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有什么感觉吗?”库洛洛的声音从没有如此温柔,是侠客今生从遇见库洛洛到现在感觉到最温暖的库洛洛。入团之前库洛洛一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优雅和压迫性,入团后才能感觉到他的感情也很细腻,他的绝对控制力让侠客艰难地转型被□□地服服帖帖。
太强大,性格多变,摸不透。
侠客曾经偷偷给团长下过定义:一个有轻微精神分裂的领导者。也许库洛洛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他的强大不是在于他善于伪装,而是他将伪装当作真实,他不是在演戏,而是本色出演。
“侠客是不是感觉到很温暖呢?” 库洛洛有些孩子似的小心翼翼拥着侠客,“侠客最近是不是累了?”说着用鼻尖微微擦过侠客的面颊,呼吸喷撒在侠客的衣领里。
侠客有一种心酸,他还在空中的双手有种搭在团长身上的冲动,从记事起就没有人这样问过自己了。但与自己相拥的人是团长啊,他无法信任。
“团长……好了啦。”侠客拍拍库洛洛的肩膀,声音轻佻起来。将自己身体调放松。
“侠客……会不会换成飞坦,你会是另一种表现?”库洛洛的声音变回了正常,笑着松开侠客,但他的话却让侠客的笑僵在了脸上。
“呵,团长你又开玩笑了。”侠客转过脸色来摸摸脑袋笑道。
“是啊,只是个玩笑,别当真。”库洛洛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泥土。
“侠客,有很多事,”库洛洛忽然弯腰亲近地捏捏侠客的耳垂笑得很温柔,“我瞒着其他团员,但你都知道。我担心你最近被一些情感问题所牵扯,所以,别让我失望好吗?”
侠客点点头,敬了个礼:“哪有什么情感,我知道怎么做,放心团长!”
库洛洛继续微笑:“那就好,那我放心了。回去处理掉你那个朋友吧,他感染病毒了,虽然长久来用药物维持清醒,但一直这样也是浪费资源,你的搭档换为芬克斯。一周后可以离开这里。那我先回流星街了,再见侠客。”
侠客愣愣地看着自家团长转身离开,直到对方走远,侠客的笑才一点点冷了下来。他狠狠地朝着树砸了一拳,随后长久地静止。
他瞬间有一种悲哀,到底是为了团长还是为了自己,他无法明确。
被发现了吗?其实团长你不提,我也不会再多想这些。
如果再来一次让我选择,我也不会改变的,只因为飞坦不是别人,不是富兰克林或者芬克斯,不管他战斗人员的地位如何重要。我的血是热的,我是个人。大概永远都没法告诉你了,刚才我也曾动心过,谢谢你片刻的温柔。
蜘蛛也是有感情的,不是你那样坚决的啊团长。
你有你的优秀,你狠心割断任何感情,狠心杀死了自己的兄长,但我……不想承认、不想接受自己也将变得如此。
可是命运又岂是自己能掌握的呢?是不是你也是被迫的呢团长?
侠客扶着树站了起来,耸了耸肩膀无谓地笑笑。
啊……阿诚,又要说对不起了。
因为,我是蜘蛛啊。
下辈子,希望你不要再遇到我了。
团员会合×飞侠接吻
阿帕奇直升机盘旋在高空,侠客推开舱门看着脚下的景物,脚下是一片汪洋大海,在金色的阳光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璀璨了侠客的眼睛。流星街的那一边,一直有一片大海,侠客第一次看到,觉得犹然的美丽和震撼,谁能想到垃圾山那边还存在着这样美好的事物呢?
阿诚最近情况转好,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头脑清晰。侠客总觉得他可以熬过去,但他的感觉不能决定什么。
侠客搀起阿诚,让他倚靠在背椅上,阿诚现在的脸色惨白,嘴唇也颜色淡了许多。
“我第一次看见海呢。”阿诚的说话声有些虚弱,经过这些日子与病毒的反抗,他明显消瘦了许多,但明亮的黑眸却包含神采。
“以前小时候,我长久地住在村社里。我的祖家,据说是距离海最远的国家。”阿诚说话时含有笑意,似乎在回忆什么美好,“我一直想要看海,听说那是最纯净的生命的起源的地方。我们实验室里有着各种海洋生物,还有海洋馆的海豚,它们被关在小小的玻璃箱里,一翻身就会触碰到玻璃。”
侠客握着阿诚有些发凉的手,安静地听他讲着,默默注视着阿诚。
“于是我总是想,如果我可以把它们带走,带到它们的家乡,那里不会有约束着它们摇摆身姿的玻璃,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想待它们死后,我或许能带着它们的一块骨头,来看海的时候讲它们安葬在海里,让它们回家。但是……后来木格斯教授还是实验失败,它们都得了肉瘤死去了。”
“它们死的时候样子十分可怕,而且是实验室里的动物,所以直接烧毁处理掉了。我甚至连一小点……也没有能拿到。”阿诚说这话时语气平稳,眼里的却被一种哀伤取代。
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
侠客很久以前就觉得阿诚是个善良的人。但这世上,总是善良的人最先死去,坏人逍遥法外。
“侠客……如果我会死,我觉得我抵抗不过病毒,或者我变成丧尸了,你能将我的骨灰,或者一小块骨头带回这里吗?”
侠客愣了一下笑笑:“你在说什么呢?这次任务没有你不行。”
阿诚紧紧盯住侠客的眼睛:“我不想死,我想谁都不想死。但……但鲁西鲁先生他……你又是他的手下,侠客,你……”说到这里他咬咬嘴唇,“侠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因为是朋友,所以才更痛苦。
阿诚太敏锐了,少见的不书呆子的高等知识分子。
同样也是现在人丧之战的得力科学家。
阿诚的眼睛注视着侠客,他还在等侠客的答案。
侠客觉得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忘了这个眼神,他上前拥住阿诚消瘦的身体,将头搁在阿诚的肩头缓慢而认真地说道:“是,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刺刺两刀,侠客没有睁开眼睛将怀中阿诚推下了直升机。
做完这一切侠客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扶住舱口低头寻找那个人,但一切都已经太晚,阿诚像一只断了翅膀的海鸟,直直落入了泛着波光的海水中,好像溅起的水花能触及自己一般,侠客擦了擦颧骨,什么也没有。
他是侠客,侠客又怎么会流泪,按理说好像侠客这种人也不该有朋友才对。
阿诚落入海水,那水花也渐渐平息,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侠客摸摸旁边的位置,还有余存的温暖。
我身边,大概也只会存在同我一样的强者。能够并肩作战。
现在的海水很凉吧阿诚,但愿下辈子你别再遇到我。
侠客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开始调节心情假寐。但那双眸子一直在眼前晃,侠客想大概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了。
一路风和日丽,直升机盘旋在天空竞技场的上部,侠客看到许多人抬头往上查看,比着下流的手势。
“这些选手有着一定的实力,所以在病毒爆发后团结起来共同抵抗病毒。面对政府的只投放物资的营救他们已经失去了信心,一般直升机只限于军方,所以他们一直不怎么欢迎。”开飞机的驾驶员摇摇头。
“这一路真是拜托你了。”侠客眯起眼睛笑道,随后他打开舱门,一手拉起软梯的末端,一手提着金属手提箱,决然从高空坠落。
“喂!你不怕没栓紧吗?”副驾驶员大吼,看着侠客顺着软梯的荡势,在软梯晃到最顶端的时候松手一跃,随后整个人如八爪章鱼一般牢牢把住了墙面。
“流星街的人一个个都是怪胎。”驾驶员摇着头,开着直升机离去。
再说侠客用口叼着手提箱,四肢灵活攀爬,很轻易地爬到平日里飞艇进出口通道的地方,摸着水泥边沿,侠客抬头向上看,只要爬上去就可以成功进入天空竞技场,但现在有个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又是政府里派来的?不救人却来探察敌情啊?”来着语气轻佻,有种类似西索的儿化音,这让侠客除了对目前两人上下位置的不满外,又对这个男人语气产生了厌恶。
“哈,您说的呢,我是来找同伴的。”侠客一手取下口中的手提箱,一手把住边沿,对男人笑笑。
男人嗤笑一声:“将东西给我,我就放你一马。”
侠客依旧微笑:“这可是密码箱,输错了密码可是会爆炸的呐。再说大哥你都不知道东西是什么,也许只是情、趣内衣呢。”说完又把箱子叼回了嘴里。
男人眼一眯狠狠有力往地上一跺,水泥碎裂,侠客手上用力一脚踩上倾斜的边沿,借力往上一蹬,再次匍匐在顺直的墙面上,随后沿着这个拱形的入口开始攀爬。
男人再次出击,念弹攻击,这一直是侠客所羡慕的招式,万幸的是这个人不是强化系而是放出系。男人攻击的这个角度可不好躲避,侠客这时已经爬到了巨大的飞艇进出口的拱形中间。可惜拱形的范围像挡雨棚一样突出,完整地遮住了飞艇进出口,不然侠客能直接落在边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