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顽皱眉,昏迷不醒?他担心谈进给展弋注射了什么东西。
上方的佣兵绕回到洞口,“老板,铁笼子上连着锁链,好像是和天上的电缆连在一起了,我们现在用电锯割断。”
和电缆连在一起?
于顽和荆澜生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出声阻止到佣兵:“等一下!”
“啊??”爬上树拿着电锯的佣兵没听清,呼啦启动的锯齿正碰上承着铁笼的锁链。
铁笼突然晃了一下,于顽抓住铁栏,屏息抬头看上方,突然锁链像触发机关一样剧烈往上收缩,铁笼被上拉力猛地扯出地坑,直直往半空急速升去,于顽眼前突然变亮,像在坐跳楼机往上升,荆澜生往前一大步圈住于顽,于顽的手同时也抓住荆澜生,耳边的风变得尖利,地面佣兵的声音猝然远离。
与此同时,展管家也注意到半空电缆和铁笼间连着的滑链,而原本停在断崖边,困着展弋的铁笼突然猛晃一下,上方滑链像被润滑了一样动起来,而后铁笼突然急速向断崖下坠落,佣兵及时收腿退后,展管家脸色一变,猛地冲向前拽住铁笼,但下坠力过大,展管家整个人冲出崖边,跟着铁笼一起往下方海域坠去。
“boss!”南非佣兵上前企图抓住迅速下放移动的铁链,但成效甚微,几个爬上树想控制住滑索,几个人拿起对讲机呼叫着对面的同伴们。
于顽这边不知往上突升了多少米,耳边利风停下来时,对讲机里的嘈杂人声才慢慢清晰起来,于顽呼吸还没稳,听完后又心又提起来,对荆澜生说:“展弋他们掉下去了,下面是海。”
荆澜生偏头往上看,他们这边已经升到顶了,笼子上方抵着半空的那些粗壮电缆,说:“上面这些只是套了缆线皮,里面是滑索,两个笼子是连在一起的,我们这边升,那边就会降。”
他妈的在这玩天平?
于顽又想起要孩子们横渡地裂的故事,同样的滑索设置,不玩来回移动了玩上下移动,真他妈能耐啊谈进。
处在俯瞰视野的于顽咬着牙骂了一通,随后在笼子里试着跳了一下,看这样能不能把他们这方降下去点,但升到顶的铁笼像挂了锁一样,这点力根本微不足道,而情况更糟的是展管家那方。
展管家跟着铁笼坠落时紧紧抓着旁边的铁栏,于顽那边升到顶时铁索停止滑动,他们这边的笼子堪堪碰到海面,巨大的惯性力差点坠断展管家的双臂,展管家双手被震得又麻又痛,而里面的展弋也被震得撞向铁栏,被展管家伸手挡住。
痛……
展弋胸腹胀痛,内脏像被车碾过一样,睁开疲累的眼睛,看到了这几天除了他哥外一直疯狂想念的人。
“敬叔……”声音哑得几不可闻,大冬天的穿着件单衣也不知道被悬在笼子里多久。
“我在,别怕。”展管家踩着铁栏空隙,一只手稳住身形,一只手把展弋从头到尾检查一遍,问:“哪儿受伤了?”
展弋喉间又痛又酸,说不出来哪儿痛,反正全身都像才从粉碎机里提起来的一样,“不知道,都痛,敬叔……”
“好好,没事了。”展管家往上看,他们应该下坠了几十米,这倒不是最坏的,展管家又看了眼后方,翻滚的海浪朝他们打过来。
“展弋,闭眼屏住呼吸。”展弋听话照做,下一秒咸涩海水扑过来用力地冲洗着这个悬于海面的异物,铁笼被撞得晃起来,展管家在展弋正面挡住,展弋口鼻都没进水,海水从两边浇过。
展弋看管家用力到青筋棱起的手,怕他会掉下去,用手包住他握着栏杆的手,声音带上哭腔,“能抓住吗,你怎么下来的啊,我们怎么办……”
看来是吓坏了,展管家想摸摸他的脸说没事,但现在要保持平衡分不出手,只能安抚道:“能抓住,你哥哥在上面,我们能上去。”
流下来的眼泪还没滑落就被冰凉海风吹干,全身打湿的展弋又瑟缩了一下往管家那边靠,好像隔着笼子也能汲取到温暖一样。
海浪又高高卷起打过来,展管家攥紧了铁栏倾身挡住。
森林半空的于顽和荆澜生也没坐以待毙,指挥另一队佣兵到场后,在上面用对讲机报好点,两根绳枪同时发射钩住铁笼两角,于顽和荆澜生一人一根,费了点劲儿把绳子头勾在铁栏上绕了两圈,另外两角如法炮制,很快四根绳索固定在铁笼四角,于顽一声令下,所有佣兵们开始逮着绳子往下拉。
卡进榫头的滑索要使很大的力才能移动半分,于顽拿着对讲,和下面的佣兵讲好发力时间,他和荆澜生在铁笼里狠狠一跳,下面就使劲往下拉。
海面上的铁笼轻微晃动了一下,展管家捏紧铁栏,喊着意识逐渐模糊的展弋,“展弋别睡,于顽在救我们,展弋?”
“没力气……”
展管家贴近铁栏,碰到展弋烫得可怕的额头,仿佛连冰冷的铁栏都被加热了。
“展弋!”
“拉!”于顽和荆澜生脚底震得发麻,终于一声锁扣崩开的声音传来,滑索重新顺畅地运动起来。
下面的佣兵手心渗出血,死命往下拉着,于顽和荆澜生没再乱动,从上往下打量着这片大地,密林间没发现任何其他的队伍,所以谈进就是在这做了个天平来整死他们?
海上的铁笼也匀速回升,两人已经是全身湿透,海水顺着衣物往下淌。展弋睁开肿烫的眼皮,他现在哪儿都是热的,但唇上更热。
刚才,管家好像亲了他。
第78章
海面上的铁笼晃悠着升上断崖,南非佣兵长了记性,固定住铁笼就开始暴力劈锁,展管家塞件衣服进去包住展弋,一时间铁花四溅。
森林组这边也慢慢降回原位,在那边成功开锁后,荆家的佣兵跳下来站在笼顶开始劈铁栏。
“上次在那不勒斯海上,谈进说要考我,”于顽在电锯声和铁花中说着,“给我限时,又找了三个大汉子和我对打,我猜他在考速度和力量,但现在他又在考我什么呢?”
“管他考什么,我们不当他的考生,”荆澜生说,“这么想玩角色扮演,那我就踹翻考桌破坏考场,还要冲进监控室,干掉无聊的命题人。”
嚣不嚣张,于顽听着好笑,心里疑虑也消解几分。
电锯声音还在持续,铁花越来越小,铁栏是一点没被锯开,佣兵举着电锯的手开始颤。
断崖那边,锁一开,展管家把裹着他外套的展弋从笼子里抱出来,展弋浑身湿冷,骨头都好像瘦了,展弋一出来,崖边的铁笼突然失去承重往上升,展管家吼道拉住!但空笼子上升速度极快,佣兵反应不及,铁笼飞速远离崖边。
同时,悬在土坑里的笼子剧烈摇晃了一下,站在笼顶劈门的佣兵一个没站稳跪下,荆澜生猛地抬头,于顽心里一抖,暗道不妙,下一秒笼子失去牵引力急速向下坠!
“啊”佣兵没有支撑,一声惨叫后从笼子顶滚落,于顽想伸手拉一把,手和佣兵倒栽下去的脚堪堪擦过。铁笼下坠发出巨大噪音,上面佣兵的喊声逐渐远离,荆澜生扑过来护住于顽头颈,于顽先是听到一声巨大沉闷的落水声,下一秒混着泥土的浑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土坑下面是个水塘!
先掉下来的佣兵已经没有扑腾的声音了,泥水几乎要淹没铁笼,于顽不能视物,往上扑透口气后大喊:“你抓紧顶栏,我在底板去摸有没有锁眼!”
荆澜生放开托住他的手,“注意换气,一分钟上来交换。”
于顽深吸口气,蹲下身子往下沉了沉,在一片昏暗里摸底板铁栏,水下异物太多了,土块石头和草株开始往铁笼子里钻,于顽气快要使完,还没摸到任何锁眼开关,还想再摸一遍,后颈被人提着往上扯。
于顽冒头瞬间,荆澜生潜入笼底,大呼一口气后,于顽发现泥水又往上漫了一点,如果再开不了锁,他们会被淹死在这儿!
坑上的佣兵穿戴着下降装备跳下来营救,但对于困在笼子里的人仍无能为力,氧气设备也递不进铁栏之中。
一秒都开始难捱起来,于顽感觉口鼻里都进了泥沙,憋一口气后准备下去,荆澜生突然冒头,换口气后说了个位置:“侧边从左往右第三根栏最下面,和底栏契住的地方。”
于顽艰难地点头,吸口气后往下潜,同时泥水完全淹没铁笼,耳朵浸在泥水里,荆澜生的声音变得远钝。
于顽从荷包里抽出备用铁丝,在手里捻弯,盲摸着荆澜生说的铁栏,又跟着摸下去找到那个隐蔽的锁眼,什么都看不见,铁丝几次都没捅进去,肺里的氧气开始变稀。
现在也没换气的地方了,于顽这么想着,手上朝某处一用力,铁丝贯进锁眼之中。
突然脖间一刺,于顽以为是被尖利的石块割到了,甩头闪避,微小沙砾趁势钻进鼻腔,于顽呼吸道刺痒,不受控制闷咳,憋住的气被放走,于顽心里喊遭,艰难控制手上动作,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荆澜生死在这儿!
肺部受压缩胀,心跳越来越快,于顽感觉脑子里都和泥浆混在了一起,在肺里最后一丝空气抽离,于顽嘴唇不受控制张开时,荆澜生冰凉的唇堵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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