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切就是薛蟠听得那样了。
王财主想起自己儿子担惊受怕藏在山里吃不好睡不好就肉疼心肝疼,见了薛蟠愣是哭诉的一套一套的。许是别人一听心软吃了这套,但薛蟠也是商人出身,这个王财主心疼儿子不假,但眼里满是精明算计,他算计了也成但好歹跟儿子串通一起啊!没看王经义在一旁听着他老爹哭诉说他可怜,这孩子还一头雾水,想不明白自己好吃好喝好睡着,怎么在他老爹那儿就变成了可怜人?!
薛蟠懒得废话,直截了当道:“这件事你儿子要是办好了,别说什么伤人案一笔勾销,就是荣获封赏也不是不可能的。”
王财主抹泪的手停了,“当真?!”
“我师傅何时说过假话!”贾环不屑的翻了白眼,道:“前提可听明白了,你,王经义要好好听我师傅的话,认真为我师傅办事!”
“是是是,草民一定好好办事!”王经义擦着脑袋上的汗,满口答应,而后一想,不明白道:“办啥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托腮星星眼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薛大人忽悠人
王经义是个纨绔子弟,且还是个老爹带着全村人一起宠溺起来的纨绔子弟,老爹有钱不用下田不用干活整天就东奔西跑的瞎胡闹,后来王老爹见儿子整日为了琢磨那黑漆漆的玩意整日不见身影,便在自家后院山头上给盖了个院子,专门用来给儿子折腾‘玩具’用的。
薛蟠进了山头院子看到零零散散的工具还有打磨零件的家伙,不由感叹这王老爹果然是宠孩子,在一窍不通这个有多重要的时候,还能这么支持儿子玩物丧志,可见是真爱。
王经义从后院一颗桃树下挖出一个木盒子,盒子带着锁,开了锁,递给薛蟠,道:“大人这里面就是我用来伤袁王八的家伙,我叫它黑管子。”
薛蟠捧着盒子心跳的很快,这里面装的很有可能是枪支的前身,如今大庆朝火药只用来当鞭炮,还是那种小型声音不怎么亮的那种,价钱还死贵。打仗更是冷兵器时代,铁枪盾牌常见,有几个大型的投石器都算是重型武器,可见这个时代的武力值,要是真的发明了**,那对于大庆来说真的是个大突破了。
吧嗒。
木盒子里躺了支青铜管子,前头管子约有他大拇指粗细,长约二十厘米,到了三分之二处突地粗壮起来,像是填装弹药的,最后头比前头稍稍粗了些,还雕刻着花纹,屁股后头有一青铜杆子似得**管子里,怕是装了弹药人工捅了管子就能发射,看上去原理很简单,有点像以前的竹管玩具一样,但杀伤力可比竹管玩具大许多,薛蟠来回倒手琢磨。
他以前看过杂志,最早的火铳跟这个长得就很相似,不过没有后头捅的细杆子。薛蟠对这个不怎么了解,但他知道一件事,一通百通,只要脑中有这个想法后头在琢磨就容易多了。
“经义,你用这个对准那边的树示范一下。”薛蟠将管子交到王经义手上。
摸着自己琢磨了好几年才做出来的家伙,王经义心里是兴奋激动的,上了黑乎乎的丸子弹药,对准薛蟠指的五米左右的树,一只手稳住管子,另一只手轻轻的扯动后头的机关,只见那黑乎乎的丸子像是火箭一样,嗖的一下便打在了树干上。
贾环上前,见树干刚刚射击的地方镶嵌了颗黑丸子,奇道:“师傅,这小小一颗已经镶在树干里了。”用小刀扣了出来,递到薛蟠跟前,“师傅你瞧就是这个。”
薛蟠举着黑丸子,丸子打磨的很圆滑,但可以看出收工打磨的痕迹,“这颗丸子什么材质做的?你做了多久才做出这么一颗?”
王经义道:“管子费时半年,以前失败过,半年前我一点点打造,这丸子弹药我总共打磨了八十颗,两天磨一颗,重量弧度还有材质都很重要,过轻没力道,射出去的半途中有可能就歪了方向,要是太重射击速度不好不说,还会半途中弹药掉在地上或者有时卡在管子里。”
管子用青铜,丸子用铁石,材质来说不算便宜,尤其是青铜。“你可试过别的材质做这个?”
“最开始我就是做个玩具逗孩子的,竹管带着飞箭,用吹得,再后来我就想射程更远且不会被风干扰,就像往里面填充弹药,竹管也可以,就是用太多会裂开烧起来,我也做了个铁管,但是效果远没有青铜的厉害,也许是我们这儿铁不够好。”王经义说到自己熟悉的领域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沉稳认真,“我烧的都是铁刀铁锅,浇灌出的管子并不好用。”
“纯度的原因。”薛蟠开口,虽然这只是火铳的前身,但薛蟠能看出王经义有思路也有经验,只要招揽在自己衙门里,还愁研究不出更好威力更大的**?
王经义一听双眼亮了,他父亲虽然支持自己但什么都不懂,只觉得自己瞎胡闹并不知道这家伙的威力和用途,现在听见薛蟠这么说,像是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一样,兴奋道:“纯度,对就是纯度,我一直想不到怎么解释,只说铁不好。”
礼县余下的事情没什么办的了,薛蟠点头,开始忽悠,道:“王经义,你也许在读书习武上不成,但在这方面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整个大庆朝怕是不出十人,你若是一辈子待在礼县,这份天赋也迟早磨光,结婚生子继承你父亲的财产,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而活?难道这辈子就要甘做别人眼里的纨绔子弟?”
王财主在一旁听得肉颤,这个薛大人怎么说起话来跟他做买卖忽悠人是一样一样的,不用看儿子的脸,王财主都能猜出来儿子已经心动,恨不得士为知己死,卷了包袱跟着薛大人鞍前马后了,唉!
果然,王经义双眼湿润,一副薛大人果然懂我的眼神,不假思索道:“大人你说要我如何?”
薛蟠笑道:“你心里也清楚,要是这个管子研制成功,于国家是怎么样的功绩!当年鞑靼欺我百姓乱我国家,要是有了它,保国家于危难,救万民于水火,千千万万个士兵会因为你而保住性命,你的天赋你的人生应该在此,不应该在这礼县埋没荒废。”
“我干!我去!”王经义一脸鸡血道。
王财主捂脸表示果然他的傻儿子被忽悠了过去,先别提功绩问题,那京城朝堂上那么多的精明算计人,真研制出泼天的功绩一层一层下来,到儿子手里能分几成?再者,你看随随便便一个五品郎中口舌就如此厉害,他那傻儿子去了还不是帮这家打工苦,还打的兴高采烈。
“花儿,你去了翠柳咋办?”王财主表示此时不用美人计何时用。
贾环在旁笑道:“国不宁家如何宁?”
真是没白收这个徒弟,不用自己出口,单是这一句,现在气血上头的王经义还怕不降?果然,王经义郑重看着其父,道:“大丈夫定要先做出事业,儿女私情可以放后,反正爹你说过要等我成年才能跟翠柳成亲,现下离我成年还有三年,我先去京城报效国家,等三年后我会回来跟翠柳成亲的。”
王财主此刻真恨自己当初多嘴延了婚期,蔫头巴脑的道:“薛大人真是厉害,王某佩服,可请给王某一日时间商量商量。”
薛蟠欣然点头,王经义属于拗性子,决定的事情八头马都拉不回来,他不担心王经义中途变卦,拍了拍王经义肩膀,一副长者口吻道:“你父亲也是担忧你,好好与你父亲商量,我县衙还有事情未处理,等你们一日,后天一早客栈见,我信你必成大器。”
王经义双眼泛着泪花,一脸感动的模样,贾环心里发笑,走的时候路过王财主那儿,笑道:“伯伯如此疼爱花儿,定不想花儿委屈了自己才干一辈子守在这片土山里。”王经义小时候体弱,王财主按着养闺女的法子养儿子,王经义小名就叫花儿。
王财主气得肝儿都疼了,这俩师徒没一个好欺负的!
薛蟠三人回到客栈已经傍晚快关城门了,给王财主一日时间商量,薛蟠也是给自己留了一日处理赵县令的事情,做事有始有终,既然插手管了那就管到头,再者他也看不惯那赵锐母亲糊涂样子,他已经敲过边鼓提醒过了,要是赵锐态度依旧唯唯诺诺以愚孝为守则,那他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当晚三人用过餐早早歇息,翌日一大早,赵锐带着衙役亲自上门,在大堂里闹了一番,掌柜的没办法派小二赶紧去二楼请人。见赵锐气势不善,怎么看也不像是幡然悔悟的样子,倒像是给他下马威让他赶紧离了这地界别多管闲事似的。
王甲人高马大面露凶气,吓得那四个衙役双腿战战。赵锐心里明镜,也不想闹大,再者人家薛蟠真的比他官职大,最好能软和了过去。
“你们退到门口守着。”赵锐对着衙役说道,见了薛蟠,面上带着笑,撩了袍子行了个跪拜礼,这次薛蟠没拦着,端端的受了这一礼,端坐在凳上等着赵锐开口。便听赵锐,道:“大人昨日教诲赵某谨记在心,只是赵某母亲年纪老迈病体灾痛,不瞒大人,昨日大人走后,母亲便病倒了......”说到此赵锐哭的那叫个伤心,薛蟠面上淡然看不出情绪。赵锐擦了擦眼泪,接着道:“下官在礼县担任县令已有二十二余年,虽不说万民敬仰百姓爱戴,但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大人昨日说的表亲,赵某已经劝服,并发誓不再作恶,这还请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