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上学,以后钱赚来可都要给我们花的。谁供你的,你想想。
他背着沉重的诅咒,前往华中,在那个雄伟壮观的门口,新生来来往往不断。他和妈妈扛着两个巨大的布袋子,与之相比像是身处两个世界。
对面的女孩子们咯咯笑着,依恋地在父母身旁撒着娇。陈凌峰看呆了,那一瞬间,一个想法在他脑里生根发芽——或许,他应该做一个女孩子。
9月21日,他捏着自己偷摸攒下的钱,在坑坑洼洼的小巷里,买下一条红色格子裙。
他一接过那条裙子,就做贼般飞快地塞进书包里,一路狂奔。等他开门时,屋里静悄悄的。这个时候,妈妈和叔叔已在上晚班的路上,老太太也带着弟弟去公园散步。
他把桌上的剩菜端到厨房,打开电饭煲,里面还有些剩饭。他拿了双筷子,直接就着里面的内胆挑饭吃,这样可以少洗一个碗。
洗完碗后,他回到杂间,将那条裙子摊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上面的纹理。他幻想着,自己是那些女孩子,穿着红裙子,嘟着嘴,还有人亲亲他的脸庞,叫他娇娇。
他沉浸在幻想里,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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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裸奔,我只是突然想看一个情节,找不到,然后上下展开,因此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写出来什么东西。
第5章 五
一开始他只是把裙子藏在柜子深处,包上几层布,只在回家的那天摸得几下。那么几下,就叫他快乐了。
他就这么偷偷摸摸了半个学期,以为日子就这么过去时,变数陡然发生。
那天他刚到家,打开门就看到弟弟。小孩看到他,簌地一下把两只手别在后面,慌张地看着他。
老太太把他当畜生使,但这个弟弟不是。相反地,他会悄悄在他的书桌上留着吃食,巧克力,果冻,或者其他,所以陈凌峰对小孩还是关心的:“小鹏,怎么了?”
小孩只是退后一步,头低垂着。
一丝疑惑和慌乱爬上他的心口,他走上前去,试图把弟弟的手弄到前面:“小鹏,你藏了什么?”
小孩挣扎起来,但耐不住他的力气,手被拉到身前,手上攥着两百块钱。
还没等他发问,门口突然声音:“你在干什么?”
他回头,是老太太,老妇人锐利很快就锁定了那鲜红的钞票:“钱?”
小孩猛然一抖,把钞票塞进他手里,推了他一把,跑到老太太旁指着他说:“奶奶,我发现他偷钱!”
他震惊地看着弟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撒谎,手中的钱像烫手山芋一样被他扔在地上:“没有,我没有。”
但老太太又怎么会听他的话呢,他长大了,做的事哪里都挑不出错,唯唯诺诺,认错又快,老太太看他不舒服,却又找不到理由打他。这么个机会,她又怎么会听他解释呢。她拿起积灰的藤条就往他身上抽,即使他现在的体格足以反抗,但他也只敢缩成一团求饶,他看着弟弟,企图小孩为他说说话,但小孩只是直直站在玄关,不敢看他。
他被打到妈妈上晚班回来,他觉得救星来了,可他还未张嘴为自己辩解,妈妈就阻止了他,她说:“饿一顿,涨涨教训。”
他呆滞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被锁在杂间,他的心底还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呀,他眨了眨眼睛,眼泪立马就淌下来了。真奇怪,被打的时候他都没有哭,现在却心绞着,疼死了。
好痛啊,好痛啊,他咬着指骨,不敢大声哭。他觉得自己快溺死在眼泪里了,谁来救救他。
他爬到衣柜旁,在里面乱翻。找出布袋后,野蛮地撕扯着。可布袋被他系了好几个结,越用力越绑得越紧。
眼泪啪啪得掉,在布袋上晕出深痕。他又扯了几下,最后认命般去解那一个一个的结。等裙子露出来,他疯狂地用手摸索着。
没用,没用,他的心还是痛的要死。
他又开始咬自己的食指骨,怎么办,怎么办。他开始回忆之前看到的场景,女孩子,女孩子,穿裙子。
对,穿裙子,穿裙子。
他近乎神经质地脱掉裤子,把裙子往里身上套。裙子太小了,卡在他臀部处,身上的鞭痕已经发肿,被劣质布料磨得生疼。但他却不管,依旧用蛮力把裙子往上拉。终于,伴随着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他穿上了裙子。
双腿间空空的,仿佛自己真的是个女孩子。他蜷缩在床角,又一次开始幻想,想着想着,似乎没那么痛了。
那天后,他就开始把裙子带到学校里。最初他只敢在寝室熄灯后躲在被子里穿裙子,但欲望越来越大,一点一点蚕食着他,他又偷摸着买了粉色碎花伞,买了三角短裤。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短裙已经承载不了他的想象了,再不找点东西,他的梦就要碎了,疼痛就要追上他了。
他一边沉浸在自己塑造的伊甸园里,一边又惶恐不安,害怕被发现,快乐和痛苦一起折磨着他,拉着他下坠。
终于,他被发现了。
是谁翻了他的包,是谁翻了他的寝柜,是谁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头一次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他的妈妈,奶奶,叔叔,弟弟,全来了。
他脑子昏昏的,校长说要开除他,奶奶说他不学好,还有谁,还有谁说了什么,忘记了。
他只记得,妈妈给了他一巴掌,那么用力,抡着包,疯狂地砸在他身上,不知道什么藏在里面,一下子就砸得他脑子钝痛,站也站不住,眼睛一黑,就倒在地上。
周围的老师涌上来,拦住她,七嘴八舌地说劝。而她全然不管,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老太太。
妈,你看这样教训他可以吗?
老太太被盯地退了一步,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灭了半截,嘴巴嘟囔着,依旧不饶人。
你干什么,这可是你自己打的,别搞得像我逼你打的一样。
陆桂芬没有理她,转身又噗通一声跪在校长前,头一下一下往地上撞。
对不起,孩子我已经教训过了。求求你,再给他个读书的机会。
校长是个知识分子,哪里见过这个仗势,他怕这个疯女人到时候扑上来咬他,只得答应了,但还是给陈凌峰来了个处分。
他被拉僵尸一样被人拖起来。外面下着蒙蒙的雨,天暗沉沉地压在他身上。
一股窒息感紧紧箍着他的喉口,让他喘不过气,他甩了甩脑袋,想把这种感觉甩掉。
然后,透过雨幕,他看到了一抹身影。那么高挑,站立着,如玉的脸庞若隐若现,让天地万物成了背景。
陈凌峰的眼睛已经被打得肿成一条缝,他想看清,又看不清。
他快疼死了,疼到仅仅这一眼,他就陷进去了。
怎么会有人长得像神明又身处昏暗呢,怎么会有人做男做女都做不成呢,他又发昏了,觉得他们是同类。
头皮一紧,陈凌峰从回忆中出来。仰光炫嘴抿着,冷冷地看着他。
虽然他们只做两次,但陈凌峰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对方因为他走神而生起的不开心,所以他亲了亲男孩的腹肌,声音还有口交后的沙哑:“老公,对不起,我太开心了,被老公迷昏了。”
陈凌峰的眼睛是湿润的,裹着浓浓的喜欢和依恋,仿佛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了。
半晌,仰光炫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轻了。
第6章 六
两人时不时会做爱,都是陈凌峰找上来的,有时候隔三天,有时候隔五天,仰光炫很克制,做一次就不再了,释放欲望是一回事,学习又是另一回事。
而自从那一次仰光炫拒绝对方留宿后,陈凌峰每次都会很自觉地走。陈凌峰很乖,在学校的时候不找仰光炫,做完爱后也会把玄关那处清理干净,除了长得不怎样,他确实是一个很省心的炮友。
哦,还有一点,很会说好话。
今天是下雨天,仰光炫被困在教学楼。
连读一个月,年级组长难得良心发现,给重点班放了半天假。临近放学,卫生委员突然找上他,说放学后要打扫卫生,正好排上他俩了。
女生的脸红通通的,憋不出几个字的样子,仰光炫忙着刷题,没时间理他,觉得她这挤不出几个字的样子,应该是安静的,随口便应了。
但放学后女生就聒噪了,像只蝉一样对着黑板抹布大惊小怪,每一句惊呼后都是对他的问话,仰光炫看了看表,三点半放的学,现在已经快五点了,他皱着眉:“不想干就滚。”
女生楞了一下,娇养着长大的孩子,没有人对她说过重话,但仰光炫那清清冷冷的模样,眉头微皱,实在勾人。于是她忍下不满,咬着下唇,很委屈的样子:“你这样子很过分诶。”
仰光炫听不得那嗲来嗲去的,把扫把畚箕一把扔进空调外机,发出巨响,语气淡淡的:“听不懂人话?”
女生的脸刷一下就白了,觉得又气愤又尴尬,嘴巴张了张,却讲不出什么话,最终拎起包跑了,留着讲台上的一堆狼藉。
等仰光炫收拾好,天已经阴了,轰隆隆地下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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