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荆澜生还要让自己在这再躺几天,于顽拍自己的力度大了起来,硬是想直白地证明自己真的好了,荆澜生走近将于顽的手放下,看着他说:“我们可以现在回去,但之后我要亲自给你上药,确保你伤好起来。”
于顽办案心切,捣蒜似的点头。
熟悉的私飞停在医院顶楼,于顽坐进舒适座椅中,有种这架飞机已经成了自己的交通工具的错觉,于顽朝下望,海岛城市的鸟瞰景十分壮观,小岛们在高空中浓缩成个点。
来这两三天,事情倒经历的比靖宁半年还多。
飞机停在靖宁荆氏大楼上,恰逢荆氏开股东例会,荆澜生被有急事要走的荆氏二把手温重岭拖住换班,于顽拍拍荆澜生,让他留在公司里解决自己的事,自己则直接打车到了市局。
办公室里的人不出所料忙得飞起,乔飞和滨城公安部门对接,尸体的身份信息不断被传送过来,但在南岛清楼的技术人员对楼内电子设备进行破译的时候,发现所有信息都被清空,技术人员还在连夜恢复数据,现在唯一的信息来源就是于顽打昏的那个女人,刘杰和高行从昨天就在审,现在还没出来。
于顽走到乔飞电脑前,弹了下竖起的鸡窝头,“你休息过没?黑眼圈都掉到苹果肌上了。”
乔飞这才看到于顽,“顽哥回来了,没事儿吧?”
门被推开,熬大夜后的刘杰握着纸筒一脸不爽地进来,看到于顽后脸色缓和一点,问道伤怎么样。
“我没事。”于顽拍拍乔飞,让他趴一下,走到刘杰旁边,“问题不大,这边怎么样了?”
跟在刘杰身后精神亢奋的高行惊呼一声,一个熊抱扑向于顽,“顽哥!”
思索两秒,避开的动作实际作用不大,反正高行不抱到人是不会松手的,于顽站在原地接受高行的回归拥抱。
刘杰把手中空白的审讯记录纸摊给他看,“嘴硬又难缠,知道自己肯定是死罪难逃,什么也不说。”
刘杰揉了两把脸,把于顽椅子拽到自己跟前让他坐下,“特战小队队员已经回队里了,当时楼内的情况你再讲一遍听听。”
十分钟后,高行拍着大腿,“我靠,真有这么变态的人!恋尸癖吗?不对,杀这么多人,刽子手吧!”
乔飞直起身来,抓了两下脑袋,把电脑转过去,说:“滨城那边第一遍初检数据出来了,总计169具尸体,三楼两具,水缸里残骸24具,暂时不能确定是不是24个人,地坑里143具,其中11具是医护人员,应该是凶手一伙的。”
于顽捻着靠垫毛边,“医师早就发现我们了,那11个医生是他灭的口,那个女人是弃子,估计很难问出有价值的东西。”
高行问:“他既然早就发现了,那为什么不早点跑,还跟警察打个照面。”
于顽低下眼,“变态嘛,谁知道呢。”
刘杰脸皱起来,“抓到他只是时间问题,他的罪定的死,如果不能从那里得到人口贩卖转移的上下线,我们手里的案子就悬起来了。”
“要等。”于顽隔着窗看走廊那一头的审讯室,“尸体被取走的脏器和相玉那边的买家信息肯定能对起来,那些人都是连成一线的,我们一个一个揪,早晚能全部拔起来。”
于顽把乔飞又按下去,“休息会儿吧,很容易猝死的。”
按完乔飞又来按刘杰,“杰哥你也歇会儿,我去审审她。”
审讯室里,女人被铐着双手,坐在审讯椅上,神情自若无畏,没有半点被拘捕的惧意和急色。
于顽进来,把纸张扔在桌子上,坐进软椅里,脚抬高放在桌面,一副比犯人还狂的样子。
女人偏头看又进来个什么人,认出于顽后,脸狰狞起来,“是你,你是警察!”
于顽抬眉撅嘴,摇晃似的点点头,也不接话,像是在说是又怎样。
女人被于顽无所谓的态度激怒,被铐住的双手怒捶了几下审讯桌,随后又平静下来,咧嘴笑了一下,“呵,我什么也不说,你们把我抓到也只能养着我。”
于顽将女人的资料放到自己翘着的腿上,指尖转着笔,“刘心慈是吧,你妈怎么给你起的名字,你应该叫刘心黑啊。”
刘心慈怒瞪他,于顽将笔放在桌上转,“在电梯里给你来的一下爽吗?还想被打吗?”
“你敢打我?你敢动手就是犯法,我死也要让你个小警察不好过。”
于顽可惜地摇摇头,“第一,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谈法的,第二,我确实是个小警察,不过是个恶警,如你所见,打女人这种事我干得多了,我今天就算在这把你打死,也就是写个报告的事。”
于顽一本正经地唬着眼前油盐不进的女人。
刘心慈嘴上猩红已经被抹得差不多了,只剩边缘一圈红晕在嘴唇上,笑起来像张开了血盆大口一样,“你以为我怕你?把我留在这一天不就是想从我嘴里得到我们怎么运作,怎么手术的细节吗,我偏不说。”
女人笑完后,看着于顽,“发现这么多死人,想从我这儿破案立功啊?我偏不让你如意。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他们是怎么痛苦地死去的。”
刘心慈表情高傲,好像即将要讲自己自己的功绩一样,“取心脏的最多,我偏偏不给他们打麻药,双手双脚捆死在手术台上,他们越痛越动,越动血就越乱飙,有的人心脏被取出来了还在叫,像牲口一样,哈哈哈…”
于顽抬眼,眸中一片冰凉。
“有的在台子上哭,说要多少钱都给,那些穷鬼要是拿得出钱还会被卖到这儿来?我专门在上门放面镜子,捂住他们的嘴巴让他们看着自己的内脏被拽出来,还有小孩,啧,你知不知道小孩声音有多尖!每次有小孩做手术,我都先拔掉他们的舌头。”
女人似乎陷入美好的回忆,表情兴奋到癫狂,那是种杀人无数,亵渎生命如草芥的人才会有的疯癫表情。
于顽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子上,“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
女人还沉浸在回忆中,张着嘴望着于顽。
“我猜猜?那个医师告诉你,你就是神,在那栋楼里你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能主宰他们命运,让他们生,让他们死。”
“你享受折磨人至死的过程,那是你在外面只敢想不敢做的,那个医师是不是告诉你,你没病,你是对的,你可以把那些捆起来的人随意弄死。”
刘心慈龇牙咧嘴,瞪着于顽说:“本来就是这样!他没骗我!”
于顽笑一声,黑眸锁住女人冒血丝的眼睛,“医师知道你这么狗腿吗?哦,他不知道,因为他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
刘心慈楞住,随后捶着审讯椅吼道:“你骗人!”
“骗你有钱?呵,你老大右边眉毛是不是有颗黑痣,他的逃命通道早被我铲平了,他是不是还保证,只要你什么也不说就会回来救你。”
刘心慈急喘着气,嘶着嗓子,“你骗我,你就是在骗我,我不信,我不信!”
于顽抱手靠在椅子里,“刘心慈,你搞清楚,不是我在求你说什么,是你现在要求我,听听你的供词。”
于顽盯着陷入自我怀疑的刘心慈,他也是在赌,赌医师对她讲的脱身计划是直接遁地逃跑,赌这个女人不知道医师和他见过面。
显然他赌对了,于顽站起来,慢条斯理围着焦虑的女人踱步,“医师先招的话,那你立马会被拖出去枪毙,你先招的话,或许还能争取个无期徒刑。”
女人怀疑的盯着自己的桌面,显然在考虑,但很快又咧嘴笑起来,“你骗人,我杀了这么多人,不可能还让我继续活。”
于顽不紧不慢地沿着墙根走,“无所谓啊,嘶,听说只要给行刑的人招呼一声,他们的子弹就会打偏,你说,不打要害,人最多能受几枪啊?”
女人睁着眼睛,眼珠控制不住动起来。
“或者我现在把你丢给受害者家属,把你刚才说的话再对他们说一遍,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
女人看着他,“你不敢。”
于顽啧一声,煞有其事地想象:“犯罪嫌疑人逃出警局,被受害者家属抓住,警方寻找无果,隔天在河边发现具无名女尸。”
于顽坐在桌子上,抱手看着表情僵硬的刘心慈,把刚才刘心慈的话换掉主角又重复一遍:“无名女尸表情痛苦,手脚被捆死,内脏被暴力拽出,舌头被连根拔起。”
刘心慈头发被冷汗打湿,低着头,手铐拷住的手在桌面上发麻颤抖。
于顽直起身,指着墙上黑白的钟表,冷冷道:“时间可不多了,好好想想,是他死,还是你死。”
出审讯室,于顽靠在墙上,办公室的同事都在补觉,他没进去。于顽很突然地想点支烟,他抽烟的时候不多,刘心慈刚才的疯言疯语让他听了烦得很。
所以在靖宁**的幕后主使,会是从南岛逃出来的人吗。
于顽给小程打了声招呼,看着刘心慈,随后打车去了柏青住院的医院。
下车站在医院门口,于顽给老伍打电话问要不要顺便买什么上来,老伍那头声音嘈杂:“不知道啊,你给她打,现在应该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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