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当年的我就是太过执着于正邪对错才会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白子画这一声叹息听得摩严也是心头一酸。他这光风霁月天人一般的师弟当年险些毁在那花千骨的手中,难道如今要在杀阡陌手里再毁一次?他不明白,子画与杀阡陌相争了千百年,何以突然之间转变得如此之快?难道又是为了那个花千骨?
“当年你不肯放弃花千骨,我且认了,她毕竟本性不坏,但这杀阡陌凶残成性,你以为你能渡他改邪归正?”
摩严这一句质问让白子画沉默下来。这段日子的相处已然让白子画的心发生了动摇,他有些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如何看待杀阡陌的,他分明还是从前那个任性霸道肆意妄为的杀阡陌,可是为何自己对他却无法像从前那样狠下心来?
“罢了罢了,子画,既你一意孤行,师兄也无话可说。你且好自为之吧。”
摩严见子画不语,无奈地摇了摇头。子画虽是他们师兄弟三人之中最沉着稳重天资最高之人,然而却也是让他最放心不下的人。百年前他为花千骨几乎毁尽仙骨,一夜成魔,他真的怕这次再重蹈覆辙。
白子画明白摩严的苦心,可是这次前往宛梨城他势在必行。倘若真的让南无月的恶体得到魔皇赤帝的神力,那六界将面临的是空前绝后的浩劫。
就在殿中两人各自沉默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了幽若的声音。她脚步匆匆,神色仓皇,摩严一看她这副模样,顿时紧张起来,以为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幽若,怎么了?何事如此惊慌?”
“师尊,彦月定然是出事了,我四处都找不到他,用法术与他传音他也毫无回应,他从前绝不会这样一走就杳无音信的……”
“胡闹!”
摩严不等幽若说完脸就阴沉了下来,怒喝了一声:“幽若,你身为长留掌门,身系天下安危,这种关头怎能只想着儿女私情?”
幽若口中提到的这个彦月正是南无月善体的转世,本是佛家弟子,与幽若相恋后便还俗入世。不过他一心向佛,仍以俗家弟子的身份留在山中苦修。虽说他们两人这些年来聚少离多,但彦月的事始终是摩严的一个心结。
“世尊,彦月他……”
“幽若你且慢慢说,不要急。”
幽若年纪虽轻,但处事素来稳重,极少有这样惊慌失措的时候。彦月是她心头至爱,是不惜一切想要保护的人,眼下妖神之变近在眼前,他却突然失踪,这怎能不叫她忧心害怕?
“半个月前,彦月传信来说他将前往西极魔域修行,我担心他的安危,将我的玄月剑封入虚鼎之中炼化成人形,让他们随行保护彦月安全,可是自从进入西极之地后,我便再也感知不到他们。”
“简直胡闹!自上古之时西极之地乃是六界的禁忌,莫说是彦月,就算是你师尊也未必能抵挡那里的魔气。他好端端地跑去那里做什么?”
“彦月说他命里还有一劫,此去西极就是为了渡劫。”
幽若的话突然间点醒了白子画,彦月是南无月的善体,也就是他的半身,他与南无月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牵引。他也许比任何人都更早感知到了南无月的存在。所以他只身前往西极是为了给他们之间做个了断。
“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要去西极,难道你们不知道多少道行高深的仙家到了那里都是有去无回!”
“还有谁要去那里?”
白子画淡淡瞥了一眼摩严,道:“我也正打算启程去西极。”
自从那日南无月被白子画和杀阡陌联手逼退之后,未免他再对小骨不利,白子画决定将她暂时封印在长留禁地之中。
“我们就这样把小不点一个人留在这里?”
虽然杀阡陌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看到小骨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封印之中,他又岂止是心疼而已,真恨不得将那南无月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才能解气。
“南无月已经从天绝门的神木中得到了残留的伏羲神力,如今彦月又下落不明,我担心过不了多久他的妖力便会恢复,到了那时他强行冲开十方神器的封印,小骨真的性命难保了。”
“我们马上出发前往宛梨城。”
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舍此刻也只能忍痛放下。杀阡陌站在封印外望着小骨那被清光缠绕的瘦弱身躯,那让他禁不住想起了永眠于冰封之中的琉夏。
姐姐不会让你一睡不醒的。姐姐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救你!
白子画就站在杀阡陌身后不远处,他的目光犀利而冷峻,似乎已然从杀阡陌的身上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他身上的妖气,很不寻常。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杀阡陌说罢,刚转过身来,白子画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杀阡陌出于自卫的本能,催动了体内的妖力。他不久前才用火凤寻来的妖魄补充过元气,此刻正是妖力最盛的时候。而这也坐实了白子画的猜想,他猛地攥紧杀阡陌的手腕,厉声道:“死不悔改!竟敢在我绝情殿练这种邪功!”
☆、正邪殊途 爱恨两难
“死不悔改!竟敢在我绝情殿练这种邪功!”
白子画说着,掌中猝然一发力,顿时有无数真气涌入杀阡陌的体内,与他身体里的妖气冲撞起来。杀阡陌虽然靠着妖魂恢复了些许功力,但是此刻被激怒的白子画显然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所以一出手便没有留情。几股霸道的真气压着杀阡陌体内的妖力,让他顿时气血翻涌,五内犹如烈火焚烧一般。
“白子画!”
这段日子的和平相处确实让杀阡陌对白子画的戒备有所放松,所以完全没有想到白子画会出手如此之重。
自己果真不该轻信于他!
“主人!”
火凤刚收集了妖魄从外面赶回来,结果就看到杀阡陌与白子画正大打出手。他这一喊,白子画才蓦地从震怒中冷静下来,而此时杀阡陌已被白子画的真气所伤,唇角溢血,气息渐渐紊乱起来。火凤见状冲上前去一把将他抱住,催动全身真气打向白子画。
白子画此时已经撤了掌力,但火凤这一掌也只是让他稍稍后退了两步。正如他当日对杀阡陌说的那样,放眼六界,真正能够伤到白子画的人,也只有妖神而已。
“白子画!你欺人太甚!”
他明知道主人受血咒影响,功力大减,前些日子又被单护法所伤,竟然还对他出这么重的手!若非自己及时赶到,他岂非打算杀了主人?
“我……”
白子画看着盛怒不已的火凤,一时之间也怔住了。他清修多年,一颗心早就如古井无波,面对任何事任何人都能淡然处之,今天怎会如此失控?
“主人!我这就带你走!”
火凤之前见白子画多番维护主人,以为他们这次为了花千骨当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但原来正邪之间真的是无法逾越的。
“不许走!”
火凤扶着杀阡陌刚一转身,一道森寒的剑光便挡在了他们两人面前。火凤一手护住杀阡陌,一手运掌如风,不由分说打向白子画。白子画身形轻轻一闪,避开火凤的掌风,一掌落空后火凤只看到他的虚影在自己眼前晃了一晃,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怀里的杀阡陌已经被白子画抢了去。
“白子画,放开主人!”
“你想他再被邪功反噬吗?”
白子画这一句质问让火凤只觉得耳边轰地一声炸开。当年主人为了救花千骨脱困,不顾重伤的身体强行修炼妖魂破,结果走火入魔险些魂飞魄散。所以当主人下令让他收集妖魂之时,他心中亦是煎熬万分。如今被白子画一语点破,反倒忽然间轻松起来。
“白子画……我的事……咳咳……与你何干?!”
杀阡陌虽五内如焚,气息虚弱,但嘴上却一点也不肯示弱。白子画懒得与他唇枪舌战,一指封住他的哑穴,将人打横抱起送入房中。
“白子画,主人他……”
火凤见状,慌忙追了上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方面他希望白子画能阻止主人铤而走险,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愿主人在白子画那里受辱,正左右为难之际,听到白子画冷声道:“倘若再让我发现你修炼邪功,我便废了你全身修为!”
“你敢!”
白子画将人重重丢在床上,不等他挣扎就将人按住,猛地撕开上身的衣物。杀阡陌的处正压着一团乌黑的妖气,白子画目光一冷,伸手按在他胸口上。不久之前刚被杀阡陌吞噬的妖魂便被白子画硬生生从体内抽离出来。那妖魂在白子画手中发出几声凄厉的尖啸后便被真气震散。
“主人!”
杀阡陌受此一击,虽解了妖魂反噬的痛楚,但是也因此元气大损。火凤见他昏厥过去,顿时惊慌失措地冲上前来将白子画推开。白子画退到一边,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杀阡陌,目光中的冰冷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忧色。
“我写个方子给你,你去桃翁那里取点药替他疗伤吧。”
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已经开始习惯那个任性起来像个孩子的杀阡陌,而今日发生的事却让他突然间回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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