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原本济济一堂的路人,也为了躲避这忽如其来的大雨而作鸟兽四散。他却抬着头,捂着胸口久久的不曾移动。
“清明时节雨纷纷”可这样的清晰的疼痛感,这样凄凉的雨,是谁在黯然神伤?
一纸油伞突然撑在他头顶上方,比肩充斥着淡淡的松脂清香,他缓缓的睁开双眼,撑伞之人却是他如此熟悉的人。
注:①墨水的确是有查过地图,陷空岛似乎是在上海附近的这样说起来,离开封府的确好远好远的样子,虽然不明白小白是怎样日日来回毫无疲惫的。
作者有话要说: 墨水 最近忙疯了!!
什么实习什么的 简直就是要我命!
实习宿舍无线网信号 还那么差...更是要我命
写冷门文 写的被人喷 更加要我命!!!
我的命都快被折腾没了!!
嘛....多谢大家一路追至此 虽然总是霸王不留意见
但是墨水还是想说,恩!这事情完了以后会有契机让小白大猫不在如此纠结痛苦
其实我写的纠结痛苦的 我自己的都难受....
最近更的有点慢 大家见谅!!
恩...以上
☆、章二十六
章二十六
“贾三赶这么急作甚?脚底下抹了猪油不成溜这么快?”老刘从布兜里掏出旱烟袋,砸吧了几口,惬意的吐了几口烟圈。
贾三抹了一把额际的汗水,心有余悸的捏了捏大腿,这才止住大腿不住打颤的趋势,看了眼坐在一旁跟个没事儿人似得老刘,寻思着自己适才是不是也太丢人了,也就跟着老刘坐在了门口的板凳上“你还真别笑我,我这不是头一次干这种事儿么,方才抬进去的那个面上狰狞的很,可把我吓的两腿肚子都打颤。”
老刘吸了一口烟,伴着烟雾弥漫间,抬眼看了眼贾三。语气竟是哪呢平淡“贾三,人固有一死。你看不论死前有多风光,死后不还是照样要经过我们手,埋入黄土?”
“生前带不走的,死后也甭想带走些什么!”老刘拍了拍贾三的肩膀,刚想再说些什么话安慰一下这个新手,眼前却蓦地一片白影掠过。
一阵透着凉意的风吹过,只叫贾三吓得魂不附体。他哆嗦着指了指方才白影掠过的方向,颤颤巍巍道:“老刘........老刘......刚……刚才见鬼了。”
老刘不紧不慢的吸了一口旱烟,若无其事得磕了磕烟枪里的烟灰“干这行的,只要心中没有亏心事,你怕什么鬼敲门呢?”
贾三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方才白影飘过的方向,果然是往停尸间去的,他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几遍《观音心经》,也将老刘的话记了个十乘十,做这行的他可是新手以后他可要好好的向老刘讨教讨教。
—————————————— 分割线 ————————————————————
“子衿姑娘,怎么是你?”展昭抬手拭了一把淌至眼睫前的雨滴,有些迷茫的看着身后的执伞相望的青衣女子。
兴许展昭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问话时的口气在外人听来是有多么的失望。话刚出口,他才发现自己说这话是有多么的失礼,但究竟自己又在奢望些什么呢?
他抬眉看了眼秦子衿,却发现她依旧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一如初见时那般清冷的性子。完全没有在意展昭说的话有何不妥。
“展大哥,虽说过了清明天气会转暖,但是这雨中透着寒意,最是容易害了风寒。”秦子衿将竹伞往展昭的方向挪过去几分,看了看展昭身上半湿的袍子“若是展大哥真的得了病……会有人担心的。就像白大哥……”
说这话时,秦子衿只是淡淡地看着远处永安桥边稀稀朗朗的几把白色纸面的竹伞。仿佛自己说的话只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的声音软软的,轻柔且清亮。仿佛无形间有一股力量一点点的将那个人的一颦一笑刻入他骨血里,画进他的心里。
展昭也只是有那样一瞬间的诧异,但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如常的面色。转过头定定的看着秦子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秦子衿却是略显狼狈。
贯穿的青衣上带着几丝褶皱,发髻倒是梳得十分整齐,却是一脸倦容,眼底甚至带着两抹淡淡的青黑。这些无一不令她看起来憔悴不堪,若是平常她也断不会让自己就这样出门。
“子衿姑娘……这……?”展昭有些疑惑的看着秦子衿,他有些不明白难道秦子衿此番伊人憔悴而来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些事么?罢了……
秦子衿没有答话,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也只是不停的绞着衣角,目光游移不知在想些什么。
展昭见她没有答话的念头,也就没有强求只是透过伞面外雾蒙蒙的雨帘,看着外面杨柳依依的江南雨景,两人竟就这样站在桥头伴着点点雨丝一直都没有讲话。
兴许一切都在不言中吧。展昭看向河的对岸分明看到有一人身穿紫色外袍正向岸边卖雨伞的店家讨价还价。“五爷我可是很看好林兄的人品,所以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你也甭管,好好看着就行!”心中竟是有了答案。
现在的他依旧在永安桥上静静地守候,可是那个曾经笑着同他定下赌约的白衣年轻人,那个桀骜不驯,精彩绝伦的锦毛鼠,却是已经与他愈行愈远。
———————————————— 分割线 ——————————————————
“爷,船只已经备下了。同船家讲好了,雨一停便就启程。爷可有什么想买的,小的这就趁这时间去寻来。”
林君浩不住的翻拣手边的一摞油纸伞,听到耳边小厮的禀报略微挑了挑眉。低头略微思索半响,看了看手边一把伞面上画着点点桂花的竹伞。
眼前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上次请秦子衿用桂花糕的时的场景。吹箫时的淡淡忧伤,吟诗作对时的游刃有余,碰到自己喜欢事物时的欣喜,刻意隐瞒时的满腔愁绪……哪一个是真的她?又是哪一个她吸引了他?
他苦笑着吩咐道:“别的不用了,就帮我去镇东的茶楼中多买些桂花糕就好。”
小厮头一次从自家主子这里听得想要买这种甜腻的点心,竟是有些愣神忘记了回话。
他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正准备打发小厮赶紧买了去,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且问你,家中瓷窑可能烧制出白瓷琉璃盏?”
小厮低着头踌躇半饷,唯唯诺诺得开口“有是有,只是在太老爷那辈儿烧制的卷轴就被瓷窑里的工人不小心毁去了几页,现下若是想要重新开窑……恐怕……”
林君浩淡淡的执起手边的竹伞,猛地打开伞面。走到门外就着伞柄转了几圈“还不快去买桂花糕若是误了爷的时间小心你的月钱。”
小厮这才如释重负一般,微微欠了欠身就冲出店门口,消失在了蒙蒙雨帘之中。
林君浩付过银两后,慢慢的撑起竹伞。刚抬头准备寻一寻展昭的身影,却在抬眼间猛地与一双熟悉的眼睛目光交汇。
他将伞面略微抬高几分,隔着细密的雨丝。看着她略显朦胧的面容,竟是有些恍惚。
风雨加身,情如薄纱,因这缘分而聚,终还是抵不过离分。
不知是谁先踏出了那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一点点的在缩短。也是不知是何时一直淅淅沥沥下着的雨竟是就这样停了。
秦子衿收起伞,将它交予一旁的展昭手里。轻移莲步,缓缓的走下桥面下的台阶,台阶下有一紫衣男子,一边收着手中的油纸伞一边拾级而上。
待二人终于面对面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蓦地沉重了许多。
“秦姑娘,你这是……”终还是林君浩现行开口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他四处看了看却发现那个总是同秦子衿形影不离的小离这次竟是没有跟着秦子衿,这个认知教他心悸不已“小离呢?你怎么能在小离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一个人出来,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秦子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君浩可疑放慢的语速,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无比的惨淡。“不用为了顾忌我,特意这样说话。”说着透过桥面上的石栏杆看了看桥下停泊的船只,淡淡道“听说你要走了,我…… 我来送送你。”
林君浩皱了皱眉头,四下里看了看远处立于桥头的展昭脸上那捉摸不透的表情。再看秦子衿毫不躲闪的目光,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若不是他听错,那就是今日他得了风寒,头疼脑热。
平日里秦子衿不是躲得远远就是一个劲的同自己划清界限,这次他回窑光镇就没想过会有除了白玉堂展昭以外的人前来送他,这个人的到来却是他始料不及的。
“就这样走了,继续回去,空待三月春?也太没骨气了吧……要不然五爷我送你一份离别践行的大礼吧。”不知怎么现在他脑海里尽是临行前白玉堂那笑的无比欠揍的脸,原来……竟是如此。
林君浩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眉替秦子衿理了理鬓角散落的几缕发丝“你想说什么?”
秦子衿咬了咬下唇,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到林君浩面前“这物什……我今日来还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