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地址拐进主路,顺着门牌号一间一间地找,最终停在一幢小楼前。
是座极老式的居民楼,有翻新的痕迹,于顽三人上三楼,楼道声控灯不怎么灵敏,三人在3-1门口停下。
于顽摸摸锁把,手指上有层浅浅的灰,应该是有几天没动过了。
熟练地开锁后,于顽轻轻拉开门。
“你们干什么啊?”一个妇人的声音突然出现。
沉浸在紧张氛围里的高行被吓得一弹,刘杰把他踹到后面,和颜悦色道:“来找陈太和有点事儿。”
“噢,”妇人点着头,“不在家吧,好几天没看见他了。”妇人说完提着菜朝楼上走去,直到消失在楼梯拐角后于顽才拉开门。
室内一片凌乱,没有重量的家用小物件散落一地,堆在门口。高行横出双臂拦着于顽和刘杰,“别动!这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刘杰曲起手指狠敲他脑袋一下,指着正对门口且大敞的客厅窗户说:“昨晚下暴雨吹大风,这他妈明显是吹的,你打斗拿纸杯纸巾盒子打?”
于顽笑了声,走进窗台,绿植被浇得稀烂,于顽抿唇,又拿出手机看一眼,依然没有回信。
他昨晚,淋雨回去的吗?
“这里这里。”高行指着剩半瓶的牛奶喊道,“牛奶在11号就过期了,还没喝完,陈太和肯定在11号以前就跑了。”
“11号不就是发现张兵死亡的那天,一伙儿的死了俩,可不是慌了嘛。”刘杰说完,绕过地上的杂乱朝卧房走去。
于顽往厨房看了看,锅具调料都有使用过的痕迹,应该是常住在这里的。
高行跟在他后面东翻翻西找找,嘀咕着问:“顽哥,你说这四个人干这样的勾当,怎么还像没事儿人一样往人堆里扎,这楼上楼下也显眼得很嘛。”
“干的就是贩卖人口,不往人堆里去难道往山里去?”于顽放下调料瓶,啧了一声,“那张兵的邻居还都说他人不错呢,这人有心藏着,你怎么看得透。”
“找到一叠收据。”刘杰在卧室里喊。
于顽走进去接过来,约有二十来张,顶头一张写着日期2013.12.4、A型血、肾,20万。于顽又翻了下面几张,都是日期加血型加器官和20万金额的格式,没有名字也没有性别,好像在这群人眼里,被残害的人就是待宰的牲口,只分品质好坏和利润多少。
刘杰把收据装好放进包里,说:“血型只是器官配型的第一步,HLA基因配型不完全相合是无法进行移植的,被抓去的所有人不一定都能配得上型的啊,那这些人哪儿去了?”
高行接道:“不听话的就在地坑里呗,听话的就干活,抽血卖,还能卖到金三角种鸦片,那个医师那么变态,还可能做什么反人类实验呢。”
“你怎么这么阴暗啊。”刘杰嫌弃道。
“我那是站在变态杀人犯的角度想问题!”高行梗着脖子反驳。
于顽笑笑,高行一句实验,倒还让他想起从南岛带回来的那本实验笔记,交给专业人士看了还没有回信,下班了得打个电话问问。
于顽蹲下,从床下空隙伸手往床板上一寸一寸摸,看有没有什么被藏起来的东西,一般人都喜欢把一些重要且见不得人的东西往床下藏。
手往前碰到一个有棱角的硬物,于顽摸住往外一拽。
第49章
是一个本子。
本子不厚,有点像小学校门口文具摊上的写字本,于顽大概翻翻,二十来页只剩两三页没写,没有被撕毁的痕迹。
本子从床下扯出带起阵灰,于顽用手扇扇,喊道:“发现个本子,疑似是日记,带回去好好看。”
高行接过后往刘杰包里塞,这两人都发现了点东西,自己还什么都没发现,高行揪着嘴,以一个变异壁虎的姿势到处趴趴看看,连电视柜和墙面的缝隙都探手去摸,果然毫不意外地发生了意外。
“顽哥!刘队!我被卡住了!”高行嘶哈着喊痛,不敢使劲往外拔。
刘杰万般嫌弃,“你用力拔啊!”
“下面有线,勾住我了!嘶我手指卡在柜子缝隙了!”高行龇牙咧嘴喊快点救他。
于顽从后面托起高行,“你曲一下手指,我往外拖。”
“等、等等,这一坨线,嘶,啊啊疼~”
刘杰搬着电视柜,想一巴掌打死他,“小点声等会儿人都来了!”
伴随着高行一声酸爽的闷叫,于顽把人拖了出来,没站稳踉跄了好几步。
高行翘着被卡红的鸡爪,痛喊道:“我看看是什么缠住我的五指山!”高行把手里的一坨线往外扯,拉出个圆头圆身的东西。“这什么啊!?”
于顽摸着下巴,“想必它是一个桌面摄像头。”
刘杰几步过来,举起一看,还是好的,于是往包里一塞,把地上的高行拉起来,“不错,会刨东西了。”
“啊?哦哦。”高行故作淡定甩甩手,“我就是去拿这个的,哈哈,一般来说,电视柜上都应该放一个桌面监控对吧,我知道。”
于顽笑着摇摇头,又走了一圈,没什么奇怪的就和二人离开了陈太和的住处,到楼下,三人分开问询了一下附近的住户和商户,又在那里解决了午饭,快下午两点才上车回局里。
车上,刘杰问二人打听到了什么。高行掏出小本子,说:“楼下惠民超市老板娘说他很大方,一般小零头都不要,呃下棋老大爷说以前一起打过牌,但打得太小了他玩两局就不来了。”
于顽接道:“楼上楼下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不熟,旁边3-2那户不在。”
刘杰点点头,“我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信息,回局里看看这些收据和日记,再看看监控拍到什么了。”
广阳大道一路车少路宽,于顽又看了眼没动静的手机,没什么表情地开了几秒,然后突然找了个空处靠边停车。
车上的二人:?怎么了?
于顽拿起手机,“马上,我打个电话。”
走到离车子一小截的地方,于顽手划到荆澜生的名字,拨出。
他站的这块地方是还没开发的荒地,枯草从左边荡到右边,等待接通的机械声音好像也从左耳膜贯穿到右耳膜。
于顽捏紧手机,疑心不会接通的时候,对面嘟的一声后,传来荆澜生有点怀疑的声音。
“于顽?”
明明只是半天没见,于顽却觉得好久没听到荆澜生的声音了一样。
“你在吗?”
于顽喉咙一紧,他就是一时冲动给荆澜生打电话,要说什么他完全没想,就只是迫切地想确认荆澜生在哪儿在干什么,是不是…离开了。
“于…”
“你要旷工到什么时候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电话那头的愣了一下,这头的于顽无声捏紧手,懊悔地在原地转圈,他在说什么东西啊!别人就算不来自己也说不了什么,况且这个工还就是别人为自己来上的,自己昨晚把人弄走了现在还厚脸皮要人家来上班!?
“我、我不是,就…那个…”于顽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醇厚的笑音气息在通讯设备里更低沉磁性,透过贴紧的声筒全部收进于顽的耳朵里,惹得耳廓一阵酥痒。
笑什么啊……
“没旷工,领导,我在局里,乔飞可以作证。”话筒远处还真传来乔飞的声音:“顽哥,小荆总八点到的,是你们走得太早了。”
在局里?于顽拿着手机愣在原地,荆澜生的解释都带着笑意,“昨晚公司临时有点事,太晚了怕吵醒你,就没叫你。”
于顽被荆澜生的笑弄得有点脸红,这个乌龙搞得自己很像深闺盼郎归的怨妇。
“你在担心我吗?”
可能荆澜生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明显上扬的语调里含蓄的期待感,于顽抬手抠旁边的树,把树皮都抠秃一块,就在荆澜生以为自家老板不会回答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低低的、音调极短的一个字。
“嗯。”
一个字撞进荆澜生的心里,让他觉得今早的那点晦气都被一扫而空。
于顽又撕下一整块树皮,没头没脑地补充道:“就怕你受伤什么的,工伤之类的我也得负责…”
荆澜生又笑起来,于顽摸摸耳朵,他老笑什么啊…
“知道了,等你回来。”
临时靠边停的车子又开起来,高行摸摸头,总觉得车上气氛要轻快不少,也许是开车的人突然心情变好的缘故?
到局里,于顽特地往停车棚下望了一眼,果然又停进来一辆崭新的豪车。
高行跟着于顽的视线看了眼,睁大眼睛道:“嚯!小荆总来了吧,这都能兑换咱整个局了。”
于顽往办公室走,推开门,第一眼看向自己工位,荆澜生正端坐着翻阅案情记录,听到动静抬头,对上于顽的视线,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于顽心里某处被灌满又抚平,慢吞吞地从门口走过来。高行从旁边跳过,隔开二人,站在办公室最中间大声道:“我们发现了新线索!”
高行误打误撞发现的摄像头拿给乔飞,众人一起看记录下来的影像。
云端留存下来的影像追溯不了太久,乔飞从最远的时间点开始播放,大概是一个月前,大家都看过陈太和的资料,从他开始出镜一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鲜少在家,经常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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