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一样靠在玻璃旁边举着自己摄像仪器的Natasha噗哧一下。“你没救了。”Tony翻了个大白眼脑门磕在玻璃边的墙上。
“都是你的了,Phil。”Maria Hill笑着回答。
☆、天鹅湖 十
十
而事实是,后来几乎所有在大天鹅粉丝会里注册的神盾站会员们,人人都试了一把涂黑脸混进换药队伍,享受一下Steve和Bucky的“亲吻骚扰”。
近距离接触偶像的机会谁要放过呢?嗯?就连Tony都叽叽咕咕一肚子牢骚抱怨地穿上了黑色消毒装,他拒绝了涂抹而是干脆戴上了抢银行的黑头套,兴趣盎然地近距离围观了一回。
不过由于他手欠地试图伸手调戏Bucky而被Steve狠狠咬了一口后,眼泪婆娑地在Bruce给他包扎的时候对Pepper说他要退会,而导致所有人都明目张胆地开始用会员笑话取乐他,导致他差不多有三天都没来保护站报道。
是的,到后来,连Bucky都习惯了这群人总是来维护他的健康了,他也是一只聪明的大鸟,他能感到自己的翅膀在一天一天变好,疼痛在消减,不再觉得浑身乏力,精神也越来越好了。
每天他们醒来,观察室另一边的小门就会打开,送进新鲜的食物和水。Steve如果愿意,他可以顺着没关的门所连接的一条通道,走到开放式笼舍里去散散心——也就是Steve最开始被搁置的地方,那是一栋对他来说较大的玻璃房子,里面模拟了野外环境,还有一个活水池塘,虽然大小远远不够Steve起飞,也正好免得他撞在天花板下的网子上。
这儿可以让鸟类们比较舒适地度过住院时光,而且也有利于它们的动物社交,因为这栋玻璃别墅里往往不会只有一只鸟,他们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观察员们带了回来,有的可能有点儿伤势,有的大概是有心理疾病,这样的开放笼舍神盾站有一排,毕竟……总不能把一只游隼和他的食物鸠鸽放在一个笼子里对吧。
一开始,Bucky身边围着的栏杆没有撤掉,Steve好奇地看着小门打开着,有潮湿的泥土气味从门洞里飘进来,连Bucky都闻到了,他躁动了一阵,笨拙地挪动身体,他还没有适应缺少翅膀维持平衡的行动,伤口也会痛,他最后还是得挫败地趴着。
工作人员们是一片好意,他们想着Steve整天陪伴他不能活动的朋友,对身心健康都没好处,就开放了那扇小门,但Steve一次也没有出去过,甚至当Bucky闻到那自由的风,起伏自己修长的颈项去捕捉那一屡新鲜气息时,Steve都纹丝不动,就好像要在Bucky身边孵出一窝坑。
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是帮Bucky梳理绷带外灰黄色的羽毛,就好像那样能让备受折磨的被羽恢复洁白一样,他乐此不疲,最后会被烦了的朋友啄几下,他就缩回脖子起身在小房间里转转。过一会儿再窝回去。
如此循环往复每一天。
“这样的生活……我还是不发表评论了。”负责每天来给他们拍摄日记照的Natasha一脸木然。
“是甜蜜,如果他真是Bucky的丈夫。”毕竟现在还没能在生物学上确定他们是否真是一对所以Coulson还是在描述上留了余地。
“嗯,他是个甜蜜的丈夫。”Sam附议。
“但Bucky也是Steve的丈夫,他对Steve就没有那么黏糊。”Natasha显然更欣赏Bucky的性格。
Coulson闻言皱起了眉头,他开始翻阅他脑海里的大天鹅记事本了。
“以前……不是这样的。”半晌,对着玻璃Phil Coulson说。
*
Bucky比Steve大一岁,而且Bucky是在父母双全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他知道怎么躲避天敌,怎么寻找食物,怎么隐匿行踪,他被教授了全套自然世界的生存法则。
然而Steve没有,他二月龄就失去了双亲,被Bucky从溺水的死亡边界拎出来以后,按道理他应该成为Bucky的小跟班——假如这只大天鹅愿意当他的代理父母的话。
但实际上,情况却有点儿不符逻辑。
Steve是个很奇怪的鸟孩子,他虽然会跟着Bucky学着怎么用嘴在泥地里掘出植物的根茎,也会跟Bucky一块练习游水姿势,晚上还会睡在Bucky的身上埋在他羽毛里一起漂浮在湖中心,但Steve好像总是在盼望着能够早日自立更生。
白天他们一起行动,只要Bucky一不注意,这灰色的小东西就自己越走越远毫无畏惧。有一次,大概五月龄的小天鹅Steve甚至跑到了芦苇丛的边缘,再过去一点儿都要到狐狸的地盘了,不过Steve在这儿碰到了一只觅食的弗吉尼亚秧鸡,好在这种鸟体形也不大,以为他是来抢食的就和Steve打了一架——或者说打了Steve一顿,最后还是Bucky顺着他们的动静找了过来,把他给救了回去。
如果当时他碰上的不是鹤形目体型最小的秧鸡而是其他的随便一种大鸟,结果都不会是啄掉一些羽毛这么轻微。
Coulson那一回全程围观了,因为他老远就听到Bucky在呼喊,循着声音摸过去,果然是Bucky又在找他的小天鹅,这种情况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回,Coulson那段时间都要能从满湖的天鹅叫声里分辨出Bucky呼叫Steve的声音啦。
而他之所以会给Steve取名叫Steve,就是因为Bucky叫他的时候,有点儿像“tive—tive—”的发声,再加上大天鹅天生略微暗哑的喉音,Coulson越听越像是Steve,所以他就愉快地把那只幼小但活泼好动的丑小鸭叫了Steve。
Bucky真的很爱他的小鸟,Coulson那时欣慰地观察到,他把Steve照顾得很好。
“那为什么你要叫他Bucky?”听到这儿Natasha柔声问,“是因为Steve叫他Bucky吗?”
Sam吸着鼻子摇摇头叹口气,“你不知道?”Coulson回答,“美国队长Steve当然是和Bucky在一起啦!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只有Bucky!不叫Bucky叫什么?”
“像Natasha这样的女孩不看漫画,”Sam辩解,“她可以在现实中找到像美国队长一样的男友,为什么还要去看漫画?”
*
就这样,Bucky的伤势便在神盾保护站的热心工作人员的努力下,得以稳定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五花大绑一般的绷带终于可以缩减了,而围住他避免受伤的栏杆也可以撤掉了,这时候,他才终于和Steve一起,第一次通过那扇小门,奔往那片小小的,久违的开放笼舍。
这个“公园”面积虽然不大,但对他们来说,真的算是个很不错的适合散心的地方。
可是这一下,就轮到在笼舍里安家的Clint糟心了,他站在院子里专门竖起的一根枯木顶端,发现下面出现了两只大天鹅,哦看在鸟蛋份上,其中一只还是那个分不清自己是灰雁还是天鹅的灰天鹅!
但愿他不记得我,Clint心想,心虚地把脸转往别的方向,我什么也没看到。
体形差距使得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其实是一只猛禽来着。
☆、天鹅湖 十一
十一
当Bucky在Steve和神盾站人们的守护下一天一天恢复健康的时候,网络上有一张图文并茂的帖子引起了媒体的注意。
这张帖子最开始只是在社交媒体上的动物爱好者们之间流转,后来被Stark集团的董事长Tony Stark转发点赞,结果就成了网络上最热门的话题之一:一只叫Bucky的大天鹅和他的队长朋友Steve的感人故事。
很多人都在留言里说,这个故事看得人心酸不已让他们又相信爱情了什么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关于保护动物,谴责伤害动物的行为。
这张帖子最开始出现在一个名为“真实的天鹅湖”的论坛中,发帖人以第一人称视角,纪实文学一般描绘了一只大天鹅幼崽是怎么因病失去了父母,在另一只非亲非故的成年大天鹅帮助下坚强勇敢活下来的故事,虽然感人但不足以引起重视,直到剧情进行到这一幕:
“我照常从九月底开始监控大天鹅的回归,记录他们的规模数量。和往年一样,灰雁们总是先来的一批,他们陆陆续续占据了大片的湿地,看来今年又不可避免地要在天鹅们到来的时候打上一架了。
“十月,天鹅们应该正在回程的路上,我期待看到天边出现白色的身影。
“大概是在八号的下午两点,第一只大天鹅落在了湖面上,风尘仆仆,在湖水中清洗着自己的羽毛,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我数着,在本子上记录下他们到达的时间。有一只我们很熟悉,去年我们给他脖子上了一个绿色的环志。群落里多了不少亚成年的新成员,他们是第一次来这儿过冬,很快下落的天鹅已经达到了去年我记录的数量。
“而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儿,往年,我们熟悉的Steve会率先勘察水域的安全性;他一般和Bucky一起行动,他们通常不是第一批下落就会是最后两只,我认为他是在确认所有成员的安全到达,而Bucky总和他差不多步调。
“但是今年我没有看到Steve在水域盘旋查看的身影,我以为是我看漏了,这有可能。
“所以我等着Steve和Bucky最终出现,毕竟直到现在,我也没看到Bucky。
“然而那一天,我等到了晚上十点,天上的鸟儿们都归巢休息了,他们俩也没有出现。
“他们脱队了?他们遇上危险了吗?出了什么事?走在回保护站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