆田。
“喂喂,慢点啊!屁股又要裂开啦!”银时大喊着。
“慢不了啊,再晚一步,恐怕天峰大师要遭遇不测了!而且都说了,每个人的屁股都是两半的!所以不用担心!!”楚留香也大声说道。
莆田少林寺虽不如嵩山少林之气派宏伟,但这沉浴在茫茫暮色中的古刹,亦自有一种神秘的美。
微风中,隐隐有钟声梵唱传出,木叶的清香中,又隐隐有檀香的气息,天地间充满了庄严的沉静,哪里闻得到丝毫杀机?
楚留香也没有从大门走进去,他竟越墙而入——他心里只觉有种不祥的警兆,只觉纵是片刻之差,也等不得了。
满天夕阳如血,一重重高大的屋脊,在夕阳下望去,就像是一座座山峰,被血染红了的山峰。
天峰大师又是在哪一座山峰下?
楚留香燕子般飞掠的身形,不禁迟疑了下来。
他身形不过停了停,突听一声佛号宣起。
“阿弥陀佛!”这短短的一声佛号还未结束,屋脊四角的飞檐下,已同时闪出了四条人影。
这四人都是灰袍白袜,四十多岁的年纪,四张庄严威重的脸上,都有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
此刻这四双发亮的眼睛,全都刀一般瞪着楚留香。
楚留香暗中也不免吃了一惊忖道:“少林僧人,果然不可轻视。”
左面年纪较长的一人沉声道:“二十年来,已从无江湖中人踏上少林寺的屋脊,施主今日既然破了例,想必绝非无故而来,但请将来意见示。”
楚留香一笑,道:“在下的来意,纵然说了,大师们也不会相信。”
忽然,右边传来了女子的惊呼。
“呀,救命啊,非礼啊!快来人啊!”
四个僧人哪能容许别人在自己的地盘里撒野,瞬间全被吸引过去了。
楚留香瞧见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刹那间全明白了,微微一笑后立即冲了过去。
短墙后,小院里竹叶森森,草木幽绝,竹丛里三间敞轩,竹帘深垂,从竹帘里瞧过去,可以隐约瞧见盘膝端坐在地上的两条人影。庭院寂寂,风吹木叶,竹帘上花影流动,两人看来仿佛已在天上。
右面的一人,正是无花。
他面前摆着一只紫泥小火炉,一把紫铜壶,一柄蒲扇,还有一套精致小巧的茶具,此刻三个酒杯般大小的茶盏里,已倒满了茶,一阵阵茶香自竹帘中传出,再加上花香、竹香,当真令人心神皆醉。
坐在无花对面的,是个须眉皆白的枯瘦僧人,此刻他正从无花手中,接过茶杯,闭起眼睛,缓缓送到唇边。
楚留香大喝一声,箭一般窜了过去,窜人了竹帘,大喝道:“这茶喝不得的!”
无花瞧见了,他面色一变,但瞬即恢复镇定。
天峰大师却连嘴角的肌肉都没有丝毫牵动,看来就好像纵然天崩在他面前,他面色也不会变一变。
他只是缓缓放下茶杯,缓缓张开眼睛,楚留香被他这双眼睛瞧了一眼,竟也不觉有些手足失措起来。
天峰大师淡淡道:“施主如此闯来,不觉太鲁莽了么?”
楚留香躬身道:“在下一时情急,望大师恕罪。”
天峰大师凝注了他半晌,缓缓道:“二十年来,能一路闯入老僧禅房中的,施主还是第一人,既能来此,自然不俗,先请坐下待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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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训
无花微笑道:“不错,楚兄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喝杯茶,以涤俗尘。”
天峰大师淡淡一笑,道:“原来是楚施主,难怪轻功之高,天下已不作第二人想了。”
楚留香道:“不敢!”
天峰大师含笑道:“老僧虽然久绝世事,但能见到当世俊杰之丰采,心里还是欢喜得很,寒寺无酒,楚施主何妨以茶作酒。”
他又端起了茶杯,楚留香忍不住又失声道:“这茶喝不得的。”
天峰大师道:“此茶纵非仙种,亦属妙品,怎会喝不得”
楚留香瞧了无花一眼,忽然笑道:“在下受人所托,已为大师带来了绝妙新茶,而且在下自信对于烹茶一道,也颇不俗,大师难道不想先尝一尝么?”
天峰大师展颜道:“既是如此,老僧就叨扰了。”
无花心里纵然惊怒,神色间也丝毫未表露出来,竟也微笑道:“不想楚兄竟也有此雅兴,妙极妙极。”
他立刻站起来,将烹茶的座位让给了楚留香,却将自己方才已烹好的茶,全都倒入院子里。
楚留香又瞧了他一眼,笑道:“如此珍贵的水,倒了不可惜么?”
他不说茶,而是说“水”,只差未说出“天一神水”四个字而已,无花竟还是神色不动,微笑道:“此水乃初雪所溶,虽也珍贵,寺中窖存却有不少,楚兄若有此嗜,不妨带一瓶回去。”
楚留香暗中叹了口气,恭恭敬敬坐下来,引火烹茶。
天峰大师忽又淡淡一笑,道:“此刻水尚未煮沸,楚施主正好将来意说出,面对名茶,正是老僧心情好时,楚施主若是有事相询,也在此时问出为佳。”
楚留香忽然发现这高僧平淡的笑容中,实在蕴藏着无比的智慧,那双平静的目光,更能明察秋毫。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晚辈此来,只是想求大师说个故事。”
天峰大师微微皱眉道:“故事?”
楚留香道:“十余年前,有位扶桑武士天枫十四郎,渡海东来,曾与两位中土高手较量过武功,其中一位是丐帮任老帮主,还有一位,不知是否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