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微微亮起,阳光铺到地上,雪似乎有了融化的迹象。
却见那蓝发者抽出一柄长剑,向着四月霏袭来。而不远处,红发者拿起了弓箭。
转瞬之间,我的推断全错,而这时,我却希望我的推断是对的。
四月霏根本不是二人对手,我看得出来。至于输赢,早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心中着急,却无奈此时似乎有什么锁住我,我无法帮忙。
四月霏看了看我这边,最后似乎有些生气。我突然又产生了那个念头,他是否...其实是看得见我的?我更加奋力的挣脱着桎梏,我想要他的回答,我想听。但终究还是慢了,在离我不过几厘之间,他倒在了地上。水蓝色长发散落在雪上,惨白的面容使他更显得透明。没来由的,想要落泪。
他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脸上带着一丝了悟。最后努力的扯动着自己的脸颊,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竟然...也是会笑的,我有点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这个时候,那两个人类一人一只手的放在了我的碑上。
“你是十月舞?”很肯定的语气,我看着蓝发人,没有言语。
“我们是来帮你的。”红发人说着,手离开了我的所有物。
我依旧不言语,只是看着四月霏离开的地方。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似乎又一次拥有了活力。那是很长时间不曾拥有的东西,而且在很久很久之前,莫名消失。我突然觉得四月霏可能知道些什么,但能否再遇到是个变数。
我看着面前两个人,本来没有任何想法的脑子突然变得满满当当。
“如此,你们便去落皇城寻找故溯典好了。”
我听到自己这般说。
☆、第十二章A
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我坐在我的小笔电之前,看着那个红蓝兄弟前进的目的地。
似乎有点抢我位置、抢我工钱的意味,哼,位置就算了,可是工钱我是万万不可能送出去的。
自然,十月舞跟在他们身后,我这才知道他原来也是可以一起行动的。
如此说来...就是他完全不愿意帮助我了?!(〃>皿<=可恶极了,从哪里来的愣头青?!敢抢我的工钱!!我心中的悲愤不已,快速的向系统小姐求安慰,可是系统小姐竟然和我装傻。╭(╯^╰)╮哼,算了,看在你长得人模狗样,声音听起来不刺耳,我也就不和你计较这一回了。
我继续观察着,最后觉得似乎没我事了,我就势往床上一躺。
天大地大,劳资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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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的揉了揉眼睛,懒洋洋的伸个懒腰,听到一声哈欠。我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断片了,这可真是了不得,我快速的在脑海中回忆自己做了什么。我被推了,回来看了看那三个家伙的进度,往床上一扑,最后...呃,睡着了?
我当即惊呆了,断片了,睡断片了!!!
哎呀啊,我这不是错过了春|晚吐槽正当时,错过了鞭炮齐飞的大年初一,错过了无聊的初二,直接迎来了最末的大年初三?!说起来过年也是没啥乐趣的,无非就是一堆人走门串舍的,彼此露出或真实或虚伪的笑脸,再说些无关痛痒的新年快乐,那也就过完了。真的,很是没趣。可是现在却有了,我的全勤奖,我的加班费,就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睡断片了,给飞走了┭┮﹏┭┮
伤心啊伤心,这么喜气洋洋的时间,我为什么眼中含着泪水?
但终究我还是打开了莫名其妙关闭的消息提醒,一时间就被浪潮般的信息淹没。
其中,当属系统小姐的信件最多。
但没关系,我还依旧□□。
我快速的穿上了衣服,站起身,向着我的小笔电走去。我必须知道这三个家伙进行到了那种程度,我不能让他们完成这任务。我在心里这么说着,却又产生了疑惑,为什么不能?
尽管没有什么正确的结论,但我直觉告诉我,他们如果完成了这任务链,会有不好的大事发生。
纵然我并不喜欢这个游戏,但到底我更加不希望外来者毁掉我现在的宁静。
事实证明,我起来的不算晚。
他们看不到十月舞,想想也是,这个家伙可是疑似取代我的存在,那么他就必须遵守一些事。当然,这是强制的。所以当这三个找到了落皇城,却找不到故溯典。这当然没什么疑问,毕竟这是一处建筑而不是一个人。但可惜啊,玩家的固定思维局限了他们,而且听起来这也确实像是一个人名。
现在他们就和没头的苍蝇一样,我心中狂喜,快速的找来一件披风围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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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不算太冷,阳光很足。
我站在茫茫人海之中,新年的味道此时还没有褪去。尽管并不算怎么浓郁,但到底也还是感染着人。街上人并不多,吆喝声只是偶尔从角落里传出。
我就坐在小酒馆中,叫了壶好酒,自斟自饮,很是自在。到底也因为这,将那刚刚睡醒的口干舌燥消磨了个差不多。说书的先生不只是走了还是根本没来,酒馆中却也没有因此而显得静,反倒是人们的闲聊声充斥耳边,倒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到底多是玩家,想来寻找那三个也是极为方便的。
蓝发的似乎是一月梅,红发的也差不了多少,是三月兰。想来是懒得起名字,自顾自的征用了系统提示。一水的几月几月,到没准等到以后行会之类的功能打开,这两个家伙可以去开个“十二月”的名字。
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顺着目光看过去,那带着些许我看不懂意味的男人,不正是十月舞这个家伙吗?我心下一跳,总觉得此时应该快步跑出,不想和这个难缠的家伙打交道。
但显然晚了,一月梅真是好眼力,快步向我走来。连和他弟弟打招呼都没有,想来也是看出我想要跑路。
“四月霏?”似是疑问,却偏偏用陈述。
我装傻充愣,只当他是在招呼旁人,继续自顾自的饮酒。
此时那个三月兰也过来了,眼中带着些许不解。
这个时候,我就听到他们两个在那里争执,一个说我本就是个没用的背景板,一个却坚称自己是对的。真是有够闹腾,怪不得这么多人从他们身上看到了JQ。
瞧着他们两个争执不休,我暗道这真是个好机会。起身便打算离开,也不由得暗叹自己真是个人才,坐的离门乳齿至近,到底还是很有想法。
却偏偏没甩掉那三个人,似乎是见我离去,也似乎是他们同路,总是在离我三步之内,盯着我。
我只好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们。三月也看着他哥哥,和我相似的神情。
“别装了,”一月梅说:“你出场自带BGM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偏偏要选春晚的歌剧?”
我顿时一惊,连忙低头查找自己的装备。三月兰显然也很是好奇,也低下头来看着我,顺带着还上了上手。我嫌他墨迹,快速的打开他的手,结果他似乎铁了心,继续摸摸摸,一边还发出赞叹。
“哥,他的装备真是顶尖的啊。”我闻声看了看他,只觉得他唇角似乎留下什么可疑液体。
心中不自觉的就是一寒,哆哆嗦嗦的就把腰带系的更紧了。
千摸万找,终于找到了不知啥时候被我带在身上的小音箱。我看的是哭笑不得,顺手将其收到了储物袋。随后我又不解得看着这两个人,装作刚刚啥都没发生。
一月梅显然没料到我是这么个反应,他用眼神示意三月兰。可巧了,三月兰的思维显然没和他在一个水平面上。只见这货大喝一声,说道:“你若不说,便要你好看。”
我想可巧了,连忙拿出今年毒舌蔡的台词:“我好看的不要不要得了。”
一月梅有些接受不能,定了定神,问我:“你...能不说春晚了吗?很落伍好不好?”
我歪头:“咋滴,春晚咋了,这才初三啊。”
只过了这么几天,电视上还有这重播呢,我咋就落伍了?
显然我这句话没在他们意料之中,我暗叫一声不好,快速岔开话题:“你们为啥跟着我?”
这话题岔的有些莫名其妙,可偏巧就踩到了重点地方。
一月梅问我知不知道一个叫故溯典的人,我暗笑好啊,你自己撞我手上了吧。
我连忙开始长篇大论,从人讲到了建筑,再从建筑讲到了环境,最后又绕回了人。
有时候太聪明反而不是件好事,一月梅带着疑惑,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倒也为难他了。但可惜现在他是两个人,三月兰这家伙问我刚刚说了点啥,显然没仔细听讲。我也恰好被自己弄得有点晕,不耐烦的摆摆手,阴阳怪调的反问他为啥不认真听。这家伙也不只是故意的还是正经的,说了句最近想找个女朋友带回家,所以开了小差。我冷笑,你丫个熊孩子,毛还没长齐呢,还女朋友。他连忙说自己已经二十三四,老大不小。我顿时觉得这家伙不会是生长停留了吧,又问他为啥看起来这么年轻。他连忙摆手,说是自己驻颜有方,除非我做他媳妇,否则决计不会告诉我。我心里暗骂,讨价还价的问他能不能给他介绍一个,然后告诉我。最后他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说不行,只能告诉他媳妇。我那叫一个气,直直的想要扇他一顿,以此解气。可一看一月梅还在那里琢磨我的话,顿时心中的怨气消散了大半。三月兰问我刚刚到底说了啥,我没好气的回答:“蠢笨的人类,故溯典是个当铺。”他了然的点点头,长哦了一声,又问我刚刚说那么一长串做什么。我却也懒得理他,直接将他划分到黑名单之中,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