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已经准备妥当了。”冯总管上前复命。
季挽芙非常地满意,“谢谢冯叔。每次都要冯叔来帮忙,挽芙真是不中用。”
“小姐过奖,这是老冯的分内事。”冯总管恭敬地说,“小姐,她们回来了。”
这是季挽芙也看到了毛球,高兴地走上去把毛球抱了过来,“毛球,你怎么又到处乱跑?”毛球温顺地趴在季挽芙的怀里。
可是谁知道,当季挽芙抱着毛球走进“夜瞳”的时候,毛球竟然一反常态,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然后从季挽芙的手里跳下,冲着那几盆“夜瞳”不断地吠叫。
“啊……”季挽芙连忙上前把毛球抱了回来,“毛球你怎么就这么讨厌这些花?”为了不让毛球把这些花都扑倒,季挽芙赶紧对冯总管说,“冯叔,你赶紧让人把这些话都搬出去吧,我先走一步。”
说完,季挽芙就抱着毛球离开了。冯总管吩咐几位家仆搬着花也一起离开了季挽芙的小院。
看着这遍地的“夜瞳”,陆小凤感觉浑身难受,“真不知道这些黑色的话有什么好。”
“世人多爱独一无二,这黑色的花瓣就足够吸引别人了。”虽然这么说,花满楼也不否认陆小凤话里的意思。
两人正打算进入园中一探究竟,司空摘星忽然出现,冲着两人喊:“陆小凤,花满楼,你们赶紧下来。”
司空摘星是怎么了?看司空摘星一副着急的模样,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感觉很奇怪,是什么能让司空摘星急成这样?
两人刚落地,司空摘星拖着陆小凤和花满楼就跑,“我刚才在季家院子里逛来逛去,结果发现个疯男人。一不小心把他给放跑了。”
花满楼和陆小凤被司空摘星拉到了一个封闭的小院里,推开房门,他们就发现里面有一个浑身抽搐的家丁躺在地上。
花满楼立刻上前点住了家丁的穴道,为他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空摘星,你对他做了什么?”陆小凤连忙问司空摘星。
“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做。”司空摘星对天发誓。
事实上,司空摘星真的什么都没做。他在离开花满楼和陆小凤之后就在院子里到处闲逛,在人多的时候,司空摘星反而会往人少的地方钻,因为他总觉得在人少的地方说不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然后司空摘星就摸到了这个小院。
这个小院在大门就上了锁,司空摘星跳上墙头,才发现不光是院子上了锁,而且屋子也上了锁,窗户都被钉上了。
司空摘心按捺不住好奇心,就跑到了那件被锁上的屋子外面,隔着门他就听到从房间里面传来了一个人的嘶叫声,在尖叫过后那个人还在念叨着什么。
司空摘星在窗户纸上戳出了一个洞,才发现在屋子里有个年轻的男子手脚被缚,就这么躺在榻上。但是男子一直在念念有词,还不时地发出嘶叫声。
饶是司空摘星见过各色各样的人,还是会觉得心惊。偏偏这个时候,榻上的那个人在不停地挣扎,竟然偶然地对上了司空摘星的视线。
在发现司空摘星的刹那,那个人挣扎得更加厉害了,似乎是想要往司空摘星的方向爬,口中还不停地念着“救我……”。
司空摘星一时心软,就打开了门锁走了进去,那人更疯狂地挣扎了起来,不停地向司空摘星求救。
司空摘星想询问他的身份,但是那个人除了求救什么都不说。司空摘星真的担心那个人会咬断自己的舌头。
那人看上去已经被囚禁在这里好一段时间了,简直是形销骨立,说他下一刻会死去司空摘星也会相信。
季家先是种了有毒的花,现在又在院子里囚禁了一个男子,司空摘星决定还是先把这名男子救出去。
所以他先去帮那名男子解开脚上的绳子。那名男子知道司空摘星要救他,一直念叨着“恩情”之类的字眼。
司空摘星刚刚解开那个人脚上的绳子,季家的一名家丁就闯了进来,“你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但是当家丁看到司空摘星手中的绳子时,他惊呼:“不能解开……”
司空摘星也是一愣,谁知道这时候那名男子忽然发力,双腿用力地蹬在了司空摘星的身上。
虽然那个男子已经没什么力气,但是司空摘星此前根本没有防备着他,现在突然被蹬了一下,而且还是被蹬在肚子上,司空摘星也是疼了弯了腰。
结果刚一弯腰,他就听到了另一声惨叫,一抬头,才发现家丁为了阻止男子逃离从背后抱住了他,而那名男子竟然就直接在家丁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那名家丁吃痛,松开了手,那名男子竟然就癫笑着跑了出去。司空摘星这才知道自己放开了一个疯子。
正想追出去,结果那名家丁竟然拉住了司空摘星的衣角,“求你,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我,不想死,不想死……”
司空摘星正纳闷,那名家丁竟然就在他的眼前呕吐了起来,而且在短暂地呕吐之后浑身都开始抽搐。
这下司空摘星可就恍了神了。那个疯子他是追不上了,但是这个家丁可千万别死在自己面前。
所以司空摘星就急忙去找陆小凤和花满楼求救去了。
听司空摘星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讲了一边,陆小凤哭笑不得,这才看到司空摘星的衣服上的确多出了两个鞋印。
司空摘星被蹬了一脚……被蹬了一脚……蹬了一脚。想想都觉得好笑。
“你们先别聊了。”那边花满楼忽然说,“帮我把他扶到榻上去。”
“花满楼,他怎么样?”司空摘星关心地问,可千万别出事,否则他可造孽了。
花满楼表情有些凝重,司空摘星还以为自己真的闯祸了。结果花满楼说,“不会死。他抽搐一方面是因为担心自己会死,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他中毒了,毒血已经吐出来了。”
“中毒?”
“担心自己会死?”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各抓住了一点。
花满楼点头,“很奇怪,他是中了毒,而且他好像是认定了自己会死一样。”思索了一下,花满楼又问,“司空摘星,刚才那个男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觉得这个家丁是因为被咬了,所以才中毒的?”陆小凤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司空摘星跳了起来,“不知道啊,他撞开了家丁就跑出去了。”
这个一个疯癫的人在季家乱跑,而且很可能被他咬到就会中毒,这样的人很可能会造成危险。
三人马上就追了出去,在季家的后院里寻找了好一会儿,他们忽然听到又一声尖叫,这一次竟然是从季挽芙的小院中传来的。
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之前成片的“夜瞳”竟然都被毁掉了,一名丫鬟跌坐在地。
“姑娘,你怎么了?”花满楼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名丫鬟也被咬伤了,但是这名丫鬟显然没有,但是仍然被吓得回不过神来,“冯公子他……”
“你看到那个人了?”司空摘星马上问。
丫鬟流着泪,指了指前院的方向,那人毁了一整片花田不说,竟然还跑到了前院。
“追!”感觉到会出事,三人追了出去。
010
此时前院的赏花会依旧在继续。
季挽芙怀抱着毛球,步履袅袅地进入了前院。在她的身后,一对家丁,每人手中都抱着一盆长势极佳的“夜瞳”,赢得了不少人的赞叹。
“挽芙承诺给诸位满意的结果,不知这些诸位可否满意?”挽芙秀手拂过,一盆盆“夜瞳”在她身前一字排开,衬托得她越发清丽。
这“夜瞳”的培育实属不易,花费了近十年的时间,本来众人以为季家只能拿出几株,但是现在这些花,数量虽然算不上极多,但是也足以证明季家并非侥幸。
当着所有人的面,季挽芙以这么多盆“夜瞳”博得了花商的信任,更成功地堵住了其他竞争对手的嘴。
“‘夜瞳’培养困难,一旦种成便不难养活。”季挽芙抚弄着“夜瞳”的叶片,和众人讲解,“但是此花香气颇为浓郁,所以不适合放在屋内。”
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偏偏这时一块石头朝着季挽芙砸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季挽芙脚边的一盆花。
众人都发出了惊呼声,季挽芙惊慌中后退了一步,仓皇地抬起头,颤抖地说:“少……少卿。”
冯少卿跌跌撞撞,双目发红地扑到季挽芙的面前,搬起地上的一盆花就往地上砸,又是踢,又是摔,周围的人都没有预料到冯少卿的出现,竟然就那么傻愣愣地站着,没有一个人上前拦他。
“逆子!你到底在做什么!”冯总管愤怒地喊,想要上前拦住冯少卿,但是冯少卿却更加疯狂,尖叫着把他的父亲撞开。
这时候,周围的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纷纷想要上前拦住他。
冯少卿虽然瘦弱,但是在发疯的时候力气却特别大。当三个人抱住他的手把他往后拖,冯少卿红了眼,头不停地转动,然后低头就打算咬。
“快松手,不能被他伤到。”季挽芙在危急的时候高声喊,大家一愣,却没有再拦着冯少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