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道:“郝连,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陪在红泪身旁。以后,要麻烦你了。”
这话落在小妖耳里,几乎是一愣,他不知今天,戚少商是以赎罪的心情来见息红泪。
看到戚少商进去后,说不出的沉沉感觉堵在郝连心口,他麻木地徘徊在息红泪办公室门口,一步步走,一遍遍说,不要乱想,不要乱想,这世上谁能比得上红泪,谁能比得上?!戚少商娶了她是祖上烧了高香,不要再乱想了,不如多想想他们婚礼上要穿什么礼服,不能被戚少商比了下去。可思路怎么也不能转向正轨,“以后,要麻烦你了。”一想到方才戚少商的语气,郝连春水手足一阵冰冷,寸步不敢离开。
焦躁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说不准究竟过了多久,只听“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在地上。
“戚少商!这就是你今天要来对我说的话!”
“带着你这些虚情假意,滚出我的世界!”
红泪的声音,郝连一惊,只是她的声音何曾如此干涩,尖锐!
郝连立刻打开门,迎面碰上戚少商低头走来,虽然他低着头,可面色是不忍和悲伤。
但是,这一走,意味昭然。
“戚少商,你站住!”
喝住戚少商的是郝连春水,“你今天走了,我们就不再是兄弟!”
戚少商身影一怔,他知道从今日起,他会失去很多东西,以后甚至更多,他等着,他心甘情愿承担这一切。然而,嘴角还是尝到苦涩的滋味,一向自负最有责任感的他,原来也是个可以悔婚的混蛋。
“红泪,我对不住你。”
他就这么走了,息红泪看着戚少商的背影,目中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酸得难受,眼前白茫茫地蒙成雾,就连笔直的大门也看出了弯曲。
她的心口酸楚得近乎窒息,方才还能强作坚强怒斥戚少商,叫他滚,现在人真的走了,就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手捂住嘴终于忍不住嘶声力竭地哭出来,她的眼泪是那样烫,擦也擦不尽,仿佛不如此就哭不尽心中的委屈和心酸。
“红泪,你和戚少商到底怎么了?”郝连从没见过息红泪哭得这么伤心,这么失魂落魄,这一刻他简直恨透了戚少商。
“红泪,你说话啊!”瞧着不断摇头,眼神茫然的息红泪,郝连真是急了,一把将她抱住,“红泪!你不要吓我,到底怎么了,你先说句话好不好?!”
“郝连.......”这一声,唤得郝连心更痛,息红泪刚一开口眼泪又迅速漫上,“他说.......他爱上别人了。” 再也不忍不住,息红泪不断重复着心底的悲哀,“郝连,他爱上别人了,他跟我说他爱上别人了,他是来.......向我赔罪,不是来娶我的。”
“他不是来娶我的!”
这一刻,郝连完全感受到息红泪身上的冰冷,因为这一句话,郝连对戚少商失望之极。
息红泪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轻,微微迷茫地神色,“以前,少商追我的时候,我问他,如果我就是不做你女朋友呢?他对我说,那我就只好唱,‘孤单一辈子’,那时候我还笑他,只是现在......”
“红泪......”
息红泪微微挣开郝连,她用力拭去眼角的泪,静静看着郝连,又好像是看着她的过去,开口说道:"只是现在,我才发现,为他哭为他笑,都是不值得!”
香港 辟天
那次在公寓接到戚少商电话,顾惜朝回到辟天,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他一个人。只是站了一会儿,顾惜朝就开始照常研究玉质测定的方案,然而到了午餐时间,他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继续试验,但是也没有胃口去餐厅吃饭,只好一个人在公司大楼里瞎逛。
“恩,很急,飞法国,恩,我们要的很多,对,麻烦你帮我们筹措一下,我们给双倍票价……”
顾惜朝听出这个业务部的女秘书声音,为了工作,这个时候她还不能去吃饭,顾惜朝对这个女业务有点印象,是个非常精明的女人。
“不行,不能写这个地址,发票直接寄到息氏永诺公司,对……票款没有问题,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辟天和永诺一向合作……”
顾惜朝发现对方还在工作就想不打扰的绕开,但是他听到了息氏永诺几个字。
“……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给你他们经理的电话,需要么!”俏丽的女声变得强硬,“你是要企划部的孙经理,还是拓展部的陈经理!”声音又停了停,“恩,好的,可以,票就存在机场好了,好,再见。”
挂断电话,女秘书长舒口气,“来的时候我们欢迎,走的话,就找你们自己的老东家息红泪报销机票吧,世界顶级的设计师们。”
顾惜朝这才转身离开,他知道戚少商的未婚妻叫息红泪,也知道辟天为了开辟玉器市场向永诺借了十几个世界顶级的设计师。
不待顾惜朝自己花时间弄清楚事情始末,“戚少商婚前一周悔婚息红泪,商界双璧辟天永诺从此恩断义绝”的消息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顾惜朝在戚少商的办公室里,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其实他整个人都是轻轻颤动的。海岸月夜,引荐连云,丽江赌玉,一幕一幕,顾惜朝控制不了自己的回忆。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在台上和人赌命,我在台下有多担心!”
“我戚少商带来的人,有酒我替他喝!”
“相信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在辟天,你想飞都行!”
“要打给谁?”戚少商风尘仆仆回来,他甚至还不知道外界风传,他只想知道,该怎么和顾惜朝说这一切。
看着顾惜朝转过头,那双幽黑的眸子里有迷茫和不确定,戚少商有点抱歉的笑笑,“我看你拿着电话。”
最快的一班飞机,戚少商几乎是在拒绝息红泪的第一时间就往顾惜朝身边赶,想告诉他,我不要你的什么新婚礼物!我也不要你跟我说好好结婚!没有悔婚之前他就想这么说,当时身有婚约的他,差一个星期就是红泪丈夫的他,说不出这种话!
而现在,他可以了,他再不是谁的准新郎,他可以和顾惜朝说那句他早想说的话了!一直是这样的心情,急切的赶回来见顾惜朝,但是却不知为什么,真见到顾惜朝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总在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戚少商正在为难,顾惜朝却慢慢看清了戚少商,他回来了,总是说着让自己动容的话的人,本该在法国安心结婚的人,回来了!
“那些传言是真的?”顾惜朝此刻只想听戚少商亲口说。
戚少商一怔,明白顾惜朝原来已经知道了,他淡淡一笑,“当然。”
“为什么?”
“我爱的是你。”
是他,会这样说话的,只是戚少商!
顾惜朝站起来,伸臂,搂住戚少商,感受他的体温,将自己的唇凑近他的。
这一秒,戚少商几乎震惊得反应不过来,胸口像突然被火焰烫了一下。
他的眼眸映在戚少商的眸子里,一眼就看明白了,真是个单纯的家伙!他只是单纯的想吻自己,那么,他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一件多危险的事!?
惜朝,我爱你,每一分,每一秒,你知不知道,我都想要你。
戚少商手一用力搂紧了怀里的人,很快就反客为主,手抚着顾惜朝的颈子,即刻便靠近自己,这样的亲吻真的不够。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亲吻,双唇贴在一起,除了纠缠容不下一丝一毫别的,心里像燃起烈烈的大火,烧得戚少商胸口发疼,不够,还不够,呢绒的大衣被急切地解开了,戚少商的手掌揉在顾惜朝的腰间,纯白的衬衫立刻褶皱出情动的痕迹。
大衣被脱下,这个季节的冷,顾惜朝没任何察觉,他几乎是用所有的热情回应了这个吻,为什么要悔婚,怎么天底下就有这么笨的人!
喘息交替着呼吸,情动就像酿熟的烈酒,再厚实的桶也封不住醉人的香醇,缱绻地弥漫出来。两人紧紧拥吻不愿放手,这曲曲折折的楼梯,环形而上,竟也没打扰他们,只是彼此的衣服难以幸运,黑色白色一地都是,勾出一股热烈爱意的画面。
楼上的休息室,有好几间房,这一次,顾惜朝是在戚少商的房间里。从前戚少商扶着顾惜朝上床,但今天顾惜朝没喝醉,他的手解开顾惜朝身上的衬衣,白皙的肌肤露到哪儿就吻上哪儿,就好像在宣告这儿已归他所有,戚少商全部理智都淹没在情动的海洋里。
就在这一刻,顾惜朝伸手去拉戚少商,谁让戚少商只脱了件大衣,虽然领带早解开,但和顾惜朝比起来已算衣冠楚楚了。戚少商不自觉地笑了,左手用力一扯往后一扬,衬衫就被甩到了地上,俯下身重新吻向顾惜朝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从床沿推抱到床的深处。
顾惜朝抬头回应戚少商的吻,修长的颈一下就暴露在外,还有光洁的肩,目光向下春色一目了然,现在就算是极小的诱惑都能掀起一大片激情,顾惜朝毫无保留地躺在床上,戚少商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戚少商的吻来到白皙凉滑的颈窝,戚少商的手一路向下抚过顾惜朝的脊椎直到揉搓着格外敏感的臀,“想要你,现在就想要你,惜朝。”深情的呢喃像咒语般魔住了顾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