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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储宫琼华 (逍遥阿七)


  “慕容,你莫太过放肆。”欧阳少恭低声怒嗔,紫胤垂眸对他露出笑意,抱着他穿过满厅男女,走上楼梯去。
  昔日内敛的小修者,竟如此大胆,那似乎与生俱来,凛然不可侵犯的清冷,也透出了渴欲,含了柔情蜜意。
  自始至终,紫胤都将满楼的人视若无物,红玉立在楼梯口,看着自己的主人低眉浅笑,抱欧阳少恭走上来,垂首恭敬地退在一旁。
  欧阳少恭的脸色并不好看,难得他收起了温柔端正,却仍纵容着紫胤如此,若非心魔之故,他便是宠着,也不会容许紫胤放肆。
  红玉在紫胤经过时,躬身行礼,紫胤也不瞧她一眼,轻轻踢开门,直走进房间,红玉掩上房门,就站在门外。
  这是瑾娘为欧阳少恭在花满楼特留的房间,布置都是按欧阳少恭的喜好,不过一榻一屏,短案矮几,笔墨熏香,看着淡雅简单,却都是极奢侈的,没有一件不是上上品。
  紫胤将欧阳少恭放在榻上,双手撑在他两侧,缓缓凑近,直到鼻尖碰到鼻尖,才轻轻出声,温热的气息流到他唇间:“你可以走了,不会有人来找你。”
  欧阳少恭不躲他,只是蹙眉,点星眸子似乎更冷,紫胤被这冷意骇得一颤,眨了眨眼睛,小孩子一般说道:“你怎么不笑了,变回你温柔的样子吧,殿下……”
  温柔容易让人痴迷,欧阳少恭的确是个温柔的人,他总是温言细语,目如春水桃花,紫胤亦沉溺于此,一旦欧阳少恭收敛了温柔神色,就立刻让人觉得沉重,浑身被冰封了一般,冷得可怕。
  紫胤一开口,欧阳少恭的目光就无奈起来,变得柔软若云,渐渐温暖,他的脸上有一种温柔美丽的神采,整个人都似变得柔和了,清雅宁静。
  “好吧,我去更衣。”欧阳少恭推开紫胤,转出屏风去,紫胤定定看着他模糊的身影,直到他拿着一套白色衣冠回来。
  这一世欧阳少恭总是着广袖襦裙,长发落肩,如魏晋雅士,他本贵气逼人,如今只一派文雅,换了衣服,简直是换了个人一般。
  紫胤还是觉得,这锦衣华冠,最是配他,才不没他太子的身份。
  欧阳少恭解下腰带,紫胤便接了过去,起身为他宽衣,褪下外衫褙子,散开短襦长裙,将他颀长纤细的身形显露出来,便要解中单的衣带。
  “这……我自己来吧。”欧阳少恭握住他的手腕。
  紫胤不语,只是解了带子,将上衣脱下,指尖划过腰线时,清楚感觉到那紧实的肌肤跳了一下。
  “慕容!”欧阳少恭轻斥。
  紫胤却不听,更从后面抱住他,贴着他的脊背,在他耳边说道:“我等你。”
  似乎只是一时玩心大起,紫胤说完后只认真为欧阳少恭穿衣,着绛纱中单,深衣锦带,月白衣衫上银丝缂绣,带团花纹蔽膝,小绶只佩,银钩挽衣,蹬皂面长靴。
  最后拿起镶珠银冠,牵欧阳少恭坐在镜前,将冠轻放在一旁,执梳为他打理乌黑长发。
  紫胤喜欢为欧阳少恭束发簪冠,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但这活总是轮不到他来做,毕竟欧阳少恭身边总有侍奉。
  三千柔情丝,从指尖穿过,一次又一次,留恋不去,紫胤将他们轻轻拢起,束于冠中,以簪定。看镜里那越发英朗的面容,总有说不出的满足。
  紫胤捋过白缎冠缨,放在他胸前:“冠缨就不系了,你不喜欢。”
  “慕容……”欧阳少恭的声音柔而低沉,似乎是无力叹息,拿过他的手,不知是想什么,喃喃道,“你遇本宫时,只有十三岁,十三岁罢了,而本宫……岁月难计。”
  他的眼眸幽幽沉沉,如寒潭深水,竟是深情,不温柔,也不宠溺,只是深深望着紫胤,一言难尽,又无需多言。
  紫胤一下觉得难受,是有近五百年了,他们相识,已如此之久,还求什么呢。
  “殿下,你爱我年少,我便永远是十三岁,再不想长大。得殿下宠幸,比相伴为侣要好,早知如此……”紫胤不再说,人的感情,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十三岁的慕容紫英只是仰慕太子建成,当仰慕变成痴爱,一切都已无法控制。
  长大有什么好,加冠之后,亲友成敌,没有了师门,没有了琼华,满门弟子被镇于东海,师叔玄霄成魔,云天河失明,柳梦璃归妖界,韩绫纱即使被凤来琴穗救了命,人生短暂,也早已入了轮回。
  连他所爱,也不曾对他动心,就算最后终落在他手里,都不能长久相伴。
  “走吧。”紫胤退开,看白衣银冠的俊雅男子,一提衣摆,起身整衣袖,走出去,还是未回头。
  “紫英会等着太子殿下的。”紫胤拿出凤来琴穗,在眼前轻晃,朱石温润,如火的暖光,映着他灰白眼眸。
  长阶之上,贵公子施施而下,白衣银冠,覆冰质面具,只看到他的唇角,在笑。

  第九十四回

  长安已是鹅毛大雪,这西京早不如唐时繁华,弥漫着古腐的味道,行人的脸上都似麻木得没有知觉。暮沉沉,如同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一场大雪下来,才有几分光彩。
  欧阳少恭很想念盛唐时的长安,那样的盛世繁华,在这千年里,何其短暂,像一个迷梦,再也找不到,追不回。
  每走一步,雪都埋了脚面,不时有木车拉货过去,吱呀吱呀的,车轮陷在雪里,几乎是硬拖着,欧阳少恭望着漫天飘落的雪,走得缓慢。
  他穿了一件厚厚的毛领披风,雪白得纤尘不染,在雪地上一步一步的,正从城里往外走。现在到处都是商铺店家,不像唐时,只可在东西市采购交易,街上吆喝声不绝,摆摊卖包子饼,馄饨面的,一团团的热汽滚着香气弥漫,大冷的天,也不冷清。
  欧阳少恭用披风遮了一身华锦,只看那摇珠发冠,却也知道他是贵家公子,独自一人走在冷风冷雪中,实在奇怪得很,像是自己找罪受。
  望了望前面的商铺招牌,欧阳少恭略撩开披风,上去走进了铺子,里面是个中年掌柜看着,烧着柴碳炉子,才有几分暖和气。
  “这有手炉可买?”欧阳少恭一开口,就哈出一口白气。
  “有的有的,公子喜欢哪种?”掌柜笑呵呵的,一脸福相,摆出五六个黄铜与白铜手炉,都是些不便宜的。
  欧阳少恭抖了抖身上的雪,一边挑着,又问掌柜:“掌柜可知,这哪里能租到马车?路远,去骊山。”
  掌柜抄着手,弓着腰,笑道:“有的有的,再往前几步就是南门了,那里有个站子,马车都走远路。”
  “多谢。”欧阳少恭挑中一个黄铜的,梅花盖圆手炉,给掌柜去添碳。
  掌柜拿着小铲子收拾,也是没话搭话,唠习惯了:“这么大风雪,公子一个人去骊山?”
  欧阳少恭赏玩着其他手炉,头也没抬:“是啊,门中长老忌日,葬在骊山附近,去添一炷香。”
  “看着冷冷清清的,公子一人去,也是高义。”掌柜说着,把装好碳的手炉递过来,欧阳少恭放下银两,接过手炉,道一声谢便走了,出门还听见掌柜的吉祥话。
  好在欧阳少恭出价高,这天气里肯出远的还不少,挑了个看着机灵的,便立刻上路了。欧阳少恭虽看着不太像本地人,却会说长安官话,又打扮不俗,也无人敢欺他。
  雪路难走,马车行得十分缓慢,欧阳少恭并不着急,在车上捧着手炉,将一本闲话册子翻来翻去。
  走了有大半天,也还没到,始皇陵在骊山北麓,內外两城皆有机关幻阵,陵中水银河剧毒环绕,才保这千古一帝的陵寝,至今完好无损。
  雷严是有什么本事,能入内城到银河地宫里去,始皇嬴政之陵,自是龙脉悬妙之处,对欧阳少恭恐怕是不利,然而,又有何惧。
  又有近一个时辰,巅得欧阳少恭有点昏沉,看天色已将暗,他掀帘问道:“赶车的,这是要走到明天去吗?”
  “公子,这路实在难走,怕是要到明天早上了。”车夫裹得严实,脸冻得通红的,回头答道。
  欧阳少恭笑道:“不急,慢慢走吧,你若是饿了,我这还有些吃食。”
  车夫有些受宠若惊,连道几声多谢公子。
  次日凌晨,雪竟然又大了些,这弥漫如羽毛的雪花,被劲风撕扯着,席卷而起,像天地间系着无数白纱,挥洒出凄凄哀怨。
  好在已不远,欧阳少恭靠在马车角落小憩,突然整个马车都一震,马似乎受了惊,蹬着蹄子嘶鸣,急往后退,几乎将欧阳少恭甩出去,车夫吓个半死,连忙安抚终于停了下来。
  “公子!有人拦路!”车夫喊了一声,听得出很是兢惧,直往后缩。
  欧阳少恭温声道:“让他过来吧。”
  这柔和的声音让人安宁,似乎能抹去所有恐惧和不安,抚慰人心。
  厚厚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声,转眼到跟前,帘子被掀起,少年低着头,小声道:“屠苏失礼,让先生受惊了。”
  “原来是屠苏啊,你确是惊着我了。”欧阳少恭温和的面容,丝毫未显不悦神色,他整了整披风,微笑问道,“应当不是你一人来吧,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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