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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眼里汪着一团水汽,水光潋滟的。
  后腰撞在了桌子上,要不是现在嘴被何大胆贴的结结实实,冯渊早一嗓子“嗷”出声来了。
  冯渊开始挣扎,腰后疼的一阵一阵发麻,痛的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挣出两只手,就往何大胆身上乱抓,忙着要推开他。
  何大胆趁势捉住冯渊的两只小手,另一只手揉在冯渊的后腰上,揉的冯渊舒服了,这才不闹腾了,顺着何大胆就滚到了榻上。
  芙蓉如面柳如眉,梨花一枝春带雨!
  此时无声胜有声……
  铁骑突出刀枪鸣!
  两个人正在床上打滚,正打算圈圈叉叉,门外“轰”的一声巨响。
  惊得冯渊赶紧窝在了何大胆的怀里。
  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何大胆家的夜叉。
  夏蝉儿一脚踹开了屋子的大门,提着裙子气势汹汹的就冲了上来。
  要是配上胡子,拿上一柄长刀,那夏蝉儿完全就是女版的关二爷。那气势,那身量,往那儿一站,威风八面,咄咄逼人,那架势绝对能慑住人。
  瞅见夏蝉儿冲了过来,冯渊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裹紧被子遮住外泄的春光,心惊胆战的紧紧挂在何大胆身上。
  其实要是让冯渊未着寸缕的站在一堆人面前,他那张凝脂白玉般的小脸也不会红上一点,怯上一分。
  但是此时非彼时,冯渊这次是和有妇之夫滚床单被抓了,而且那妇人还是闻名金陵的母夜叉夏蝉儿!
  “何大胆!你好大的胆子……!”一声虎啸平原。
  那一声喊得,连那门也吓得没骨气的“咣当——”一声落了下来,砸起了满地的灰尘。
  灰尘轰然扬起,再配上屋外洒进来的金光,夏蝉儿站在那里,宛如要收服妖精的仙人。
  驾雾腾云,飘飘出尘。
  何大胆虎躯一震,窝在他身子下的冯渊那单薄的小身板也跟着一震。
  “啊……!”何大胆叫!
  “啊……!”冯渊也跟着叫。
  夏蝉儿冲了进来,伸出玉掌,左右开弓,只听得“啪啪——”两声响,冯渊的左右两边脸上瞬间就多了两簇红,嘴角也爬出了两条蜿蜒的小红蛇。
  冯渊挂在何大胆腰上的两只爪子当即松了下来,捂着被打脸,汪着一团泪,可怜兮兮的瞅着夏蝉儿。
  夏蝉儿的玉掌在夏末的轻风中峭立着抖了三抖。
  夏蝉儿是女子,但也是个怜香惜玉的女子。
  冯渊长得很美,美到男女通吃,物种通吃。
  隔壁家如花养的大黄和二黄两只姐弟,瞅见冯渊都走不动了,眼睛都盯得发直了。
  要是他那张媚脸不去搞断袖,恐怕早就成为了这金陵大街,未出闺阁的小姐的梦中佳人,最想和他成婚排名第一的人物了。
  可是冯渊偏偏就成了断袖,还是那种月月换男友的断袖!
  自从十五岁那年开始,冯渊就走上了不归路。金陵里外但凡长得帅的,有腹肌的,冯渊喜欢的,差不多都被他睡了个遍!
  夏蝉儿见冯渊拿着那双狐狸眼梨花带雨委屈的瞅着她,早就心软了。当然这份功劳应该归结到冯渊那张俊脸上。
  夏蝉儿抖了抖,玉掌在风口处的高空擎了半天,虎虎生风,单是杵在那里就气势逼人。
  但转眼又瞧着冯渊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落又不是,不落又不是。
  冯渊那么个玉似的人物,她当然不舍的打。
  是真不舍得打,但凡女子,见到长的很帅的,即使他犯了错,也要在心里翻腾几遍,到底该不该这么对他。因为颜值决定一切!
  要是不帅的那就算了,夏蝉儿绝对一巴掌就呼上去了。
  眼睛瞧着冯渊,瞧着瞧着,又瞥见了在冯渊后面畏畏缩缩的何大胆。
  擎了半天的玉掌终于有了着落。
  携着呼啸的风奔腾而过,夏蝉儿掌风一转,迫不及待的拍向了后面的何大胆。
  “嗷……!”何大胆惨叫。
  夏蝉儿索性踩着塌子上了床,骑在何大胆身上挥着玉掌就打的何大胆嗷嗷直叫。
  冯渊吓得裹紧了被子滚在地上。
  冯渊现在的心很痛,早就听福宝说,何大胆很废,白长了那么壮实的身材。冯渊听见他说,只当是普通的软蛋级别,没想到居然能修炼成最高级别的幕后黑手一般的废柴等级!
  居然能……居然能废成这样!居然被个女人骑在身上打得嗷嗷直叫唤。
  冯渊这种小身板就算了,但是何大胆那种肩上能抗人,臂上能走马的肌肉男,居然也怕成这样!
  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一见再也不想见!
  现在这场景,比福宝形容的更甚十倍不止了。
  

☆、悍妇风波

  冯渊裹着被子,被夏蝉儿的雄风吓傻在当地。虽然平时他人很机灵,但是第一次见到夜叉当众训亲夫,训完亲夫又要训他,震惊的那张樱桃嘴里都能塞下两鸡蛋。
  腿吓得早就都软了。
  听着那何大胆声嘶力竭似的哀嚎,隔了三条巷子都能准确的传到金陵大街。冯渊登时就吓软在当地,哪里还记得趁着夏蝉儿打何大胆的功夫赶紧逃出去。
  何大胆依然在床上被打的嗷嗷直叫。
  夏蝉儿还觉得不解气,打的不爽。从何大胆身上翻身下来,单手抄起桌子旁边的黄花梨的圆凳。
  边打边骂,边骂边打。
  “我把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娘回家几天,就给我在外拈花惹草的偷人,都敢踩在老娘头上拉.屎了,老娘待你一心一意,你背地里隔三差五给我生出些花招子来,作死呢这不是?!老娘不打你,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藏得真!老娘不打你,你就浑身痒痒不是?!老娘今天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
  冯渊发誓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么惊悚的一幕。这种凳子很沉,沉到连他都要两只手来搬。而夏蝉儿不仅单手拎了起来,而且还拎着跑!不仅拎着跑了,而且单手还举过头顶!
  冯渊脑海里突然想起街门口,光着膀子,长着一身肌肉的吆喝卖艺的了。胸口碎大石,菊.花开瓶盖。哦不,是金枪战肉身。但是夏蝉儿舞的比他们都好看,正所谓美人擎珍物,不仅好看,而且养眼!
  比那些飘着石头渣子的男人美上几十倍,几百倍,几千倍都不止。
  冯渊不由得想抚掌大笑三声,气沉丹田大声道一句“好!”
  但是接下来的场景又把冯渊唤回了现实。
  夏蝉儿举着圆凳“梆”的一声砸塌了床板,床板哀嚎了一声,宣告了寿终正寝。
  何大胆也吓软了脚,踩着塌了的床板缩在最里面。
  都快缩成一个球了。
  夏蝉儿一手拎着圆凳,一只手又把比他高一头的何大胆给拎了出来,扔在了地上,正好扔在了冯渊的旁边。
  冯渊吓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吓到炸了毛!
  夏蝉儿举着圆凳。
  宛如街头巷尾卖的闲情读物里面的女侠一般,蜻蜓点水,从塌了的床板上飘下来,接着又要开打。
  何大胆被摔得七晕八素,摇了摇脑袋,才反应过来。睁眼就瞧见裹着被子,同样吓得呆在当地,当软脚虾的冯渊。
  何大胆推了冯渊一把。
  扯着嗓子,很有义气的喊了声,“快走!”然后又投入了战场中,被夏蝉儿打的满地打滚。
  冯渊这才回过神来。
  踩着吓软了的脚,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歪歪斜斜的套上了衣服,一步一晃的出了门。
  到门口,望着何大胆快要就义了的的悲壮模样,甩着袖子擦掉了嘴角下的两条小血蛇,又洒了几滴娇人泪,才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客栈。
  回到家,喜宝正在院子里收拾落叶。
  喜宝身上穿着一件青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笤帚,站在绿树荫下。
  细小的微尘在空中盘旋起舞。
  晌午的阳光透过树上的缝隙,洒了一地的斑。极缓极慢,金黄色的光斑又慢慢掠过喜宝那身薄薄的青色长衫。
  手里的动作也跟着疏迟舒缓,像极了书中那些清客相公,文人秀才,挥舞着一只巨大的揸笔在宽阔的地面上徐徐抖落着。
  温暖而安静。
  正如喜宝给人的感觉一样,暖暖的很贴心!
  冯渊不觉得看呆了。
  喜宝虽然话少面瘫,但是骨子里真的很温柔,温柔到隔壁如花家的二黄掉了撮毛,他都要捧着伤心半天,感叹时光蹉跎,光阴错落。
  此刻,这个骨子温柔的面瘫少年,宛如站在一幅水墨画里,晕开了处处写意风流,染出了层层秋意正浓。
  静谧,温和,秀美。
  冯渊脑袋里只闪现出了这么三个词。
  很美!很帅!很好看!当然是这三个词。
  喜宝扫着扫着院子,突然感觉到后背后脑勺凉飕飕的,刀子似的直直戳在后背上,阴嗖嗖的的打了个寒战。
  扭过头去。
  瞅见自家主子,双手捂着脸,傻站在当地,愣愣的瞧着他。
  “怎么了?”喜宝问。
  “呜,喜宝宝,我被人欺负了!”冯渊迈进门槛,就朝里冲了进来,玉足朝上一蹦,缠在了喜宝腰上,双手也勾在喜宝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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