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我到了一处坡地上,这里相对其他的地势要高上一些,视野很开阔,景色也很不错。我以为我会在这坡上看到一座小石屋或者小木屋之类的房子,再不济也能有座茅草屋什么的,但是男人抱着我径直进了斜坡旁边一个隐蔽的山洞。
山洞采光并不好,进去颇为昏暗,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辨物。男人放下我,熟稔地走到一个圆石围成的浅坑前。他从挂在身上的口袋中拿出一些东西笼在坑上,然后开始轻轻朝里面吹气,火光就渐渐从坑里升起来,把山洞照亮。黑暗给山洞带来的狰狞感渐渐消散,空气中弥漫了一种温暖的干草燃烧的香味。
山洞中除了有保留火种的火塘,还有简陋的石锅和石碗(盆?)。靠近洞口的地方摆着一些木棍石矛,还有其他一些并看不清楚什么作用的工具。而靠里的地方则摆放着动物的毛皮,毛皮之下则铺满了干草还有树枝,看上去像是睡觉的地方。
什么叫做一夜回到解放前,我算是深有体会了。
女人把石锅架在火塘上,从墙壁上的水囊里倒了些水在锅里,又从火塘上方悬挂着的肉里挑了一块放在了锅里。那上面的油灰少说也有一尺厚,女人也没说洗洗,就直接给扔进去了。和肉一块被扔进去的还有些果实和粮食,和她的外表完全不符,女人做饭的手法真是简单奔放到叫人发指。
不过也许是天然无污染的缘故,这锅东西煮出来味道还是蛮香的。我也不知道我这具身体多久没吃饭了,反正我那口水简直是哇哇往外分泌。
东西煮熟了以后,女人先个男人盛了一碗。男人没有吃,递到我的面前。
他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听懂,不过我想这应该是叫我吃饭的意思。我可以分辨出句末单词的发音是艾博,这个发音我从女人之前抱着我无意识的呢喃里也听到过,我想这也许是我的名字。
东西很好吃,我又不是处女座,没有什么龟毛的习性,我捧着石碗呼啦呼啦就干掉了三碗不知名肉汤。男人和女人显然都被我的食量惊到了,但是作为父亲和母亲,他们当然并没有觉得我吃得比猪还多,眼睛里反而透着一种欣慰的光,我更加确定我应该是他们亲生的了。
一家三口正吃得愉快的时候,洞口的光里出现了一个人。虽然逆着光,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是今天才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女孩。那种让人印象深刻的美丽我想一般人是很难忘记的。
但是男人和女人似乎并未被这种美丽所打动,我想是因为他们自己本来就很美丽的缘故?他们脸上并没有一丝半点可以被称之为愉悦的表情,我甚至感觉到他们是有些不高兴的。这让我有一点不解,石锅很大,我们三个人吃都还剩下不少,看女人对待食物这种奔放的态度,我觉得我们家应该不缺一口吃的。
当然了,目前还只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地以为小女孩是来要吃的,毕竟,这个点来,又是一个小女孩,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她还有什么别的来意。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求求,各种求~~~~~
☆、我想成为妹控不是兄控啊摔
男人站起身,我还捧在手上的碗被女人拿走了,连同石锅一起,被端到了山洞的角落。刚刚还备受宠爱的我,也被男人一只手夹了起来,移到了同样的地方。我的大脑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一下就沦落成和锅碗一个待遇。虽然我没有小女孩长得美,但是我也是一枚很可爱的正太啊!?
我刚打算表示一下我的不满(我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容貌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我之前还没来得及吃完的石碗就被塞到我的手上。然后,男人女人都不再理我,而是围绕那个饭点出现在我家的小公举献殷勤去了。请原谅我词语的匮乏,在我有限的词汇里,“献殷勤”已经是我唯一能够找到的,可以恰如其分地表现男人和女人的所做所为还不那么难听的词语了。要知道,我并不愿意把狗腿啊奴颜卑膝啊这样的词语用在很有可能是我父母的人身上。
男人从一只巨大的木箱中小心地搬出一张石桌,放置在山洞中光线最好的地方。女人则在石桌上铺上洁白的长布,又从同样材质的包裹中取出银色的刀叉和配套的杯盘放置在桌上。折叠好的洁白餐巾放置在旁边,远看就像一支滴露的百合。
女人重新拿出一只锅,不再是石头做的,而是某种金属,它在光线的映衬下发出一种柔和的银光。里面被次第放上粮食和某种干果,还有新鲜的洗净的肉。要知道刚刚我可是蹲在地上用不知道是石头还是木头做的看不出形状的餐具往嘴里送吃的,说好的永远做彼此生产力低下生活粗野的原始人呢?
我其实应该庆幸我们两吃的东西还是差不多?我一边愤愤地往嘴里倒汤,一边狠狠地,好吧,对着这样可爱得小女孩我实在是狠狠不起来,我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优雅且从容不迫地吃东西。如果不是坐在这样一个山洞中,她看上去就像一个贵族。也许应该说,即便是在这样一个山洞中,她依然像个贵族。
男人女人好像仆人一样的侍奉并未让她觉得不自在,好像她生来应当如此。这让我微微有些不爽,我并不反对贵族还是公主什么的展现他们不同寻常的教养,但是我并不愿意可能是我父母的男女在我的面前,因为这份教养要对人卑躬屈膝。
所以,我站了起来,拿过了女人给小女孩盛汤的碗。从锅里舀了一碗汤,端起来给小女孩送了过去。即便只有她一个人吃饭,桌子旁边依然摆着四只凳子,真是无耻的资本主义恶趣味。我尽量语重心长地坐下(请不要问我什么叫语重心长地坐下),把碗放在小女孩的面前。
我有一年在学校附近麦当劳打工的经验,给人端盘子很是驾轻就熟。所以我像以往一样,把汤碗重重掼在桌上,那汤当空飞了起来,溅了不少在我的脸上。
我顶着汤水淋漓的脸和小女孩对视,表情严肃道:“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这样才是好孩子。”
男人和女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虎躯一震。总之,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慌忙拿着抹布一样得东西上前来给我擦脸,并且光速把我抱到火光都照不到的角落去了。
小女孩施舍地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抖开餐布盖在自己的腿上,嘴角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仍然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小女孩吃完就消失不见了,我以为下次见面就是吃晚餐的时候,可是直到夜幕降临,火塘的明火渐渐熄灭,小女孩依然没有过来吃晚饭。男人和女人表现如常,并没有过多的担心或者不安,仿佛这只是一件寻常事。
我以前认识的女孩子也常常做类似的事情——为了保持身材而不吃晚餐,我实在无法想象小女孩这种骄傲得不要不要的人,也会干出这样的事来。我在心里暗搓搓地嘲笑了她一阵以后,突然就有些担心起来。
我今天在附近并没有看到什么可以住人的地方,当然我说的不是我现在睡的这种山洞,而是类似于房子的东西。这么晚了,她住在哪里呢?如果她也是住在山洞里,她有人陪吗,面对孤寂空虚的黑暗,她会不会害怕?
这也许就是颜值的威力了。对于这样一个今天用自己的全身上下嘲讽过我的人,我到现在竟然生出点念念不忘的味道,一定是因为她长得很可爱的缘故,一定是这样。
我在温暖的毛皮上翻了一个身,突然发现洞口多了一个人影。映着洞外微弱的星光,这个人影看上去有些寂寥。她轻轻地走了进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整个山洞现在只有一个铺盖,男人女人还有我都睡在上面。可能因为我不是捡来的,我被分配到一个最靠近火塘的位置。这里是夜晚山洞里最温暖的地方。
小女孩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儿,也许在研判她到底应不应该和我这种凡愚或者奴仆躺在一起。最后,她躺了下来。她的身上散发一种冷冽的气息,那是空气夹杂着水汽的味道。我小小的打了一个哆嗦,想要翻身给她腾出更多的位置。但是我新换上的宽大的白布袍子叫她躺下来压住了。我只好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最后,睡着了。
我睡得早,醒得自然也早,然后就发现小女孩靠睡在我肩上。柔软的金色长发,长而卷曲的睫毛,她那双美丽到有些锋利的眼睛被盖住了,整个人显得柔软且无害。我再一次受到十万点暴击,觉得如果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可爱得女儿就好了。
但是还没等我把这个念头稍稍在脑海里展开一下,小女孩就醒了。她的目光起先有些迷糊,但是不过片刻,就渐渐清明犀利起来,她有些厌恶地看了我一眼,几乎是立刻起身从床上站了起来。
一旁的女人见他醒了,连忙端来了清水还有崭新的白布袍子。小女孩当着我的面把衣服脱了下来,我本来想避一避,但是她动作太快,我早起反应也有些迟钝。于是该看不该看的我都看了正着。
这里我需要说明一下,这个白布袍子下面是没有内裤的,于是我还没来得及感慨小女孩的皮肤真是好的时候就一眼看到了“她”的小J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