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泛起血腥气,不知是谁的嘴唇被咬破了,良久,江淮松开他。
“恶心吗?”
“恶心!”段知友怒不可遏,他唇上沾着血,神情看起来很凶狠,“你他妈抽的是假烟吧!怎么好端端的,上头了?”
江淮大笑起来,笑得弯腰扶住膝盖。
“你有病,你真的有病。”段知友无意识地喃喃,眼前这人和他认识的江淮还是同一个人吗?
不行,不行,他要赶紧离开这里! 段知友扭头就走,大步流星迈到门边,又停下。
身后传来江淮幽幽的声音:“没办法,你只能和我这个变态待在一起。”
段知友粗喘着气,一拳砸在门板上。
第8章 你不要乱来
“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段知友站在门边,怒然回望:“我就是折了,也不可能弯。”
“是吗?”江淮似笑非笑,从阳台缓缓向他走来,边走边解开衬衣扣子,衣领散开,露出一片秀致白皙的锁骨。
想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段知友脑中红色感叹号直闪,刚刚是强吻,接下来又会是什么?他不敢深思!
江淮将穿在衬衣外的毛衣脱下,随手扔在椅背上,他上身仅剩薄薄一层衬衣,瘦韧纤长的身材清晰可见,宛如一杆秀挺新竹。
段知友目光从那裸露的肩颈上划过,思绪不可抑制地跃进千里,脑子里播放起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是的,他虽恐同,但也看过同性小电影。
这并非是他自己想看,都怪狗东西张帆,竟在分享资源时夹带了一部GV,时至今日,段知友仍然记得那数个黑人壮汉群P的糟糕场面,和自己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恶心感。这事之后,张帆虽然澄清自己无意,但段知友仍旧和他冷战了两个礼拜,以慰自己被伤害的心灵。
话说回现在,段知友及时叫停自己的脑内小剧场,他背部紧挨着门板,说:“江淮,你,你不要乱来。”
江淮停住动作,平静地看向他。
少顷,江淮脸上划过一丝嘲弄。
“乱来?你指的是什么?”
段知友:“……”
喂,不要再装了好吗?你想干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
江淮解开最后一枚扣子,脚步渐渐逼近段知友,他衬衫未脱,半露不露,但能看见他腰挺细,腹上有薄薄的肌肉,虽不如段知友的强壮紧实,却有另一类干净漂亮。
两人之间只剩半米,江淮微仰着脸,他五官其实还算柔和,但神情总冷冷淡淡,因而整个面相看起来有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张帆曾在看了他照片后评价道:“好一朵高岭之花”。
现在,“高岭之花”用不起波澜的语调问:“你以为我要强奸你吗?”
心里想是一回事,被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段知友整个人都窒息了。
江淮等了等,没等到段知友的回答,于是颇为认真地对他说:“强奸,是犯法的。”
段知友:“……”
江淮接着说:“你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吗?我看起来像是违法犯罪的那种人吗?”
段知友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江淮审视着他,唇边泛起揶揄之笑:“怎么看起来有些遗憾?难道这是你喜欢的play?”
什么玩意儿?段知友气急败坏:“你有病吧!”
江淮见将人逗得差不多了,再逗对方就要伸爪子挠人了,于是见好就收,指了指边上的淋浴间,然后转身进去。
原来脱衣服是要去洗澡…… 被丢在原地的段知友捏了捏拳头,关节发出愤恨的弹响。
直到熄灯,两人都无话。
段知友先躺在床上,江淮在电脑屏幕的荧光下画稿子,他动作极轻,笔在数位板上划出微乎其微的沙沙声。
平日里段知友神经粗条,这时候倒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宿舍单薄的床板吱呀呀地作响。
江淮盯着屏幕,停下笔。
画布之中是一个男子的侧影,大块色彩草草勾勒写意的轮廓,细节还没有描绘,但人物气质已经十分明显。江淮打开委托方的说明,叹了口气,他这草稿显然不符合委托方要求,再看了画中人最后一眼,他果断地删掉文件。
建立新画布后,江淮枯坐许久,没有一丝灵感,于是关掉电脑,上了床铺。
段知友侧躺着,在看手机。
一阵窸窣后,江淮躺下,少顷忽听段知友开口:“江淮,你……”
“嗯?”
段知友:“你喜欢我什么?”
终于,他问出了这个从大一时就想问的问题。喜欢他什么啊?他改! 江淮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喜欢你的脸。”
“……就这?”
江淮补上:“还有身材。”
段知友倏地坐起:“没想到你这么肤浅!”
“啊,对对。”江淮一边说着,一边点开微博,段知友的账号从那日后便没再发照片,而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牢骚。
啧,真是毫无看点。 ——还不如看真人。
江淮的视线越过手机,落在段知友身上,对方只穿着一件背心,肩膀很宽,两臂上的肌肉线条健美……“操!”段知友察觉到自己色相正被窥觊,“唰”地躺回被窝,“你,你这个色鬼!”
江淮淡笑,心道来日方长。
手机忽响一下,顶部弹出悬浮窗,是来自“师晓梦”的消息。
这人是gay,也是江淮搞基路上的老前辈。
师晓梦是江淮的邻居,三十来岁,比江淮年长,又不至于像两代人的跨度那么大,是他第一个察觉江淮的性向,并安抚了当时因为性向特别而惴惴不安的江淮,两人关系很好,一直保持着联系。
师晓梦:“淮,你们学校什么情况?过年还能回来吗?”
江淮打字:“说不来,看情况吧。”
两人扯东扯西地寒暄了一会儿后,江淮想了想,将近日来和段知友的情况对师晓梦简略提到,毕竟能和他谈这种事的人很少。
师晓梦听罢发来一串儿问号。
“你刚上大学遇到的那个直男?我天,你不会这些年一直想着他吧?没看出你还是个深情种!”
江淮有些尴尬,感到自己在师晓梦眼里变成了一个卑微苦恋的形象。
师晓梦:“我说阿淮,你没被打吧?”
“……”江淮:“那倒没有。”
他手指在屏幕之上悬浮许久,打下一句话:“其实我感觉,他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样讨厌我。”
师晓梦被他自信的揣测惊呆:“你是江淮本人吗?江淮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是什么蒙蔽了你? 哦,原来是爱情。”
这人三十好几了,说话却总不正经。
江淮鲜少和人吐露心迹,方才几句话已经足够让他窘迫,于是他不欲再多说,道:“睡了!”
“哎江淮,别怪我不提醒你,直男还是别沾了,掰直男作孽啊——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说多了都是泪。”
单看这行话,就能想象到师晓梦那长吁短叹的神情。
“作孽就作孽吧,我受了。”
“你好自为之吧。”
第9章 蒸腾水汽
江淮醒得很早。
一缕黯淡晨光从窗帘缝隙照进宿舍,室内的黑暗不再纯粹,这让他如同坐在混沌的灰雾之中。良久,他朝身下望了一眼,随后有些颓败地扶住额头。 ——他在起反应,不太好消停的那种。
仔细算来,自己已有小半个月没有纾解过,他下意识地做了个摸烟动作,又在半空中停顿。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总是靠在床头,一手抽烟,一手纾解,烟味可以掩盖住体液的檀腥气味。
可他也明白那是在以前,宿舍里只住自己一个人,而现在……江淮视线落在对床上的黑影,段知友睡得四仰八叉,凌乱的被子下,露出两条笔直结实的小腿。
听着对方平缓的呼吸声,江淮右手渐渐移到自己鼓胀的部位,片刻他停顿下来,眉间拧了拧,最终打消这个大胆的念头。
喂,在睡着的段知友面前悄悄自慰这种事情,也太猥琐了吧。
江淮无声地嘲笑了一番自己,随后下床走进淋浴间。
段知友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他愣了愣,想起这个时间应该是志愿者来送早餐了。学生被限制在宿舍后,学校召集了一批志愿者来将一日三餐送到宿舍门口。
对床上没有人。
他匆匆披了羽绒服,戴上口罩开门,向志愿者道谢后将早餐取了进来。典型的北方式早餐,两人份的包子豆浆,正从袋子里散出香气。
淋浴间亮着灯,水声从里面传来,段知友嘀咕了句:“这个点洗澡?真够怪的。”
他其实还蛮困的,想去睡回笼觉,可早餐香气勾起了他的食欲,短暂的犹豫后,他放好早餐,走到洗手台准备洗漱。
刚挤好牙膏,他忽然从背后淋浴间的水声里听见一些不同寻常的声响,下意识地走近淋浴间,哗啦水声中,竟夹杂着喘息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呻吟。
这是…… 段知友手一抖,连带着手中牙刷也一抖,挤好的牙膏就掉到了地上。
这,这个死男同竟然在浴室里!干,干不可描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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