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除夕快乐
盛明谦最后到底是没对着叶涞笑,叶涞没等到自己想要的,行尸走肉一样下楼,出门的时候手里捏的帽子被风吹走了,飞到树梢上。 叶涞在底下晃了半天才捡回来,帽子沾了雪,一摸冰凉,没一会儿雪就化了,手心里湿漉漉的水。 回车里坐了很久,叶涞一直等到身体里重新有了温度才开车离开。 回去之后衣服也没脱就裹着被子睡了,一晚上过去,原本平整的衣服压出了不少褶皱,藏都藏不住。 再光鲜的东西,最后的结果还是凋零。 那是归宿,叶涞想,他的归宿。 第二天上午叶涞八点钟准时到了民政局,一直在车里等着。 盛明谦迟到了一个多小时,路口远远就看见了叶涞的车,他车左边正好有一个空车位,盛明谦直接把车开过去停好。 盛明谦的车停得太近,两车倒车镜之间只留了几公分的一条缝隙,差点儿就要碰上了,叶涞实在开不了车门,只能后调座椅,解开安全带钻到副驾,从副驾车门下了车。 叶涞口罩帽子齐全,只留了一双被风吹湿的眼睛。 “盛导,昨天晚上可是说好的八点,你迟到了……”等了一会儿盛明谦也没下车,叶涞往前走了几步,在盛明谦车窗上敲了一下 。 玻璃窗贴着黑色反向车膜,映着自己的样子,叶涞看不到里面的盛明谦。 盛明谦两分钟后才拎着离婚材料下了车,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只是外面加了件外套,昨晚书房里的烟味好像都还没散,他一下车叶涞就闻到了盛明谦身上厚厚的烟草味,盛明谦胡子也没刮,下巴上一层青茬,眼底泛青,难掩颓丧。 “你就这么急吗?”盛明谦垂眼问。 叶涞眨了眨眼,避开盛明谦偏冷的视线,抬腿在盛明谦轮胎上踢了一脚,转移了话题:“盛导车停这么近,待会儿要是碰着你车就麻烦了,我车技可不太好。” 盛明谦面无表情打量一眼两车中间的距离,随口道:“如果需要挪车,待会儿出来可以找我。” “那真是麻烦盛导了,”叶涞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催他,“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我们进去吧。” 快过年了,民政局的人不多,离婚窗口不用排队,只有他们这一对。 结婚证,离婚协议,身份证,户口本,手续齐全…… 办离婚证的工作人员象征性问了几个问题,最后问他们考虑好了没有,是不是无法挽回确定要离婚,叶涞先回答的,他说考虑好了,盛明谦在叶涞开口之后,跟叶涞一样的回答。 工作人员没多问,咚一下,一个钢戳盖下去,红本结婚证变成了离婚证,原来的双人合照,到手里又变成了一个人。 结婚证上叶涞是笑着的,离婚证上的独照他也在笑。 离婚证上的那张证件照,叶涞前几天就选好了,他这几年的变化不大,特意选了一张跟盛明谦结婚同年的单人照片,或许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五年前那个痴傻的自己—— 这就是你跟盛明谦的结局,以后别再妄想了。 这十年已经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 两人毕竟都是公共人物,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还是认出来了,几个人偏头耳语。 叶涞还戴着口罩,对着工作人员一笑:“要帮我们保密啊。” “会的。”工作人员干巴巴回应几声。 叶涞没用盛明谦帮忙挪车,站在两个车头的缝隙中间,想到了盛明谦之前改过的新剧本结局,只有那个才符合现实不是吗?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圆满?新剧本里的最后一句台词叶涞还记得,他用那句话作为告别。 “明谦,后会有期……” - - 年三十的晚上,叶涞有一个商务新年晚会,是宁远之前给他介绍的,一晚上的出场费并不低,前半场主持,后半场再唱几首歌。 晚上张一浩在家吃完年夜饭,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拎着煮好的饺子去给叶涞送。 叶涞正好中场休息,他中午从彩排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晚上的盒饭又太油腻,主办方也准备了饺子,但他不喜欢吃,现在两眼饿得发花。 “浩哥,你来得太是时候了,我都快饿死了,”叶涞搓搓手打开饭盒,“饺子,什么馅儿的啊?” “我包的,两种馅儿,”张一浩指了指,“这个饭盒里是牛肉的,这个是鲅鱼馅儿的。” 叶涞听着就直咽口水,还没坐稳,拿起筷子接连吃了三四个,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边吃脚尖还边晃:“我还是喜欢吃猪肉白菜馅儿的。” 张一浩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儿,呲他一句:“有的你吃就不错了,还挑食儿。” 叶涞笑,以前他在孤儿院过年,后来就到张一浩家蹭,跟盛明谦结婚的头两年,他都是在盛明谦房子里等他回家,但年三十的晚上他没回来过,后来他就不等了,每年过年先去孤儿院,然后再去张一浩家蹭饭。 说起来,他跟盛明谦都没在一起过过一个完整的新年。 张一浩带的饺子当然好吃,但他还是喜欢猪肉白菜馅儿饺子,他从十九岁时才喜欢上,后来又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味道。 以后再也尝不到那个味道了…… 叶涞饺子快吃完了,突然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盛导,真的是您,盛导新年快乐,您怎么来了?”晚会的工作人员看了几眼才确定是盛明谦,追上来,“大过年的,您来之前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带您去后天休息室吧,我去叫导演。” “新年快乐,”盛明谦转身往走廊那头走,摆摆手,“不用,不用叫导演……” “盛导吃饺子了吗?” “还没。” 虽然关着门,但叶涞还是听到了门外走廊上越来越远的对话声,他还是对盛导这个词太敏感,丁点微弱也能捕捉到。 张一浩也听见了,看一眼叶涞问:“你晚上是跟盛导一起来的?” 叶涞夹起盘子里最后一个饺子,嚼了几口就咽了:“不是一起,我俩完了。” “完了?完了什么意思?”张一浩一时没理解,“什么叫完了?” 叶涞脖子低了低:“我跟他结束了,分手了。” 张一浩知道叶涞最近心情不好,只以为还是情侣之间闹矛盾,床头打架床尾和,没想到直接闹到了分手的地步。 “怎么分了?之前不还好好的,他还带你去芬兰见了爸妈,怎么说分就分了,因为什么啊?”张一浩越想越不对劲,“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说完,他这才想起来前几天爆出来的消息,他当时都没放在心上,只以为那是假的,他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椅子都被他带倒了,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盛明谦劈腿了?是不是出轨了?他欺负你是不是?”张一浩声调都变了。 叶涞站起来赶紧捂张一浩嘴:“我的哥,你小点儿声,你是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吗,我们俩的关系是见不得光。” “见不得光?见不得光那叫什么恋爱?”张一浩替叶涞抱不平,勉强压下音量,“虽说你们都是圈内人,但是你们俩可是单身,盛明谦是个导演,不在幕前,你也不是偶像流量,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叶涞没法跟他说细,话到嘴边留了八分,最后找了个最大众的分手理由。 “我跟他,不合适。” 说着,叶涞手机响了,他没想到是袁凌打给他的视频电话,握着手机想了半天,今天过年,他还是忍不住摁了接听键。 “小涞,是小涞,德辉快来,”视频刚接通画面还没稳,袁凌轻笑的声音传过来,“能看到我们吗?小涞新年快乐呀……” 叶涞找了个角落里的空位坐下,吸了吸鼻子,忍住那阵酸意:“叔叔阿姨,新年好……” “小涞,我们刚刚给明谦打电话,他没接,我们就给你打过来了,在忙什么呢?没在家里吗?” 叶涞把手机调转了角度,对着身前的化妆镜跟换衣间:“今晚有个新年的商业晚会。” “大过年的还要工作啊,晚上让明谦去接你。”袁凌说。 叶涞没接话,他跟盛明谦已经离婚了,但此刻没法儿跟对面两个老人说,这事儿只能盛明谦开口,含含糊糊应了一声,没说别的。 “那我们不打扰你了,晚上别忘了吃饺子。” “好,我记得。” 挂了电话,叶涞仰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张一浩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工作人员进来叫人,该叶涞上场了。 叶涞对着镜子练习了一遍微笑,整理好表情跟衣服,握着话筒大步走出去。 晚会结束已经十一点半了,外面下了雪,路上空空的,半天也看不到一辆车经过。 叶涞站在高处远远看过去,万家灯火通明,路上一片新年的喜气,大红灯笼一盏盏照在路边,仰头就是雪花悠悠飘落。 烟花跟鞭炮声不断,偶尔能听到互道“新年好”的声音,还有孩子的玩闹声。 那么多的热闹,跟他无关。 真冷,飕飕的冷风挟着雪往叶涞脖子里灌,他把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面,紧了紧衣领捂住脖子,猫着腰顶风往停车场走。 叶涞,除夕快乐,他在心里跟自己说。 太冷了,过了这个年,就把盛明谦忘了吧……
第41章 盛导不会是后悔了吧?(小修)
叶涞银行卡里突然多了一千万,他知道是盛明谦打的,叶涞又给他退回。 盛明谦的电话紧接着打过来,叶涞没接,盛明谦又发信息问他为什么不要。 “盛导,我已经说过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叶涞只给盛明谦回了一条信息,之后把他电话拉进了黑名单,要想彻底跟盛明谦断了联系,最好关于他的一切都不再见,不再碰,也不再想。 但手机拉黑了,新闻推送消息却不断,盛明谦跟神秘男子现身民政局,疑似离婚的话题又一次冲上热搜,不过这个热搜很快就撤掉了。 配图是张很远的视角,两个人的脸都很模糊,叶涞还戴着口罩,他翻了一圈儿评论,没人把盛明谦身边的人跟他联想在一起,甚至有人直呼这个热搜太离谱,图大概率也是合成的。 但张一浩对叶涞太熟悉,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看到新闻的时候已经快气疯了,一个电话过来狂轰乱炸。 “叶涞,你怎么想的?这就是你说的分手?那是离婚……”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不吭哧,悄悄把婚结了,现在又不声不响把婚离了,你真行……” 叶涞一个耳朵听另一个耳朵冒,好说歹说才算把张一浩给稳住了。 盛明谦没回应这条新闻,第二天某流量明星婚内出轨的消息占据榜首。 盛明谦的话题莫名冒出来,现在又莫名降了下去。 跟盛明谦离婚之后,叶涞最先出现的反应是失眠,加上院长身体突然恶化,几次化疗之后不堪重负,头发掉光了,整个人瘦了二十多斤,复查之后癌细胞还在扩散。 叶涞听着隔壁房间一夜高过一夜的咳嗽声,担心得整夜整夜睡不着,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出差错,去附近医院开了一些安眠类药物。 借助药物的睡眠副作用明显,就算是睡了整夜,叶涞第二天一醒依旧是头昏脑涨,浑身乏力,走路也是虚飘飘的,做事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 年后有两个广告跟一些商务代言,叶涞频频出错,差点丢了一份代言,好在最后平稳度过。 除了要录节目到处跑摄影棚,叶涞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孤儿院里。 相亲饭局在周四晚上,是院长给叶涞安排的,催着他去:“我已经跟人说好了,出去吃个饭见个面,就算不合适,当个朋友相处也是不错的,以后也能多条路。” 院长早上就给叶涞发了酒店地址跟包厢号,提醒他晚上一定要去。 已经定了的饭局,叶涞也不想院长为了他还操心,回她说晚上一定过去。 从摄影棚拍完广告一出来就已经快到饭局时间了,叶涞急匆匆卸了妆换了衣服,开车直奔酒店。 雪天晚高峰堵车,叶涞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 “抱歉安先生,路上堵车,”叶涞推开包厢门的时候还有点儿喘,没看清里面的人先开口说话,“安先生,久等了。” 包厢里的男人站起来:“没关系,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堵车了,雪天路滑,安全第一。”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叶涞抬头,认出包厢里男人的那一刻站在门口愣了下,院长新给他的名片,他到现在也没好好看过。 他对安旭尧印象深刻,上次他脖子被自己抓伤,在摄影棚里被品牌大骂,还是安旭尧为他说了情。 叶涞没想到,院长一直想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竟然是他。 安旭尧面带微笑,穿得很正式,倒跟他随意换上的运动休闲装对比明显,看叶涞一直站在门口,笑着开口问:“怎么不进来。” “安总,怎么是你啊。”叶涞关门进去。 安旭尧拉开桌子对面的椅子:“我可是早就知道是你了。” “谢谢安总,”叶涞略显拘谨地走过去坐下,“上次的事一直没机会谢谢你,今晚算我请。” 安旭尧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给了我下次可以回请你的机会。” 他的话叶涞没法接,甚至有点后悔刚刚那一句,只对着他生硬地笑了下,没说话。 安旭尧换了话题,跟叶涞简单聊了两句最近的天气,又把桌子上的菜单推给叶涞,让他先点。 叶涞随意点了两个菜,又把菜单递给安旭尧。 叶涞以前没相过亲,也没有应付眼下这种局面的经验,坐下几分钟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安旭尧问他什么就答什么,一顿饭吃的不尴不尬。 倒是疲惫更多。 饭后安旭尧看出叶涞兴致缺缺,感觉到他的疲惫,说要送叶涞回去。 叶涞摆摆手,说自己是开车来的,晚上都没喝酒他自己回去就行,安旭尧走之前还是加了他微信,想约叶涞下一次吃饭的时间,叶涞应付着说最近忙,婉拒了他的邀请。 - - 从酒店出来,叶涞刚走到车边,就听到风里裹了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叫他。 “叶涞……” 风从指缝间穿过,叶涞冷得一哆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背直直的,整理好脸上的表情,笑眯眯转头,果然是盛明谦。 “盛导,真是巧,你也是来吃饭的?” 几天没见,叶涞感觉盛明谦不太一样了,头发长了一点,双眼下的青色明显,眼神幽冷,还是给他一种压迫感。 “不吃饭,”盛明谦声音哑了,抱着胳膊靠着车门,“才离婚几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出来相亲了?” 叶涞压了压眉头,他不知道盛明谦是怎么知道他是来相亲的,除了孤儿院的人,他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但他也不想多问。 理智上,叶涞不想多跟盛明谦见面,十年的情感颇有重量,时时刻刻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现在依旧无法直白平坦地面对盛明谦,之前在心里勉强浇筑起来的用来抵御的城墙,已经慢慢垒出了高地,他不想跟盛明谦多待,他怕那堵墙会破裂坍塌,所有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叶涞眼神往上挑着,对上盛明谦的眼睛,尽量跟他保持距离:“盛导,原来你也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我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协议关系没有了,婚姻关系也不存在了,我们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个体,我现在跟人相亲,跟你无关了,话说,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叶涞似笑非笑,眼里是调侃也是遗憾:“盛导不会是后悔了吧?还是说……你的占有欲在作祟?啧,这种思想可万万要不得……” 主动攻击也是一种防御机制,这是人的本能。 叶涞说完屏住呼吸,胸口那里一直砰砰直跳,他没等盛明谦的回应,转身开门上了车,余光还是清晰地看见了盛明谦额角在跳动。 年后雪一直没停,断断续续地下。 北风呼啸,雪花凌乱,纷纷扬扬。 呼呼的风吹打着玻璃窗,就要穿透了一样,叶涞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才睡着了,最后还是被疼醒了,身体里像嵌了钢针。 疼,浑身疼,太疼了,恶魔的利爪在不断拉扯他的身体,就快要把他撕碎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头发一捋一捋贴着脸,叶涞甚至听到了汗水滚下去的啪嗒声。 很久没这么疼过了,这一次好像要把之前落下的都补上一样,叶涞咬着牙,还是忍不住呻吟。 等到那阵刀削斧砍的尖锐过去之后,叶涞才撑着胳膊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床头抽屉,干吞了两片止疼药,但丝毫没有作用,那种疼不只是身体上的疼。 “小涞,你没事吧?”院长还没睡,在隔壁房间听到声音,过来敲门。 叶涞听到门外的咳嗽声,低头一口咬上自己的手腕,嘴里顿时一阵血腥气,手腕上的疼痛稍微转移了身体里那些关于疼痛的敏感神经。 “小涞,你怎么了?”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 叶涞勉强躺好:“院长妈妈我没事,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你吓死我了。” “我没事,外面冷,您回去睡觉。” “你屋里有水吗?我给你倒一杯。” “有水,有水。” 院长又在门上敲了几下:“那你有事叫我。” 叶涞大口喘气,用力应了声“好”。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远了,叶涞彻底瘫软在床上。 叶涞张着嘴呼吸,脸色惨白,疼痛终于消退。 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了三遍他才接,是个陌生号码,已经快一点了,不知道是谁的电话。 叶涞接了电话正想着,对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叶涞,新年好呀,等了你几个月了,今天又是周四了,怎么不来?” 那道声音来自地狱,像被雨雷劈过,粗粝阴冷,怪声怪气,等叶涞听出来是谁,恐惧在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刚从一个深渊爬出来,此刻又被人一下子摁进了冰雪里,身体瞬间凝住。 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叶涞找回一点温热的呼吸,强迫自己理智一些。 现在隔着电话,他什么都做不了。 叶涞打开手机录音功能,装作没听出来:“你是谁?” 对面有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声音通过听筒,拽着叶涞耳朵,叶涞汗毛直立。 “现在当了大明星了,记性也不好了,怎么说你以前也跟我姓过两年,这么快就忘了?傅锐格。”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傅锐格……”叶涞低吼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别激动,别激动,”男人的笑声传过来,“叶涞,你现在是大明星叶涞,我看到新闻了,你跟盛明谦,真的离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