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只有两种方法可以解决,第一干掉出现的玩家,第二毁了这座墓碑。
十月舞像是看透了一样,冷飕飕的往我头上浇凉水:“这座碑,呵...就没见它毁过。”虽说这句话看起来像是在自嘲,我却觉得他是在暗示我什么。见我看向他,他那张冰冷的脸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无奈,尽管一晃而过,我却看得分明。看来,若我想要打破这条任务链,只能从玩家下手。
这时候十月舞却不急不慢地说:“怎么,不是要毁了这墓碑吗?”我顿觉可笑,懒得再理会。
寒风继续刮着,我再一次砍了无数个玩家。
十月舞没有再说话,也不理会我,仿佛他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一般,没什么可以入得他的法眼。很是嚣张啊,这个家伙。我心想,万一他真的是来取代我位置的人该多好,那样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就会干掉他。
远处走来两个人,一蓝一红。
自古红蓝出CP,不是百合就是基。
我本以为这是很难看到的,但不巧,我今日就见到了。
这两个玩家在论坛上很是火爆,受到无数粉丝追捧,堪称卖腐界后起之秀。
职业很是般配,一个战斗输出一个加强防御。
等到他们走近,一开口,我觉得他们的性子也很是互补。
面对这两个家伙,我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经历,因为他们很有可能会获得任务链。
十月舞看着我们三个纠缠,却没多说话。做冷眼旁观状,我顿觉气闷。不着痕迹的向着墓碑靠近,暗暗地就将战斗的重心移到了墓碑上。计划虽好,终究还是落了空。我早该想到,我们的天道是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我愤愤不甘的看着十月舞,极力的瞪大眼睛,却突然有点想明白一些事情。
真好,我想,真的好极了。
我费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家伙笑了笑,终究极为不甘心的化成一缕白光。
☆、第十一章B
我很清楚这一切无非是一场戏,至于为什么,说来也够玄幻,我竟是重生的。
确切说,并不能算是重生。
那需要很强的气运,恰好,我没有。
十月舞本不是我的真名,可现在这也并不重要了。
很长时间,我得意于自己受天道庇护,哪怕是死亡数日。
第一次死于轻信,第二次则是自大。
这算起来,我至今为止也没见到什么黑白无常前来拽我离去。到底也还是认为这是天道对我的庇护,但终究不是。我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渐渐地也便心灰意冷,巴不得快些轮回转世,但这并不如我所愿。
来到此地并非我意,离往远方顺遂天心。
我就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守着我那一亩三分地,看着世间转瞬之变换。
转眼,早已万年之久。
可我还在这里,未曾容颜老去,却已苍老于心。
我还在原地停留,徒留风雨侵蚀。
至于到了最后为什么会出现修仙一类的玩意儿,我也没有更多的心情去想,因为没有必要。
偶尔也会离开这里,但当前进的时候,却恍然间发现自己早就已经忘记目的地。
我当真是老了,我想,真的是了。
时间之长久,久到了记不住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岁月之过往,曾经的爱憎早就已经磨平。
我突然觉得我是在浪费时间,完全没必要的浪费。
但当我想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动力之时,却又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反反复复,走走停停,就像是绕着圆在转圈圈,当庆幸自己走向了新的起点,却发现是早就有了记录的原地,自然心中愤懑,全然不想动弹,不过是白白忙活。
于是我继续在这里停留,看着春去秋来。
本来,这里还不是悬崖,是平坦的小路,一夜之间,却已沧海桑田。
昏昏睡睡,苏苏醒醒。
时间从指间流过,我却连抓住他的机会都没有。
当年也曾听闻很久远的时候,有一个道号为子瑜的仙,因为犯了众怒,被围困,最终死于烈火。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连这种事情都突然记了起来。
人生不过百余来年,而我的显然要短上不少。
我再一次清醒,是在雪中。一睁眼,晃入眼的是一水蓝色。
细细看去,却是一位似水的少女。
没有在意,因为了得对方看不到我。
可在这一瞬间,我听到天道发布的言论。
四月霏,眼前人的名字。
看年龄不过十五六岁,很是年轻。但我分明看得出来,他并不是表现出来的模样。至少,也早已同我一样。我是因为活得过于长久,所有的所有已然泯灭在时间之间。而他,看起来则像是完全只当这里是一场梦境。
梦醒了无痕。
我疑惑,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选择试探,却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论。
四月霏看起来比我还要像个无所事事的老人,他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期间,或许是天道再一次发出了什么言论,总之我这里很是寂静的地方顿时出现了无数的人。
很烦,很乱,更是讨厌。
虽然我现在似乎也是有些力量,但到底不想自己动手,因为很累。
正当他们越行越近,四月霏起身,将这些家伙给清除掉。对此,我也就是看一眼了事。
于是再一次恢复了寂静,无人开口。
我细细的看着面前人的模样,像是每一寸每一处都要单独拎出来研究研究似的,这倒也给了我一些放松的娱乐。他皮肤细腻,不仔细看还真就看不到那隐藏之下的毛孔。至于他的情绪,我感受得到,却看不出来。首先他是纯眼白,其次是个冰块脸。但这种略显诡异的搭配,落于他身上,终究显得很是合适。
他似乎在神游天际,又似乎在思念什么,或许又是在同我一般打量着我。
终究没有好的想法,我不愿意开口,而他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再一次四目相对,依旧无言。
期间有些人就像是跑这里来打猎的一般,最后又总是被他给打发掉。
一次两次可以说无心,但最后我看得出来,他不想让人接触我的所有物。这是为了什么,我歪了歪头,有些不明白。按理说,明明应该我才最应该情绪激动的说。他的反常让我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只觉得或许他就是喜欢和人对打呢。我觉得可以给他再下一个定义——爱好切磋,前面也有好几个定义了,长相好,气质佳,看不出情绪,不食人间烟火。
四月霏看着我的墓碑发呆,或者可以说,他连看都没有看。
我突然间觉得他这张脸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到底因为时间长远,甚是不清楚。
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的记忆上了个锁,而我却也懒得去寻找那把开锁的钥匙。
有时候,遗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看着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也无计可施。只好看着他在那里抖,连开口的想法都没有。这可能也和我独自在这里生活了无数年有关,到底有了点交流之阻。但好在四月霏也不是什么刨根问底、喋喋不休的话唠,终究使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舒坦。要是换个人来,我怕是早早的就要将他们轰走。可到底,我还是有些遗憾的,毕竟一直这样沉默,到底还是很无聊的。瞬间,倒也不希望他离去。
又来了人,依旧一阵白光,最后再一次恢复寂静。
很好,真的很好。
我有心和他攀谈,毕竟我觉得这可能是我这漫长的生活中唯一一次可以开心聊天的时光,我不想错过。可惜,终究还是错过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愿意理会我,还是因为他压根没听到。却也失了信心,觉得再如何交谈也是无济于事的浪费口舌。于是再一次沉默,风声呼呼,他抖的更频繁。
我一时捉摸不透他的意思,这般难受,不是应该快点回屋?
心中甚是清醒,怕是他不愿意离开。至于为什么...我想来也是知道的。
他想要打碎我的所有品,但这并不是他可以毁掉的,因为时间已经为此做过证实。
我好心提醒,却觉得听起来更像是嘲弄。久不开口,说起话来显得更加冰冷。
他抬头看向我这个位置,我心中一喜,却又想到他似乎是看不到我的,顿时只觉得心伤。
我发声询问,可依旧没有得到回答。
我突然觉得当时他的回答,更加像是自言自语。恰好传入我的耳中,被我当做了惊喜深深珍藏。我突然觉得很不开心,想要毁灭。何其不公,于我而言。
四月霏依旧坐在我的面前,我却已没了心情。
横竖左右,他终究是同旁人一样的。那么,我又何必将他单独划分?
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他,只是看着。
这下意识的动作,直到他再一次起身才被我察觉,想来我还是不死心的。
怎么可能会死心?
来的人是两个,一位蓝色长发,一位红色短发。
看起来一模一样,想来是双胞胎。
他们向这里走来,四月霏到底没有阻拦。我早该想到的,他是在等人,等的或许就是这两个。一时间,到底有股子失落涌上心头。看起来像是哥哥的蓝发男子似乎同红发男子说了什么,最后同时点了点头。我疑惑,却发现其中一个转身离开。我不由松了口气,觉得这样子四月霏就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