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紫色狠狠往旁边瞪过去,撞上了同样瞪过来的墨绿色。一时间,火光四溅。
“啊!我知道你!工藤新一!那个在关东有名的侦探!太好了,有了两位大侦探和一位爱好推理的年轻人。这样一来,事件就可以更快的解决了。”
夹在交战中的某人不明就里周围发生了什么,一心一意钻到了案件上。
“平壤先生,可以描述下事件是……”
中年男人却哈哈一笑,赶紧招呼管家来帮他们安排房间。
“来来来,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晚餐用了么?”
新一的回答礼貌而得体:
“不用了,多谢您的招待。我们已经在列车上用过晚餐了。但……”
平壤大三毫不在意的挥挥手
“那不忙,事件的话就等到明天再说吧。”
说完,他转身往屋内走,边走边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活力之类的。
新一看着他缓缓离开的背影,心底里浮上一朵疑云。
这个人…他的公司里死了三个人,照理说应该很着急案件才对。
为什么偏偏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呢?
新一回过头,对着旁边忙着与快斗互瞪的平次喊了声:
“服部!麻烦你把案件的资料给我。”
新一在仆人的安排下住进了平壤宅的二楼上的客房,平次则住在与之隔了两间房的同一层楼上,唯有快斗住在第三层楼的房间里。
某人对此表示不满,对着惶恐的管家大声抱怨道:
“凭什么那家伙能和新一住在同一楼?”
远处,站在二楼走廊上的平次冲他挥了挥手,笑容挑衅。
快斗心里这气。
管家的回答声有些微微颤栗着:
“额,是这样的,黑羽先生。这个……是那位工藤先生主动要求的。况且,二楼多余的客房已经被老爷当做仓库了。”
“仓库?你家老爷房子那么大,干嘛要拿客房当仓库?”
“哦,是用来放备用的被褥和枕头的,这些偶尔会用到的床上用品是不能放进阴暗潮湿的仓库的。”
哦~原来如此。
但!是!
快斗依旧没有舒缓心里的愤愤不平,一想到那个黑皮白牙、笑得像个煤饼的臭屁侦探他就来气。
心里扎小人扎的正欢,某人忽然被一个清越干净、略带沙哑的男声喊到名字
“快斗!来我房间集中一下。服部也是。”
诶?
快斗反应了一下。
叫我名字,叫那个黑皮姓氏诶,果然还是我地位比较高一点。
被这么一喊,心里的不平衡犹如潮水般退去。快斗似乎觉得心情变好了些,选择性地忘记了之前在车站时的情景,甩甩头发,兀自悠哉悠哉的胡乱哼唱着。
“黑羽快斗!你在磨磨唧唧的做什么?!给你20秒来我房间!”
那抹声音似乎被火红色染得深了,变成了怒吼的咆哮声。
嘶……
快斗倒抽一口凉气,动作里开始迅速起来,甚至用上了平时魔术里常用的转位,在规定时间内从三楼窜到二楼。
身穿浅咖啡色风衣的侦探揉揉眉心,倚着暖棕色桃木质的房门,淡淡道:
“我觉得我可以被你气少十年寿命。”
新一一边讥讽地瞥了他一眼,一边往房内走。
快斗跟在他身后,没脸没皮地喊
“那不是正好可以看见新酱鹤发童颜么?”
啪!
被打!
名侦探嘲讽不成反被对方调戏,恼羞成怒地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沓旧报纸往快斗脑门上拍去。
接着,快斗委委屈屈地揉着脑袋跟进来,乖乖带上门,闷声不响地坐在房间角落的椅子上。
新一坐在床尾处,借着翻阅资料的哗哗响动转移平次好奇的目光,顺便集中精神,把注意力放在手里大片大片的文字上。
截止到目前为止,被害人一共三名,两位是平壤造纸公司的员工,一位是平壤家的司机。他们在生活上并没有任何的交集,也没有相类似的共同点。
死亡时间分别是上周的周二、周三和周六的凌晨5点时分,地点则都是在公司为员工提供住所的员工公寓里。
死亡原因是房间内自动产生爆炸而引起的火灾。经警方在现场勘探,房内封闭,门窗紧锁,三具被焚成焦尸的受害者都在床上或床边遇难,床单和被子都被烧成了黑灰。
房间里仅是床的周围受到毁坏,那些较远的家具,甚至离床仅有五、六步距离的电视机却都完好无损,要不就是它们的外壳稍微被烫的变了形罢了。
据受害人的朋友或同事说,他们遇害前一天都收到了用绒草的花絮编织的手链,也都是在床边上发现的
初步了解下来,疑点一个接着一个地浮现,但是却并没有什么线索能把它们串联到一起。凶手的作案动机不明朗,作案手法和离奇的密室现场也都是个谜,而事件的本身更是一起预告死亡事件。
新一思衬着,无意间调整了下坐姿,却发现床垫比平常所见到的要硬许多。
等等,床?
为什么事件围绕着床的周围展开?
为什么被害人都会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等待着爆炸的来临?
为什么死亡时间都在清晨时分,不在上午、中午或者傍晚?
脑海中逐渐列出一张打满问号的清单,新一收起膝盖,十指交叉互相贴在一起支在下巴上,眼神盯着远远地虚无一处,却明亮着。
平次看见新一认真地陷入到案情中去,不禁得意道:
“看吧工藤,我就说这个案子很有吸引力。”
新一仿佛听到他的话似得点点头,忽然一转身,冲到满脸兴致缺缺的快斗面前。两潭蔚蓝色幽深平静,让人忍不住沉溺了进去,若隐若现的正是身体中散发出来的香气,于新一现在严肃庄重的口吻并不相符。
“快斗,你看看这些。如果你作为凶手,你为什么会选择杀害他们?”
快斗正盯着那双兴致盎然的蓝瞳,冷不丁听到对方喊道自己名字,在手忙脚乱地接住一沓资料后,他一叠声的问
“等等,新一。为什么问我?难道不是应该叫还有一位侦探先生帮你一起分析么?新一你知道的,我对推理没有兴趣。”
新一的目光灼热而明亮,充满似朝阳般的期待,让快斗把刚想拒绝的话重新吞了回去。
“也许是侦探擅长逆向的思维让本来很容易的事件变得复杂化了,让局外人帮忙推导案情会发现写不寻常的也说不定。”
快斗哦了一声,乖乖低头阅读资料,当他看到那些漆黑的死者照片时,两道轩昂的眉紧皱在一起
“呃…如果我是凶手,我一定很恨他们吧。你看照片,死状很惨啊,皮肉都焦了。”
新一的眼神眼神再亮一分,
是仇杀?
旁边坐在休闲椅上的平次忽然也聚过来一起听,像暂时放下所有恩怨一样,
“很好,请继续。”
被两位大侦探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快斗清咳两声,继续随意挥洒着想象力:
“嗯…资料上说他们三个没有赌博的习惯,也就是说不会欠凶手的钱啦。他们也都是单身的Beta男子,也肯定不会抢了凶手的女朋友啦……”
在仇杀中,无非三种因素。为财、为情、为私人恩怨。
现在,快斗将前两个因素排除得合情合理,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凶手是在向他们三个死者复仇。这样一来,作案动机就明确了。
太棒了!不愧是怪盗基德!
兴奋中的新一想都没想,立刻用力地抱了抱对自己的推测有些不自信的某人,然后重新坐在一旁想案情。
名侦探似乎太激动了,力气不小哦……
快斗对于突如其来的拥抱表示非常惊喜,尽管名侦探抱得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但是他还是很开心。
于是,嘴角往上一挑,向散发着怨气的关西侦探显摆着自己的贡献。
平次非常不爽这个动作,他始终不信快斗是推理迷,明明一副对案件不感兴趣的样子,但偏偏是他作出正确的推测。
这叫什么事?
火大死了。
平次在心里咬牙切地重复一遍。
时针渐渐指向12,三个人最终没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便互道晚安各自回房睡觉了。
如此,画面被分隔成了三个小块。分别标出“新一的房间”、“快斗的房间”、“平次的房间”。
只见三人洗漱完毕之后,身体咣地一下子倒在床上,却又马上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
“搞什么?怎么这么硬?!”平次摸着发疼的脊背,一边用着浓浓的关西腔大声抱怨。
“嘶……要散架了…。”新一的音量则小了许多,嘟嘟囔囔、含混不清的不满声像极了那种七八岁孩子熟睡中无意识的梦话。
快斗跳起来的原因并不是为了抱怨床硬,而是一脸哭丧地懊悔着。
他刚才忘了在名侦探的房间里贴窃听器了!
要是能听到名侦探说梦话那该多好!
一定会很可爱!
快斗一屁股坐在厚实的地毯上,不禁滚了两圈来发泄自己内心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