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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储宫琼华
作者:逍遥阿七
文案
太子长琴渡魂千年来,辗转六界遍寻凤来碎片。
逢天道盛世,凤来神音为龙脉所引,卷入命定皇室,魂系王朝兴衰。
与太子建成合魂,化为一体,大唐不灭,则孤不灭。
然而勿论魂属人神,终究孤寡千载,唯琴音相慰。
直到,被那个清冷似雪,心暖如阳的琼华少年,阻了去路。
修仙者斩情思,断红尘,竟会对自己这寡缘之人有了独拥之意,生了心魔。
CP:欧阳少恭X紫胤真人
主攻不可逆。
内容标签:历史剧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欧阳少恭(太子长琴),紫胤真人(慕容紫英) ┃ 配角:李世民,郑吉,陈三六,红玉,百里屠苏,焚寂 ┃ 其它:古剑奇谭,隋唐英雄,欧阳明日,太子长琴,唐史,恭紫,主攻
第一回
隋亡唐兴,华夏一统,天命所归。
庚辰,武德三年,国号初开,宇内未平,唐皇李渊攘外安内,始讨诸国,图天下。刘武周、宋金刚败兵逃投突厥,七月,圣令秦王讨郑擒斩王世充,太子建成北上镇守并州、浦州,以防突厥。
正值清晨,旭日东起,东宫太子府,香雾撩撩,鸟雀悉鸣,宫侍卫戍们换了一班,已开始一天的忙碌。琴侍欢音跟随太子多年,深知太子喜好,换了盏温茶,静候太子出寝殿,看时辰将至,纵太子素来温雅宽仁,此时亦不敢打扰。
嫡长子太原郡王李承宗偕同储宫诸臣相候,寝宫中,太子妃郑观音亲手为太子系衣披甲,婉秀眉眼间雍容平淡,素手于红衣玄甲一重二复不住整理,却诉尽不舍之情。
“突厥蛮族生性暴戾,太子此去,千万保重,妾某不能为太子分忧,唯有在宫中打理内事,以待君归。”
李建成点点头,挂上御赐宝剑,戴上凤翅玄盔,剑眉凤目,意气风发,如天上战神反手江山志在必得,晨光中露出一个直钻人心的温柔笑容,狡黠道:“你我相携多年,观音儿普世之心,却唯有吾知也。”
“殿下已过而立,莫要这般玩笑。”郑观音赧然,静静看了李建成半晌,上前轻倚入怀,“夫君一直忙于战事,虽天下为重,然……此次出征,当真不去看看诸侧妃良娣?”
太子微哂:“你若真有此意,昨日就该说,再者,这又岂是你可管得的。”
“夫君……”郑观音缓步退开,服身以寻常夫妻之礼相送,“夫君珍重。”
李建成深望她一眼,转身大步疾行,出得寝宫,饮过欢音亲手所沏的一盏新茶,才欣然而去。一身轻甲虎步生风,偏生有着与生俱来的风雅,举手投足威而不莽,文而决毅。
诸臣见礼,李建成双手虚扶:“诸君久候,某实为惭愧。”
储宫事宜都已妥当,众臣践行,李建成直到走出东宫,还在言听政事。
跨上战马即要走时,王珪才上前,到马前躬身低声道:“殿下此去是为令秦王讨郑无后顾之忧,然二位殿下皆率兵离京,恐难防贼人意图长安,还请郎君准备周全。”
“卿当信吾,协理春坊便是。”李建成伏身拍拍他的肩,一拽缰绳,严厉看了长子一眼,打马缓步前去。
众臣拜送。
玄武门,屯兵易守,工事难破,是可控皇城的长安关要。
李渊握着李建成的手,意气风发:“起兵以来,连年战事未曾歇过,大郎沉稳善谋,至今未有败绩,戍边拒敌定然也不在话下,有劳大郎了。”
“儿绝不负所望。”
“长兄。”李世民方过二十,正是轻狂的年纪,听了这话不禁扬眉,欲与其一争高下。十几兄弟姐妹中,就属他们二人及李元吉和长平公主感情甚笃,兄弟间至今未有芥蒂,他没多说,只是举起手,双目灼灼望着太子。
李建成欣然一笑,紧握住他的手:“我在浦州等二郎捷报。”
朝阳烈火,在玄武门下投出一片长影,马蹄声促促远去,步入耀目的阳光,太子红氅摇荡,鱼鳞玄甲绽出不尽星子。晨钟暮鼓,长安恒亘千载,他亦踏过万古光阴。
对于少不更事的小仙来说,人界的软红千丈,缭乱百相,贪欲无穷,污魂秽血,都能成为极致的诱惑,无论安乐或堕落,总有愿意耽溺其中者,难怪自古有思凡。
太子望尽长安,想这天下将来在自己手中,定要它应天道大运,亲手创一个盛世帝国,万邦来朝,空前绝后!
一到浦州,驻军布防,修筑工事,这些要紧的基本完成后,李建成一边关注二弟那边的战况,一边不间断地与众将商讨,若突厥出兵,各种应战的计划,此外几乎没有其他杂事要操心。来到浦州,偶尔会想到刘文静之死,其中真正的原委就算他也不甚明了,只是心中惋惜这样一个可用之才,又疑惑裴寂作为。
秦王讨郑初战无果,王世充死守洛阳城,易守难攻,一旦僵持下来,光粮草就是个大问题,李建成有些忧心,就算解决了粮草问题,一时半会攻不下,长安一直空虚也迟早出事。
临着军营的行辕颇为简陋,丫鬟奉过茶便退了出去,一室的清静。李建成长年带军卑身下士,也没想着要人侍奉起居,然而到底出身权贵,以前是陇西公,现今更是唐太子,地方府郡安排侍女贡奉御用,他自然也觉得应当。
天近暮色,李建成闲翻着一本医籍,忽然东宫侍长来报,说:“冯将军请殿下去营中一趟,只言有人闹事。”
“哦?何人如此大的能耐,闹到孤的眼前来。”李建成知道那只是冯立的随口说辞,略有戏笑地应道,轻放医书起身前去。
太阳还未全落下去,天际一轮煞红好似浸血的怨怒眼瞳,李建成心底泛起了一阵凉意,他看着乱草中的三具尸体,皱眉轻掩口鼻。
尸体身着唐军衣甲,形貌枯槁似老死的树干,全身肤骨竟都成了蓝色,灯火下还泛出油光,乍一见下实能把人吓个半死。
“此事实在诡谲凶险,末将已封锁了消息,还请殿下决断。”
“自古便是战祸妖肆,天下不平则血气抑阳,阴怪流窜人间,实在难以应对。”李建成似乎早就心中有数,接着吩咐道,“对外说这三人误食可传染的剧毒果草,即刻焚尸,着令将士以雄黄和丁萝入烈酒,两日连饮,夜行务必执灯,多加小心。”
“是。”冯立心里几分疑惑佩服,忙去行事,掀帘就走礼也没有行。
帐外太子近卫左右候着,任何人不得靠近,直到收敛尸体的人来,李建成才出了营帐。
此时洛阳城,王世充以大将单雄信为帅闭守,借以城中极强的军械,飞石劲弩打得唐军死伤惨重,李世民年轻气傲自然不肯妥协半分,上有太子建成军功开国,他争强好胜哪里肯退。
单雄信与李渊有杀兄之仇,他誓要泄恨,后李世民令柴绍、秦琼等四面攻城,单雄信收集燃料油渣从城上扔下,火烧唐军,烟升十丈,焦臭百里,城下尸体堆叠如山,血浸浮土,此一战,秦王折兵五万。
河北窦建德,陇西薜举等率四十万大军乘秦王洛阳受挫,太子戍边,长安空虚之机,率军抢攻长安京城,朝野震动。
“长安陷困则大唐危矣,诏秦王暂且弃攻洛阳,分兵率军回京!”李渊一纸诏书,八百里加急,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赶至洛阳。
当日退朝后,封德彝谒见李渊于京内甘露殿。他是天策府属官,而又中意于太子建成,李世民心性他也算知晓,事关长安存亡,他也是代裴寂等人来。
李渊愁绪锁眉,根本睡不着觉,直直看着封德彝,就盼他能说出个两全的解围之法。
“陛下,请恕臣直言。”封德彝只管低着头,直入主题,“秦王虽有才干,然而年轻气胜,处事本就不如太子沉稳识大体,初为主帅怕是难免性躁好功,恐……”抗旨拒不回京。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李渊已经听了出来,双目一厉。
“还请陛下作周全之策。”
“洛阳近在咫尺,浦州远隔千里。”李渊冷哼一声,“朕即刻诏大郎回京助战。”
午夜,兵部侍郎陈雷传诏归来,李世民抗旨执意围困洛阳,不顾长安,甚至不顾军中粮草不济,不取洛阳绝不罢休。
“这逆子,真敢!”李渊气极,也是无奈,只能等候重山之外的李建成。
浦州行辕,李建成方睡不久,夜半子时被左右叫了起来,那门拍得简直能震聋耳朵。
接了诏命,甚至无暇去恼怒二弟抗旨,要用远水救长安近火,李建成心急如焚。
为瞒过窦建德等人耳目,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都,李建成将驻军交给殷开山,只率御营三千轻骑连夜出发。
“快!快!”
漫天星子下马蹄声急,烟尘遮月,偶尔一两声急语,三千轻骑如绷紧的弓弦,力破千军蓄势待发,濒临断裂寸寸折毁,席卷长夜,所过村落皆惶惶紧闭门户。
李建成瞧了瞧天色,想加快速度至少在天亮前赶出浦州,再稍作修整。
快马疾行,再一挥鞭时猛然感觉不对,拉住缰绳也无法止住马身往前冲,整个撞在了结界上,李建成从马上摔了下来,就地一滚,整个马跌倒在地嘶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