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浩目光一凛,伸手摸了摸上衣内的暗袋果真不在……他连连苦笑,白玉堂啊白玉堂……你又何必为我做到这份上呢?自己费尽心思寻来送人的东西被人退回来两次,这又能教我如何是好?
两个人竟就这样僵持住了,秦子衿见林君浩也没有拿回锦囊的打算,也不恼怒只是静静地想将锦囊塞于他腰间暗匣内。
林君浩不动声色的拦住她,将锦囊丢还给她。别过脸去“这东西他既然替我送了,就是他的事情了。你要还也是还给他,何必又要来给我。”
秦子衿一愣,似是没有想到林君浩竟然也会像白玉堂那般耍起了无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远处却突然有一个灰衣小厮口中叫着“林爷”跑了上来。
“林爷,船就要开了。您方才吩咐小的买的桂花糕小的已经备下了,可以启程了。”
“好,我这就登船。“林君浩微微颔首,刚想要随这小厮下了码头去。
“我送你登船吧。”秦子衿也没有在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看了几眼林君浩不动声色的收下了锦囊,提起裙角就准备同林君浩一起下码头。
林君浩动了动嘴角,看起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在她踏下台阶的时候扶了她一把。
展昭扶着桥上的石质栏杆,看着一艘乌蓬小船从脚下的桥洞中缓缓地开出永安桥地界,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桥下的码头边一袭青衣的秦子衿静静地立在码头边,掠一袭风凌然吹向他,只把他心头的杂念都吹散了。
看着秦子衿怀中抱着一个包裹慢慢的拾级而上,他别过头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子衿姑娘,不如就由展某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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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掀开草席,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教他下意识的以袖掩鼻。手下的动作一滑险些拿不住草席。
“尸体若是停放时间过久,尸身上便会出现尸水尸斑等腐败现象,所散发出的尸臭若是常人闻得多了,便会有尸毒囤积体内。破解之法便是在验尸之前嗅一嗅薄荷叶,艾叶等提神醒脑的药材。”
他甩了甩头,从袖中摸出一个香包,凑到鼻下猛地吸了几口,凉凉的味道冲淡之前的恶臭也让他混沌的脑袋清醒不少。
看了看手中的香包边角上粗糙的针脚,白玉堂蓦地收紧手掌将香包小心翼翼的收入袖中。俯下身细细的查看尸体。
“奇怪……明明是自溺身亡的,为何这牙口大张,表情也是如此狰狞?”①
白玉堂着手掀起尸体上身衣物的一角,眼角不经意的一瞥“这是……”
伸手点了点尸体右臂上两条浅浅的伤痕,伤口泛青,依这青紫程度及形状上来看,死者生前定是被外力强力拉扯向某处,所以才会在身上留下这种痕迹。
“若是被害者是被人蓄意溺毙的,那么在溺水过程中定会有挣扎的痕迹。口鼻中吸入的泥沙也会比平常自溺的人要多得多,仔细勘察一下被害者的各个细节处,定能发现重要的线索。”
越是在这种关头,脑海里展昭的话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冒了进来。虽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抗拒,但是白玉堂手下的动作还真是鬼使神差的照着展昭之前说的那样做了。
轻轻地掰开死者下颚,虽然已经是做好的心理准备,不过在他看到死者口腔内泥沙混杂着不少污秽物的时候,他还是不可厚非的皱起了眉头。真不知道,平常他是怎样面无表情的查验尸体的……这简直……
查验完口鼻后他近乎就可以断定死者定是被人蓄意拖至案发地溺毙的,不过看县衙内各个衙役的样子完全不像是知道这是一起命案的样子。如此明显的破绽,为何展昭没有说出来?这点令白玉堂感到十分费解。
“嗯?”白玉堂捻起方才从死者指甲里抠出来的点点皮屑,带着淡淡的微红,嗅起来还带着淡淡的腥味,看起来这个人死之前定是拼命挣扎兴许还抓伤了那个行凶之人。
想到这他脸上竟是也不由的浮现出一抹笑意,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人行凶会令他都觉得束手无策。
鼻间除了嗅到血腥味之余尽然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香味虽然很淡但是却让他感到十分熟悉。他凝神细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将手中的碎末包入随身的手帕中,看了眼死相惨烈的死者替她重新将草席盖上,紧接着一晃身就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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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究竟是何人?”展昭将剑锋一偏,剑尖直指黑衣人咽喉,身上的怒气只让巨阙剑上的戾气又是重了几分。
黑衣人移了移脖子,非但没有想要躲开巨阙锋利的剑锋,反而还向剑尖处挪了几分。黑色面巾下的脸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
展昭看着黑衣人过于镇定的表现,心里蓦地不安起来。他一边手持巨阙,一边轻喊“子衿姑娘,你快些逃吧。”只盼秦子衿可以快些逃出这是非之地,也好让自己不再分心照看。
哪知道却像是没有听到展昭的话一般,只是静静地立在展昭身后完全没有要逃走的意思。展昭有些急了,眼前的情形他虽然制住了黑衣人但保不准他还会有什么同伙,他注意着黑衣人的动向,一边用比方才还要高几分的声音喊道:“子衿姑娘,不用顾忌展某,你快些逃吧!”
秦子衿却还是两眼紧盯着黑衣人,宛若雕塑一般站着一动不动,就在这时候展昭注意到黑衣人右手食指同中指微微一动,紧接着便有一枚泛着青色额透骨钉直直的朝他身后的秦子衿飞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考虑,身体便先一步做出了反应。那枚透骨钉穿透他右肩时那清晰的疼痛感只叫他疼得发出一声轻哼。
紧接着从伤口处泛起一阵酥麻感,一点点的啃食了他本就被疼痛侵蚀的不留分毫的意识。
在一切归于黑暗前,他想到的除了在护在身下的秦子衿的安危以外,便只剩下那让他铭记一生的白色了。
注:①墨水木有学过医,所以下面有哪些不对的地方大家见谅呐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 墨水要 好好的修文。
现在回头看看 自己写的 实在是....不堪入目
难怪没人看!!
小白在前半部分完全就被我写崩了!!!
☆、章二十七
章二十七
这是白玉堂第二次来到这家名为 □□招的青楼。初次来这里时,全凭着一股好奇心,里面的旖旎春思同脂粉佳人也只是自己玩乐的附属品罢了。
不过那次他白五爷花了五百两雪花银却什么都没得到。佳人没抱到,春宵没渡得,就连妓院里上好的缎面床铺他也没好好的享受成,反倒在这里丢了自己大小不离身的玉佩。
他有些懊恼的揉了揉额角,暗叹自己识人不清。为何竟会识得那样一个爱管闲事,且整天怀揣着惊世骇俗想法的知己。
知己?他蓦地将折扇拍至额头。究竟是知己,还是比知己还要亲密的关系这些恐怕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明明堪的破却仍要死死守住的秘密。
他究竟这些天在恼些什么?为何不管他怎么努力他就是做不回原先那个敢爱敢恨,时而懒散任性,时而冷静沉着的锦毛鼠。
到底还是顾忌多了,整个人也变得同那猫一样畏首畏尾,甚至有些时候还不如他……比如……那时……
□□招还是一如既往的门庭若市,正是佳人红裙水袖尽招展,引得无数男子竞折腰,应了□□招这一名儿。
白玉堂不动声色的丢给此后在门口两侧的龟奴几个散钱,摇着折扇扯着自己为了掩人耳目换上的金丝绣边葱绿外袍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跨入门内。
这幅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扮相果真招来了不少便利之处,那浑身脂粉气极浓老鸨从他跨进们的第一刻起,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哟……这位公子难得来我们□□招,恕老身招待不周。敢问公子今儿个是要点哪位姑娘一同逍遥?”
白玉堂尽力摆出一个垂涎美色的笑容,笑呵呵的将一锭黄金塞到老鸨手中“本少爷,今晚就是特意来找你家的头牌姑娘绮红的。妈妈可否让绮红姑娘出来一叙?”
老鸨紧了紧手中的金锭,踌躇了一会,咬了咬唇还是将金锭退回给白玉堂,脸上堆起职业性的笑容“哎呀,可巧儿了今儿个正赶上我家绮红外出参佛斋戒的日子,怕是不能接客,要不换一个?”
“这可不行,本少爷大老远从永安镇跑来可就是为了一亲绮红姑娘芳泽,就这样回去真是太对不住自己了!好歹也让我去看看绮红姑娘的闺房见见她日常的起居用度也让我有个念想,妈妈,你说是不是啊。”
说话间又是多塞了一锭金锭给老鸨,老鸨那被画得惨白的脸上,嘴角一阵抽动,咧开一个灿烂的弧度,眼前仿佛只剩下了那两锭金灿灿的金锭,连忙口不择言道:“成,那成。老身这就带您去绮红房里……”
老鸨提着一个白宣纸制的灯笼,扭动着那并不算婀娜多姿的身子,引着白玉堂往木楼的廊坊深处的隔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