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伸手又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打算净口,茶水刚下肚,突然想起了什么,咣咣的又跑出去,伸出手指抠了出来,冯渊觉得这次脸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一叠声喊来李叔,叫他把福宝这两天捧过的瓷器茶壶全都卖了。
李叔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今年地里的收成很好。
冯家的佃户刘小灶,扛着锄头哼哼着小曲儿从地里回来。撅着屁股在路上扭着秧歌步子,嘴里唱着自己编的小曲儿。
“今年的收成好喂,好喂,来年能买媳妇咧,买媳妇喂,买媳妇喂,一个不够买两个,两个不够再加一个喂~”
哼哼着,半路上瞧见旁边墙角下有人叽叽喳喳的不知说些什么。刘小灶赶忙竖起耳朵往旁边靠了靠,听听有什么新闻。
只见有个人说,有个胆子大的,拿着从先皇的墓里掘出来的古董卖呢,现在正好被知府伍花肉拿个正着,人赃俱获。
金陵城地界一直安稳的厉害,平日里刘小灶也是个爱嚼舌根的,做完地里的活,没事就和墙角的闲人唠唠嗑。
一听这话,刘小灶也来个精神,找了个地儿,扑扑泥,坐了下来,听人嚼舌根。
刘小灶这一打听不要紧,差点吓闪了腰,肩上的锄头都随着他的幅度抖了三抖。
这卖先皇古董的不是别人,正是冯渊的跟班小狗腿子福宝。
一听这话,刘小灶也顾不得拍掉身上的泥了,起身急急忙忙的扛着锄头跑回了冯府。
一进门,就扯开嗓子嚎了一声,“少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冯渊正浑身无力呢。
刚刚被福宝那尿壶恶心的,脸都快吐绿了,连昨晚上的饭都交待了出来,这时候俩眼正冒着金星呢。
喜宝出去算账了,福宝捧着尿壶出去卖了,李叔包着福宝用过的东西出去摆地摊了,张婶王婶李婶,回娘家去了,剩下的佃户都还在地里看庄家呢。
此刻冯府,就只剩下冯渊一个人。
冯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起来,朝着窗外喊了一句,“干嘛呢?!大呼小叫的,爷我正在睡觉呢。”
睁眼一看,原来是刘小灶回来了,瞧着他身上脏兮兮的,就跟在地沟里滚过一圈似的,瞄了两下,又合上眼,打算再次躺下。
刘小灶急的直冒汗,“少爷,福宝被官府扣了起来!”
冯渊眯着眼睛,又问,“哪个福宝?”
“咱们家还有第二个福宝么,就是经常跟着您的那个大眼睛的福宝啊!”
福宝被扣起来了!
吓!
冯渊是真的吓到了。
脑袋里的那团浆糊顿时就理清了。
也顾不得软成一滩泥的身子了,起身趴在窗框上就问,“怎么了?!”
“听说是卖先皇丢的古董被抓起来了,现在被知县老爷个扣起来了!”
冯渊点点头,又点点头,哎呀!
张着嘴,那樱桃小嘴张得都快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先皇古董?!”冯渊问。
“是啊,是先皇古董,我扛着锄头回来的路上听说的。”刘小灶说。
“真是先皇古董?!”冯渊又问。
“我听得真真的,绝对错不了!”刘小灶把脑袋点的像波浪鼓似的。
“你这话当真,真是先皇古董?!”
“怎么不当真,人都扣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求各位小天使的支持qaq跪求各位小天使的支持qaq跪求各位小天使的支持qaq!!!
☆、县令授情
冯渊脑袋有点疼。
一半是喜得,另一半是吓得。
喜的是福宝这小子眼光真好,不愁自己以后没钱赚了。吓得是这先皇的尿壶不得值一条人命?要不也得是后半生只能在牢里悟人生了。
冯渊开始后悔,没准这尿壶等了三两年再卖出去,也许真能值个好价钱呢。再者,放在家里也能当个辟邪的物件啊。
冯渊叹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
仿佛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就比如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一个珐琅彩,刚买回来,就有人说是假的,转手再卖出去,过了几天才发现又被人用一万两的高价买去了。
甜头都被别人吃了。
冯渊只能起身,去衙门里说说情,看看能不能让伍花肉把福宝放出来。
早些年,伍花肉还没娶妻的时候,就对冯渊有意思。
但是冯渊是个有节操的男人,他喜欢有腹肌的帅哥。伍花肉虽然长得壮实也很帅,但却没有腹肌。不过那伍花肉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也没强他,于是也就这样作罢了。
冯渊正想着,能不能以过去的情分求求他。
刚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鞋子,就听见门外有人朝里喊,“有人在家吗?伍县令让我传个话儿。”
冯渊踩着鞋子“蹬蹬瞪”就迎了出去。
来的是一个衙役,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说是“伍县令要我给你的,另外告诉您,您家的福宝被我们县令给扣了。”
冯渊点头,又问,“伍县令没再没说什么?”
衙役摇摇脑袋,“没说,就交代我这些。”说完,转身又告了辞,回去复命了。
肚子里的东西都交代出来了,冯渊觉得脑子有点晕晕的。倚着大门站定,撕开伍花肉托人带来的信封。
里面是一个很精致的红色笺子。
冯渊把它拿了出来,打开。
上面写着一行小楷,很工整的小楷,极其青隽的字。
“色不迷人人自迷,
情人眼里出西施。
有缘千里来相会,
三笑徒然当一痴。”
虽然好看,但是,一看就不是伍花肉的字迹!
伍花肉最喜临摹王羲之狂野奔放的字帖,久而久之连办理案子的时候也提起笔来刷刷刷的,帅气的在白色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上几行字。
乍一看,很有神韵!
然而看起来很帅,但是没有人能看得懂。最重要的是写完,等那阵新鲜劲过了,连伍花肉他自己也看不懂写的啥了。
于是伍花肉下定决心,又蹲在家里认真学习正楷的书法,无奈写出来的字却还是像狗爬过的一样。
冯渊看着,撇撇嘴,有些不满,他冯渊哪里不美了!就算不是情人,那眼睛里也是西施。
又往下瞄了几眼,见上面写着“竹云苑戌时不见不散,想你的小肉肉。”看到署名,冯渊只觉得一阵阴风从脑后吹过,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噫,这伍花肉,还真够恶心的。
笺子上的内容看完了,冯渊顺手又把那张笺子揉成了团,撕吧成了屑,洒了一地。
成了,送来请帖就说明还有戏,福宝铁定没事。冯渊放心的拍了拍手,起身回房收拾东西。
吃点东西养养精神,晚上好要赴伍花肉的鸿门宴。
天已黑了,大圆的月亮又重新挂回了天上,旁边的小星星也像恋爱了的似的闪着光。
但是冯渊蔫着一张小脸,要去会伍花肉。
伍花肉,名字叫伍花肉,其实人一点也不伍花肉。
相反,还有点小帅。
但是那种小帅不是冯渊喜欢的类型,因为很受!冯渊老远瞧着他那身子骨就知道他没腹肌!
冯渊喜欢有腹肌的健壮男人。
吃完晚饭,喜宝才收拾了账本回来了。
一进门,瞧见福宝不在这里,走过厨房的时候,才听见李叔说福宝人被伍花肉扣下来了。
冯渊发誓,他是第一次看见喜宝那么个表情。
二话不说,还是那张面瘫脸。但……却是冻得人都能抖出二斤冰碴子来的温度。
喜宝冷着一张脸,默默地从厨房里提起菜刀,打算冲进县衙大牢劫人。
还亏得李叔眼疾手快摁住了他,要不这小子准得冲进去劫人不可。
不过,冯渊也确实能理解喜宝这样做的原因。
那伍花肉年轻时,风流倜谠,流连花丛,宿花眠柳。要是扒了那身官服,那就是一个大写的流氓采花使者!
况且福宝那小子一双大大的杏眼镶在那张小脸儿上,也是个小美人!
这么个美人儿放在流氓县令嘴边,他能不啃吗!他能忍住不啃一口吗!
喜宝不放心!很不放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谁知道那老色鬼会不会兴趣爆发,吃了福宝!想到这儿,喜宝顺手抄起搁在锅台上闪着寒光的菜刀,要往县衙里去劫人。
虽然喜宝是很担心,冯渊却是一点儿都不不担心。
那伍花肉风流了四十多载,才老牛吃嫩草娶了一个小媳妇。
一树梨花压海棠虽然看起来挺招人羡慕的,面上光新亮丽,但其实一点也不舒坦。
那小媳妇是个内敛的人,不仅内敛而且御夫有招!自从嫁给了伍花肉,那伍花肉从来没在勾三搭四过!
因为什么!
因为伍花肉快不举了!
小媳妇天天缠着他,伍花肉也是老泪纵横,想想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想想自己当年迎风尿三尺,今朝顺风尿湿鞋。上堂的时候都没精打采的,那表情活活的像个霜打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