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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啦啦啦被删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戚少商的卧房有一张很大的床,平时只有他一个人睡,所以只搁一个枕头。
戚少商枕在枕头上,顾惜朝睡在他的肩头,蔚蓝色的被子像大海一样温软着他们。长久地,就这样躺在床上,天亮了,又暗。
戚少商侧了侧身,将顾惜朝抱得更紧了,“还疼么?”
顾惜朝醒来的时候就睡着戚少商怀里,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背有些僵硬,闭着眼睛,开口说道:“我想去洗个澡。”
终于说话了。戚少商因为顾惜朝之前的沉默紧张得手心发冷汗,宽心道:“惜朝,昨晚我已经帮你……”
顾惜朝听出自己嗓音的沙哑,就很懊恼,再一天戚少商叨念着昨晚发生的事,头就更疼,他挣扎地坐起身,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披上件睡袍,双腿却一点力气也没有,站不起来。
余光看到戚少商伸过来的手,顾惜朝逞强站起来,“不用你扶。”顾惜朝不看戚少商,踉跄地慢慢往浴室走。
戚少商没有在意伸出的手徒留在半空中,视线紧紧跟着顾惜朝,心没由来地疼了起来,他怔怔站在浴室门口,听见哗啦啦的水声,才稍加缓和了忐忑的心。
水雾氤氲的浴室,顾惜朝深深吸了口气,攥紧了睡袍的腰带。腰带松开,质感极好的睡袍前襟敞开,莹白皮肤上深深浅浅的吻痕反映在浴室的镜子里。顾惜朝伸手碰了下殷红的痕迹,确认是不是真的存在,白皙的手指抚过颈间已转为淤紫的吻痕,还有埋在颈窝里的。白色的浴袍掉落在地上,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镜子里他几乎认不出自己,肩头,胸口,腰腹,红紫几乎无处不在,无一不印证了昨晚的狂乱和堕落。
腰间一阵锥痛,再也站不稳了,手臂撑在浴池上,他记起来了,昨晚他好像流血了,身体和心一下子好像空了,仿佛所有的激情爆发后像一场大火焚烬了五脏六腑,此刻他的心就像火烧过的焦土,沁不出一滴水来,如果现在问他在想什么,那么,一定会叫戚少商失望透顶。
顾惜朝关掉了热水开关,冰凉刺骨的冷水狠狠浇着自己。
“惜朝”
戚少商拍门轻唤,顾惜朝在浴室里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隔了很久,才听到浴室里传来声音,“戚少商,我一个人待会。”
戚少商本能的想推开浴室的门,他心里有无数的话想对顾惜朝说,然而浴室里水声夹杂的这一声“戚少商”没来由的止住了他的动作。
顾惜朝一直叫他戚少商,然而这一次,他心口一紧。
“哗啦”玻璃拉门还是被推开了,花洒的水珠有些溅到戚少商脸上,极小的液滴,是冷的,而水柱下的顾惜朝看着他的眼神,冰凉刺骨。
“我说我一个人。”
顾惜朝费力的想要转过身,他挪动之间一个站不稳,戚少商赶忙走过去扶他,顾惜朝曲腿坐在浴池边沿仍在躲闪,戚少商看到他大腿内侧的深紫吻痕。
一瞬间愧疚占据了所有神经,戚少商板过倔强到令他心疼的人,“惜朝别这样,会生病的。”
顾惜朝抬起头,戚少商几乎帮他完全挡去了花洒冰冷的水柱,低头看着他的目光里是满满的关心和疼惜。
疼惜!
惜朝……
戚少商看到顾惜朝眼神柔软了一下,微皱的眉头立刻将之前的冰凉敌意凑出一种茫然无措,他反射一样的伸头想去安抚,却看见顾惜朝决然的侧脸。偏过头,毫无余地。
心头漫上无尽的涩然,戚少商直起身,改用手揉了揉顾惜朝湿冷的黑发,爱怜又无奈,“还是这么任性。”
戚少商先拿了一旁的浴袍裹住顾惜朝,放了整池的热水,伸手试着池里适宜的水温,戚少商没有回头看顾惜朝。
“别生病了,水温正好,我先出去,有事你叫我。”
拉门重新关上,顾惜朝看着那一池温暖的水,深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嘲讽,冷的失色的唇瓣张合,“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那天以后,顾惜朝就一直昏昏沉沉,戚少商不让他上班,顾惜朝起初不答应,但一想到颈子上的吻痕,最后还是躺在被子里。
一睡下去,疲惫就来寻他,迷迷糊糊,却还是知道,戚少商替他掖好被角,用额头抵着自己,戚少商的体温恰好可以缓解额头上滚烫的热度。
“惜朝,你发烧了。”今天他是用冷水洗澡。一声叹息,满满都是痛惜和忧伤,戚少商声音极轻极低,“为什么?”
时光错开,辟天已昨是今非。
业务部,设计部,管理部,几乎同时接到来自法国的电话。
优雅到了极致可以是冷艳,爱到了极致就成了恨。息红泪拿着手中电话,“你们都回来。”
“董事长?”辟天的珠宝一向由息红泪的永诺公司派出设计师做形象设计,巧夺天工的手艺才能将璀璨钻石打造成绝品,然而几乎只是一夜,就天翻地覆。
红肿的眼睛,细腻粉滑的粉底液可以修饰,但心碎了,用什么补救,息红泪道:“我和戚少商的婚约已解除,现在我宣布永诺和辟天的所有合约全部解除。”
“可是,董事长,我们这一批的珠宝设计图已经快完成了。”
息红泪的眼睛尽是阴霾,“我说了,回来!”
“是。”
息红泪放下电话后,视线一直停在电话机上,很快就有答案,果然是戚少商打来电话。
“红泪,是我对不住你,但——”
“没想到吧,少商。”息红泪笑得柔情却是冰凉地打断,“天底下,也有你戚少商想不到的事?其实,也不难猜,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
戚少商拿着电话说不出话来,遭逢巨变,他仍然不怪息红泪,他能以辟天常务的身份控告息红泪擅自破坏合同,但是他知道情义无价,他戚少商一辈子都亏欠这个女人,因为他有良知。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红泪,我只希望你过得好。”
息红泪一怔,淡淡笑道:“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虚伪?”
如果你希望我过得好,为什么又要悔婚,戚少商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决定我过得好不好。息红泪凄然一笑,低声说道:“戚少商认识你这么久,我才知道,陪着你,原来是为了有一天离开你。”
电话那端是漫长的静默,回忆像幻灯片一样铺满心酸快乐,那些曾有的幸福日子已成为他心底珍惜的回忆,拧紧眉心,低声说道:“对不起。”
息红泪哽咽道:“对不起?一个女人五年的青春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赔得起的?!”
随后“嘟嘟”声,挂断了,戚少商保持着拿电话的姿势,良久,良久。
“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很过分?”息红泪接过郝连递来的茶,忽然抬起头,眼泪一下就落在郝连的衣服上,目中尽是悲伤之态,“可是,我潇洒不起来。”
“傻丫头,你要是潇洒的一笑了之,那我才要怀疑你是不是没爱过戚少商。”
心口蓦然一软,某种情绪的释然,息红泪慢慢擦去眼角的泪,她发现其实她并不了解自己,却在郝连的眼中那么清晰地看到自己。
辟天,会议室。
“常务,我们现在可以起诉永诺,合约上清楚着有效期是十年,现在才过去第五年,如果起诉成功,公司的损失可以降低50%。”
戚少商手撑在椭圆形的会议桌上,目光一一扫过,“听着,这句话我只说一遍,我不会起诉永诺。”
“但是常务,我们没有设计图下一季度的珠宝,该怎么办?”
戚少商交代一句,“我会想办法。这一回公司的损失报告,一会儿送到我办公室来。”
离开会议室后,很快戚少商接到雷卷的电话,他知道雷卷真的生气了,声音就像平静的海面无风无波,“你和红泪取消婚约了?”
“是的。”
“如果你后悔了,还有转圜余地。”戚少商一怔,卷哥竟也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卷哥,红泪已经撤回辟天所有永诺的设计师。”
雷卷说道:“少商,你若是想追回红泪,就算她嫁人了,你也追得回来。这么几个设计师,别人或许深以为然,但他们究竟有几两分量,你不用向我解释。”
“卷哥,红泪不会要一个已经爱上别人的戚少商。”
“……”
电话那头久久的沉默,最后是一声决然的挂断,耳边传来“嘟嘟”声,戚少商慢慢放下电话,当他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预料了今日的事。
但他不后悔。
窗外,报社杂志的财经版都在火热地报道着他和息红泪取消婚礼的事,媒体终归是媒体,从最初的捕风捉影到最甚的龌龊难堪,都能写得出来。油墨的台子,执笔戏子们乐此不疲绘声绘色。而随后辟天几乎一下子撤出所有永诺的设计师,已然无形中提供了最好的证明。
“戚少商薄情毁诺,辟天一蹶不振。”
嚷嚷叫叫甚嚣尘上。
戚少商打开数字电视就关上不想再看,点了支烟,抽了几口便停在手上了,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状态。眸光一变,很快就有了答案,经商的要诀首先“人无常势,水无常形。”重在借声势,借人脉,靠财力,靠媒体。如今,对辟天来说四样都有缺陷,眼下首要得保存实力,不过,还好他还有玉器这个新市场,但是依眼下这个情形,只怕也会有所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