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点点头:“这样最好。”
说罢,一抬手,熄了灯。
果然,灯火熄灭,那种急急的挠门声就不再传来了。
两个人并肩躺着,彼此靠的很近,呼吸之声能清晰地听见,在寂静黑暗的夜里,十分清晰。
楚留香似是有些烦闷,没话找话说,又问道:“依你看,鹰王找景乘镇,是什么事情?”
段小娄说:“景乘镇与秦婉容之间反目成仇,秦婉容背弃和鹰王的约定,他想找人报复,最佳的人选当然是景乘镇,你说呢?”
楚留香嗯了一声,探出手去,抓住段小娄一只手,轻声道:“睡吧。”
段小娄哭笑不得:“你抓着我,我怎么睡?”
楚留香轻声笑了一声:“鹰王宫里怪事太多,我若是一觉睡醒了,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大漠之中可怎么办?抓着一个人,最次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大漠里,好歹有个依靠。”
段小娄笑道:“这不算,你这是拖我下水。”
楚留香手上的力气加大一分:“睡吧。”
夜色沉沉,两个人并肩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撒娇打滚卖萌中
我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小三斗得过流氓,你们确定真的不抱我回家吗~~
【真诚地望着】
《歌坛第一死对头》以下是文案:
整个歌坛都知道钢琴手盛策和摇滚主唱凯越是死敌,见面就吵。
一个是白衣翩翩、气度风雅的钢琴师,只要见到那只草蚂蚱就会立刻炸毛变脸。
一个是洒脱不羁,胆大妄为的摇滚主唱,只要见到那个白面书生就会畏手畏脚,频频出错。
他们是彼此看不顺眼的死敌。
除了他们自己,全世界都觉得他们之间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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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站:鹰王宫
段小娄睡到午夜时分,只听见门外一阵敲打声,惊醒坐起,见楚留香也已经醒了,正站在门前,哭笑不得地看着段小娄。
段小娄:??
只听外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楚香帅,这偏殿的地好生寒冷,你们二人若是空着一张床不睡,不如借我睡半夜吧?”
听这声音,正是三不知。
段小娄也是无可奈何地捂着头,楚留香那边苦笑着看着他,问:“要开门么?”
段小娄笑道:“开开开,和他说进来睡一时辰一百两,正好把白天亏进去的钱赚回来。”
三不知的声音懒洋洋道:“钱没有,命有一条,两位要不要呀?”
楚留香打开门,迎他进来,笑道:“你若是肯早点自己走上来,不就有房间住了?”
三不知手里的羽扇悠悠摇着,往那空着的床上一倒:“那怎么行,我要是早点有房间住,岂不是就错过了和你们促膝长谈的好机会?我看这夜正好,咱们点个灯,说说话嘛。”
段小娄摆手道:“我可不和你说话,一问你点什么事情,又要赔钱进去,太冤枉。”
三不知道:“那好说呀,今天我们玩个游戏,你问你一句,我问一句,两相抵消不就谁也不用掏钱了么?”
楚留香抬手取了石壁上的灯,以火折子点燃了之后,将灯移到两张床中央,屋子里一下子就明朗了许多。楚留香在段小娄身边坐下,笑道:“好一个三不知,就连深夜里找人聊聊天都要交换问题,真是一点也不肯亏了的。”
段小娄在旁边起哄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去外面的石板地上坐着,咱们隔着道门聊天,岂不是更有趣?”
三不知赶忙道:“罢罢罢,你们收容我进来,我让给你们三个问题,这样可好?”
段小娄一伸巴掌:“五个。”
三不知羽扇一挥:“四个!”
楚留香扶着额头,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个争来争去,低头笑笑,并不言语。
三不知急道:“四个,就四个!不能再多了!你那张嘴,问多了我的家本都被你看透了,我日后还怎么在这沙漠立足?”
段小娄转头看楚留香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楚留香笑道:“只有四个机会,你当真要我问?”
段小娄一拍手笑道:“见者有份嘛。”
楚留香闻言收了笑容,换做一脸认真神情看向三不知,沉声问道:“那请问先生,我身边这个人,会不会离我而去?”
段小娄一怔,三不知一傻。
整个石室沉寂,唯独门缝里又轻风吹过,带起一丝轻微的呜咽声,吹得案上烛火飘摇。
三不知说:“你们不能问这种砸我招牌的问题啊,我若是说是,那这位小公子偏生就是想要让我丢人,因着我一句话把你扔了,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还惹了你不待见?”
楚留香又问道:“那我若是说我喜欢他,他会回应我么?”
整个屋子里静的越发惊人了。
外面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翅膀的扑棱声,大约是鹰在高笼里飞过,撞在石笼上,爪子抓住石笼挣扎,复又滑下去,再挣扎起身,振翅而飞。
三不知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床上,整个人在床上打了个滚,四肢在床上折腾了许久,哀痛道:“楚香帅,没你这么砸我招牌的!”
楚留香笑道:“你若真是万事皆知,又怎么会怕这么两个小问题?”
三不知气道:“问题的真相不重要,当事人承认才重要,不然就算是真的,谁来证明它?你们两个如今是合起伙来作弄我,我不和你们玩了,我还是睡石板去吧。”
他说着,咕哝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楚留香大笑两声:“罢了罢了,不逗你了,坐下吧。这大漠深夜里何其寒冷,你若是睡一夜地板,岂不是要冻成冰人了?”
三不知将松垮垮的衣服裹在身上,裹得紧了,扇子一指楚留香道:“你不许再说话了,我只答他的问题。”
楚留香微笑着颔首。
段小娄说:“哦,隔壁我那个小师弟,脑子还能治得好不?”
三不知:“……”
段小娄捧腹大笑道:“你看看,你号称无所不知,我们今日问了整整三个问题,你一个都不知道,可真是应了你三不知这个名声了……”
三不知噘嘴道:“你们欺负我,我去找鹰王告状去。”
段小娄笑了一会儿,这才勉强止了笑,道:“好,第一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三不知说:“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岁。”
段小娄看着他那少年人的身躯和面容,不由怔了怔,道:“那第二个问题,你们如何能活的这样久?”
三不知道:“我们这一族本就和你们汉人不同,生长起来就远比你们慢很多,自然死得也远比你们慢很多,就像大沙漠里的仙人掌,虽然没水没土壤,一活就是几百年,可你们中原很多花草,虽然成长环境好得很,但是依旧一岁一枯荣,命短着呢。草木如此,人也如是,有什么可奇怪的?”
段小娄复又问道:“那鹰王请景乘镇是做什么来的?”
三不知悠然道:“鹰王想解开脚上的链子,并趁着你们中原内乱不再缴纳贡品,奈何中原人狡诈,大漠之中少有谈判高手,自然要派个最狡诈的中原人去谈了。”
段小娄仔细想想,还真是道理得很。问完之后,他又问道:“秦婉容将军和鹰王为何相识?有什么约定?”
三不知说:“你这可不行,你这加在一起实际上是两个问题。你要么把最后两个机会都用上了,要么只能选一个来问,你自己决定吧。”
段小娄说:“那第二个。”
三不知答道:“约定将中原西北无人的所在都送与鹰王做领土,中原人无通关文牒不得进出,这其中包括一条河,下流区域一旦归属鹰王,那么中原人将不能出城打鱼,也不能取水而饮。”
这下,三个问题就都问完了,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段小娄看向楚留香,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楚留香抿唇一笑,道:“先生今日为何特意走了三层楼上来与我们说话?这问题可不能敷衍我们,要讲实话的。”
三不知打了个哈欠,道:“这让我可没法说了,罢了,不如这机会你们留着,等来日再问我吧?你看我们都说了这么久的话了,天都快亮了,再不睡觉可没时间了,不如咱们先睡一会儿,有什么话等明日再说,如何?”
说罢,手中扇子一扇,将唯一的一盏灯火熄灭。
屋子里一瞬间暗下来,三不知的呼噜声同时响起,鼾声如雷。
段小娄往里挪了挪躺下,给楚留香留出些空隙来。两人都躺下之后,楚留香笑道:“先生,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入睡了,何必再打这个呼噜呢?”
一语出,声音顿时停下了,再不出声了。
寂静的夜里,偶尔传来两声翅膀的扑棱声,又消散在这深夜里。
这时,万籁俱寂之中,忽然从门外传来铁链拖石板上的摩擦之声,一下两下,沉重而疲惫。
金属的刮擦声,一声又一声地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个脑洞大的小作者静静地在这里放个宣传……
厚着脸皮求抱走中。
☆、第三站:鹰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