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笑话过别人,明明是你们一直笑话我。我狠狠瞪他一眼,心里一些莫名地情绪翻腾着,说不清道不明,我顺从着心底的想法告诉他:“只是我觉得我不忍让你饿肚子,有好吃的总想给你尝尝。”
他猛然抬头看我,脸色变化不断,既恨又不恨的样子,过了许久他吐出两个字:“蠢货。”
莫名其妙地,我又被骂了,真不知道他除了骂我还会说点什么,我来这里好像就是讨骂来的。我气鼓鼓地瞪他,也不说话,如果他跟我道歉的话,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他。
他说:“你哥哥是不是从来不讲你过去的事”
我本来在气头上,一听他问我我就忘记生气了。我说:“是啊,那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从入门那天起,我们就一直在一起,我最了解你。”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可我真不记得我身边还有他这个人。我对过去的事还是很好奇的,哥哥对此总是缄口不言,他越不说,我就越好奇,如今水牢的骗子愿意跟我说,我自然要听。
他咳了几下,似乎伤得挺重:“这就是我要说的秘密,你以后每日给我带吃的,我就每日说给你听。”
我觉得这样不错,又有人陪我说话,又能听秘密,只是每天要省下吃食让我有些肉疼。他之前骗过我,我得小心些。脑海中划过一些片段,我朝他招招手,他在水池中央过不来,我只能伸出小拇指远远地跟他喊:“那咱们说好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让他也这么做,虽然是隔着水池子拉钩,但也算许下誓言了,这样就不会被他骗了。可没想到那人听到我这话像被重重打了一拳似的,全身剧烈颤抖,暴喝道:“滚出去”
我被吓了一跳,要不是他被锁链捆着,我觉得他恐怕会过来杀我。我不知我哪里惹到他了,只听他语气阴毒无比:“像你这种言而无信的小人,你也配...”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到,我被他吓得连滚带爬逃出水牢,也许是因为骗子很忌讳发誓吧,这样他们就不能骗人了。我又想到我的两块糖糕,他还没跟我说秘密就吃了我的糖糕,还把我赶出来,我揉揉眼睛,心里难过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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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那么早地回去,就在宗门里东逛西逛,也没人管我。我看到一片开得极盛的桃花林,摘了一朵花扔到嘴里尝尝,涩涩苦苦的,只好皱着脸吐掉。桃花愈盛,我脑海里零星的碎片就愈清晰,我看到一个白衣翩翩少年郎站在桃树下招手,喊着“李霄凌”。
李霄凌,我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这样边走边想,一时间忘了回去的路,我只能坐在桃树下等着,希望能来个好心人把我带回去,祈祷回去的时候哥哥不会生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被人踹了一脚,冷不防啃了一嘴泥,我拍拍衣服站起来时,看到哥哥那张眼含笑意的脸。我心下一喜,这下能回去吃饭了,只见哥哥笑吟吟地走过来,猝不及防又被他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力劲挺大的,我被扇倒在地上,脸上衣服上都是尘土,他打我我不怕,我心里最怕的是他不给我饭吃。我又紧巴巴地凑到他跟前去,他抓着我的头发迫使我看他,疼得我龇牙咧嘴,他冷笑道:“你还学会逃了。”
我说我没有逃,就是迷路了。但是无赖是不听人解释的,他没有理我,只是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在地上拖着走,我觉得这样也好,我本来就饿得走不动路,现在除了头皮和屁股有点疼外,不用自己走路,真不错。
一路上有很多宗门弟子在偷瞄我们,边看边窃窃私语,我冲他们笑一笑,他们跟见了鬼似的四散逃开了。我悠闲自在地哼着曲儿,没注意哥哥沉着脸把我抱起来了,我看他好像很不高兴,可能是我太狼狈了,让他和我一起被人说了闲话。也是,换做是我,跟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走一块,我心里也会不痛快。
我被他抱在怀里,脑子也清醒了些,我扯扯他的衣袖问:“哥哥,你是不是叫李霄凌?”
他手一颤,面上仍眉眼带笑:“什么李霄凌”
我急了,忙扯着衣袖说:“你快说你是不是”
我没等到回答,就被他狠狠摔在地上,这一摔直摔得我骨头都要碎了,我躺在地上直哼哼爬不起来,听到他淡漠的话语:“你不记得我的名字,反倒记得他的。”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他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名字一定是他。没想到说错了名字也会惹他生气,早知道我就不问了。他把我关在柴房里,我可怜巴巴地求他,他要关就关,可千万要记得给我送饭吃。
哥哥却笑着说:“你十二岁辟谷,十六岁入金丹,你在这里跟我装什么。”
什么是壁虎和金蛋,我也听不懂,只是知道他这么说肯定不会给我送饭了。我难过地抽抽噎噎,现在我跟水牢的骗子一样惨了,被打了还没饭吃,真令人伤心。
第3章 -3-小傻子被哥哥关柴房
-3-
他向来说一不二,把我关在柴房里,就真的没给我送过吃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饿得两眼冒金星,躺在草堆上逼迫自己入睡。可肚子饿得咕噜响,根本睡不着,我又怀念起之前的白粥和糖糕来,越想越饿。
我开始在柴房里找吃的,我抓起稻草往嘴里塞,又扎嘴又没味道,我勉强咽下几根就全吐了。角落里还有墙灰和柴火堆,我想象着面粉的味道舔了舔墙灰,难吃得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又啃了口树皮,我这才知道原来饿急了树皮是可以吃的,早知道先前在桃花林就先啃几口树皮了。
后来我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肚子开始痛起来,大口大口吐着酸水,感觉自己快死了。意识浮浮沉沉,我想我要是死了,就没人给水牢的骗子送吃的了,那他可怎么办。朦胧间,好像有人把我抱起来,喂苦涩的汤药,身下也置于一片柔软处,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醒来的时候,看到哥哥坐在我床边,虽然是笑着的,却让我不寒而栗,他抚摸着我的额头,分开我额前的碎发,我觉得他这样很可怕,抑制不住颤抖起来。他在我耳边说:“你长本事了,知道作践自己的身体来逼我放你出来。”
他又开始胡搅蛮缠了,明明是他把我关在柴房里不给我饭吃,现在还要怪我。我如果不是饿极了,会去吃树皮吗?我懒得理他,白他一眼,他怒极反笑道:“好,既然你这么想吃,我就给你吃个够。”
他吩咐下人送白粥上来,我看到两眼放光伸手就要去拿,不等我伸手他就掰开我的嘴端着盛满白粥的碗往下灌。我没想到他给我喝的是滚烫的白粥,烫得我嘴里胃里像要烧起来一样。我痛得鬼哭狼嚎,哇哇大叫,那个无赖不管这么多仍是灌着,我哭喊着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停下动作,冷笑着问我:“你再也不敢什么了?”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是我不该啃树皮吗,可树皮那么难吃,要是有的选,我也不想啃啊。我看哥哥眉头一皱,吓得一激灵,呜咽着说:“我不敢了,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嘴里似乎起了水泡,疼得我边哭边抽气,又呕出几口带血的粥来。
他这下才满意了,抱着我轻声安慰,又命人拿来金疮药,我脑子里不清不楚,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待我。他搂住我的腰轻声慢语:“你仙赋异禀,连凌云宗上一任宗主都夸你是天纵奇才,金丹期之上哪怕不吃不喝也能度日。你骗过我一次,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这样的话,我在不久之前好像听过类似的。难道说之前的我经常坑蒙拐骗吗,我竟然是个骗子?我迷惑不已,看着哥哥的脸想说点什么,嘴里的伤让我几乎说不出话,我只好含糊不清地说:“哥哥...我还是想吃糖糕。”
我不敢说我饿了,反正他也不会信我。他皱着眉说:“你嘴里的伤不方便,过几天再吃。”我一听几乎要落下泪来,吃不了东西还不如让我死了好。
他每日命人送汤药来,我只好安慰自己汤药就是饭,汤药也很好喝。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他终于肯给我买糖糕了,他看我吃得狼吞虎咽,嘴里都要塞满了,也有些惊异:“你别告诉我你金丹筑成了都没辟谷。”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金蛋银蛋,我只觉得我快被糖糕噎住了,直接拿了茶壶就往嘴里灌。他看着我这模样,冷哼一声:“也罢,你向来阴险狡诈薄情寡义,哪怕傻了痴了都要跟我演戏。”
我也不想再说了,他们只会骂我欺我,我不理他们,反正只要给我吃的就行了。我又偷偷藏了几块准备带给水牢的骗子吃,盒子里还有最后一块,我拿在手里愣怔着,哥哥看我这费力思索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总觉得除了我,除了水牢的那个人,还有一个人也总是吃不饱饭,我得给他送吃的去。我努力去回忆着什么,磕磕巴巴对他说:“要给...要给偏院的大少爷吃。”问完我又犯迷糊了,大少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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