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隽野觉得自己安排得非常妥当,“蟑螂是从墙缝里钻出来的吧?”
夏以酲僵硬地点头。
“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习隽野说,“你放心,就算真的有蟑螂爬脸,我是首当其冲的那个,这样可以消停睡觉了?”
夏以酲愣愣地仰头看他,好半天才消化他的话,低下头,顶着微红的耳垂,小声地说了一个好。
习隽野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他没想到的,刚开始他是真的害怕,只想在沙发上凑合一晚,明天再来好好清理一下房间。
没想到习隽野以男朋友的身份,主动陪他睡觉,虽然有点强势和霸道,但其中也有切切实实的关心。
夏以酲脸颊燥热,喝了好几杯冰水都没有按捺下来。
卧室门被推开,洗完澡的习隽野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进来。
夏以酲朝习隽野看过去,二人的目光交汇,在这样一个彼此都洗完澡的夜晚,莫名撞出几分暧昧的火花。
他们同时别开目光,眼神闪躲,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屋子里蔓延。
夏以酲还戴着假发和假胸,又哭过,脸颊和眼尾红红的,坐在房间里像等丈夫宠爱的小媳妇儿。
习隽野有些心慌意乱,把擦头发的毛巾扔桌上,看向花瓶里花,冲夏以酲说:“你睡觉不摘那些玩意儿?”
“要……要的。”夏以酲磕巴了一下,站在穿衣镜前,小心地摘假发,然后看了习隽野一眼,背过去将手反扣在背上,取下假胸。
他恢复了短发和平胸的样子,习隽野暗自松了口气,对假胸很是好奇,“这东西的手感怎么样?”
“唔,还行吧。”夏以酲含糊地说,“我也没有对比,反正挺软的,也不算太软。”
习隽野伸手过去,“我摸摸?”
夏以酲用地拍了一下,怒瞪道:“猥琐!”
“你这人没劲啊,”习隽野不服气,“我又不是在你穿的时候摸,取下来了还不能摸了?你穿它不猥琐?”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习隽野的目光盯着假胸,“那你们小0有需求的时候不是还插假J吗?我们直男摸个假胸就猥琐了?敢情便宜都让你们同性恋占完了呗?”
夏以酲脸皮通红,拳头发硬,直接把手里假胸塞他脸上,“你给我闭嘴!!!”
他这一下用力太猛,习隽野始料不及被推得朝后倒去,径直倒在床上。
不得不说这个东西贵一点是不错,柔软丰盈的触感挤在脸上,真有种陷入其中的感觉。
“你真是个混蛋!”夏以酲分开双腿,骑在习隽野的身上,恼羞成怒,用假胸砸地一下比一下狠,“我穿这个是为了谁?”
“少给我扣帽子,”习隽野享受了一会儿柔软,感觉砸得有些疼了,拽着夏以酲的手,“这件事说到底也是你被我爸撞破女装,你自己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还想说‘为了我’?”
夏以酲别禁锢着双手没法动弹,怒气没消,低头一口牙咬上他紧实的胸膛,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骂咧咧,“你放屁!我怎么知道你爸什么时候来?我这两天为你费劲巴拉的穿女装、装懂事女友,没有功劳也要有苦劳吧!你嘴里就没一句好听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别看夏以酲力气小,可牙口好,这一下可把习隽野咬疼了,倒吸一口气,松手去拽夏以酲的头发,被迫他抬起头,皱眉道:“你属狗啊?”
“你管我属什么!”夏以酲气冲冲的,“属王八也一样咬!”
习隽野被夏以酲逗笑了,松手时暗自揉了揉他的头皮,“骂自己王八,行,你牛。”
夏以酲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习隽野笑了,这么一个大帅哥躺在自己身下,也生不起来气。
习隽野扯开衣领,一个椭圆的牙龈十分醒目,还有一圈儿血印,由此可见咬得多狠。
“你看看你给我咬得,”他指着牙印说,“幸好我皮糙肉厚,不然不得掉层皮?你这牙口不去咬核桃真是可惜了。”
“闭嘴!”夏以酲听他说话就生气,看了一眼泛着血痕的牙印,别别扭扭地问,“真疼啊?”
习隽野反问:“你试试?”
“大男人一个,这点儿疼怎么了!”夏以酲说。
习隽野讥讽道:“哦,之前有点儿疼就哭得也不知道是谁,怎么?合着你不是男人?你没有下面那根……”
夏以酲顺手拿过枕头用力捂住习隽野的脸,“你这嘴不要可以捐掉!”
习隽野说不出话,勉强安静了。
夏以酲看着麦色皮肤上的伤口,哼了一声,“不就是见了点血吗?”
习隽野觉得这人挺双标的,之前磕了碰了又哭又闹的,这会儿把自己咬伤,就成了“只是见了点血”。
他明早还得送习父去车站,懒得跟夏以酲在这闹,打算掀开枕头睡觉。
可没等他有动作,胸膛上突然传来一抹轻微的痒意,热热的、滑滑的,安抚性沿着咬痕转了一圈儿,留下湿润的痕迹。
习隽野身子一僵,肌理紧绷,呼吸和心跳都骤停一般,脑中一片空白。
———他意识到那是夏以酲的舌头。
第67章 【沉沦】
舌尖滑滑的、软软的,带着口腔里炽热的温度,通过粗粝的舌尖传到习隽野的胸膛上。
习隽野的脸被枕头盖着,剥夺了他的光感,没有视觉之后,身体的敏锐程度直线升高,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夏以酲的舌尖是怎么样舔那处牙印———绕着椭圆的印子走了一圈儿,留下湿润的触感。
他们的姿势也太过暧昧,夏以酲趴在他的身上,刚好坐在腰上蹭着小腹,犹如鞭子抽打,升起一道道冲劲热辣的电流。
“还疼吗?”夏以酲毫无自知,舔完之后又轻轻吹了吹。
习隽野额头冒汗,呼出的气息愈发滚烫,一把掀开枕头,铁钳似的手臂拽着夏以酲的胳膊,额头有薄汗,声音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字一顿地问:“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疼吗?给你吹吹啊。”夏以酲受不住他的力气,吃痛道,“你轻点儿啊,疼死了。”
“吹?你那叫吹?”习隽野眼眶隐隐发红,神情中有几分无处可发泄的戾气,“舌头都放我身上了,你管那叫吹?!”
“怎么不算了,你先松开我……疼死了。”夏以酲去掰习隽野的手,对方纹丝不动,甚至更为用力。
习隽野气血方刚的,之前和夏以酲在浴室里厮混并没有做到底,相当于禁果吃了一半食髓知味,敏感的神经根本经不起撩拨,犹如枯叶中的星火,欲灭不灭,只需要零星半点儿的火种就能再次燎原。
他的目光充满侵略,犹如猛兽盯着猎物般的紧迫,薄唇抿成一条线,下颌线紧绷着,身上散发着热烈的荷尔蒙,炽热的气息传递出来,像热浪一般扑向夏以酲。
夏以酲从习隽野不同寻常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压迫,对方掌心里的湿意在胳膊上生出几分潮湿的感觉,他这才察觉到不对,目光与之交缠,不由得屏住呼吸。
屋内安静下来,肢体在交会的视线中碰撞,激出暧昧的情燃花火。
夏以酲咽了咽唾沫,直觉已经察觉到危险,可是身体却想更进一步的试探。
———他的紧贴习隽野的腰腹,缓缓往下移了移,感受到了更为滚烫的热度。
习隽野咬紧牙关,神经绷到极致,内心搭建的高楼摇摇欲坠,只差一点点刺激就会轰然崩塌。
“习隽野,”夏以酲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不谙世事的小鹿,纯净中透着天真的无辜,微微偏头,坐在青年的胯骨蹭了一下,“你怎么有反应了?”
嘭———
习隽野的神经断了,高楼大厦倾倒,欲望和某种道不明的情愫忍到极致,以百倍的架势反扑, 迅速吞灭神智。
他摁着夏以酲的脖子把人带向自己,狠狠地吻住贪恋已久的红唇,柔软的香甜沁入舌尖,犹如清泉入喉,止住了滔天的大火。
四片唇瓣紧密相贴,习隽野大力地吸了片刻,想把夏以酲的嘴唇吃进嘴里一般,直到对方发出抗拒的鼻音,舌头才伸进嘴里,势如破竹的扫荡。
舌尖勾上彼此的那一瞬间,舒爽的电流从二人的背脊升起,不自觉地更加贴近对方。
等夏以酲回过神时,他已经被习隽野压在床上变换着角度接吻,青年精瘦结实身体分开他的腿,宽松的睡衣松松垮垮。
“嗯……呜……”夏以酲被吻得战栗不止,双腿夹着习隽野的侧腰,脚趾摩擦着床单,留下凌乱的褶皱。双手圈着习隽野的脖子,手指动情地在青年的脖颈上流连,指腹蹭过凌厉的喉结,加重了习隽野的喘息。
习隽野呼吸粗重,神智全无,只剩下眼前这个柔软又香甜的人。
他们吻的凶狠,没有喝醉、没有药效,在清醒的情况和对方共赴爱欲,心脏沸腾,没有办法解释的冲动在体内流窜,皮肤摩擦出快意,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结合。
夏以酲的呼吸紊乱,黏稠的鼻息尽数喷在习隽野的脸颊上,手指不知何时交缠在一起,麦色和白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肤色差,十指紧扣,掌心蹂躏出汗津津的湿气,空气窒息又潮热,达到一个沸腾的顶点。