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友人也出来了,他打着酒嗝,晃晃悠悠走到纪岷疆身边。
纪岷疆嫌弃地离开一点。
旁边这家伙满身酒味太臭了,明明都是喝了酒,为什么喻南桥身上依旧很香,纪岷疆旁边这个就臭得要死,跟发酵三天的垃圾一样。
“岷疆啊,咱好歹从小认识的兄弟!你、你给我说……”友人指着大厅,不知死活道:“非他不可?人家可有喜欢的人,瞧瞧,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呢。”
纪岷疆随着友人的手看去,就在栏杆下方的位置,发现喻南桥和一个男人站起一起,喻南桥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非常罕见。
“我听说喻南桥性子冷,最讨厌和别人亲近,可你看现在!不是兄弟我嫉妒你幸福……喻南桥那是谁?大美人啊,受欢迎程度不低于你,你那么安心和他在一起?小心哪天戴绿帽子!”
“那么多人争着要他,你有权有势把人家一纸合约定下了,可人家不情愿呢?要是赶明就跟小情人私奔了呢?”友人这时痛心地想拍纪岷疆的肩膀,可纪岷疆太高他碰不到。
也幸亏没碰,因为他被纪岷疆的话惊醒了。
纪岷疆说:“非他不可。”
纪岷疆收回目光,他冷眼看友人,眼底有点疯和偏执。
友人直接腿一软心要吓没了,他庆幸刚没碰到纪岷疆,不然怕是那条胳膊得被砍了。
纪岷疆接过仿生机械人递来的酒,他喝了一口,然后垂眼,掠食者般去看着喻南桥,从唇边是不是带了笑,眼里是不是有亲昵。
必须非喻南桥不可。
因为他的狂躁症一旦真正发作便痛不欲生,是比撕烂皮肉更痛苦的折磨,这是血液改造的后遗症,加了他母亲遗传给他的好战因子,使他生来便像是一个被神剥离掉善良面的怪物。
只有喻南桥可以救他,他是唯一可以治愈狂躁症的药物。
所以纪岷疆对喻南桥有很强烈的占有欲。
尽管两人不过刚认识,尽管是在三天前他才把喻南桥从流放所救回来。
“谢臣以为进了这个圈子就是权贵吗?还不是要受命于我,贫民窟出来的穷鬼,哪怕走运发了财,骨子里不还是穷鬼吗?”纪岷疆不以为然,他傲慢道:“喻南桥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也没有能力抢走。”
“再说了,离开了我,那个小病秧子能活得成?”
纪岷疆说完,再次垂眼看去,喻南桥旁边那个男人,太碍眼了。
那个名叫谢臣的,一路从贫民窟死里逃生到上流社会成为新贵的人,他一直在看喻南桥,喻南桥却跟对感情非常迟钝一般,他只是小口喝着牛奶,神色不变。
纪岷疆非常不解,他刚才要帮喻南桥穿袜子,结果刚碰脚踝就露出厌恶嫌弃的神色,结果现在呢?都凑这么近了为什么不躲开!
喻南桥好歹二十八岁了,比他还大了七岁,怎么就对感情这么迟钝?他是不是根本不懂感情!
旁边那个穷小子的目光快把你衣服扒光了也不知道?
纪岷疆这时心里攀升起阴暗情绪,瞳孔锋利残忍地呈现出浓金色,他直接高脚杯一倾,醇香暗金色的酒液朝谢臣洒去。
他这样的挑衅行为非常幼稚和恶意,在隆重高级的宴会上如果被浇了满头的酒液,那场面真的好笑极了。
纪岷疆期待着谢臣的狼狈,可谢臣不动声色,避开了那无声倾下的酒液。
——啪嗒。
纪岷疆松指,高脚杯从二楼栏杆坠落,跌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碎片终于溅到了谢臣的脸,脸颊划破了,正在冒血。
可喻南桥也听见玻璃杯摔下的声音了,喻南桥给谢臣说了抱歉,谢臣不生气,他捂着脸,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高级药物,伤口很快就愈合。
纪岷疆阴沉一笑。
他讨厌旁人觊觎他的玩具。
这时喻南桥抬眼看过来,正好瞧见纪岷疆在用满是恶意的目光看谢臣。
喻南桥一蹙眉,纪岷疆就做贼心虚地背过去了。
幼稚鬼。
喻南桥想。
作者有话说:
攻是脾气很坏的幼稚鬼,又疯又神经,只有受的话他才听。
训狗文学嘛~
还有就是,攻受始终1v1,身心都是。
谢臣干不过纪岷疆,喻南桥只是把谢臣当亲人。
第23章
谢臣坐在一旁, 被几个年轻女孩子围着担心,一个卷发女孩嘟囔道:“纪岷疆也太坏了吧,就算他权力高怎么样?权力高就能随便高空抛物砸人吗?”
她下一刻就被朋友捂住嘴, 朋友小声说:“你疯了敢骂纪岷疆, 闭嘴吧我的大小姐。”
卷发女孩还不服气, 她还想嘟囔,可谢臣制止了她。
“我没事,谢谢各位的关心, 纪先生也不是故意的。”谢臣的面颊上的伤已经迅速愈合,他垂着眼轻缓一笑, 琥珀色的眼珠被浓黑色睫毛盖住了,显得非常温和。
他像是受过良好教养,于是坐着的时候不会正视站着的女孩, 这是非常绅士的可以赢得好感的行为。
女孩子离开后他才抬眼去看站在不远处的喻南桥,他正欲说什么可喻南桥抬手,拒绝了交谈。
佛珠轻微闪烁。
喻南桥耳边传来消息提示音,他按了一下左耳上的环状通讯仪,低声道:“等下。”
喻南桥走出大厅的这段路,纪岷疆一直在看他。
电子红漆大门自动开合,等喻南桥没了影儿他才收回目光, 继续跟从赌房出来的那批人谈论狂欢城运来的那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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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楼位于观音城的中心,最繁华的一带都在四周盘旋, 从远处宫殿般被蓝色云雾围绕的白玉京政府, 再到一路绵延的高大神佛铜像与古塔, 浓郁的机械竹林在道路两侧闪烁着暗绿光线。
人造月亮正在虚拟天棚上悬挂着, 隐约被浓云盖住点。
车水马龙带着高科技的复古感装横在喻南桥视线里不断穿行。
这是一个国风赛博朋克的世界, 人们保留了旧时的建筑风格和信仰方式, 又把它们与无比发达的冷技术结合起来。
“城主下令,三日内必须解决那件事。”
部下在白玉京的犯罪处给喻南桥发布了任务,部下有些担忧地问:“长官,您一个人可以吗?”
道路对面那家餐厅外,一个脸上被打上烙印的平民在冒死替权贵牵着疯狗,胳膊被死死咬住一时鲜血淋漓。
惨叫高过鸣笛声。
“长官?”部下听到那声惨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喻南桥淡淡道,他抬手将散落到左耳垂的碎发握住,轻轻别到了耳后,他的耳朵形状非常流畅,像是半枚冷白的月,耳坠晃了晃,氤氲出浓红的光影。
他戴耳坠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遮住那处的纹身,白玉京一帮虚伪者不接受纹身这种东西。
疯狗还在边咬人边叫着,它的主人正无声纵容它的一切。
喻南桥把耳坠子摘下来,抬指间朝那条狗掷去,砸到了它的腹部。
狗受疼开始哀嚎,它左顾右盼看见喻南桥立马夹着尾巴学乖了,主人还在跟友人嘻嘻哈哈地交谈,贫民正捂着胳膊的伤脸色惨白。
安静了。
“嗯。”
“让城主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喻南桥浅笑道。
这时,一辆红色悬浮跑车突然在金玉楼前落地,气压飞快向四周盘旋,喻南桥束起的乌漆长发微晃,他抬眼看去,跟部下结束了通话。
悬浮车的后车门自动打开,扶梯一截一截机械折叠般铺在地上,后车下来的人显然没有坐过这样高级的车,他脏兮兮的布鞋刚踩了干净的毯子就收回,然后直接大跨步跳下了车。
他下车后不知道车门是可以一直开着的,于是他一只胳膊抵着门,一只胳膊先把小女孩抱下来,再揽着女人的腰把她也抱下来。
袖子被随意高高挽起,一只诡谲潦草的黑蛇纹在男人的胳膊上。
黑蛇。
喻南桥在金玉楼门前看着他,心想,一周目那个与他在狩猎场比赛过、又被虞泠两枪击穿致命部位的黑蛇,在二周目里原来也存在吗?
——滴!
悬浮跑车里的红发财阀在摇头晃脑靠着椅背哼歌,不顾身后的车辆一直发出尖锐的喇叭音。
车辆汹涌堵塞,黑蛇连忙捂着女儿的耳朵带着她穿过弧状廊桥到了金玉楼门前,这里有隔音措施,还算安静。
“爸爸不要去……小铃要爸爸不要大房子。”小女孩抹着眼泪,稚嫩道。
黑蛇看上去非常急切,满眼都是自己的妻女,他半蹲下看着哭个不停的女儿,“就送到这里好不好?爸爸自己进去,放心,爸爸很快就可以回家的,那时候咱们有钱了,咱们全家盖个大房子搬来这儿生活,你看,这边多好看啊,小铃不是最喜欢这里吗?”
喻南桥记得黑蛇一周目的时候哪怕被虞泠拿枪击穿了最重要的肢体,可依旧求着喻南桥和他在狩猎场再比一次,原来是为了拿到钱和上层地位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吗?
“可那些怪物你怎么打得过!”黑蛇的妻子一把抱住他,痛苦地哭泣:“你要是回不来,我和小铃怎么活啊?老公,咱们不要钱了,一起过日子就好了……不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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