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冯渊看他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忍不住凑趣问:“你也成?”刚问完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稳稳的接收到了来自角落喜宝的深沉怨念。
福宝抬起头,有些没反应过来,呆了半晌,咬着牙狠狠道:“成!”
冯渊瞧着他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来,这么个小白脸似的小白脸,做出这个表情,简直太对不上号!
对于福宝这么个身无几两肉的小受,就算把他扒光衣服捆在他床上,就算自己吞了烈性春.药,他都不会对这小子下手……受受有啥好下手的……
所以他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哎哟喂,兔子可不吃窝边草呢!”
福宝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就接了句回道“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
这句话配上此时冯渊那笑意轻薄带着点点自嘲似的表情,不用细猜,绝对有深意。
兔者,断袖也。青楼称女子为鸨儿,楚馆念男子为兔儿。
“咳……”喜宝听见这话脸更黑了,顺手抄起桌子上的汗巾子就扔在了冯渊脑袋上:“说什么呢你!”
福宝看他俩莫名其妙的样子,搞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皱着脸道:“爷,哪有人怎么说自己的。”
锥子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冯渊笑的前仰后合,也不知是在笑什么,夸张到眼泪都笑出来了。
斜着身子半倚在床榻上,把大金色的腰带一扒,大金色的外襟一拉,露出雪白的皮肉来,那头青丝松松垮垮的挽在脑袋上,配着他此时的神态模样来,说不出的旖旎绮丽。
喜宝虽然知道他俩在一起准没事,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疯狂朝着冯渊甩眼刀。
眼刀甩多了,成功升级成了暴雨梨花针,密密麻麻的扎了冯渊一身。
但金陵绝受是什么人,区区几根暴雨梨花针就能制住他么?!
冯渊丝毫不惧从角落喜宝甩过来的暴雨梨花针,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使劲笑,拉起福宝的小手就往自己身上贴:“你不是要来吗?你不让我找他,我就找你。”
福宝被他唬的愣在当地,“啊”了一声,眨巴着杏眼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半晌,神游太虚的思绪总算被他扯了回来,他要保护自己节操,他可不想便成断袖!
福宝就跟受惊了的兔子似的,一步蹦到老远,双手护在自己胸前,困窘的笑:“嘿,爷您什么时候这么重口了?我哪成啊,瞧我这么瘦瘦小小,哪够您尽兴的。——喜宝!”
说着,就把黑着脸的喜宝拉到跟前,开始卖队友:“爷,您瞧啊,喜宝高高大大比我强多少!只要您不去勾搭那霸王……”很暧昧的瞟了一眼喜宝,附在冯渊耳边道:“不仅是喜宝,我还去帮您把相公堂子的镇店宝要来,哎哟……喜宝,你干嘛呢这是?!!”
还没等冯渊回话呢,喜宝抄起手直接把福宝那小身板夹在腋下,风似的给拎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再对冯渊甩几个眼刀。
冯渊巧笑,故作淡定着抛着媚眼把他们送出门去。瞧这人走远了,才抖着身子,一股脑儿的把床上的蚕丝被子全都裹在身上,一连着打了好几个寒战!
——啧啧,这喜宝,功力见长啊,后背都甩出了一层冷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请大家多多支持嗷qaq作者君其实还有京城篇,文案到京城篇时应该会加上一点点的(京城篇出场人物会多一点嗯,当然小攻也会重整旗鼓出场的233333333333)
☆、贾雨村言
金陵新上任的知府总算乘着轿子颠来了。
听说叫贾雨村,人挺好的,是个清官。前几年虽然因为一些事儿被罢职了,可是圣上还是觉得他办事周到老成,又顾大局,所以一封折子又愣是把他给叫回来了。
冯渊坐在桂花树下的躺椅上,悠悠的摇着,听着斟茶的福宝慢慢的向他叙说。
半晌,他一咕噜翻身爬起来,头发丝绕在耳朵里有点痒痒的,遂他掏了掏耳屎,又吩咐福宝说:“你待会儿去和喜宝,不行……喜宝那小子太高冷,别把县太爷给得罪了,对,你跟李叔和小灶一起,找街门口的老二写封状子递上去,就说替冯家的死鬼少爷鸣冤。”
福宝“啊”了一声,手里的茶壶差点没抓稳给摔个稀巴烂,抖了抖,稳住了,又接着问:“爷,您这是唱哪出呢?”
冯渊大义凛然的掐着手指头算:“还能让他白打我一顿么?我冯家大爷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你尽管这么去告就成,他这可是新官,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自然不敢怠慢要好好的秉公办理,咱们这时候去,虽然不能让薛家人吃瘪,但是赔个万八千两的银子还是可能的。”
福宝扭着小脸,明显一副不愿意的神情:“爷,前几日那伍花肉就是为这个事儿给罢职了,他一个知府都是软柿子,那咱们连坨稀泥都不如,对了……爷您之前不是说真的、真真的看上了那薛家霸王了嘛。”
冯渊伸手弹了一下福宝脑门:“这么还在说这事儿?你小子关键时刻就靠不住,这时候说爷看上他了,前几天吵着嚷着哭的稀里哗啦,说爷被打坏了脑子的人不少就是你么!你放心!你领着人就去这么说,告他薛蟠草菅人命,包管那县令不敢那你怎么样。而且,他也许还拿咱们这事儿在金陵竖威信笼人心呢。……哎对了,伍花肉,前几天你不是说他要去京城了么?”
福宝点头。
冯渊又道:“前几天我在咱们家屋子里发现一瓶子像是壮阳的药丸,你等会拿着送给他。”
福宝又“啊”了一声,诧异的问:“爷你怎么有这个?”说完,神色略带复杂的望着冯渊,这到底是自家爷用还是以前相好的用?
瞧着自家爷这面相倒不像是虚的人……但俗语说色厉内荏,人不可貌相。也许自家爷是因为之前纵欲过度,力不从心之后,才买的这药?
若万一真的是……那这岂不是大毛病!
冯渊瞧他出神半天,不用问也知道这小子脑子里又开始乱搭线了。当即探出手就要拍在福宝脑门子上,赏他一锅贴。伸了半天,想想还是算了。这小子虽然想得多,但也是为自己好。
翻身下塌,朝福宝神神秘秘的勾了勾手指头:“跟我来。”
冯渊扯着脑袋里还是乱麻一团的福宝,把他领进冯家宅子尘封已久的后院老屋子。
这屋子,灰尘堆得一开门都能抖下三升来,房子里的蜘蛛网密密麻麻的都快把屋子挂满了。就连呼吸一下,吞的都是陈年积木的腐朽味道。
福宝撇撇嘴,皱眉:“爷……您这是干嘛呢?这屋子怕是十几年没收拾了,您身子刚好,也不怕被什么脏东西惹出病来。”
冯渊轻挑柳眉,朝着福宝狡黠一笑:“嘿嘿,偏偏是这种屋子,里面就有可能藏着好东西。”说着,他便蹑着脚躲着灰蒙蒙的陈灰,挪到一个看似柜子的物体上。
张开嘴,小心翼翼的吹了一下,虽然注意力度,但扬起的灰还是直直的把他呛着了,眼睛也被迷了。揉了半天才好,才清明:“咳咳……这怎么这么多灰啊?前几天我还过来捯饬半天呢,好不容易都吹干净了,这才几天怎么又堆上了啊?”
抱怨了两句,探出手又朝下摸索着,摸到柜子的暗门,“叭”的一声打开了,从里面掏出一个亮闪闪的黑瓷瓶来。
举着瓷瓶,朝福宝扬了扬,轻盈盈的飘到福宝跟前,把那小黑瓷瓶献宝似的塞给他看:“你瞧瞧,上好的药呢!”
福宝接过敲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刚要开口问冯渊,却发现小黑瓷瓶底部好像刻着什么字儿。
“治肾虚,不含糖……百年老字号……好品质,值得信赖……”
“过度劳累之后服用……给最爱的人最好……的你……他好,你也好……”
福宝越读,眉就蹙得越紧,念到最后都快拧到一处了。
“爷……这什么东西啊?”福宝问。
冯渊贼笑,那表情活活像个偷到鸡的黄鼠狼:“你把这个给伍花肉送去,就当谢礼了。”
福宝又打量个了几遍:“爷……这哪一年的东西了,放在这屋子的东西还能吃么,这要是给吃死了……怎么办?”
冯渊摆摆手,笑的更得意,若说那要的来历,其实也没啥大来头。
——那瓶药就是他无意中的无意发现的。
年前那阵,冯府不知道为啥,突然闹耗子闹的厉害,把衣服柜子全啃上窟窿这不算,居然连冯渊刚放在灶台的上刚准备啃得鸡腿都被耗子叼去一个!
这样下去可不行……!为了那只煮熟的大鸡腿,冯渊也决定撩起袖子参加战斗了!
这天他正好要去后院放老鼠夹子,正巧听见屋子里喀拉喀拉的咀嚼声,想想自己就义的小金衫,于是他大着胆子推进门去,首先当然是洒了一脑袋的灰,接着他顺着耗子脚印飘到一个年代看似非常久远的灰糊柜子跟前,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不顾周围乱糟糟的尘土拨开了柜子,这一拨开不要紧,十几个老鼠正在那里圈圈叉叉!冯渊一时没反应过来瞪着老鼠看,老鼠也没反应过来瞪着他看,双方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好一会儿,是耗子先反应过来的,密密麻麻的一堆,眨眼的工夫就这么轰的一下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