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
我听到周文峰焦急地喊他名字,立马挂了电话。
乌落云用力擦了两下自己脸上的眼泪,把白嫩脸颊都蹭红一片,想从我手里把手机取回去。
他能对蒋桥绝情,大概是因为真的没有爱过。周文峰在他喜欢的情人上又多了一重亲生儿子的身份,要是他们会因为乌落云心软割舍不下而和好,那我呢?
我活着就是个笑话吗?
我做他孩子的时候得不到他这样的爱,凭什么周文峰可以?
我现在不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不可以?
“妈妈,你别再记着他了好不好?”我问他,“你跟他说要断联说了那么多次,为什么现在还是没有把他拉黑?为什么只是删掉了他的号码自欺欺人?”
乌落云沉默不语,泪水流得更加汹涌。
“他是你亲儿子!”我扶住他的肩膀,盯着他满是泪水的可怜鹿眼,“我求你别再和他牵扯了好吗?”
他还是没有回答我,我从来没感觉这么崩溃过。
我压下身亲吻他,制止他微弱的反抗,这比拎住一只巴掌大的兔子还容易。
“我为什么不可以啊?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把我放在你眼里过。”
乌落云被我亲得很害怕,他挣扎,咬我,打我,但我舍不得动他,被他咬得鲜血淋漓时我只觉得这点痛苦根本微不足道,没有比他在为周文峰哭时的我更痛。
我哭得哽咽,将他按在床上一直问。
“他是你亲儿子,你跟他上了床都不舍得拉黑他,我只是亲你一下,你怎么可以一直躲我?你不是说永远不会不认我的吗?一碰到周文峰的事你就不管我了,凭什么啊。”
第19章
乌落云好像真的很不能接受我,挣扎哭泣得几乎要背过气去,我只好暂时不再亲他,帮他揉心口顺气。
“是我没在你年纪小的时候教你这些。”乌落云边抽泣,边抓住我放在他心口的手往外掰。“你已经长大了,该跟和你差不多年龄的人谈恋爱,可能……可能因为以前没给你好一些的环境所以……”
我抓着他的手按在他脸侧,截断他的话头。
“不是你的错,妈妈。”
乌落云刚刚稍微止住一点的眼泪再度开始大滴大滴地从红肿的眼角滑落。“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妈……你怎么能这样!”
“那周文峰也知道你是他妈妈!他还是缠着你不放要跟你走!”
我一想到周文峰就无比难受,我恨他和蒋桥,怪不得我第一眼就觉得周文峰面目可憎,真不愧是亲生父子,都一样的人憎狗厌。
乌落云无力地对我辩解道:“我以前并没有把他当孩子看的……”
“那你现在也不用。”我压着他的胳膊,让他在我身下动弹不得的时候祈求他。“你以前只有我一个孩子,现在也只有我一个孩子,跟蒋桥离婚了就只有我一个男人,不可以吗?我爱你啊,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乌落云还在试图挣扎,想从我的手里把自己细弱的手腕抽出来。“你以后再长大一点就知道这样不对……”
我低下头,又含住他的嘴唇舔了舔。
他惊惶得发抖,几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我怕把他吓得太过,还是暂时将他放开。
乌落云立马就要下床穿衣服。
我拉住他一只手问他:“妈妈要去哪里?”
“我出去一下。”他偏开头说。
“那你带我一起去。”我执拗地看着他。
乌落云一下哽住了,我扑过去,把他箍在我怀里不让他再动。
“你不要我了。”我抱着他,对他控诉,“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时候就想丢掉我了?你以前觉得我是你儿子所以我喜欢你让你恶心,正好趁这个机会摆脱我。那你为什么还要说不会不认我,不能因为我爱你你就这样骗我。”
他没说话,但是好像还是怕我再亲他,只是推了我胸口几下。
“其实我也跟你上过床了,妈妈。”我说。
他推我的动作停了,从我的怀里仰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回外祖家的前一天,你那天一直睡到快下午才醒,醒来的时候还很累对不对?因为我用了蒋桥的药。”我看着他露出了与刚知道周文峰是他亲生儿子那时相似的神色,狠下心继续道:“外祖父没有告诉你吗?那些药是他拿回来准备用在你身上的,有很大一盒。”
乌落云闭上眼睛。
“你快放开我……”
他似乎被吓狠了,脸颊上烧起病态的酡红,脸上其他地方的皮肤却泛着苍白。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发现他额头比先前烫许多。
我抱着他,将他塞回被子里裹好,像他从前哄生病的我一样轻轻拍他。
“妈妈先躺一会吧。等一会晚饭好了,我拿过来喂你。”
*
我在乌落云的房间一直待到他平时睡觉的时间,他见我没有走的意思,裹着被子就要下床。我怕他再这样下去会再着凉,只能自己出了房间。
但我还是怕他偷偷离开,就搬了被子和枕头,直接睡在他房间门口的地板上。
半夜我果然被他开门的动静惊醒,我立马爬起来问他:“你要去哪里?”
乌落云立马说:“我忘记房间里也有卫生间了。”
他说完就像兔子见了狼一般退回房间,想要关门,我又轻易地抓住他。
“你以前住的主卧也是有卫生间的。你又想丢下我自己走了是不是?你要去找周文峰吗?”
我也挤进卧室,将门从里面反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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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南廷:彻底疯狂!彻底疯狂!彻底疯狂!
第20章
我将乌落云裹在被子里,整个身子只有一个脑袋露出来。
“你现在发着烧,还半夜往外跑?妈妈,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冬天?”我问他。
“我已经退烧了。”乌落云将头缩在被子里小声说。
我没说话,帮他测体温确认他真的没再发烧后才说:“不发烧就可以偷偷跑掉吗?”
“妈妈,如果我没有守在房间门口,第二天醒来我是不是就看不到你了?”
我扯开被子,让他看我刚从他身上扒下来的衣服,那明显是出门的装束。
“周文峰说了几句就把你说动了愿意和蒋桥离婚,现在你又要跑出去找他是吗?是不是在你眼里养了十八年的我都没有他这个又当儿子又当情人的亲啊。”
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眼睛涩疼的厉害。
“他能做的我也能做,我还能做得比他更好。你觉得他是你亲儿子所以你不能睡他,还有我啊。我也可以又当你的孩子,又……”
乌落云伸手想捂住我的嘴,哭着说:“你别说了……”
他不想我说下去,但我还是说了。
“我说了那么多次爱你,你一次都没有听进去……你没有做错什么,爱上你是很正常的事。你还继续把我当儿子也可以,你不能躲着我,不能不让我爱你。”
我说得很乱,表情看上去应该是很痛苦的,不然乌落云也不会露出心疼的神色又偏开脑袋。
“你先去睡吧,回房间去睡。”乌落云压着哭音说,“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帮他将被子裹好,还是睡在了他门口。
*
接下来好几天晚上我都睡在乌落云卧室门口,早上起来才把被子和枕头拿回房间去。有天他为了赶我回房间睡往地板上倒水,我拿来拖把将地拖干之后继续睡。
乌落云请来做饭收拾房间的保姆早上六点半会到,不过她要先做早餐,不会那么早就上楼收拾房间,也没有发现我竟然一连几天都睡在乌落云门外。
一连好几天躺地板的后果就是我终于发烧了,早上拿着枕头和被子回房间时,刚把东西放下,乌落云正在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就感觉大脑一阵发昏。
看到他担心的模样,我将眼睛一闭,直接倒在床上。
他大概是从没见过说着话人就突然病得倒下的场面,我闭着眼睛听到他在抽泣,马上睁开眼睛,看他往屋外跑,我抓住他的小手。
“妈妈,你不要走。”我说。
乌落云抽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他连发烧的我都没法挣开,只能小声哭着道:“我去给你找药和温度计。宝宝,你先松一下。”
我对我自己的身体还是清楚的,现在我只是有点头昏,最多睡一觉就好了。不仅没有到烧糊涂的程度,甚至连感冒都算不上,但我还是执拗地牵着他,装作不清醒的样子说:“妈妈你陪我,你陪我我就好了。”
他被我缠得没办法,只能打电话让保姆冲好感冒药,和温度计一起送上来。
原本他甚至想让保姆留着,以为有别人在我会收敛,但是我故意牵着他一直喊妈妈,还试图用胳膊缠住他的腰将他带上床,他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差点直接蹿到门边去,最后还是让保姆离开了。
门一关上,我又开始装作烧得不清醒,哭着喊他求他别走。
“怎么会晕成这样?”乌落云小声说,“体温明明才三十八度,而且都喝过药了……”
他走到离我更近的地方,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我立马扯住他的手,将他带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