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不会真的背着我在外面交了个女盆友吧?说好的做彼此的唯一呢?
“嗯。”该隐给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就低着头摸我怀里的羊,好像对羊毛很感兴趣的样子。
一看就是假装的。
我把羊拖走,真的是不想再和该隐讲话了,让我一个人去河边静一静。
该隐跟了上来,一点没眼力劲。
他跟在我旁边,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你可以教我织围巾么?”
听听,我来这么久了,作为他的男盆友(男性朋友),一根草也没收到过。现在听说围巾是要送给心上人的,立马就要学了去讨好女盆友。
“不行。”我没好气道。我这种看家本领才不会教给你去泡妞,给你女盆友送麦子去吧。
“为什么?”该隐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没线不好教,教了你也学不会。”我略有些心虚地瞟了该隐一眼道,“要一边织一边教才好。”
该隐点了点头,一点没有怀疑。
看着他信任的眼神,我心里突然涌上来的那股酸劲一下子又下去了。我是他的兄弟啊,又不是他老婆,我吃哪门子醋。都怪来这以后见到的人太少,搞得我都忘记了世界上不只有成为基佬这一个选择。
“到时候我教你织围巾,你可以等你想送的人过生日的时候送给她。”认识女孩子也好,以后熟了也可以把小姐妹介绍给我认识。我真是昏了头了,竟然一直妄图养成一个正太,我的首选明明应该是做一个直男的。
“生日?”该隐有点困惑地望着我。
“你不知道什么是生日么?”我有点吃惊。不过想到他们没有日历,不知道生日好像也很正常,“生日就是你母亲生下你的那天。这是第一个生日。从这一天起,每过一年,你长大一岁,迎来下一个生日。”
“最初的生日是一个人生命的开始,以后的每一个生日就好像是你成长中的一个节气,除了死亡,这大概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了吧。”
“所以生日这天送上的东西最能表达自己重视的心意是么?”该隐问道。
我点了点头。
“你生日在哪天你知道么?”我已经从该隐抛弃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没错,我就是这么乐观向上的好青年——小孩。所以,我决定要给他准备一个生日礼物,不一定是围巾啦——这得看日子,如果是在夏天就算了。
该隐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是在新月升起的时候出生的,具体是一年中的哪一天我不知道。”
“那你是初一出生的。你知道你出生的时候气温怎么样么,是热还是冷?”
该隐想了想:“我好像听亚当提过一次,我出生的头一天下过雪。”
“那你就是冬季出生的,可能是十一月,十二月,或者一月,你要不要在这三个月里面选一个月份作为你的生日的月份?”
该隐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我选十一月吧。”
十一月一日。我的兄弟真的好有眼光,一下就挑中了小光棍节作为自己的生日。
“那你知道你多少岁了么?”我随口问道。该隐名义上是我的哥哥,但是看上去并没有比我大多少,我猜他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
该隐再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自己具体多少岁了,但是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已经过了十五个冬天了,现在是第十六个。”
what!!!
我怀疑我幻听了。
“你是说你已经至少已经十六了吗?”这还是假设该隐打出娘胎就有记性的前提下,否则按照一般人类的发展规律——小孩子三四岁才模模糊糊开始记事——该隐应该已经快二十了。
我看着眼下身高绝不超过一米五的该隐的,有些难以置信。我绝对不要相信这样一个美少年以后竟然会长成一个矮子。上帝也不矮啊,他儿子(侄子)怎么会是一个矮子。难道该隐他妈不是夏娃,而是一个只有一米的侏儒。这太不科学了!
“一岁是一年。这里一年是只有一个冬天吧?”我再次确定道。
该隐瞟了我一眼,大概觉得这个问题有辱他的智商,他根本没有搭腔。
“那我多少岁了?”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你已经十五岁了。”该隐肯定道,接着又说出一个让我崩溃的消息,“你是我看着出生的。”
看着该隐顶着一张正太脸地说着亚当老爹的台词,我真是又雷又囧。但是看着你出生什么的,听上去又有点暗爽是怎么回事。我虽然想被该隐看着出生,但是我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啊。我可是亚当和夏娃的儿子,一米九以上的爹,一米七以上的妈,我绝对不会相信我会是一个十五岁还只有一米三一米四的矮子——除非我是捡来的。
“你是在月圆夜出生的,按你现在的记时间的办法,应该第九个月,收麦子的月份。”该隐有点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的记性很好,绝对不会记错的。”
“那我们怎么都这么矮?”
“我们一直都这么矮。”该隐有些莫名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急:“那亚当和夏娃为什么那么高?”我其实已经信了该隐的话了,只是现在还完全没法对身高释怀,所以还在垂死挣扎。
“他们是吃了智慧果才变为成人的。”该隐道,“智慧果不仅可以增长智慧,还可以使身体成长。”
“啥?!”我真是要昏过去了。如果我没记错,智慧果树是长在伊甸园的吧。亚当和夏娃还是偷着吃才吃着的,我连伊甸园的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我估计该隐也不知道),这要怎么才能吃上智慧果。要是吃不上,难道要一辈子做个小孩子?
好像也不是太糟糕的样子……于是,我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我们只要回到伊甸园,自然可以长大了。”该隐的语气随意地安慰我道。
“那我们要怎么回去?”
“时间到了自然就回去了。”
我觉得该隐说话的修为可以去当大庙的主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更新了,不要弃文(尔康手),白天没时间,晚上回得晚,所以更新得也晚,大家不要嫌弃我啊~~~~~
☆、不晓得这算不算是离家出走
该隐的心态还蛮好的,但是臣妾我做不到啊。
虽然以前我和该隐顶着正太脸,也没谈什么少儿相宜的话题。但是那个时候我对自己还有该隐身份的认定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儿童,也就没觉得尴尬或者不尴尬什么的。但是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早已迈入中二少年的行列,而每天和我聊天的该隐更是已经进入了成年人的世界。再顶着这张与实际年纪完全不符的脸,看着另外一张,就觉得有些诡异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去弄一只母羊来。”我凑在该隐耳边小声道。
我没有慧根等到时间到了自然而然地回去,我觉得目前最靠谱的办法当然是跟着伊甸园的主人——上帝走。他说要三十一只羊,那我们就给他三十一只羊。至于这羊到底要从哪里来,上帝没有说,我们当然可以自由发挥了。
该隐盯着我,沉吟道:“可是上帝的意思恐怕是要现在这群羊繁衍出新的小羊。”
我没有错过他眼眸里一闪而逝的光芒。这比我预料中的上来把我打翻在地义正言辞地指责我欺骗神要好太多。
“母羊不算,但是母羊生下来的小羊可以算嘛。谁能说它们不是我们这群羊繁衍出来的后代呢?”我冲该隐挤了挤眼睛,“我想神也是不能的。”
该隐笑得很神秘。
我觉得有门:“你朋友那里有没有母羊,咱们借来使使?”
“母羊我们从他那里是借不到的。”该隐微微扬了扬嘴角,笑意却没有到眼底,“不过我倒是知道哪里还有羊群,但是我一个人可能搞不定,你要和我一起去么?”
“当然。”我上前捶了该隐一拳,欣然应允。
该隐捂着胸口,神色不知为何有些郁郁。
“打痛你啦?”我连忙上前查看。
该隐握住我正准备在他胸口作怪的手,高冷地移开,不屑一顾得一比那啥。
我有些古怪地盯着自己的手,刚刚这家伙真的没有没有摸我的手背吧,真的真的没有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和该隐一起准备要出门的东西,因为该隐说那个发现羊群的地方离这里很远,来回快的话也要半个来月。我们主要是准备一些吃的和衣服。我原本还在犯愁怎么在不惊动亚当和夏娃的前提下,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偷出足够的食物和衣服。但是我没想到该隐根本没在家里拿。他自己老早以前就挖了一处地窖,里面存了不少的麦子和为数不多的衣物。完全足够我们这次出行使用。
除此之外,该隐还带了他惯用的那把刀和一条长棍。我没什么趁手的武器,我就带了我之前割麦子用的那把勺子刀。为了保险起见,我又捡了块石头塞进了我的包袱里。我和该隐并不一起走——以前的亚伯有和该隐一起消失的前科,还送掉了小命,——我不希望引起亚当和夏娃不必要的恐慌。
该隐对于我的安排并没有异议。他在新月升起的第一天晚上就出发了——也是我的建议,因为亚当和夏娃对于该隐和月圆这套组合词的印象似乎不那么好。该隐的消失并没有引起什么震动,因为亚当和夏娃似乎已经习惯于他时不时的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