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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梦 (榉木无青)


  闻浪闷在他胸口,被骂了也不做声。半晌,才开口说,“我打过你了,我们扯平了。”
  蒋驭野愣了一下,手顿了一下,离开鼻子往闻浪的肩膀伸,想把他扳起来看他的表情。
  闻浪在他动作之前把他的下半句话说出了口。
  “我们扯平了,就算和好了。和好了以后你就恢复正常,有话说话,不准再跟之前那样。”
  蒋驭野的手落在闻浪的肩膀上,想要去扳的动作却顿住了,他忽然想要流泪。
  于是他强撑着一口带着明显哭腔的声音,别扭地接话:“那样是哪样啊?”
  闻浪听他这么说就有点恨铁不成钢,直接上手掐他腰,真下劲,蒋驭野疼的泪意都缩回去不少。
  “还哪样?”闻浪说他:“就这副要哭不哭的样!”
  “你有话就说,摆这个样子出来给谁看。”闻浪彻底靠在蒋驭野身上,但是语气还是在假凶:“谁给你委屈受你找人去报复去,你折腾我干嘛?就因为我不愿意跟你们那帮朋友玩?我明着告诉你,就是现在你再问我一次我也不愿意。我这暑假本来还要补课的,你搞这么一出,我里外里半个假期没了,我下学期名次下滑一名都是你欠我的蒋驭野。”
  蒋驭野被闻浪这一篇话惊着了一点,闻浪鲜少这么跟他说话,更别说明示他欠他东西,虽然是学业成绩这种虚无缥缈的吧……
  蒋驭野愣了一会儿,没把闻浪继续扳起来,但是捏着他肩膀的手却更加用力,像是一个下意识的,未完成的拥抱。他吸吸鼻子,顺着闻浪的话说:“那我给你找人补习………”
  “不要。”闻浪声音冷冷的,“你能认识什么人,还不是问家里找?我讨厌你外公那人,我觉得你大概也讨厌。蒋驭野,咱俩还做不做朋友这件事先不提,你先把你自己的事理清楚了。我不管你在想啥,但伤害自己绝对不是一件对的事。”
  蒋驭野在闻浪长篇的说教里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偷换概念的那一部分,他非常不满地指出来:“什么叫做不做朋友先不提?你刚还说我们和好了!”
  闻浪语气一厉:“让你打岔了吗?”
  蒋驭野:“………”
  蒋驭野:“好嘛。”
  见蒋驭野吃瘪,闻浪忽然真的很想笑出来。这里没有外人,于是他就笑了。蒋驭野又被他笑的犯糊涂。对他来说这一整个晚上的闻浪都属于超纲的部份,他确实摸不着头脑。
  其实闻浪也是一样的。
  在没见到蒋驭野之前,闻浪设想过他们之前会怎么发展,一团乱麻。
  他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好人,也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坏人。
  他就是个普通人。
  所以他对蒋驭野对他抱有的这种依赖感,比较直观的评价就是,麻烦。
  他甚至有点同情文颂龄,蒋驭野但凡是个女的,他觉得文颂龄应该下一秒就要紧张蒋驭野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怀了他的孩子。
  毕竟激素对人情绪的影响,比较立竿见影。
  但是蒋驭野不是女的,他俩也没什么不正当关系,闻浪只能从别的方向去想蒋驭野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确实,能被人这么惦记,如果不是伴随着生命危险,还是有点爽的。
  但是这不正常,也不健康。
  闻浪把脸埋在蒋驭野的胸口,听他少年人胸腔里沉稳而富有活力的心跳声,他这个时候再想起闻磊,只觉得内心分外的平静。
  一段不健康的感情会导致什么后果,他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蒋驭野变成这样的诱因是他,那不管日后怎么说,他有义务先把眼前这个问题解决。
  他不是他爸。
  如果是若干年后的闻浪来回看现在的自己,一定会知道自己少年时候实在是太自大了。这世上没有谁能解决谁的问题,所有人最后都只能靠自己爬起来。
  但是当时的他并不清楚这一点,当时的他只是听着蒋驭野的心跳,真心实意地希望他能幸福。
  希望这个为自己发了一场疯的人能幸福。


第48章 47
  就算是很多年以后,闻浪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蒋驭野的失控,自己会诞生,这么善良的念头。
  他觉得自己虽然不算是个坏人,但多少还是个自私的人。在遇到蒋驭野之前,他的人生座右铭向来是,好好读书,少管闲事。
  他会因为那个电话救了蒋驭野,多少只是身不由己,他去之前并不知道情况真的恶劣到这个地步。
  可在这个夏夜,他和蒋驭野两个人窝在狭窄的单人床上,闻浪发现自己也不后悔放任自己和这样的蒋驭野再纠缠一段时日。
  蒋驭野已经睡熟了,他好像是真的很困很困了,在把崴了脚的闻浪从窗户再抱进病房后,就坐在床边一副马上要栽过去的样子。
  闻浪不知道他是真困还是装样,无语了一阵,就把被子掀开了一个口,让蒋驭野上来。
  蒋驭野,蒋驭野那不就从善如流地睡过去了
  单人床,闻浪和蒋驭野几乎手脚只能交缠在一起才能睡下。蒋驭野心智虽然不太稳定,人倒是暖烘烘的。闻浪被他这么挨着睡,压根睡不着,热的要死。
  闻浪在再三闭眼还是被热醒之后,终于认命一般地睁开眼,非常无语地去看蒋驭野近在咫尺的脸。
  蒋驭野睡颜当然是好看的,但是让人生气的是,明明热成这样,蒋驭野脸上却一点汗都没有。
  闻浪当时就觉得自己的善良差不多要热没了,他在被子下面掐蒋驭野,蒋驭野是真的睡着了,被他掐醒,眼睛里都还是迷迷瞪瞪的朦胧睡意。闻浪言简意赅地开口,“热。”
  “唔。”蒋驭野听到了,但是没有丝毫松开人或者下床的意思。他长手一捞,在旁边的柜子上捞到了空调遥控器,把室温调到了18度。
  空调在静谧的夜里安静的运转,声音很小,很快就把室温打了下来。闻浪不再觉得热之后才终于感受到了困意,就这么凑合着,和蒋驭野挤在这么张单人病床上,胡乱睡了。
  闻浪不知道,这件事会直接给蒋驭野养成一个,凡他俩睡一块,必打冷空调的恶习。
  夏天就算了,有一次冬天,他大晚上起夜,被雪洞一般的室内温度激得连打3个喷嚏。披上外套去看空调,才发现蒋驭野在这么个三九天,设置了一个18度的冷风。
  他现在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他还在想,明天蒋驭野被发现出现在他床上,自己该怎么解释呢。
  其实他不用解释,因为他第二天早上醒来,蒋驭野已经不在了。
  闻浪呆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听来送早餐的人疑惑地问他空调怎么打的这么低,顶着一头乱发,闹不明白昨天晚上到底是南柯一梦,还是确有其事。
  这事他云里雾里地盘想了一天,直到入了夜,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了之后,他才通过一个翻窗而入的蒋驭野确定了那不是梦。
  闻浪无语死了,他看到蒋驭野那一回生二回熟的淡然表情,忍不住问他:“你干嘛不走门?”
  蒋驭野:“?”
  蒋驭野:“我以为你比较喜欢翻窗啊。”
  闻浪:“……我不喜欢,下次走门。”
  蒋驭野:“好嘛。”
  短暂地拌了下嘴,蒋驭野十分自来熟地坐在床边往闻浪的床上一趴,正好压着闻浪的腿。他今天来得早,两个人都还不准备睡觉。闻浪翻过一页书,发现蒋驭野只是看着天花板出神,并没有先开口的兴致。他犹豫了一下,却也不知道怎么问。
  闻浪不能未卜先知,他不知道他和蒋驭野未来的很多日子里没有这样好的时光,可以就这么挨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
  他那时看着蒋驭野趴着的侧脸,只觉得很想和他说说话。
  “你怎么了。”闻浪还是开了口:“你这样你外公不管?”
  蒋驭野笑了一声,声音里嘲讽的意思比较多:“他没空管我,蒋牧原回来了。”
  闻浪听到一个不甚熟悉的名字,试探性地问:“谁啊?”
  蒋牧原干巴巴地说: “我哥。”
  他说完这句话,动了一下,换了一个趴着的方向去看闻浪:“你说不定和他挺有共同语言的,他当年虽然高中就出去读了。但是初中拿过一次数学奥林匹克的 一等奖。”
  闻浪听了这么个轶闻不置可否,说:“哦。”
  蒋驭野听了他这么个回复,有点来劲:“你不好奇吗?他就那种好学生的样儿。特循规蹈矩。”
  “我什么时候给你留了这么个印象。”闻浪觉得蒋驭野的一再追问非常奇怪,“难道我是在数学奥林匹克的考场被打了一身伤吗?”
  蒋驭野:“……”
  蒋驭野不说话了,沉默地又把头扭了过去,安安静静地在那种蘑菇。闻浪是真的看他这样就烦,想伸手上去拧他,手还没到位,就听到蒋驭野闷闷地低声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闻浪伸过去的手一下就停住了。
  他手在半空中尴尬地悬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半晌,只好叹了口气,然后在蒋驭野头上摸了一把。
  “真的不要去了。”闻浪劝他,“敢给人打药,这次是麻醉剂,下次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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