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耻!当宿舍里另一个人不存在吗?
段知友脸色倏地通红,又有点不知所措,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呻吟越发清晰,谁知道平时清凌凌的嗓音竟可以发出这样诱惑撩拨的调子?直叫得段知友耳朵滚烫。
不久后,水声戛然而止。
段知友一惊,恍然发觉自己竟在偷听另一个同性自慰。
他连忙抽出一张纸,蹲在地上擦拭掉落的牙膏,作出十分专注的样子。
江淮打开门时,被堵在门边的身影吓得退了半步:“你干什么呢?”
段知友盯着地板:“我,我弄脏了地……正在擦。”
江淮捏着指节,迅速恢复平静:“哦,那你让让,我出去。”
“哦,哦!”
段知友退开时仰脸看了一眼,就没法再移开视线。
江淮披着白色浴巾,躯体也是冷白的,可许多处皮肤被热水蒸得绯红,他头发湿淋淋地散在额前,脸颊上也粉粉的,平时的冷清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乎被蹂躏过的慵懒无力。
段知友感到有些闷热,他想也许是淋浴间的热气在朝自己扩散。
江淮垂眼与他对视,近乎耳语地问:“看什么?没见过男人自慰吗?”
第10章 想去隔离
段知友霎时无言。
一滴水从江淮发梢滑落,顺着脸颊淌进红润润的唇缝,江淮用指尖抹去,又抿了抿嘴,两片唇的颜色似乎更深了些,就像……恶魔手中的玫瑰。
见鬼,这是什么形容?
段知友被自己的心中所想吓到,可他的确想到了“恶魔”——此刻他觉得江淮像一个恶魔,至于为何这样认为,他自己也说不清,这念头是忽然跳出来的。
“虽然我们取向不同,但天底下男人自慰都是一个样,你怎么弄,我也怎么弄。”江淮见他神色异样又久久无语,似乎饱受冲击,于是认为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怎么一副见了洪水猛兽的样子?别怕。”
“你走不走?我还要擦地。”段知友似乎没听进去,横眉冷对地赶人。
“请。”江淮好脾气地走开,心情很不错。
段知友继续蹲下,擦拭地板上的污迹,兴许是动作幅度太大,他心如擂鼓。
怕?他会怕吗?他怕什么?
这一天,年级群发布了数个确诊病例的行动轨迹,催促学生们认真排查是否有交集。
每个docx文件打开都是密密麻麻的几页信息,段知友看得头晕目眩,他哪能记得几天之前,自己在哪个时间点去了哪一处地方?所幸在这个时代干了什么事,手机都记得。
他们是毕业班,没什么课程,段知友几乎不来学校,这次是来见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谁知就点背遇上封校。
段知友自认这段时间没在校园里转悠,应该不会和确诊同学有交集,因此查轨迹查得马马虎虎,粗略一看就去打游戏了。
江淮却很认真,用电脑打开病例轨迹,再用平板查自己轨迹,一条一条地比对。
午后,李检在群里发了个名单,据说是被疾控部门认定的接触者,那些人要去酒店集中隔离,陈寻的名字竟在其中。
段知友立刻发微信问陈寻怎么回事。
陈寻:“[苦涩]我女朋友,她指导老师确诊了,现在她是B类,我是她的C类。”
段知友:“[裂开]好突然。”
陈寻:“不过我听说酒店隔离挺不戳,单人单间,饭还比学校好吃……不说了,我要收拾行李了。”
段知友:“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合十]”
和陈寻聊完,段知友灵机一动。
他游戏也不打了,激动地再次点开文件,试图找到某些重合轨迹——救命,他也好想去酒店隔离! 再和男同住下去,他可能就要疯掉。
随后,他还真的找到一条疑似重合的轨迹,有天在校门外一家咖啡馆,他和某B类接触者同学相隔十一分钟付账。
于是段知友速速去报告李检。
李检:“你当时戴口罩了吗?”
段知友说有。
李检:“哦,你没事,十分钟之内才算。”
段知友:“???时间不用卡这么死的吧!”
李检警觉:“你似乎很想当接触者?”
段知友:“……我在听你的话,认真排查啊~”
几分钟后在大群里,李检发了以上对话的截图,并且无情地没给段知友打码。
“某些同学认真流调的态度值得肯定,但是也请大家理智判别,如图中的程度,不算是轨迹重合。”
段知友:“……”
江淮握着手机,靠在椅背上朝他看过来,轻轻地嗤笑一声。
“想逃哇?”江淮刻意用颇为浮夸的语气刺激人:“段知友,你好有趣啊。”
段知友脊梁一寒,木着脸噔噔噔爬上床,然后用被子蒙住头,砸在床上假装睡觉。
操,好可怕。
被鬼缠上了似的,段知友想,还是只艳鬼。
他脑海里,竟全然是方才江淮张口时,若隐若现的一点鲜红舌尖。
第11章 以物易物
话说陈寻坐上了前往隔离酒店的客车,他拿起手机一看,先瞧见群里的截图,乐了一会儿就开始寻思。
他这个人一路做学生干部长大,见到这种同学不睦的事情,总一厢情愿地想掺和进去,眼见这两人缓和无望,陈寻怕他俩矛盾激化,在宿舍干架,干脆向段知友献上一计。
当然也是途中太闲,得找个事解闷。
段知友:“做志愿者?”
陈寻:“是啊你想,做志愿者的天天在外面干活,也就睡觉回一回宿舍。”
段知友大惊失色:“这么累?这样宝贵的奉献机会还是留给青春朝气的学弟学妹吧。”
陈寻:“……”
段知友:“开玩笑的,这些天不能出门,我骨头都快松了,你这提议不错,我去问问李检。”
谁知问过李检后,才知道报名志愿者的人太多,防护资源又有限,学校先让党员和积极分子们上,根本轮不到他,李检说帮忙报了名字,什么时候轮到他再通知。一转头段知友便忘了此事。
导师给段知友发了一堆论文,说担心他隔离在宿舍太闲,容易出心理问题,还不如多多学习,想想毕业论文怎么写,孰不知段知友回复了他“好的,谢谢老师”后,便又切回游戏界面。
这天,段知友正沉溺于游戏,企图在虚拟的厮杀中忘却另一个人的存在,面前忽然落下一片阴影,他指尖一颤,但没有抬头。
一只玻璃酒瓶被放到他桌上,握着瓶口的是江淮白皙,骨节分明的左手,虎口处还留着一道疤痕。
这又是唱哪一出啊?段知友隐隐崩溃。
“喝吗?”清凌凌的嗓音。
“啊?”段知友抬头,看见江淮冰雪似的下颌,他站在顶灯下,半张脸被炽白灯光淹没。段知友的视线又移回手机屏幕,游戏里,他已经死掉了,他撇撇嘴:“我不喝酒。”
酒后乱性,他才不中套。
“你管这叫酒?”江淮嗤笑,转了转玻璃瓶,似乎在读说明:“酒精度数6%,呵,连猫都弄不醉,这不就是果汁吗?”
段知友额角跳了跳,放下手机,从江淮手中夺过瓶子,仰头灌了几口,然后“哐”地放下酒瓶,瞪向江淮,一脸“你满意了吧?”。
桃子味,很甜很香,冰冰凉凉。这时候尝到点饮用水之外的东西挺不容易,段知友回味了下,面无表情地说:“谢谢。”
江淮神情一时有些古怪。
“我其实……是想给你倒点来着,你没杯子吗?”江淮眼中闪过一丝揶揄,“这瓶,我刚喝过了。”
段知友呆住,下意识舔嘴唇,又立即反应过来此举不妥,于是狠狠地蹭了蹭袖子。
江淮又说:“后半句是假的,这瓶我刚打开。”
段知友倏地站起来,身高使他可以俯视江淮,被压制的局面似乎反转。
他含着怒意:“你什么意思?”
“和你开个玩笑,别动气。”江淮挑了挑眉,伸手掸了掸段知友的肩膀,但很快被对方挥开,他没在意地笑了笑:“我们两个干待在这里,你不觉得无聊吗?”
段知友脸色严肃:“没有,我忙着看论文,一点也不无聊。”
江淮垂下眼,段知友的手机屏幕上,游戏界面中,我方水晶正巧在炸裂。
段知友:“……”
段知友:“我说的是,等会儿看!”
“是么?那你不饿吗?”江淮露出点笑:“我刚好像听见你肚子叫了。”
操!真的吗?段知友半信半疑,有些窘迫。他的确是饿了,单调的隔离餐对于人高马大的段知友来说,只能保证他不被饿死。
段知友转了转眼珠:“是啊,你要请我吃饭吗?”他想到江淮那个屯满零食的大箱子,内心竟然隐隐雀跃。
“怎么会?你想什么呢?”
江淮快速地否定了他。
段知友一愣,心头涌上深深的不可置信——这,这个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竟连区区一点食物也不愿意付出?可见这喜欢的分量之轻!还好,他不是gay,也没有着了此人的道!
段知友冷哼一声:“那我花钱,买你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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