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系统]曙光 (狗血的艺术)

　　众：“……”
　　于是大家十分理解的各干各事了。中年妇女也松了一口气，眼前的任天逐总算不再释放低气压，她赶忙走开了。
　　任天逐从刚才开始眼神就没离开过卫白，后者很快感受到，飞快的抬起头，两人的目光相遇，几秒以后一个若无其事的低头，一个转身离开。
　　范晓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就走了？你们俩不客套两句的？？他守了你好久诶！”
　　卫白什么都没说，连眼神都懒得移过去，手却毫不犹豫的举起那根针，针在明朗的黄色光照耀下熠熠发光。范晓瞬间双手捂嘴，然后起身蹿了。
　　四周没人以后，卫白反倒收起了若无其事的态度，他面色阴沉的坐在地上，脑中是昨夜闪过的众多画面。那些画面带给他的震撼太大，然而等他睁开眼，他却又什么都不记得……唯独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心情，挥之不去。
　　幸好还有四个难以磨灭的字印刻在他的心间，四维空间。
　　四维空间……是什么？他绞尽脑汁，却无法在脑中得到任何关于它的有用讯息。他只知道“四维空间”是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和《狭义相对论》所提出的概念，可是，这又跟他的梦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他的思路完全扑在四维空间上，直到有人走过来。
　　卫白抬起头，是任天逐。对方沉默的看着他，卫白扯了扯僵硬的面部肌肤，试图露出一个正常点的表情，但是尝试了两次以后，他放弃了。
　　任天逐就这么看了一会，卫白有些忍无可忍，正打算开口嘲讽，谁知对方先开了口：“出发”
　　卫白愣了一下，紧接着才发现周围其他人都收拾好了，大家的目光有意无意瞟向这边。而他已经保持一个姿势坐在地上不知道有多久。
　　他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环顾了一圈，然后麻利的把身后几个帐篷给收起来，“我准备好了”
　　任天逐二话没说扭头朝一个方向走去，半路上遇到高雪，随后高雪跟他并排前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上，依旧是原来的队形，一切正常的就像昨天的事从没发生过。然而卫白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个上面，他跟着团队前行着，脑中考虑的却是其他东西。
　　就这样前行了不知道多久，周围的人突然躁动起来，一直走在卫白身边的范晓也忍不住跑到前面去观望。卫白茫然的抬头，视线全被一排人挡住。大家仿佛都约定好了似的站在原地，虽然还没人说话，可是看起来前方明显发生了新的状况。
　　卫白跟着走上前去，越过队友的肩膀往前看。
　　一直以来灰白的平地竟然渐渐过度成了棕褐色！而且十分明显的，棕褐色的地表跟灰白的不是同一种质地。
　　新的路面代表着什么，没人知道，可是经过“一线天”，大家都切实懂的了一个道理，三思而后行。
　　一群人排排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上前。
　　李青泽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激动，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地表的变化意味着什么，环境、气候，研究的深了，甚至能整理出这个空间的大致构成。然而在这个充满死亡陷阱的地方，没人敢拿自己的命去随便尝试。
　　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范晓有点不自在的咳了一下，然后他凑近任天逐，偷偷问了句：“老大，怎么办？”
　　任天逐没吭声。范晓挠了挠头，又向后退了两步，凑到卫白身边，小声问道：“小白，怎么办？”
　　卫白的反应跟任天逐如出一辙，不吭声，甚至连眼神都懒得移过去。范晓不死心的把头伸到卫白眼前，企图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结果成功获得了卫白极度狠厉的眼神一枚。范晓捂着受伤的心缩到后面去了，卫白刚好向前跨了一步，填补了范晓留下的空缺。
　　左边是任天逐，右边是杜鹏。
　　杜鹏转头，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后转身走到后面，任天逐左边的高雪也跟着走了过去。陆陆续续的，其他人都退到了后面。于是第一排只剩任天逐和卫白。
　　两人沉默的并肩站了一会，任天逐转过头来，卫白动都动没，以一个冷硬的侧脸作为回应。气氛突然变得十分诡异，众人的眼神不由自主汇聚在两个人身上。
　　突然，任天逐开了口：“你来？”
　　卫白没动也没回答。
　　两秒以后，任天逐退后了两步。众人正纳闷发生了什么，谁知卫白慢慢从包裹里拿出一个东西。一群人更郁闷了，拿个脸盆大的圆镜是个什么意思？
　　下一秒，卫白单手拎起镜子，摆出一个大家都熟悉的姿势，随后手上一使劲，把镜子甩了出去。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像飞盘一样飞出去的镜子，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一头栽进地里。
　　这棕褐色的地表竟然是软的！那圆镜半个身子都戳进了地里。
　　有人惊讶的喊了一声，可是站在最前面的卫白没有任何反应，他就这样站了好几分钟，直到大家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终于，卫白开了口：“好了，前进吧”
　　众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任天逐，结果对方二话不说就往前走，走了十几步左右就踏上了灰褐色的地，只见他的脚瞬间往下陷了一小截，但不影响前进的脚步。任天逐就这么走了一段，逐渐靠近了圆镜，然后他伸手一拽，将镜子从地里扯了出来。随后他不再前进，而是回过头望向其他人。
　　卫白最先有了反应，他也大步大步往前走，而这就像是一个讯号，无声的通知着众人：前面是安全的。
　　紧跟着往前走的是早已忍耐不住的李青泽，他快跑了两步冲到两种地表交接的地方，双膝跪在地上，单手捻起一撮土，先是用手感觉了一番，然后再放到眼前细看。
　　片刻过后，他自言自语般的念叨着：“好像是沙子……”

　　☆、第23章 TwentyTwo

　　脚下的地十分柔软，卫白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他低下头，仔细观察着地面。自己的脚微微下陷了一些，卫白看了一会，随后回过头，身后走过的路面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平坦，一个脚印都没有。
　　卫白想了想，喊了李青泽一声：“你见过能自动恢复成原样的沙地吗？”
　　李青泽手里还抓着一把沙，听到卫白的问题以后不理解的皱了皱眉，但当眼神扫过卫白和任天逐身后的沙地以后，他很快明白了，“这不是沙子，只是类似沙子而已……”
　　卫白对于李青泽说出的废话不置可否，他转过身，正准备迈步，却在行动前的一瞬停了下来。
　　是错觉吗？
　　卫白低下头，死死盯着地面。
　　众人原本已经打算继续前进，却被高雪拦了下来。她看着卫白诡异的动作，冲着后面的人摇了摇头。
　　一分钟，两分钟……卫白一动不动，众人也不敢上前。所有人不解的看着卫白，希望得到一个解释，可是卫白似乎铁了心的不说话，只是维持着低头的动作。
　　很快，人群中有人不安起来，这种情绪迅速的感染了其他人。任天逐见状，往回走了几步，赶到了卫白身边。他很有默契的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做好了保护眼前人的准备。
　　卫白丝毫不管周围人的反应，他的精神全部集中在脚下的地面。虽然之前那一瞬间的小小变化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可是他发现了，而且十分重视。
　　这地，在下陷。
　　他静止不动的这几分钟，就是在等地面二次下陷以证实自己的猜想。谁知这地面好像有智慧一样，不再动了。
　　卫白皱了皱眉。这种情况下他的精神力消耗是巨大的，再这样继续耗下去，他甚至连几分钟都撑不了。
　　怎么办？
　　视线在地面上游移了一会，卫白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任天逐，“你……”
　　谁知话还没说完，地面突然一震，卫白赶紧稳住身形，可是很快，他的心沉了下来，他正以疯狂的速度下陷！最要命的是，这沙地似乎带着很强的吸附力，他尝试着微微动一动左脚，结果却是导致整个小腿瞬间没入。然而另外一条没动的腿，小腿才陷进去一半，这样的姿势直接影响了重心的平衡，卫白的身子向左一偏，就要倒下去。
　　已经拿出千机匣准备脱身的任天逐动作一顿，紧接着屈身一把拉住卫白的右手。多余的动作让他的双腿火速下陷了一截，然而被扯住的卫白却靠着这股力稳住了身体。两人扶持着，好不容易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但无论如何已经迟了。沙渐渐埋过二人的腰际，任天逐干脆把千机匣收了回去。
　　很快，沙土埋过两人的手、胳膊，尽管如此，任天逐的手却从未松开过。阴冷的沙土地里，卫白一直能感受到属于对方的一丝温暖。
　　然而这温暖的感觉也很快被沙土埋过胸的压力所代替，在整个人被埋没前的一瞬，卫白的心里终究是叹了口气，来不及了……他想让任天逐走回去，终究还是，没来得及。可是那人分明有机会在刚开始下陷的时候逃走，又为什么要帮自己一把？
　　黑暗全面降临，随之而来的是窒息感……仅剩的触觉还在发挥作用，除了湿冷的感觉以外，就是那人手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