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南桥善良,看不得这么血腥的东西。”纪岷疆俊美外表的阴鸷感烟消云散,他突兀一笑,轻轻说:“我这人一向护内,他既然怕,我就舍不得让他看了。”
一时死寂。
纪岷疆将改造过的价值千金的枪随意扔下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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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纪岷疆还在二楼栏杆那站着,众人已经离开了,简直算得上落荒而逃,生怕被纪岷疆这个神经病杀了。
纪岷疆把西装外套随意扔在地上,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浓睫垂下看着指间刚抽过的烟有些出神。
“不回家吗?”喻南桥这时上了楼。
纪岷疆抬眼看去,“一起?”
喻南桥把纪岷疆扔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他走近,从纪岷疆指间拿走了那只烟。
他娴熟地放在唇间,清冷的皮囊因为烟的蛊惑而露出了愉悦。
喻南桥有烟瘾,虽然戒过,但心情不好时还是喜欢抽一根平缓情绪。
“刚才……”喻南桥说了两个字,就说不出口了。
他的确因为那个气氛而感到痛苦,可他没想到纪岷疆会帮他,因为今天这个晚宴对纪岷疆而言,本该是拉拢他们的一个好机会。
“虽身为掠食者,但立意良善。”纪岷疆字字清晰,“这是我母亲教给我的。”
“狩猎场不是我办的,那个老东西拿我的名义做的事太多,搞得我像个恶人。”纪岷疆有些烦躁,他扯了扯领带,衬衫扣子也开了几颗,荷尔蒙十足。
“那,要不要炸了它?”喻南桥轻轻吐出烟雾,语调有些轻微的兴奋。
第24章
炸狩猎场?
纪岷疆闻言有些意外, 他半打量地看喻南桥。
喻南桥将烟轻轻咬住,他像是不太习惯抽这种浓度很大的,于是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红艳的舌尖试探舔了下, 发觉是苦的就不抽了, 烟被取出搭在冷白的长指间,跟喻南桥这个人的氛围大相径庭。
浓睫微颤,在金玉楼暖科技的灯光下愈发暧昧, 喻南桥微微笑着,语调温和:“亲爱的, 我开玩笑的,我可是良好公民。”
“正巧,我也是。”纪岷疆不置可否。
喻南桥将臂弯里的西装外套递给他, “遵纪守法?”
“遵纪守法。”纪岷疆草草几下就穿上了,他方才因为烦躁就开了几个扣子,暗红色领带也松垮垮的,“南桥,跟我一起回家吗?我们还没单独相处过呢。”
“伴侣也是需要隐私的不是么?我们才刚交往呀。”喻南桥把交往两个字压得有点重,尾音带了勾子,偏偏面颊冷清, 浓黑的发色与薄唇的红形成强烈对比。
又冷又欲。
指间的烟被纪岷疆拿去再次咬在唇间,两人算是间接接吻了, 纪岷疆看着喻南桥眼里有点厌恶的意味, 他莫名愉悦极了。
像是觉得欺负喻南桥很有成就感, 因为喻南桥也在欺负他。
——啪嗒。
长廊这边的装满了电子金鱼的墙面开始晃动, 影影绰绰泼洒出暗蓝色的光, 纪岷疆唇间火光微灼, 他俯身,绅士一般和喻南桥平视,身高差下两人的年纪差数可以忽略不计。
“既然是伴侣,那我想,我该有资格像你询问谢臣的事情,你和他什么关系?”纪岷疆抬指,冷血动物般阴冷的指腹按住喻南桥眼下皮肤,轻轻一搓,就红了,“我不希望我被戴绿帽子。”
“所以,你认识谢臣吗?”
“不认识。”喻南桥想了想,轻柔地回答。
在《观音城》这个副本的谢臣是假的,所以喻南桥并不在乎,其实他对真的谢臣也算不上在乎,好像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从小就无法对旁人的感情做出准确的回应,为了不被人发现自己是怪异的,于是就学着谢臣,他会表面对人温和,可到底还是做不到谢臣那样,因为旁人一凑近他,他就会生理性厌恶。
当初进这个游戏是为了成为赢家获得奖励,从而救活谢臣,因为谢臣当年是救他而死。
进入二周目后不久,喻南桥发现一件事,那让他暂时无法离开这个名为《观音城》的副本。
“喻南桥,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会让你……”
生不如死这四个字他还是说不出口。
纪岷疆眯眼,他的血液开始暴戾无比,指腹压住那块白肉的力度愈发加重,他觉得喻南桥不够坦诚,永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样的伴侣,不适合交心,只适合耳鬓厮磨。
杀了他。
不要让自己留下软肋。
纪岷疆心底有道阴鸷的声音强行命令他,这道杀戮指令让他双眼被浓红的血雾覆盖,喻南桥在他眼里极其危险,掠食者总是贪婪的,尤其是对自己看上的已然捕获了的猎物。
杀了他。
可下一瞬喻南桥蹙眉,他抬手覆盖在纪岷疆那只摸他眼下皮肤的手指,温热亲昵,“亲爱的,别生气。”
“狂躁症是可以治好的。”他的唇色很红,眼尾勾起带着糜烂玫瑰的感觉,长指蹭着纪岷疆的指腹,感受到强悍的机械改造的优越肢体,“您不要难过,我会治好您的。”
电流音在大厅轻微响起,无处不在地叫嚣着,纪岷疆后背靠着栏杆,喻南桥站在他面前,身后是一面隔着玻璃墙的金鱼在游来游去。
暗金色的鱼鳞被光影照着浮现出诡谲的图案,金鱼肿大的眼珠盯着这边,鱼尾被氧气机的一部分挡住,珍珠大小的带着电流的气泡冒出来,电得金鱼一阵乱颤,尾巴晃起来更好看了。
纪岷疆在这快要窒息的压抑里疯癫似的笑了笑,烟掉在地上,昂贵的皮鞋踩着烟蒂,一点余火都没剩下,被他死死碾灭。
他的指腹从喻南桥眼下已然湿红的皮肤下移,到了唇角,喻南桥唇角有颗非常小的红痣,比眉眼间的那颗浅淡很多,他摸了摸,有些失礼。
“我帮了你,总得要点报酬吧?可以吗?南桥。”
下一瞬鼻息相交,纪岷疆英俊年轻的脸侵略感闯进他一直冷漠捍卫的领域。
就当喻南桥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冒犯时,纪岷疆下一刻却将右手扣住栏杆,臂膀一用力就顺着栏杆跳下了楼,落地平稳无声。
这份戏弄被纪岷疆恶劣地终止,他抬指吹了个口哨,狮鹫从高达两百米的高处俯冲下来,稳当当站在纪岷疆肩膀上。
猛厉的背影被禁欲正派的西装包裹,他指间却玩着刚被他自己扔下来的那柄银色枪支,非常熟练,他的射击技能非常高超,典型的天赋流。
全副武装的部下在金玉楼门前将这片领域围住,军用车辆在四周警惕以待。
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秘书打扮的男子在门边对纪岷疆鞠躬,而后开了悬浮车的后车门,纪岷疆这时似有所感,回头看了喻南桥一眼。
喻南桥移开目光,他突然觉得,要是纪岷疆没这么讨厌,两个人有机会可以切磋一下。
纪岷疆看上去很会打架的样子。
其实两个人也算切磋过,在一周目白玉京的一个官员的办公室,满地狼藉下喻南桥输了,还被纪岷疆摸了个遍。
那天他在发.情期。
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在沉沦,从双腿被禁锢在墙上时,两人互相带着威胁的纠缠中。
他的意识渐渐回笼,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抽了纪岷疆的烟,被纪岷疆近距离快要是接吻的时候,也没有抗拒。
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脑袋开始混乱,眼前一阵眩晕,心口传来被揉烂的剧痛,他蹲下捂住心口,细眉轻微蹙着,一点喘息也不发出,尽数被他死死咬在唇间。
耳边疯魔般传来纪岷疆带了喘息的满是爱欲的声音。
“求你别丢下我……”
“南桥,我爱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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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岷疆上了越野车后按动臂膀上的皮质袖箍,暗蓝色光源轻微闪动,西装外套脱下后马甲在健硕蓬勃的胸前与领带共同勾勒出一个弧度。
马甲脱掉连带衬衫,里头是件防弹背心,真枪实弹地覆盖全身,枪袋环住精瘦有力的狼腰,他后背微微向前探过,瘦削的下巴弧度过于凌厉,不近人情里带着极具吸引力的荷尔蒙。
“在交界处与他们集合,记住,别打草惊蛇。”纪岷疆五指搭住驾驶人的车椅背,银蓝短发在月夜里有浮光闪烁。
他穿西装时因为常年身居高位于是就让人不敢直视,可换上作战服就变了个人,没那么正经矜贵,显出几分符合他年纪的散漫。
“还有,记得多派几个人看着狩猎场,我家那位好像对它很感兴趣。”
语调里有威胁的意味,再一琢磨,竟然还带着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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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南桥将长发散下来,金玉楼里有些闷热,但他因为良好的礼仪教养于是没有脱衣服,上了白玉京政府的长车后,窗户自动升起,复杂程序立刻执行运作出了绝对隔绝的保护屏障。
他轻轻扯松一点领带,喉结舒适地滑动一下,大腿内侧被黑皮带子绑住的薄刃压住皮肉有些疼,他却因此变得清醒。
他直起腰,端庄温柔地坐在后车位上,高大面无表情的仿生人正沉默开车,城主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在盘弄一串坠了白玉观音像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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